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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轻尘拿出纸笔来,就心里默念着凝皮篇,想写出来教若菲修炼,可明明心里想的是凝皮功法,写出来的却是鬼画符一般的杂乱的、不成为文字的东西,就象小孩子随手涂鸦的一样。他定了定神,换了一张纸,可结果依旧如此。他叹了口气,心里明白这是不许自己把功法传给别人,只好放弃了。
凝皮功法大成之后,除了浑身力气变大之外,睡觉时间也变得少了,不觉得困倦,耳目也聪敏了许多。耳听得青茵在房间里走动,他心知这是青茵对自己误会造成的,以往他是非常安静的,不会显得如此烦躁。
眼睛一转,他想起天罗叶,于是走到了厨房里,开始用瓦煲煮药汤。近来只要自己有所动静,青茵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会知道,也许是那滴血液的缘故,他试过了好几次了。
果不其然,他刚把天罗叶洗好,放进瓦煲,青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看他的眼神带了一丝丝的责备,然后走过来打着了火,调节着火力,帮他煲汤。若菲没在他身边,她的神色轻松自然。
轻尘扳着青茵的肩头,她轻轻挣脱了,表示自己还在生气呢。他冲着她挤眉弄眼的做了几个鬼脸,青茵忍不住,露出了笑容,看着他的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和怜爱,他这才放下心来。
一口天罗叶药汤入口,胃里一股暖气上升,他连忙按照凝肉功法引导着热流顺着经脉线路游走,站在院子里练起了凝体身法。
这次虽然依旧是暖气,却不似凝皮那样舒服了,他觉得自己的肌肉一块块的在跳动,行功到了哪里,哪里的肌肉就在突突的跳,有些许疼痛的感觉,他不知道是不是正常现象,唯有坚持边吸收药力边演练六十四式身法。
“哥,你这是在练功吗?”若菲刚洗完了澡,听到他在院里的动静,又推门走了出来。洗澡后的若菲,一头长发湿漉漉的搭在肩上,脸蛋白里透着红艳艳的颜色,身上穿着合身的睡衣,显得身材妖娆,极其有诱惑力。
本来每次练功,青茵都是在一边看着的,见若菲又出现了,她缓缓的站起身来,回了自己房间关了门,这次是躺在床上睡觉了。轻尘看看她的房门,无奈的摇摇头。
本也不想隐瞒自己练功的事儿,若菲决计猜不到这是在修道,于是点点头承认是在练功。
“哥,你的身法好美啊,象是在跳舞一样。”若菲隔着院墙看了一会,由衷的夸奖起来。
轻尘听了,身法动作愈加快了起来,看在若菲眼里,就象一群深海鱼群在盘旋,鱼群外圈,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手掌足尖虚影。怪不得能轻松打倒那个死胖子,还有那个五大三粗的保镖。
“哥你好棒,加油哈!”若菲看得有些困了,冲着轻尘夸张的握拳,胳膊用力向下一拉一顿,又冲青茵的房间哼了一声,嘴里唱着歌回房间睡觉去了。
轻尘苦笑了一下,看来青茵和若菲的关系,短期是不会好的了。摇摇头,不再想这些杂事,他又练了起来。
开始凝肉,随着药力的吸收,他觉得浑身的力量无处宣泄,撇眼见到院中角落有一棵一人抱的大树,树干笔直,直插天空,只是冬天里还没有绿色的树叶。他纵身一跃,一丈多的距离毫不费力,双手五指张开,双臂发力,两只手掌就拍在了干枯的树干上,震得大树一阵轻微摇晃,凑前看看,隐隐约约有双掌的轮廓印在树皮里。
满溢的力量得到了宣泄之处,他围着大树不断发掌,将大树想象成敌人,闪展腾挪之间演练凝体身法。光秃秃的树枝不断摆动着,好象在控诉受到了这个疯子的虐待。
直到一碗汤喝完,他稳下身形,双掌也没觉得疼痛,浑身肌肉却象被铁锤敲打了一番,又酸又疼。
坚持着去了厕所洗澡,灯光下看自己的皮肤,随着汗珠又出现了黑臭的分泌物,轻尘不惊反喜,肌肉里的杂质开始被排挤出来了,功法有效。不过这番疼痛,可比凝皮时难受多了。修道一途,可不是享受,将来恐怕还有更苦的事情等着呢。
第二天早上,轻尘叫了若菲过来吃早饭,青茵看向她时依然面无表情,若菲也暗地撇嘴,两个人好象天生的冤家一样。不过青茵没拒绝给若菲做饭,清亮的米粥足够三个人吃,若菲吃完了饭,也知道帮青茵收拾收拾,两人还算平安无事。
轻尘领着若菲跟华老见了面,给他们两个人做了课程分工,他就比以往更轻松了许多,上午两堂课,下午批改下作业,帮青茵弄弄菜地什么的,日子过得规律安宁。
凝肉的痛苦随着他每天的修炼加深,非常人能够忍受,就如钝刀割肉,并扭转加力。而他有了以往卧床承受病痛的经历,这些疼痛还不如那时难受,起码现在他可以围着大树发掌,也没觉得有多难捱。
七八天后,随着凝肉功法的日渐加深,疼痛渐渐减轻了,出的汗也转为淡灰色,他明白凝肉功法取得了成效。大树,已经被他震落了许多树皮下来。
十几天之后的夜里,他服下最后的一碗药汤,默念功法,站在院子里随风摇曳般打出凝体身法,双手一时是拳,一时是掌,顺手抄起一根树枝随心所欲的舞动。若菲和青茵,坐在小桌的两端,各端着一杯茶看他演练。
此时已经春天了,气温回升,若尘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衬衣,往日比较厚的衣服,限制了他的身形舒展到极处,减少了束缚,他犹如一团白色旋风,在院子的空地上游移不定。
若菲一口茶刚喝进嘴里,却听轻尘一声大喝,却是那根树枝脱手被他射向了大树,她惊吓间,滚烫的茶顺着喉咙流了下去,烫得她嗞哇乱叫。
树枝撞到大树上,寸寸折断。他默立原地良久,身体全部肌肉一阵连续轻微的震颤之后,归于平静,再无半点反应,看身上的皮肤愈发的有了晶莹之意,浑身充满力量,但觉胸中快意激荡。
“哇,好厉害,大树都晃了啊,这要是扎在人身上,不得穿个透明窟窿啊。”若菲一惊一诈的叫着,靠近了轻尘,又马上跳着离开了,掩着鼻子说:“好臭,那么多汗啊?你快去洗澡吧。”
最后的肌肉杂质排出,确实一股腥臭味,若菲还以为是汗呢。
青茵有心的人,起身慢慢走近了大树看看,那根被轻尘射出的树枝,绝大部分都断了,最前端约小半寸,却射入树干,形如一颗子弹镶嵌在树皮里,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来到洗手间插上了门,随着意念一动,轻尘出现在意识空间里,道德经自动打开,四句话说明了凝肉功法大成。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下去,自会有凝体成功的那一天。
整个意识空间感觉又大了一些,只是看不透远处是什么样子。空间的颜色变淡了,也更明亮了些,不似最初那么灰得让人压抑。
青茵那滴血液还在合一经一侧缓缓转动,不同的是,轻尘凝皮大成进来时,那滴血液对他形成极强的威压,迫得他无法靠近,只能停留在十尺以外的地方。他试试再次靠近,停留在了离血液九尺处就不能再靠前了。
修道要有耐心,轻尘看着自己一次功法有成,就能靠那滴血液更近一步,好奇心空前高涨。那滴血液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一定要知道答案。
轻尘忍不住激动,第二天上午下了课,顾不上吃午饭就骑车去了镇里,要去买那曲草。和若菲说了一声,他放心的出了门。
若菲和青茵虽然互相看不对眼,平日里倒也相安无事,有若菲在,他可以放心离开。她俩毕竟都是轻尘最亲近的人,两个人无法开口交流,省了他不少麻烦。
来到镇上中药铺,让他意外的是那曲草暂时没货,要等几天。他看看天色还不到中午,干脆买了张去县城的车票,这次要把剩下的三种药全部买齐,省得一次次跑。
他怀里揣着那块八卦牌,若菲给的银行卡也在一起,密码若菲告诉了他,里面的钱应该够他买药材吧?问了两次若菲,她都调皮的就是不告诉他里面有多少钱,这个小丫头。
到了县城,轻尘打听了最大的中药铺,走去的路上找着at机。代课老师那点菲薄的工资,他身上所余也就一百来块,这还是上次接若菲时发工资剩下的,幸好胖经理替自己付了饭钱,否则连这点钱可能都没有。
找了一家银行的at机,他盯着卡里的数字有点发蒙,整整十万块,若菲这小丫头是怎么从二婶手里把这些钱抠出来的?在华大上学费用也不低,一个月没有一千块都过得非常拮据,想到若菲对自己的好,他心里热乎乎的。
有了钱,轻尘就取了五千块,到中药铺买药花了快五百块,用剩下的钱买了些零食和日用品之类的东西,想起青茵一直用一个木头钗子束头发,就在一家玉器店买了一支青玉钗。
钗子头是一粒雕琢得浑圆的青玉,钗身是白金打造,简约大方,想来青茵会喜欢。数数手里的钱,还有不到一千块了,轻尘走着去车站,就要回镇上。
路过人才市场的时候,猛然间见到了熟人,那个粗壮的汉子正蹲在门口抽烟,看见轻尘也是一愣,眼神变得愤恨了起来,只是自恃打不过他,才没有轻举妄动。两个人眼神对碰了一下,轻尘若无其事的继续向前走,胖经理又领着一群刚挑选的人走了出来。
胖经理指指门口的石墩,对人群说道:“还是老规矩,谁能把石墩抱起来,就算合格,否则就别想去工地干活。”胖经理忙活着招人,就没看见站在人群中的轻尘,他也没什么急事,站住了脚步看看热闹,小学里恬静的生活固然是好,还是太安逸了些。
被胖经理挑中的人一个个上前试着抱石墩,有人成功有人失败,成功者兴高采烈,失败的不免垂头丧气。
“哎,你敢跟我比比力气吗?”人群都测试完了,粗壮汉子站了起来,手指着人群中的轻尘。
上次被他一拳击退,汉子回去后被胖经理降了五百块工资,心里非常愤恨轻尘,拳脚上自己没过硬功夫,不是轻尘的对手,但比比力气,自己还是有把握的。把他比下去,说不定胖经理会给自己涨涨工资呢。
轻尘不想惹事,谁知粗壮汉子倒找起自己麻烦来,他看看胖经理,胖经理对他笑了笑,却没出声制止汉子。
上次花了五百块,胖经理回去也觉得吃亏,让粗壮汉子出出头,再探探轻尘的斤两,也没什么。归根到底,轻尘给他的最初印象是小白脸好说话,和汉子比比力气,没什么大不了的。轻尘最多是不愿意比,转身走人,还不会威胁到胖经理的安全。
汉子走到石墩跟前,双手合十对周围看热闹的人抱了抱拳,朗声说道:“我叫翟大权,跟这个小白脸有点过节,现在跟他比比力气,请大家做个见证。”说罢俯身抱住石墩,腰间一用力,就把石墩抱了起来,站直身体之后,脸色已是涨得通红。
憋足一口气,双臂用力,竟然把石墩举过了头顶,稍停几秒,口中大喝一声,把石墩甩离了手,错身闪开了,石墩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地面一阵轻微的震动,引得四周看热闹的人一起大声叫好,鼓起掌来。
轻尘本想不理翟大权,但四周的人在翟大权说话时,已经自动闪出了空地,他孤零零的站在了那儿,此时若走了,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加上他也想试试凝肉之后,比凝皮时力气大了多少?于是面无表情的走到了石墩前,学着翟大权的样子,抱住了石墩。
轻尘一发力,石墩已经轻易的离开了地面,也被他抱在了腰间,却不见他象翟大权那样辛苦。
心里有数之后,他化抱为托,单掌扶着石墩边缘,另一只手托起了石墩,高高的举过了头顶,还夸张的做了几个上下托举的动作,石墩在他手里,倒象是举起一捆棉花那么轻松如意。
轻尘发力一推,石墩划过一条弧线,被他扔回了当初安放的地方,足有两三米的距离。看他脸色不变的把石墩托举得那么轻松,翟大权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小白脸原来上次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非得把自己打得骨折不可。
人群已是爆发了更加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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