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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忘了个干净!
齐磊一拍脑门子,“不会都变成尤老板吧?”
廖凡义那边一瞪眼,“我就怕都成黄鼠狼!!”
97年,甲方乙方大热,几乎人人都记得那个被葛大爷扔在山沟里,把全村的鸡都祸害干净的尤老板。
而这回送出去的可不是一个尤老板啊,而是十几个狼崽子!
“行吧!”齐磊揉着眉心,“明天就去接。”
廖凡义一听,“一起一起。”他也想亲眼看看那帮孩子变成啥样儿了。
而唐小奕他们一听,明天齐磊要去山里,除了吴宁,都嚷嚷着要跟齐磊一起去。
对此,齐磊冷笑,“我去黑石堡,你们去干啥?”
徐小倩和杨晓跳着脚,“玩啊!溜达啊!”
而唐小奕却是一僵,“黑,黑石堡啊?看马爷爷去?那算了。”
登时不再张罗,“唉!我还是在这儿砍我的传奇吧!”
搞的徐小倩和杨晓有些莫名奇妙的,“怎么了?那不好吗?”
就见唐小奕咧嘴,“好!怎么不好?山清水秀的。”
“就是有点偏!村长老头儿有点不友好。”
确实很偏,唐小奕十多岁的时候,陪齐海庭去过一回,之后就再也不想去了。
至于村长老头儿,那是唐小奕童年的恶梦啊!
此时,吴宁瞥了一眼徐小倩和杨晓,“黑石堡这个地方呢,得先开车到白河子,然后从白河子坐拖拉机跑四十里的烂路,到朝阳厂。”
“到了朝阳厂换马车,走十里到治安堡,再步行进山。”
仰头看天花板,“估计,明天一早出发,下午到治安堡住一夜,后天下午能到吧!”
杨晓和徐倩,“”
登时往那儿一坐,“那算了!”
也太折腾了吧?
两人看着齐磊,“你也太损了吧?把人扔到那种地方去?”
齐磊却是语重心长,“那是个好地方。”
唐小奕却撇嘴,“你是冲着地方才送人过去?我咋感觉你是奔着老马头儿去的呢?”
齐磊,“嘿嘿,这么明显吗?连你都看出来了?”
唐小奕翻着白眼儿,“老马头儿太吓人了。”
徐倩和杨晓:“???”
越说她俩越好奇呢?真想去看看了。
可是,再一想那个偏僻劲儿,还是算了吧!
殊不知,这个想法救了她们一命啊!
吴宁却是没管两个女生,苦脸看着齐磊,“那你这一去一回,不得四五天啊?
齐磊,“怎么了?”
吴宁,“嚓!!”
嘟囔一声,撇了眼正玩的高兴的程乐乐,凑过来,“快点回来,程建国要见我呢!”
齐磊皱眉,“见就见呗?你还搞不定他?”
吴宁面容扭曲,“这事儿有点复杂。”
怎么说呢?
正常情况下,吴小贱也不是吃素的,还搞不定一个老丈人?
事儿得从头说起,高考结束那天晚上,程乐乐回家就和程建国坦白了。
“处朋友了,我俩一起出国!”
程建国瞪眼珠子愣了好久,才接受女儿处朋友这个事实,当时也没啥。
问了点基本情况,知道男孩叫吴宁,莲花集团吴连山的儿子,而且还和齐磊一起创建的三石公司。
不得不说,小伙儿还是挺不错的。
好吧,这是程建国原话,其实心里都乐开花儿了,那是挺不错吗?
十八九岁就财富自由的,中国也没几个好不?
只不过,总觉得吴宁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呢?
程建国可没看过新闻,再说,新闻上就算报过,但是重点也都在齐磊身上。
尽管齐磊在去年北广的音乐节上,郑重地介绍了三石的几个联合创始人,但是,也就那么一次,别说程建国了,正常的吃瓜群众对另外四个创始人印象也不深,甚至根本就没记住。
这就和阿l的十八罗汉一个道理,老马太耀眼,其余都有谁,真没人关心。
程建国也属于这种,他很确定,吴宁这个名字,绝对不是从电视上看到的,至于在哪儿认识的,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也不是他想这些事儿的时候,两个孩子都要一起出国了,基本上和订婚了差不多,90%将来就是两口子。
程建国的意思是,那就不能再装无所谓了啊!吴宁本人,还有家长,都得见见吧?
起码你得和徐文良那个女婿差不多吧?两孩子到什么程度不知道,可是关系近的都知道,徐文良和齐国君倒是快成老兄弟了。
当时就让程乐乐约一下,看看能不能和吴家人一起吃个饭,认识一下。
得知道人家大人对两个孩子的事儿态度怎么样啊?
结果,当天晚上,程建国睡不着觉,突然想起来了。
三年前,好像有个混小子,中考作文认爹来着!
那小子,好像就叫吴宁。
登时,程建国就更睡不着了。
你想啊,三年前,十五六的小孩牙子就敢没原则的冒充认爹?就敢抖激灵?这是品行问题啊!
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太贼了?
再加上,那可是出国啊,隔着个太平洋呢!
程乐乐一个小姑娘,万一.让这小子给骗了,给抛弃了,可咋整?
别看程建国平时对程乐乐挺严厉的,可是,那也是掌上明珠一般的宝贝闺女。
再说了,老程觉悟还是蛮高的,什么有钱没钱、家庭条件这些,在他这儿仅仅只是锦上添花,主要还是看人。
人不行,其它都白费。
突然有点不确定,这事儿怎么越看越不靠谱呢?
本来程建国就没太想好,让不让程乐乐出国,现在更不确定了。
不过,程建国仅仅只是怀疑,还没武断到要棒打鸳鸯。
但是,见吴宁这个事儿,却是暂时搁置了。
没和程乐乐说作文的事儿,也没说他怀疑吴宁怎么怎么样。
自家闺女还是了解的,认准的事儿,谁也拦不住,说了怀疑也没用。
这几天,程建国想先从侧面了解一下吴小贱到底靠谱不靠谱,有个准备再见他,然后再提见家长什么的事儿。
期间,程建国还和吴宁有过一次电话交流。
前天,吴宁大早上给程乐乐打电话,约她出来,结果老程接的。
很和蔼地聊了几句,不着痕迹地评估了一下这个疑似未来女婿。
可是,吴小贱什么人?也精着呢,敏锐地发现事儿不太对。
电话里,程建国提到吴宁的专业选择,无意说了一句,“我听说,你要学会计?乐乐也夸你文科学的好,作文写的也好,怎么上的理科班呢?”
吴宁:“”
作文?
吴宁整个人都不好了,心说,你不会还记着呢吧?都三年了,这事儿过不去了吗?
也是坦然,“程叔,当年我那作文,您还记在心上呢啊?”
程建国一听,哦去,这小子这么精吗?就那么几个字儿,他就通透了?这我那傻闺女哪玩得过他?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很微妙,吴宁和程建国都知道了对方知道当年那篇作文儿。
可程乐乐却不知道,还以为她和吴宁的缘分来自于那年夏天,齐磊四姑家旁边,稻田里的那次牵手呢!
殊不知,都是我的爸爸造下的孽缘。
反正吴小贱现在很闹心,让程乐乐知道倒没什么。依程乐乐那个性格,顶多就是爆炸一下,过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主要是老丈人有点误会,要是认定了女婿是个偷奸耍滑的主儿,很麻烦。
就怕他不让程乐乐出国,那就更麻烦了。
小声儿对齐磊bb,“这事儿我没经验啊,你得给我出主意啊!”
吴小贱聪明是聪明,可是对付老丈人,那齐磊是过来人,徐文良让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而齐磊也是无语,“你家老程什么样儿,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帮你?”
“真帮不了!”
吴宁要哭了,“是不是兄弟?”
齐磊一琢磨,突然撇了一眼程乐乐,突然灵光一闪。
有了!
对玩的正投入的程乐乐嚷嚷,“乐乐,你家老程什么情况?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是看不上我们吴小贱吧?”
就见程乐乐咬牙切齿的,砍翻一个游戏玩家,立马红名儿。
这才抽空回话,“他敢!!敢委屈我家小贱,老娘就造他的反!”
吴宁,“”
怎么越听越不踏实呢?
而程乐乐终于回头,对吴宁一笑,“没事儿哈,有我呢!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吴宁:“”
更不踏实了。
疑惑的看着齐磊,你几个意思啊?
齐磊则笑,继续给程乐乐拱火。
“那这么拖着也不事儿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见一面都这么费劲?我看你爸有歪心思!”
程乐乐,“不可能!拿我家老头当你呢?他哪来那么多心眼儿?”
齐磊,“呵呵,反正拖的时间有点长了。”
程乐乐一滞,干脆把不管游戏了。
皱眉想了想,嗷一嗓子,“没事儿,他不见咱,咱去见他!”
对吴宁道,“明天我就把你领家去,他不见也得见!”
吴宁想死,差点原地灭了齐磊。
等程乐乐的注意力又回到游戏上,朝齐磊低吼,“你特么搞什么!?”
齐磊却是阴阴一笑,“明天见挺好的。”
附到吴宁耳边,“你听我的,就明天!别等了!”
“进门就和程建国摊牌!记住,当着程乐乐的面摊牌。”
吴宁:“”
这就行了?
可是,逻辑在哪儿啊?
逻辑?逻辑不在于怎么搞定程建国,逻辑在程乐乐身上。
第二天,吴小贱本来还没琢磨清楚齐磊这个馊主意到底是怎么个套路,可惜,已经由不得他了。
就程乐乐那个假小子的性格,说干就干,从来不知道后悔是啥。
她说今天领吴宁回家,那就必须领回去。
头天晚上就给老程下了最后通牒,“明天领你女婿回家哈,你接见一下。”
把老程造一愣,我这还没准备好呢!回什么回?
“不见!”
程乐乐,“不见也得见!”
瞪着眼珠子,“老程,我跟你说哈,你别给我搞事情!信不信我不养你老?”
程建国一听就怒了,“老子也没指望过你!”
“不见!”老程还来脾气了呢,“你爱领回来就领回来,反正我不在家,明天忙!”
放一般小姑娘可能就不会了,可是,这能吓得住程乐乐?
第二天,也就是现在。
早上六点多,老程比以往的起床时间还有半小时呢,还在被窝里眯着呢,程乐乐就进来了。
把被一掀,“老程,起来!”
程建国迷迷糊糊,“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混蛋玩意?”
翻了个身,把被子一盖,“放弃吧!今天见不了,你说服不了你爹。”
程乐乐呲牙一笑,“我没要说服你啊!”
老程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那,那你要干啥?”
程乐乐谄媚,“知道您老是大忙人,没时间。”
老程服气,“真忙!正是高考汇总的时候,你爹我能不忙吗?等两天行不?乖!”
程乐乐,“那您现在有时间吧?”
老程,“有,有吧?”
早上六点,还没上班呢,当然有时间。
“有就行!”
只见程乐乐朝外面一招手,“吴小贱,进来,见见你老丈人!”
程建国:“!!!”眼珠子没瞪出来。
眼睁睁看着一个四眼儿混蛋,拎着大包小包,哈着腰进了卧室。
老程同志大裤衩子破背心儿,早晨六点,还在床上坐着呢,就这么见了女婿。
那画面吴宁都臊得慌。
和程建国一个想法,我怎么摊上这么个虎娘们儿(闺女)?
反正场面很尴尬,一度失控。
可是,程建国毕竟是大人,城府还是有的。
很快镇定,“吴,吴宁是吧?乐乐这丫头就是胡闹,这一大早的来来来,去客厅坐。”
尽管对吴宁还存疑,还是表面和气还是得有的。
只不过,程建国话里的意思却一点不和气。
一边要往卧室外面走,一边有意无意的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好掌握一个分寸!还不到二十,想的那挺长远,可实际上还到不了那一步。”
吴小贱一听,这是话里有话啊!
敲打我呢?意思就是,别那么轻易下定论,你们俩怎么回事儿还不一定呢!
眼珠子一转,心说,来都来了,听齐磊的吧!
直接摊牌,没动,“程叔叔,我得解释一下。”
程建国顿住,“解释什么?”
吴宁,“三年前那篇作文,确实是我的错。”
“当时考试时间不够了,为了得高分儿,也为了应付,才出了那么一个昏招儿。”
“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您别介意。”
程建国一听,还挺坦荡,“算了,不提了。”
吴宁,“还得感谢您呢!帮我瞒了下来,那么多人问都没透露是我写的。”
程建国摆了摆手,还是那个意思,这是他应该做的。
既然提起来了,也不得不点评几句,“年轻人心思活是好事儿,可是不能投机取巧,你说是不是?”
“幸好我家里是个闺女,万一也是个小男孩儿,还正好是中考,那这事儿就说不清楚了。”
“所以,做事得考虑后果的。”
“你这孩子啊,唉!”
毕竟不了解吴宁,也不好下定论,但是话口儿还是封死的!
表情也很明显,不看好他们俩个。
看吴宁手里拎着礼物,皱眉端架子,“东西拿回去,我不能收。”
意思是:没确定关系,我还没同意呢!收你东西算怎么回事儿?
正要出卧室,却是不想,“等会儿!”程乐乐瞪着眼珠子一声冷喝。
好吧,吴宁和程建国都把程乐乐给忘了。
齐齐看向她,就见程乐乐眯着眼,“什么作文?三年前?你俩?”
程乐乐也不傻,虽然没说那篇作文就是我的爸爸.,可是对照两个人的话,再加上现在吴宁那个小眼神儿。
“我的爸爸?”
“老程那个便宜儿子就是你啊?”
吴宁一窘,眼神闪躲,“过去的事儿了,别提了。”
“过去的事儿?还别提了?”
程乐乐大眼睛一眯,鼓着腮帮子运气。
你要知道,这事儿把程乐乐害惨了,先是被老程误会,后又被全世界误会。
你想啊,最开始,还没有出成绩之前,程建国以为就是程乐乐写的,别人干不出来这事儿,回来就把程乐乐一通臭骂,差点儿上手打人。
可是等成绩一统计出来,老程可以利用职权知道到底是谁写的,才发现误会程乐了。
可是,这还没完呢!
老程知道是个男生,不可能是程乐乐了,可是别人不知道。而老程还挺讲原则,死活没把这个男孩的名字说出去。
但是,外人可不知道是男是女,到底怎么回事儿。
老程这么一闪躲不说,反倒让大伙儿认定了,这就是程乐乐干的啊!
于是,程乐乐就成了背锅的,成了替罪羊,也成了靠亲爹想考高分儿,结果得了0分的笑柄。
当年就把程乐乐气的,满世界找老程这个便宜儿子。
而你以为,三年前那一波过去就完了?
之后,程乐乐这事儿就解释不清楚了,到现在,大院儿里的同龄孩子还拿这事儿取笑程乐乐呢。
高考完,邻居家那办公室主任的八婆,还语带双关的问程乐乐,高考作文写的啥呢!
高中这三年,程乐乐最爱的是吴宁,最恨的就是那个便宜儿子。
吼!吼吼!!现在你告诉我是一个人?
程乐乐差点爆炸。
阴森森地看着吴宁,看的吴宁直发毛。
心说,不能吧?不能不能不能吧!这可当着她爹的面呢!
“呼”
正想着呢,程乐乐突然长出一口气,对老程灿烂一笑,“亲爱的爸爸,等我五分钟!”
说完,拉上吴宁,就要回自己屋。
吴宁都傻了,来真的啊?
老程也傻了,“诶?诶诶!?你这丫头能不能文明点?别别别!”
“傻小子,你跑!跑啊!”
吴宁是想跑来着,可是突然之间,他就有点明白齐磊的逻辑在哪儿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愣着神儿,踉跄着被程乐乐拖回她的屋儿。
临关门之前,还向程建国挤出一个苦笑,“不敢!”
程建国愣在那儿,“不敢?傻玩意!是不是个好爷们儿?还不敢?”
隔着房门,听着程乐乐在那张牙舞爪的发疯。
“吴小贱!!你个王八蛋!”
“你骗的我好苦啊!!”
“我打死你个混蛋玩意!”
“原来你早有预谋啊!!”
“你居然早就惦记老娘了!!”
乒里乓啷
老程在门外直咧嘴,这破闺女可咋整,还没嫁出去呢,你能不能收敛点?你妈也是结婚之后才现的原形啊!
你这么野,谁敢娶?
想到这,程建国突然一僵。
哦去
程建国突然顿悟了。
呆愣半晌,猛然回魂,开始使劲砸门。
“程乐乐!”
“你给我出来!有没有点小姑娘的样儿!”
“吴宁啊!小宁子?”
“女婿!!”
“你你你,你别怕哈,乐乐和你闹着玩的!”
“别别别当真哈!我给你做主!”
“不行你揍她!挺大个老爷们,还干不过她了?”
“没事儿,我让的!!”
“她还反了天了呢!你看出来我收拾不收拾她!”
嚷嚷完,又贴着门听音儿。
还纠结啥呢?脑袋让门挤了吧?还在这纠结?就这么虎丫头,能嫁出去就不错啦,还挑呢?
再说了,这小伙不错!很不错啊!!
那老高大个子,打不过程乐乐?这是让着自己闺女呢!
至于是不是演的
不可能的!
这事儿不用看吴宁,看程乐乐就行了。
一套小动作多熟练,多一气呵成,这是平时没少欺负人家男孩啊!
诶呀!!
老程这个急哟,看把人孩子可怜的,进去之前,“不敢”都说出来了。
“别打啦!差不多得啦!真当人家撕吧不过你呢?”
一会儿打跑了可咋整!
老程真急了,这个女婿算是认下了。
过了足足五分钟,房门才开。
吴宁一脸狼狈的拎着东西冲出来,“叔!!救命!!”
老程一听,贼舒服,现在叫爸都没啥问题。
关键是,老程想哭,可算有一个作伴儿的了!
而且,程乐乐他姥爷走的早,他就没赶上好时候啊,没人给他做主!
这回老程不再是受害者,而是救世主,那感觉很优秀啊!
把吴宁往身后一拦,“别怕!我收拾她!”贼硬气。
说着话,抄起拖鞋,就要锤程乐乐,“你个败家丫头!!”
吴宁赶紧拦,“没事儿!真没事儿叔叔!”
说着话,把礼物往上一递,“头一次来,不知道您老喜欢啥,您别嫌弃。”
程建国态度那叫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孩子!”
这还护着乐乐呢?真不错!
笑呵呵的,“放下放下!啥都喜欢,啥都行!”
“你婶子买早点去了,咱家里吃一口。”
于是,吴宁在老程家吃了早饭,和程建国两口子正式见面,加深了了解。
临走,程妈还给吴宁包了个大红包,约定忙完这几天,请吴宁爸妈吃饭。
等吴宁走了,老程和媳妇都上班了,程乐乐才对着空荡荡的家一撇嘴,“切!!”
拿起电话拨了个手机,“搞定,很简单嘛!”
对面,齐磊正开车呢,“千万别谢我。”
程乐乐,“怎么了?”
齐磊,“我自责!”
程乐乐,“自责什么?”
齐磊,“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把好兄弟推到疯婆子怀里,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程乐乐噗哧一声就笑了,“滚吧你,老娘温柔着呢!”
听的齐磊直咧嘴,跟温柔真的不搭边啊!
挂断电话,齐磊继续开车,嘴角依旧挂着笑意。
程乐乐这姑娘其实不错,敢爱敢恨,看似野蛮,其实很知道道理。
所以,本来就是吴小贱杞人忧天,就程乐乐那个脾气,老程同意不同意其实结果都一样。
这就叫,逻辑不在老程身上,而在程乐乐身上。
“想什么呢?”副驾驶的廖凡义突然发问。
齐磊回魂,不好说兄弟之间的事儿,只好敷衍道,“有个烦心事儿。”
后坐的马拓和张显龙一听,赶紧把脑袋凑过来,“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齐磊脸一黑,看不出来是敷衍吗?
此时,四个人正开着齐磊的骚包大g去黑石堡接人。
车里坐着无聊,傻龙和拓爷也是本着聊聊天,解解闷儿的态度。
这却是难住了齐磊,想了想才道:“正想做一个节目,可是主题找的不太好。”
绕到做节目上去了。
拓爷和傻龙一听,登时没了兴致。主要是和他们关系不大,齐磊做节目,没啥兴趣。
而廖凡义则是纳闷儿,“主题不好?让节目组换主题不就行了?”
结果,齐磊看了廖凡义一眼,解释道,“不是我要去参加节目录制。”
廖凡义,“那是什么?”
他还真以为齐磊要参加类似今日说法,或者对话这样的节目。
齐磊,“是我要制作一档节目。”
“啊?”傻龙和拓爷又把脑袋伸了回来,这个话题就感兴趣了嘛。
廖凡义也来了兴致,“说说看,什么节目。”
齐磊,“”
嚓!我怎么就开了这么个头儿呢?
这不是把一档节目说清楚的问题,因为在这个年头儿,你要把向往的生活说清楚,得先解释什么叫真人秀,与演播室里的综艺有什么区别。
还有,真人秀的卖点、看点,还有内在逻辑在哪儿。
这是一个系统的事儿。
于是,从出了尚北城,齐磊就开始解释,断断续续说了一个多小时。
到白河子的路都走了一半儿了,三个人大概明白了向往的生活到底是个什么节目。
不过,毕竟都是学传媒的,不像普通人听个乐儿。
齐磊这么多唾沫星子没白费,廖凡义也好,拓爷和傻龙也罢,再不济也能说出点道道,给齐磊一点他们的个人看法。
首先,当然是廖凡义。
“不太行!”先下结论,“我觉得,这种形式是个好创意,比较接地气。而且,节目的整体框架很大,很容易让大众接纳。”
“但是,像你说的,到农村去,改造一栋房子,再种种菜什么的,这个主题不行!”
马拓也道,“向往的生活?这可不是公众向往的生活。如果真要拍的让公众向往,你应该去米国弄一栋房子,或者去找个国外的海岛、旅游圣地之类的。”
齐磊点头,认真的听取的建议。
心中笑,你看看,连这个时代的人都一眼看出了问题啊!
干脆抱着探讨的心态道,“出国去拍当然好,我估计收视率也不会低。”
“但是!”
三人,“但是什么?”
齐磊看了一眼三人,“别忘了,我们雏鹰班的初衷,还是我们的使命感。”
雏鹰班是干什么的?齐磊做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
是让这个年代的国人,别总想着国外的月亮比较圆,从而改变这一代人的家国观念。
去国外拍?那不正好助长了这种思想吗?不正是在向国人吹嘘外国的月亮圆,甚至是在贩卖焦虑吗?
廖凡义对于齐磊的话还是认可的,点了点头,“那能不能找个表现方式呢?”
很简单的逻辑,这个主题行不通,那就换一个呗?
齐磊苦笑,正是因为换不了啊!
因为戎哥和梅姐的关系,还真换不了,他是要让那两人度假放松的。
就齐磊所知的,后世的真人秀形式,有些根本内核就是压力,不适合。
有些看上去很舒缓,可内行一看实际拍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只是节目表现的舒缓,拍摄的人一点都不舒缓,反而身心压力都很大。
也就向往的生活,在这个地方不用赶场,拍的就是自然的生活状态,而且越放松,越真实。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四个人讨论了一路,也没弄明白。
到了白河子,再往前走,大g都开不进去,只能坐拖拉机。
塔塔塔的轰鸣声中,山路颠簸,四个人蹲在车斗里,还在讨论。
廖凡义,“那你干脆就别叫向往的生活,就叫走进农村!”
齐磊都听乐了,走进农村?听着像科普或者记录片儿。
四十里的山路得颠两三个小时,大伙儿到下一站朝阳厂的时候,都快散架子了。
齐磊干脆让来接的亲戚等一会儿,坐在村头的小卖部门前,不着急走。
下一站是治安堡,与朝阳厂之间都是低洼谷地,倒是有一条路,只不过长年泥泞,拖拉机都不好过去。
廖凡义看着朝阳厂村一栋又一栋的老式筒子楼,不由好奇,“这地方条件不错啊?”
齐磊笑了,把从小卖部买来的汽水递给廖凡义,“好什么啊?穷的很!因为路不通。”
解释道,“这里原本是兵工厂,所以叫朝阳厂。这些都是原来的厂房和家属楼。”
“后来厂子撤了,人都走了,就留下这么一片房子。”
“哦。”廖凡义明白了。
这种情况对他来说不陌生,在他老家的大山里也有。
并且,几十年前很多地方都有这种工厂,只不过后来都荒了。
傻龙和拓爷倒是头一回听说,头一回见,觉得新鲜,干脆凑到近处去看看有啥特别的,小卖部门前就只剩廖凡义和齐磊没动。
廖凡义又好奇,“你对这里好像挺熟的?”
齐磊笑道,“当然熟!这里,还有下一站的治安堡,算是我老家。”
廖凡义一滞,只闻齐磊解释道,“我们家祖坟就埋这儿,还有一个三爷爷也在这边”
早年间,还是旧社会的时候,齐家在这十里八乡不算地主,也是富户了。
齐海庭的父亲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郎中,有三个儿子。
后来打仗到堡子里征兵,老老爷子就把大儿子齐海庭和二儿子齐江庭送到了部队,老三年纪小,留在家里看家。
再后来,老二死在了辽沈一仗,老大立功留在了部队。
到现在,老三,也就是齐磊的三爷爷那一支,还在这大山沟里。
所以,齐海庭就是治安堡那个屯子出去的。
此时,齐磊指着身后了一个大山梁子,我家祖坟就在那边,翻过那道梁就是。
廖凡义好好瞅了瞅,“哦。”若有所思,“有空去看看。”
齐磊脸一黑,“坟地有什么可看的?”
“没啥!”廖凡义打着哈哈,“就是看看。我家祖坟地方就不太好。”
齐磊,“”
这么大个教授了,咋还迷信呢?
继续说做节目的话题,齐磊,“名字不能改,主题不能换,还不能出国。同时还得让雏鹰班能从中吸取一点经验,有点难搞。”
廖凡义点头,也正色起来,“回学校,多叫几个人一起研究一下。”
北广别的没有,就是能研究这个事儿的人多,资源优势嘛!
歇了一会儿,傻龙和拓爷回来了,四个人继续上路,赶往治安堡。
齐磊的三爷爷继承了老太爷的衣钵,也是郎中。只不过,现在很少给人看医了。
老太爷那一身的本事,也没传给齐磊的叔叔辈。
没办法,像这种村里的郎中,考不了资格证都算非法行医,很多治病救人的独门秘诀儿,也就这么失传了。
齐磊的三爷爷也快七十了,可是精神健硕的很,一根白头发都没有。
听三爷爷家二叔说,现在这岁数上山打塔子(松子),来回二十里山路,还大气都不喘呢!
却是老人家自己摆手,“不中了,老了,不让上树了。”
廖凡义:“”
非让老爷子给把把脉,看看有啥毛病没有。
结果,还真摸出点问题。
听齐磊说是自己人,三爷爷也不卖关子,也不扯别的。
“俩问题,第一个虚。”
廖凡义脸一黑:“”
我才三十出头儿,就虚了?
三爷爷,“第二个。”
给廖凡义开了个方子,交到他手上,“回去别急着抓药,先去大医院拍个胸片,肺上有个瘤子。别怕,问题不大,能治好。”
把廖凡义气死了,行不行啊?一点也不靠谱呢?瘤子都能号脉号出来?
登时对齐磊三爷爷产生了怀疑,都说中医有假,看来是真的,实在太玄乎了。
不过,毕竟是齐磊亲戚,也就没说啥。
晚上,四个人就住齐磊的三爷爷家,黑石堡今天上不去,得明天穿林子。
吃过晚饭,廖凡义他们累了一天,去睡了。
齐磊陪三爷爷聊会天,老爷子还问齐磊爷爷的事儿呢,“你爷那个病啊,方子不能断。”
“回去告诉他,想活长点就别懒,勤着吃!”
齐磊笑道,“您就放心吧,我爷比您还惜命呢,他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三爷爷挑眉,点了点头,“哦,重孙子啊!”
突然朝外屋,齐磊的大伯嚷嚷,“老大,你家小雨呢?抱过来给我稀罕稀罕。”
齐磊大伯一听,“天都黑了,明个儿呗?”
三爷爷不干,眼珠子一立,“让你去就去,还说不听你了呢!”
没一会儿,齐磊大伯领着个和齐磊一般大的年轻人进来,年轻人怀里还抱着个婴儿。
齐磊一见那年轻人,“振鹏!”
年轻人则是朝齐磊憨憨一笑,“叔!”
好吧.,山里人结婚早,齐振鹏和齐磊同岁,辈分嘛,短了一辈儿。
而且,怀里那孩子——齐雨,得管齐磊叫爷爷,三爷爷的曾曾孙儿。
齐磊看到这儿,也是无语。
三爷爷这是显摆呢,你看我曾曾孙儿都出来了,老大家的曾孙儿还没影儿呢!
等三爷爷显摆完了,“回去跟你爷说,不好好吃药,重孙子是看不着喽!”
“还见天说我是蒙古大夫?”
这事儿齐磊插不上嘴,老小孩儿老小孩儿,越老越爱较劲。
转移话题,“我明去黑石堡,您老带话不?”
三爷爷一下想起来,“带带!”
跳下炕,从地柜最里面摸出一个布包,“前段儿,山上雨大,进不去人,你把这个给老马头儿带进去。”
齐磊一摸就知道是药,也就没问了。
只道,“也就您了,还老想着马爷爷。我爷听说我过来,啥都没说。”
三爷爷甩膀子,“别管他,使小脾气呢!非让老马出去。”
“那黑石砬子(黑石崖)的路不通,他肯下来?”
“跟你爷说,快了!再有个三两年,就能通了。”
嘿嘿一乐,“到时候就没这么难了,四轮子(手扶式拖拉机)都能干进去。”
齐磊一怔,半晌喃喃,“还真能让马爷爷凿通了”
三爷爷则嚷嚷,“那可不咋地,我就等他早通!”
“到时给治安堡、朝阳厂的的这些懒蛋看看,还有啥理由不!”
说着说着,三爷爷的眼里也开始放光,隐有期待。
齐磊借着屋中度数不大的灯泡儿,看着老爷子那锃亮的眼睛,突然愣住了。
而且,似乎悟了。
向往的生活.....
向往的生活啊!
为什么一定是后世的那个主题呢?
也许.可以做的更有深度,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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