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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这些日子白小辛是在打工还债,他却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囚徒。
总算从那个压抑的小破店里走出来了。
白小辛将手搭在眼前,望着天上的红日状态轻佻的吹了声口哨。
他看着街道两旁刷的粉白的墙壁,木质的镂花小窗,眼中出现了一抹惊奇,这里主建筑的颜色,居然是白色的。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店里,正对门外的是两棵黑杉树,再往外只能看见朱红色的高大门面,旁边加以黑色装饰,白小辛一直觉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都是幻想。
没想到,这个城的主色真的是白色。
那个死胖子防他像是防贼一样,根本不让他出门的,一直到今天才是他第一次出来。
往前走了没多远,白小辛便看见了刚刚那个妇人从一家客栈里带了两个男人出来,行色匆匆的沿着街道找寻着。
白小辛小跑着凑过去,“姐姐,老板叫我过来搭把手。”
妇人富态的面庞上挂着因为着急生出来的薄汗,神情十分不耐烦的想要挥手撞开挡路的人,没想到是个这么会说话的。
她挥出手挡人的动作顿了一下,探究的眼神在白小辛面上一闪而过,“那你先跟着罢。”
长得不怎么样,声音倒是好听,嘴也够甜。
妇人带着三个男人一路找到了易春楼,名字起的花哨,其实就是一家饭庄,此刻正是饭点儿,一楼大堂之中,座无虚席,食物的香气一阵阵飘散而出。
易春楼的招牌菜色,乃是地狱火夜魅兔肉。
不说香飘十里,至少隔个一两米闻到肉香毫无问题,来这里吃饭的一般都是粗狂的大汉,因为这里的菜,除了香,还有一点儿,就是有些恐怖。
比如说招牌菜的做法,向来整只架到火上,不做丝毫处理,将活物生生烤死烤熟,呈上盘子的兔肉虽然后期经过了清除内脏等的工序,却维持着死前的惨状。
所以易春楼还有一个别称,试胆之地。
其实不过是那些喜欢逗弄小姑娘的莽汉总故意带人来这里,害她们被吓哭,这里才有了这么个俗名。
至于易春楼的老板,向来神秘,至少在这碧城之内,除了大掌柜的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只知道此处的老板是个修为高深的怪人,是以平时也没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
此刻本该喧闹的大堂之中一片安静,数十张方桌前,三三两两的坐着吃饭的食客,完全没有往日高谈阔论的样子。
别人都是坐着的,站在一张桌子前的小姑娘,自然吸引了后进入店门的几人的目光。
少女的背影娇小玲珑,一身云织的素白裙子,泼墨一般披散着一头缎子一般柔顺的黑发,此刻正轻轻颤抖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小祖宗,你怎么真又跑到这儿来闹事儿了。”女人开口低声轻斥了一道,却不敢说什么重话。
那姑娘吓的一个哆嗦,然后转过身来。
如同清水芙蓉一般的嫩白小脸儿,同素色白裙相得益彰,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明艳,只是此刻的小仙女已然哭到眼睛红肿的状态。
大颗大颗的眼泪仍旧不断从她眼旁顺着白净的面颊滚落,像是犯了错事诚心认错的孩童一般,惹人爱怜。
“不,不,不要吃,兔兔。”她一开口,眼睛里憋着的两泡泪登时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哭的更汹涌了。
双手环胸戳在一边观望的白小辛表情有些微妙,他是没看出来这姑娘怎么危险了,傻倒是真的。
她似乎也只会说这一句话,然后回过头去,继续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继续盯着一直到现在都没敢动一下筷子的那两个客人。
这两个大汉内心别提多憋屈了。
这姑娘一来直接就黏在二人桌子这儿了,不就他们这儿的菜是刚上的么,后来别人的菜也都上了,怎么没见这小姑娘换地方呢。
至于为什么这些人都显得很是畏缩,那是因为这个小祖宗来这里闹不是一次两次了,首先,这里的老板容忍了这个来这里胡闹的小姑娘。
其次,周府三公子,真的是很会秋后算账的一个,第一次有个人仅仅调戏了这个一进店就像是在哭丧的姑娘两句,等出了店门直接被当着众食客的面被周府后来来的护卫给架走了,听说就因为口花花了一句,直接被废了第三条腿。
这也是导致这些人屁都不敢放一个的直接原因。
用周三公子的话来说,本公子就是护短,而且本公子已经相当尊重易春楼了,最少没进店拿人。
话糙理不糙。
是以后面几次一直维持了这样诡异的气氛。
这帮老食客其实已经在考虑以后要不要再来了,最近这长得跟仙女似的,其实是个魔头的丫头,来的实在太频繁了。
此刻,易春楼二楼,有两位与下面食客气质完全不符的俊逸公子,相对而坐,桌上放了几道素色小食,散漫的看着戏。
“二哥,你看见没有,那小子的衣服。”少年一身青色衣袍,上面用银丝绣着流云,就这一身行头,看上去便知非富即贵。“宝阁那个胖子莫非真的以为你有龙阳之好,特意找了这个一个小年轻给你送来?”
他一边眯着眼睛调笑着神情冰冷的男人,一边仔细打量着站在门边的白小辛,“啧啧,你看看他那小手白的,易容都不会,光将脸抹的那么黑有什么用,一看就是个初入江湖的小白——不过,能用到易容,看来长得应该不赖啊。”
他一面拉长音说着,一边刷的一声展开了一面黑色金属浇筑的铁扇,一下一下的摇着,端的风流。
“是面具。”另外一个男人就显得冷漠淡然的多了,眼神在白小辛身上一掠而过,便又回到正在劝说那丫头的妇人身上了。
“你不下去管管么?”
“都好多次了,怎么劝都不听,傻丫头喜欢来这儿玩就玩嘛,我还怕她整日呆的太闷。”三公子讪笑一下,抬手摸了摸鼻子。
“人家在哭,你说她在玩。”
“我现在下去,她指定哭的更厉害,我就在这儿看你镇场子就成了,等回去我把她哄的不哭了,加深一下我温柔可亲的形象。”三公子一边说着,一边洋洋得意的朝着二公子抬了抬下巴。
换来对方一声不屑的轻嘲,“嗤,想要可亲,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