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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丁原独自守在塔中半个多时辰也不见盛年等人出来,想来他们在底下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他又不能分身下去打探,只得盘膝静坐,更借着这段工夫修炼翠微真气。
忽然他灵台一动,隐约现出警兆,接着就听见塔外脚步纷响似有无数人在调动布防,依稀传来雷威的低喝声道:“给我把这里封死,一个也别想逃!”紧接着念祖塔的大门被人轰然推开,当先闯进来的正是杀气腾腾的雷威。在雷威身后数十人鱼贯而入,瞬间把偌大的塔底围得满满当当。
丁原起身放眼望去,在人群中又找到不少老熟人,赤髯天尊、神鸦上人、天龙真君、桑土公、晏殊、雷远、雷鹏等人尽皆在场,还有不少气度不凡,装扮怪异的人物守在四周,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都是不好惹的角色。最为可笑的便是雷鹏,酒气未褪的双颊上肿起老高一块,料来必是雷威盛怒下赏给他的。
雷威锋利的目光落在丁原脸上,嘴角牵动出一缕冷笑道:“你们果然躲在这里,胆子还真不小!”
丁原见对方庞大的阵势已明白今夜断无善了,即使盛年等人立时出来也未必能突围而去。但他天生倔强焉肯示弱,先是送出一记龙吟报讯,继而亦嘿然冷笑道:“雷大庄主也算不笨,居然这么快就察觉了。可惜阁下的属下未免都有些饭桶,不然我们怎能如此轻松?”
雷鹏满脸赤红也不晓得是酒色还是怒色,高声叫道:“姓丁的小子,你说什么,谁是饭桶?”
丁原心头一沉,知道秦柔必然已被发现,估计已落在了雷威手里,他们也正是凭藉这点才能猜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他面不变色,好自以暇的回答道:“我又没说你,阁下何必这么着急要自报家门?”
雷鹏想要发作但看了眼面色阴沈的雷威终究不敢,只好气呼呼站在一边怒视丁原。雷威徐徐问道:“说,你们还有几个同伙,毕虎老贼是不是跟你们勾结到一起?”
丁原有意拖延时间,他扫过众人不屑的笑道:“不错,我们来的人还真不少,除了进庄的几个外,外面还有不少朋友接应,就连阁下身边也藏着我们的朋友。”
雷远喝道:“休得胡说,你拖延时间好等底下的人出来,以为我们都是傻瓜么?”
雷威哼了声道:“小子,老夫不妨挑明了告诉你。你们的底细我们已然探听清楚,一共来了不过三个人,其中那个乔装成老汉的怕就是姓盛的匹夫,至于那个女娃娃如今已落在老夫手中,不用你说老夫也晓得她是秦铁侠的闺女。”
原来盛年三人的行迹早落在天雷山庄的眼里,想那小镇来往商旅稀少,丁原他们却一住数日也不离去,怎不令人生疑?雷威等人几经查探终于怀疑到他们身上来,今晚盛年、丁原前脚才走,神鸦上人与雷远便率人围了客栈。
秦柔虽是聪慧也毕竟人单势孤,更加上伪装被神鸦上人识破,顿时便被雷远出手擒下。雷威由此得知丁原等人已到天雷山庄立刻加强了里外警卫,却发现雷鹏与乌犷人世不醒趴在酒桌上,待赤髯天尊救醒两人,丁原他们的行迹立时无所遁形。
丁原听得雷威所言从容回道:“雷庄主果然厉害,看来我们的底细阁下已然全部探听清楚,我还有何可说?”他说这话时嘴角含着一缕讥笑,反倒令雷威莫知深浅。
雷远凑到兄长身前,低声道:“大哥,这小子不过是故弄玄虚,咱们用不着理会。不如让小弟上去先拿下他再说!”他前些日子衡城府一战里在丁原手里吃了不小的亏,修炼多年的仙剑也毁在了丁原与苏芷玉联手夹攻下。今日见着丁原可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才迫不及待的请缨出战。
雷威虽然未曾与丁原交过手,但已看出眼前这少年颇是不凡,雷远未必有全胜的把握,况且他内伤未愈恐有羁绊。可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他也不想太驳雷远的颜面,于是颔首道:“尽量速战速决!”
这边雷威在交代雷远,那旁丁原耳中也听见有人传音入密问道:“小、小哥,你可——是,那、那个当、当日与苏真的闺女在、在一起的——丁原?”能把一句话说得这么吃力的除了桑土公外还有谁?
丁原一怔,目光悄然扫过人群,就见桑土公胖墩墩的身子被赤髯天尊遮掩了大半,只露出半个脸来望着自己。
丁原不晓得他这个时候忽然问自己这话有何意图,却还是朝他点了点头。桑土公面露喜色,憨憨冲着丁原点头一笑再不开口,也不知道他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雷远的紫芒剑已被丁原毁去,手中持的却是自阿牛那里夺得的沉金古剑。若论仙剑灵气质地,翠霞派的道门至宝自是胜过紫芒剑多多。奈何雷远得剑不过数日,仙剑中更有一股灵气排斥着新主人的驱动,莫说“天雷剑诀”无法施展,临阵遇敌时也多有生涩和羁绊,反没紫芒剑来得乘手。一想到这个,雷远对丁原的恨意不禁又多几分。
他双目怒视,催动体内的天雷真气,徐徐迈步迫向丁原,身周罡风渐生,杀气大炽。比起雷远丁原却显得气定神闲,从容不迫,连雪原剑也收在皮囊里未曾亮出。
若是在数日之前丁原未必能胜得过雷远,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他不仅因祸得福参悟通幽境界,更因与风雪崖两次恶斗于生死存亡间,令修为精进甚多,对翠霞派的诸般绝学又多了一层感悟。
雷远见丁原双手负后,神态悠闲似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更是恼怒。当下他一声低喝,沉金古剑破空劈出,幻起三团淡金滚雷射向丁原前胸。他不忿丁原托大之态又欲速战速决,故此出手即是杀招。
丁原见雷远这一剑声势浩荡,气象不凡,几乎看不出他前几日才受过重创,自己倒不能小觑了对方。他身形一晃,施展出穿花绕柳步,在重重剑影中如游鱼徜徉将三团剑芒一一让过。
不等对方变招丁原揉身而进,左掌崩云裂石拍向雷远右肋。一旁观战的雷威等人无不心中一惊,暗道:“这小子好毒的眼力,竟然在电光石火之间就察觉出雷远此招的破绽所在。”
雷远顿绝肋下一股寒气刺肤,要待招架已是不及,只得被迫退身闪避,先前的攻势弹指中尽数消融。丁原不过一个照面便占得了先机,哪里会给雷远喘息之机?他也不用雪原剑克敌,只*着二十二字拳与石壁上的各种先人绝技与雷远周旋,竟也是游刃有馀。
三十馀个照面转瞬即过,丁原身法飘逸,气势凌厉,已牢牢占据了上风。雷远越斗越是心惊,暗道:“这小子不过几天没见,怎突然变得如此厉害?我莫说要胜过于他,若能自保不败已是难得。”他不觉渐渐有些焦躁,更感在众人面前被一个后生如此压制着实有些难堪,于是催动十成的天雷真气,口中叱喝连连,沉金古剑剑势一变,光芒爆涨,却是施展出修炼一个甲子多的“奔雷九剑”。
这一下果然见到成效,沉金剑剑气纵横转守为攻,淡金剑影将丁原层层笼罩,一吐适才的郁闷之气。丁原倒是越打心里越有底,他见雷远面露焦急之色,不惜耗损真元施展奔雷九剑,反将自己的手底略略放缓,不求伤人只求守住门户,*着轻灵的身法招式维持住眼下的平衡之局。
一方面敌势昌盛,他没有必要与雷远硬撼损耗真气;另外一个考虑丁原想的更远一点,他纵然轻易击败了雷远也于事无补,对方只会遣上更强劲难缠的人物来。与其那样,还不如借着雷远拖延时间,热热身子。
起先塔中众人见雷远扳回劣势,迫得丁原穷于应付几乎没了还手之力俱感欣然,以为丁原终究年少功浅,一旦雷远尽了全力,他不免在修为上吃了大亏。可时间一长雷威就感觉不对,尽管雷远依旧占据上风,表面气势极盛,可丁原坚如磐石,灵似和风,全无半点败象。他略一思忖便猜到丁原用意,不禁冷笑道:“好小子,居然敢在老夫面前耍花样!”
天龙真君此刻已认出丁原来历,他端的没想到当年那个面黄肌瘦的孩童今日竟摇身一变成英姿勃发的弱冠少年。闻听雷威冷笑,天龙真君嘿然请缨道:“雷兄,不如让老夫替下二庄主歇息片刻。”
雷威展颜一笑道:“如此有劳仇兄。”天龙真君手拄灵蛇金杖,口中招呼道:“雷二庄主请暂退歇息,让老夫来会会这小子!”
雷远听到此言心中一松,他连发十七剑体内真气耗损不少,可对方却安然无恙仿佛越斗越精神。饶是他凶悍妄为也忍不住有点开始发毛,可要这么退下又有失颜面,天龙真君这么一叫正给了他下台的机会。
但丁原焉能容他如此轻易抽身而退?从雷远一出现丁原就盯上了他手中的沉金古剑,立意要为阿牛夺回。更何况关洛镖局的笔笔血债雷远可说是主凶之一,怎能让他逃脱?
一看雷远要退,丁原蓦然拧身而进,双掌一错变换万千,重重掌影将雷远包裹的密不透风,正是二十二字拳中的“留”字诀。雷远被丁原的掌风迫得如风中残花,肌肤生疼,不禁大骇。他这才真正意识到对方先前留了馀力,不然自己早已落败。
眼看丁原掌法飘渺,浑不知他要攻向何处?雷远无奈之下奋起残馀真气挥剑而出,护持住周身要害。他只盼能撑过这招好等到天龙真君的应援。
殊不知丁原候的就是这招。雷远面前的漫天掌影突然消失,丁原化“留”字诀为“山”字诀,左掌一探捏住沉金古剑剑身,脚下辟魔腿接踵而至膝盖正顶在雷远右腕脉门之上。这一手火候拿捏恰倒好处,刚好是雷远招术用老新力未生之际。
雷远只觉得一股庞然气劲破体而入,腕上一麻沉金剑已然易主。那边丁原右手食指轻扬,射出一道玄金飞蜈正对着天龙真君而去。
天龙真君见壮也顾不得救援雷远,横杖拦搁,“叮”的一声将丁原攻势化解,这才发现自己上当。原来丁原这一指表面看声势惊人其实只用了三分劲力只为阻止他援救雷远而已。
可就这么?那工夫丁原腿掌齐出,攻势若长江大河滔滔不绝,雷远哪里还能应付的过来?眨眼之间身上连中七记崩山裂石的重击,连背上的剑鞘也被夺了过去,顿时狂吼一声抛跌出去,犹如断线风筝摔倒在神鸦上人怀里。
神鸦上人刚接住雷远,就见他双目圆睁猛的喷出一口黑血,随着一声大叫七窍流血气绝而亡,那全身的骨骼经脉早被丁原的掌力击得寸寸断裂,软软如一摊稀泥。
雷威看得睚眦欲裂,怒喝道:“小畜生,你敢害我兄弟,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丁原不屑冷笑道:“你不过死了一个兄弟就要杀要砍,那镖局上百条性命又向谁去讨?”
天龙真君没能救下雷远老大的没面子,嘎嘎怪笑道:“雷兄勿怒,待老夫收拾了这小子为二庄主报仇!”
赤髯天尊走出人群,鹰目森寒凝视丁原道:“小子,老夫问你一句话。当年在翠霞山的碧潭中收去玄金飞蜈的可就是你?”
丁原坦然道:“不错,就是我。你若不服尽可上来找小爷麻烦,也好让小爷这回连你的脑袋一起收去。”当日赤髯天尊险些害死姬雪雁,丁原对他自没有好感,说话更是不客气。
赤髯天尊脸上红光一现就要发作,天龙真君阻拦道:“洪兄,让我先来。”
丁原讥笑道:“我当是谁在鼓噪,原来是一只没脚的爬虫,你们便是一起上来小爷又有何惧?”
天龙真君被丁原连消带打心头怒极,也不多话一催真气祭出金杖头上盘踞的小蛇,在空中化作箭矢直射丁原咽喉。这小蛇名叫“三寸金练”,绝毒无比,可说是百毒之王,偏又经天龙真君百年炼化,成了他护身的法宝之一。
他不欲和丁原以招式缠斗,故此上手就祭起金蛇以求雷霆一击好叫丁原束手。可他也把对手想的简单了点,那金蛇还没迫近到丁原身前就见一缕剑光冲天,雪原剑自皮囊中破鞘而出在主人的真气催御下凌空劈向金蛇。
这金蛇也端的了得,细小的身躯一抖一盘居然从雪原剑下穿身而过,亮出白森森的毒牙噬向丁原咽喉。丁原临危不乱,右手收回仙剑,左手食指一屈一弹,击向蛇头。
小金蛇刚闪过指风,丁原口中却轻轻喷出一道罡风,正吹中七寸。这一手看似简单,却是要将金蛇逃窜的路径变化尽皆了然,这才能料敌机先一举奏效。
不防这畜生竟尤有反抗之力,蛇头一抬喷出一缕极细的黑丝,正射中丁原掌心。丁原五指一扫,如拨琴瑟轻盈拍在金蛇身上,那金蛇猛烈扭动几下似在做最后挣扎,却终于被翠微真气激飞出去,僵直的摔落到天龙真君脚下。
天龙真君心疼至极,左手虚空一引收起金蛇,见它只在自己的手掌里微微颤动,元气已是大伤。这条金蛇天龙真君不知耗费多少心血炼化,平日简直呵护有加,惟恐有半点意外。今日甫一出手却被丁原打得狼狈不堪,好在尚有一息,不然那几十年的心血岂不付诸流水?
再看丁原中毒的左手上笼起一层淡淡碧华,掌心一点黑斑竟渐渐由深而浅,由浅而没。以三寸金练之毒居然未能伤到他。
这自然是托九转金丹之福,当年丁原修为尚浅便可炼化玄金飞蜈,何况今日?这金蛇之毒尽管厉害可终究胜不过九转金丹的王道仙气。丁原接连两招都没能击毙金蛇心中微感遗憾,他却不晓得能让三寸金练吃上这么大亏几十年来还是头一遭。
天龙真君嘿然怒笑道:“好小子,敢伤我的仙家灵兽,今日定要你身首异处!”他袍袖无风而鼓,脸上升起一团黑光,双足踩在地上却发出“丝丝”轻响。
丁原突感足心一凉,脚下钻入两道阴寒之气沿着经脉迅速蹿升,所过之处一片麻木几乎失去知觉。在他脚旁的青砖俱已成黑紫之色,隐约泛着淡淡金光,鼻中亦闻到一股恶臭腥味。
原来天龙真君惊怒中悄然施展多年不用的“水毒泻地大法”,将他内丹里苦修两甲子的毒素菁华“七蛊九虫流”以真元度出,借着脚下土地攻入丁原体内。丁原终究经验尚浅,全没料到世间竟有这般异术,一个没留神即刻着道。
好在他应变及时,一察觉不对立刻功压双膝凭藉丹田内蕴藏的百年精纯功力硬生生迫向七蛊九虫流。然而天龙真君的修为亦非等闲,为致丁原于死地更是全力施为,拼着损耗真元将七蛊九虫流源源不绝攻入丁原足心。
丁原双足陷于剧毒中已不能动,心头忖量道:“这老毒物果然有一手,我刚才倒有些轻敌了。倘若再这么僵持下去,说不准就会为人所乘,须得早点设法脱困才对!”
他灵机一动,手中雪原仙剑反转锋刃裂石插入地中逾尺,接着手腕一抖就听地下传来隆隆闷响,丁原脚前的地面顿时断裂出一道一丈多深的沟壑,将七蛊九虫流一举切断。
“嘿”的一声,丁原脸上碧光一闪,吐气扬声将攻入腿中的七蛊九虫流尽数迫出,“喀啦啦——”一声脚下青砖寸寸碎裂,变成碳黑一般的石墨。
天龙真君也是一谔,没有想到丁原居然如此棘手。他虽亲眼目睹方才丁原气吞斗牛格杀雷远于当场,但总觉得对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娃娃,也没太放心上。孰知丁原竟又将他的七蛊九虫流乾净俐落的破解,顿使他颜面无光。
当下他凶念陡生,催动真气张嘴吐出一道色彩斑斓的五色彩芒,匹练般射向丁原。塔内被那五色彩芒薰得恶臭弥漫,闻者欲呕。修为稍差些的急忙捂鼻屏息,运功相抗。
丁原曾见过天龙真君施展“千色万毒练”,故不陌生。他双腿毒气才退麻木未消,因而难以使用身法趋避,见那彩芒射来,雪原剑舞起一团光雾将周身笼罩,却是一式百转千流。
“千色万毒练”如暴雨梨花般打在雪原剑上发出“哧哧”响声,冒起一蓬蓬白蒙蒙的雾气,塔中的三座金像表面纷纷起泡,泛起乌黑的轻烟,竟为飘散在空气中的剧毒腐蚀。
雷威见状右掌一立凌空拍出三下,一道雄厚的罡风平地席卷,带着淡红色光华将吹向金像的毒物全数迫退。乍一眼看去他似乎只为保护祖上的金像不被损坏,其实掌底却用上暗劲,一股潜流悄然无声的轰向丁原脊背。
丁原全副心神都在应对天龙真君,完全没想到以雷威身份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出手偷袭自己。待等心头警兆生起已是迟了少许。
可越是局势险恶越显出当年老道士的教导之功,丁原心中毫无恐慌之情,思忖道:“看来今晚我难逃此劫,可也不能让这帮恶人太过得意。说什么也要再除去一两个凶顽,也好为盛大哥他们减少些麻烦。”
一念至此他再不顾惜自己的安危存亡,只用翠微真气护持全身,却在口中念动真言祭起了暗风罗侯针。
当年风雪崖位列魔教四大护法之首,睥睨天陆横行无忌。在暗风罗侯针下更不知折服多少仙家高手?丁原自得到此宝后虽有潜心修习但也未曾真个用过。此时千钧一发,顿时想起了它。
丁原仙剑一引,竟是转守为攻,劈开千色万毒练直射天龙真君咽喉。老毒物微微一惊,金杖横格,退步错身将雪原剑封住。口中的千色万毒练犹如长河之水滔滔不绝,射向丁原。
丁原左掌挥出,卷起一阵狂飙将五色彩芒激飞出去,袖口里的暗风罗侯针已无声无息的射出。
“啵”的一记脆响雷威的天雷罡风撞击上丁原护体真气,丁原饶是运用巧劲卸去大半力道依旧被震得眼前一黑,一口热血喷薄而出,身子朝前趔趄数步,雪原剑也剑势涣散,光芒顿黯。
天龙真君心头一喜正要乘火打劫,忽然觉得胸口莫名其妙的一麻,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半空里爆出一团黑光,迅即扩散到方圆数丈,他眼前一暗被那团黑光当头罩住,身体犹如突然中坠入轮回地狱,周围漆黑一片,不见尽头。天龙真君大吃一惊,急忙催动灵觉想探个究竟。可灵觉甫一出体即如泥牛入海不见回音,眼前的黑光倒是迅速变浓,连数丈开外的丁原也瞬间消失不见。
天龙真君不禁暗叫糟糕,那千色万毒练也被一股迎面扑来的庞大罡风倒卷,直欲灌回口中。他不敢用强,赶紧收了玄功,高声喝道:“丁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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