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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似自然而然,他没有因此而抱歉,她也没有为此而闪躲……偏他嘴要犯贱:“我只知道百闻不如一见,百见不如……一试。”
“你想试试?”
迟霜笑着反问,她的气势丝毫没被他反压,闻言就收回了还搭在他肩上的手,转而去捏了捏他的下巴,笑着挑衅:“既然如此,不如等会儿姐姐就去给你找几个姑娘?你知道的,红袖坊在姑娘这方面从来不短缺,你是要雏儿,还是要经验老道的?”
易修远没为她这话里的调侃而生气或者笑闹。
他只是听着她口中那句‘姐姐’挺有意思的,便下意识地跟着说了一句:“姐姐?”
哪料迟霜忽然就歪着脑袋‘哎’了一声,瞬间进入了新角色,摸摸他脑袋道:“弟弟真乖。”
弟弟你大爷。
易修远没差点儿被口水呛死,他猛地别过头,而后又站起身,回头朝着迟霜抱拳肃然道:“是在下道行太浅,甘拜下风,姑娘就不要了,容在下再修炼一段时间。”
迟霜哈哈大笑,笑得站不起来,连眼泪花儿都笑出来了。
还是让易修远给从地上拉起来的,易修远见她笑不停,也颇为懊恼,暗骂自己服输太早,同时说道:“别笑了你。”
迟霜:“我不想笑,哈哈哈,但停不下来啊哈哈……”
易修远:“……”
他苦着脸,拉着笑得直打跌的迟霜往凉亭外走去,过了会儿又道:“你别笑了。”
迟霜:“哈哈哈哈……”
易修远:“……”
等走到街上了,他最后一次说道:“不许笑了。”
迟霜回:“哈哈哈哈……”
易修远:“姐,亲姐,求您别笑了成不!”
迟霜:“哦。”
过了会儿,她又是噗哧一声。
顶着易修远那猛地射过来的眼刀,她给忍住了,抬手挡了挡脸,假装没笑,然后问易修远:“修远,真的不要姑娘啊,我下午还见到了一个姑娘,觉得挺漂亮的……”
易修远顿了步子,看着她就是一阵沉默。
迟霜还没明白他这忽然的沉默是怎么回事,却见易修远忽然朝她靠近了许多,低声说道:“老实说我对姑娘其实并没什么兴趣,春宫图我是看了,但你所想的感觉……那种东西在我这儿向来都是可控的,而我向来喜欢挑战不可控的事物或者说人,你,想试试吗?”
迟霜的笑声戛然而止。
易修远这才得意洋洋地回身继续走了。
迟霜看着他的步子,半晌后忽而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情难自禁这种事并不仅仅只是行为上的……更多时候它还是心境上的。
彼时的迟霜便不知晓,她对这个臭小子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与包容,就是她一步步情难自禁的走向。
他在无形间就编了一张网,他率先一步跳了下去。
她也得跟着跳下去,必须跳。
两人绕去了东街,见萧何从此前所说的杂耍竟是到这会儿也没有散去,两人便歇了直接回客栈的心思,四周望望,在某个房顶上找到了形单影只的萧何从,二人飞身跃上房顶,几个起落间就到了萧何从身边。
萧何从身边放着两个油纸包,里面乃是份牛肉片和半只烧鸡,一旁还放着只酒壶……倒是个会享受的。
他这会儿正看着街上的热闹,看上去还挺专心的样子,加之下面的杂耍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也就叫他没有去留意身周动静,在被易修远猛地在他背后出声的时候,还真是没险些将他吓得从房顶上直接滚下去。
等回头看清是易修远后,他抬了食指去指着易修远摇了两下,一副要跟你势不两立的样子。
易修远在他身侧坐下,见他神情实在是纠结,便道:“有话你就说,做出这副被老爷们儿欺负了的小娘子的委屈表情算是哪回事?”
萧何从:“……”
你才小娘子表情呢!
他放下手,看了看已经坐在易修远另一侧的迟霜,问道:“你们之前去哪儿了?这都半个时辰了吧?”
易修远这会儿已经扯了烧鸡的鸡腿,刚要往嘴里送,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把鸡腿递给迟霜,转而捡起了片旁边的牛肉吃了起来,同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们刚刚去找小娘子了。”
哪有带着姑娘还去找姑娘的,萧何从不可置信,道:“可以啊,学坏了你。”
易修远抬手做出一副承认的神情来:“主要是七哥教得好。”
萧何从:“……”
教个毛啊,老子已经很久没有撩妹了好不啦,哪里来的机会教!
两人打折马虎,下面街道上的热闹已经复又闹了起来。
但见街道中央乃是一大片被刻意圈出来的场地,四周点了有火把,还有人站着旁边敲锣讨赏,嘴里嚷着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就捧个人场之类的话语。
而在场地中央,乃是一个看年纪不过十一二三的小丫头,穿着一身宽松的单衣,正悬身立在一条距离地面足有一丈距离的钢丝上面,而在她的头上还顶着好几个白瓷碟子,此刻她还在变换着身体动作,要将手里还剩下的两个碟子也放到头顶去。
萧何从看得很是认真,想着身边有了两个人作伴,便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易修远:“那是最便宜的碗碟,我白天看到过有卖的,一文钱能买十个。”
萧何从:“……”
什么重点啊这。
“我是问你,觉得那姑娘的表演如何,不是叫你看那碗碟价值几何的。”
易修远哦了一声才道:“有些身手,但用的力却不上道儿,打不了几个人。”
萧何从:“……谁问你身手啊,你当人人都是江湖人呢!”
易修远道:“他们有他们的江湖,我不是他们那一道的人,也从未见过这般身手,自然不懂他们的本事要怎样才算厉害,你这么问,我能说出个啥?”
萧何从:“……”
说得太对我竟无法反驳。
其实哥哥就是想问问你这杂耍好看不好看,但你为何要扯出这一堆歪理来搪塞你见识短的事实?
萧何从闭了嘴,收回视线继续看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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