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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休息了一会又去了厨房,切好土豆丝活了点面烙了几张土豆饼,又下了一碗汤,就给云树送了去。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毛病大半夜还要吃上一顿。想着张芸娘觉得自己也有点饿了。
之后的事情还都算是顺利,张芸娘又买了一家酒楼,改造了一下,挂上了十字架就成了一个基督教堂,但是只是其中一层,其他的两层改造成了医院,还招了大批的护工,当然这护工大多数是男的。毕竟这个时代出来做工的女子不多,看病的女子也不多。不过想了想张芸娘最终招了两名中年妇人,以及两名年轻点的妇人,单独开了一个部门是妇科,上边挂着禁止男人入内的牌子。这四名妇人有三名是大夫的家眷,自小耳濡目染的就知道了许多诊治的方法。
今年的天气虽然是少雨,但是张芸娘培植了大量的土豆和玉米,又在开春之际打了十多口深井,又尝试的盖了几个风车磨坊。花了高价雇佣了几个秀才在农庄记录各种数据。
转眼之间就到了七月十八,张芸娘一大早被林氏拽了起来,涂涂抹抹但是依然盖不住脸上的伤痕。弄得林氏很焦急。
“母亲,女儿就这样了,您再涂也是没办法呀?”弄得张芸娘一阵无语。
“可是女人嫁人,一辈子就一次,总要美美的。”林氏还是不甘心。
“好了,母亲,交给我,你不就是要把疤盖上吗。春水。笔墨伺候!”
张芸娘哪来了镜子,看了看脸。伤疤已经好了许多了,因为最近好吃好喝的脸上的肉多了起来,肤色很好,看起来还是不错的,要是没有疤的话应该更好。
“来了。小姐。”不一会春水就冲了回来。
“我要彩墨!”张芸娘看着黑漆漆的墨汁,一真无语。
想了想索性用毛笔占了胭脂,几笔就在脸上花上了一朵半开的芙蓉,衬得整个人人比花娇。弄得张芸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美的一天。
张芸娘此时的脸上的伤只有一半,另一半已经基本好了。
一身嫁衣穿上是乾红销金的大袖,团花霞帔,销金盖头。可是临上轿张芸娘却有些不舒服,想着是那胭脂过敏,不得已又洗去了胭脂,重新画已经来不及,只是描了眉眼,又蒙上了纱巾。
张贞修儿媳妇一个没娶回来。却先后背出去四个女儿,张芸娘在别人的搀扶之下爬上了张贞修的后背,明显感觉张贞修一踉跄。随后又正了正身子慢慢的向门外走去。
“丫头,嫁人了,要好好孝顺公婆,要是杨二欺负你了,就回家和爹爹说,爹爹找他算帐去。爹爹这辈子没有能耐只希望你们兄弟姐妹能过的好。”张贞修一路絮絮叨叨的说着。还不停的喘着,想来他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张芸娘看着他的后脑,隐隐的一些白发。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固然她和张贞修没有很深的感情,却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却真真正正的让她在这个动乱的时代,有一个得以安身的地方,过了一阵子衣食无忧的生活。
张家除了大姐,剩下的三个女儿嫁的并不远,杨府紧挨着孙府。土木堡之变之后明朝的勋贵几乎都断送了。而后的勋贵几乎是名存实亡,杨家侥幸留了下来,但是也没有了当年的风光。不过是占了原来的府邸,但是全家上下早已弃武从文,没有了祖先跟随朱棣靖难时的英勇。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这个道理。即使不服当年的风光,杨国公府依然是京城之中知名的勋贵,张家与杨家结亲绝对是高攀。
一路吹吹打打,张芸娘的嫁妆很多,只是林氏为她准备的就很多,说是十里红妆不为过,因为杨家离张家并不到十里,所以听说整个这一路上都是张芸娘红红的嫁妆。大件家具两人抬,成套红脚桶分两头一人挑,提桶、果桶等小木器及瓷瓶、埕罐等小件东西盛放在红扛箱内两人抬。一担担、一杠杠都朱漆髹金,流光溢彩。床桌器具箱笼被褥一应俱全,日常所需无所不包。蜿蜒数里的红妆队伍经常从张家一直延伸到杨家,浩浩荡荡,仿佛是一条披着红袍的金龙,洋溢着吉祥喜庆,炫耀家产的富足。当然这其中不止是张家的嫁妆,还有杨家的彩礼,以及张伯等人的心意。张芸娘没有特意瞒着,想着知道的迟早会知道的。但是不希望闹的沸沸扬扬,只和张伯说了,自己要成亲的消息。
“吉时已到,启轿,新人起。”傧相大着嗓门喊着。鞭炮伴随着锣鼓响了起来,一派热闹的景象。
“姐,别怕,我在呢!”云树的声音突然出现让原本有些忧伤,有些激动的张芸娘一下子笑了场,这回她这嫁妆可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还带个小舅子。
“张慕歌,今个我大喜的日子,别捣乱,站在这人家还以为你是新郎呢?”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张芸娘知道这就是她未曾谋面的丈夫。
“杨二,我这不是怕你欺负我姐吗?在说你带那么一大朵红花,谁不知道是你结婚呀?”
“喂,一边去,一会我爹看见,又得骂我!”杨二委屈的说到。
最终云树妥协了,让到后边。张芸娘在喜娘的搀扶下晕晕乎乎的下了轿子,听周围的喧闹声音就知道来的人非常多。只是这些人中既没有坚强倔强的刘氏,也没有刚强的林氏,更没有为了儿女早生华发的张贞修。
“新郎新娘直花堂前。”
“新郎新娘就位。”
“新郎新娘进香。”
“跪,献香。”
“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一系列的规矩下来张芸娘终于有种自己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的感觉。原来并不是像电视里演得那么简单,尤其是脑袋伤顶着一斤多重的头面,这种感觉十分的不爽。终于到了正堂,傧相喊出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张芸娘有一种想死的冲动,她很饿,尽管出门前就吃了,但是只是一点点,而后就被林氏给没收了。说是新娘子,上轿之前不能吃东西。
“娘子,我先去陪陪客人。”杨二好听的声音响起。看来他并不反感这场婚姻,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毁容了。
“姐,姐。”杨二刚走,云树就摸了过来,还撵走了在喜房周围的小孩子。
“小树,你怎么跑过来了!”张芸娘掀开盖头,此时只有她的丫鬟和媒婆在屋里,也没人敢管她。
“我来闹洞房呀。嘻嘻。”说着云树却从身后拿出来一个食盒,诱人的饭菜香味飘了出来。
“还是小树对姐姐好呀。”张芸娘干快让人将桌子铺开。
“这时今个的喜宴,没道理新娘子吃不着呀!”云树笑到。
“王姨。我就不让你了,这下面估计也没什么事了,你去前院吃点,估计快开席了。”张芸娘不忘跟媒婆说到。
“谢谢新娘子了,那老婆子先祝你早生贵子,子孙满堂。”说着媒婆乐呵呵的出去了。张家给的赏钱极多。虽然两家办事墨迹了点,但是毕竟姑娘长成那样,她也是理解的。
“春水,秋痕,累了一早上了,把准备的点心也拿出来,一起上桌子吃吧。”
“小姐,这不和规矩!”。
“肚子比规矩大,难道你要饿死吗?”张芸娘斜了一眼,索性将纱巾拿下开始吃了起来。
“小姐,胭脂。”两个丫鬟无法,也都跟着吃了起来,只是秋痕时不时的还提醒张芸娘一下子。
“没关的反正也是这样了。”张芸娘笑笑,接着吃,云树在一旁也跟着吃了起来,秋痕想着还好是先把门插了起来,这要是从外面突然进来一人,看到这一幕,好家伙,到时候张府丢人可是丢大发了。看着眼前不修边幅的小姐,秋痕内心不觉得好笑,自小学着女四书,讲着三从四德的她,最看不好的就是这样的不符合规矩的行为,但是现在看着除了有点担心之外倒是分外的艳羡。或许是当了丫鬟,心态也变了。
“要是来点酒,就好了!”云树吃着吃着说到。
“有,春水,把嫁妆里的葡萄酒,樱桃酒,和琉璃杯一套来。”张芸娘也吃到兴头上,不知是不是因为额了,觉得今个这菜格外好吃。
一旁的秋痕有种恨不得把头低到桌子底下。她真想学着春水说一句我滴个娘呀,我不认识这俩人。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有新娘子和小舅子在洞房里喝酒摆宴,把新郎同志忘光光,这种情况不知道是不是新郎的悲哀。
“洞房花烛,把酒言欢,不错不错。”云树典型有些兴奋过度。
“我是你姐。哈哈!”
“知道,要不姐咱们喝个交杯酒。”云树突觉得然提议,秋痕觉得这六少爷是叫脑袋被门挤了。
“好呀,来,干一个!”看来被门挤的还不止一个。
酒足饭饱之后,云树离开了,春水秋痕将饭食收拾好,洞房又恢复了原有的模样,张芸娘想了想索性倚在一旁,先睡一觉再说。
“我先眯一会,有事叫我。对了,其他的人吃了吗?你们俩看着办吧!”张芸娘此时脸庞坨红,眼神迷离,一副样子好不妩媚,只是若是忽略了那半边脸上的疤痕的话。
“娘子,娘子。。。。。。”门外传来新郎官杨二的声音。
“小姐,小姐快起来,快起来。”秋痕强将张芸娘拽起来。又赶快蒙上了盖头。
彩灯幔帐,洞房花烛,空气之中散发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娘子,他们都是坏人,它们灌我酒喝!”杨二的舌头都有些长了,看样子是喝了不少。
“娘子我们揭盖头,喝交杯酒。嘻嘻娘子的眼睛好漂亮,像星星。星星。”说话间,张芸娘眼前的盖头被掀开了去。眼前是放大的杨二的脸,张芸娘看着那张娇艳如花,不,这不是形容男人的,但是她不得不承认杨二长得真的很好看。一双眼睛灿若星辰。并不出色的五官拼凑在一起却是一副美好的图画。张芸娘也有些看傻了,她有些醉了,但是她感觉她看到的是真的,怎么没人告诉她,她嫁的人这么漂亮的男人?说是温润如玉一点不过分,美的温柔,美的不惊艳,却让人沉迷。
“咯。喝交杯酒,娘子喝交杯酒。”杨二打了个饱嗝,又傻笑了起来,虽然有点二二的,但是却像阳光一样让人暖暖的。
“娘子,娘子,你要答应我,以后只给我做点心。不给慕歌那臭小子,他总欺负我。额。。。。。娘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呵呵。”
说着杨二歪歪扭扭的跑去找酒杯,正好看见了桌子上的葡萄酒。可是他没有拿酒杯,却拿了两只彩色的琉璃碗,倒了一碗,自己先喝了。
“咦,葡萄酒。好喝,甜甜的。嘻嘻。”说着杨二倒了两大碗,把其中一碗交到张芸娘手上。
“这个不要。”随手扯下了张芸娘脸上的红纱。自己闷头喝下了一碗葡萄酒。张芸娘看着笑靥如花的相公也一口喝了下去。
“嘿嘿,好喝,娘子你这脸上有朵花呀?嘻嘻!”杨二指着张芸娘脸上的疤,傻傻的笑到,张芸娘很开心,还头一次有人说她脸上是花呢?
“傻。。。。。瓜,那是疤!”张芸娘歪歪扭扭的用手指戳了一下杨二的头,笑着说到.
“咦?好像是擦不掉?”杨二用手擦擦,说到。
“疤,怎么能擦掉呢?嘻嘻”两个喝醉了的二货的聊天并不是十分吸引人,春水和秋痕慢慢退了出去,给两只二货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娘子,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呢?”杨二站了起来,指着天说到。
“嘻嘻,我知道!”张芸娘抱着床旁的雕花,尽量不让自己倒下。
“娘还说让你给她生孙子,她说她想抱孙子!”杨二又大着舌头说到。
“这个。。。。。你娘亲的愿望似乎很遥远,一个孩子从孕育到生出来最少要十个月,当然不排除,不排除早产,但是早产的成活率低。”张芸娘忽然觉得自己特别的聪明。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要生宝宝,还要洞房,告诉你个秘密呀?”杨二神神秘秘的说。
“什么呀?听不清?”张芸娘把耳朵贴近了杨二。
“嘻嘻,我还没说呢!我告诉你呀?我昨晚看了一晚上的的春宫图,我知道要生娃娃应该怎么做。”
“切,我也知道。这有什么了不起。”
“可是娘子,你怎么长得这么丑,我看了你,我不想洞房,我想找个美女洞房。娘子我这么想是不是对不起你呀?”
“没事,大家都和你一样,以貌取人吗?无所谓的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呀。嘻嘻,我都习惯了!”
“嘻嘻,我知道,娘子是好人,奶奶说了只有心思纯净的人,才能做出好吃的。嘻嘻。”
“好困呀,我要睡觉。张芸娘脱下了鞋子,爬上了床,将头上的华冠,扯了下来,仍在了一旁。抱着棉被睡下了。”
“娘子,娘子,好渴呀?”杨二歪歪扭扭的又去找酒,或许醉鬼的鼻子更加灵敏,竟然叫他发现了张芸娘嫁妆里的一箱子好酒,里边除了葡萄酒还有桂花酿,最主要的是里边有两瓶堪比老狼头伏特加的高度白酒。酒的醇香,诱惑着已经喝醉的杨二,他坐在了嫁妆上直接拿起那瓶高度酒喝了起来,喝喝又觉得自己喝好没意思。
“娘子,娘子,起来陪我喝酒!”
“谁呀?讨厌。。。。。”张芸娘扯衣服,讨厌的霞帔上边满是珠玉铃佩,搁的她十分不舒服。随手把霞帔扔下,又将通袖的大袍扯掉,脖子上又是项圈又是玉佩的,让她十分的不爽,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金山。扯掉,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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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芸娘的洞房花烛,悲哀的杨二公子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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