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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霜便道:“既然系出同源,那么,你所习练的内功能与你配合无缝,那么这轻功也应当不会太差。”
谁知这话一说,易修远却是一脸颓然,又想直接往身后的雪地倒去,被迟霜再度抬手拎了回来他也不在意,只是语气蔫蔫儿地道:“这大概是我体质所致,实际上我现在就是个空壳子,内功如此,轻功也是如此……”
迟霜笑了笑,问道:“你轻功叫什么名字?”
“九霄。”
迟霜将这个名字琢磨了一下,而后就皱了皱眉,“只是‘九霄’?”这名字听上去怪怪的。
易修远静了片刻,才低声道:“伏龙九霄。”
迟霜闻言便点了点头,她也不去问这轻功的详细,只从头上取下一只凝血赞,用另一手拍了拍面前的雪地,同时问道:“你应当知晓在运转轻功之时,体内的几大经脉以及穴位会派上的用场吧?”
易修远嗯了一声,看着迟霜用凝血簪画出来的经脉穴位连接图。
“我习练的是红袖坊的内功心法永夜诀,此心法不温不和,不利于主动出击,更不利于暗杀,它就只适合运转轻功,不过红袖坊也就轻功拿得出手,永夜诀如此也算是实至名归了。”迟霜说着,又给他指了指其中七个主要命脉和穴位,继续道:“我若是运转了最后一层的踏雪无痕,永夜诀所形成的真气便是自我丹田溢出,通过这几个命脉流向全身,从而达到‘踏雪无痕’的最高境界。”
易修远的目光随着迟霜的凝血簪在游走,听完了她的话后,却是猛地顿住,抬头看向迟霜,眼中满是惊愕,“你……”
迟霜抬头看他。
易修远蓦地收回了目光,低声道:“你实在不必如此。”
他也没料到迟霜竟是会将踏雪无痕最是关键的几步说给他知晓。
心里乱乱的。
迟霜却笑了,朝他微微靠近了几分,低声浅笑道:“踏雪无痕只能女子习练。”
“穆恒知道了估计得哭死。”易修远闻言,也跟着乐了,说完,他又朝迟霜笑道:“那我就不顾忌啦。”
言罢,他就从迟霜手里拿过凝血簪,在她所画的穴位经脉图上,先后连了一条线出来,道:“我猜你的踏雪无痕应该是按照这个规律而逐步形成的,你若是逐步运转直至最后一层的话,也许,这些经脉和穴位之间能够产生些许的关联,多番下来,兴许还能借住你丹田中的真气,自主运转。”
“你说对了大半。”迟霜隐去了眼底的惊讶,道:“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易修远不以为意道:“永夜诀和我从前练的碧心诀有很大的共通点,只是碧心诀主攻,而永夜诀主防御与辅助而已。”
“是么……”迟霜心底的疑惑就更深了。
碧心诀是穆汉阳所创,而永夜诀却是她们红袖坊的第一任坊主所创,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创出的内功心法会有这么大的共通之处?
“先不说这个,还是说说轻功吧。”易修远却不打算给迟霜解释这其中的玄妙,他说着就把迟霜在雪上画出来的经脉穴位图给拍了回去,打算自己重新画一个。
可当凝血簪的尖端刚刚触到雪面的时候,他却顿住了。
迟霜以为他会直接将困扰他多时的问题提出来,便定了心神专心看着他拿着凝血簪的手,打算看他会画出一个什么样的难解之题出来,却没料他拿着凝血簪就这么没了动作。
她心生疑惑,抬头看去,便见他那还略显少年意气的侧脸上带着浅浅的犹豫之色。
他在犹豫什么?
还是说他只是在想该怎么说出来?
习武之人通常都会面临的一种情况,就是在习练心法或是武功之时,容易遇到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或大或小,或轻或重,有的可以忽略,因为无赶紧要,而有的问题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忽略,否则便会陷入死角之地,再难前进一步。
在面临这些问题的时候,绝大一部分人的会直接选择向经验丰富的前辈讨教,这样的解决方式比较快速。
还有一小部分的人则习惯自己琢磨,亦或是只能自己琢磨。
迟霜自己便是属于后者,在她突破踏雪无痕最后一次的期间,没有任何人帮过她,因为在她之前,踏雪无痕的最后一层根本就无人练成过,哪怕是岑夫人也没有。
在习练踏雪无痕的期间里,岑夫人对迟霜的帮助十分有限,而迟霜为了练成这门轻功,就只能靠自己的悟性。
未知的东西,永远都要比已知的诱惑来得更加振奋人心。
迟霜当初便是在这样的心境下将踏雪无痕全面练成的,而她既然有过这样的经历,自然是明白其中的艰辛,所以此刻她即便是看着易修远那还待犹豫的神情,也没有出声打扰。
她很清楚,这些所谓的武功或是心法本身都有着一定的变通空间。比如这门武功适合什么样的人去习练,亦或是洗脸了这门武功或是心法后,习武之人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这样的变通皆是蕴含在武功的精髓之上,可将之称为这门武功的灵魂,用意自是颇为精妙,习武之人便是能够发现或破解了这些变通,也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迟霜没有想错,易修远的确是在为此而为难。
此前他与迟霜和关步月说他的秘密只在于身体,可现在,他的这个秘密却又要牵连出一大串的秘密。
他的秘密的的确确是在身体,可是他这个身体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
易修远越想就越发犹豫和为难,他如今所习的武功倒在其次,毕竟连穆汉阳都搞不定的东西,易修远可不认为拿出来给迟霜看一眼就能让她看破各种玄妙。
他将凝血簪拿在手里,敲了敲雪地,又将之转了两圈,随后就抬头看着迟霜,轻声道:“我下山的时候,师父让我别随便相信人,可他又让我记得凭本心而行,我决定冒个险。”
说话时,神色间已经再无之前的犹豫和徘徊不定了。
其实他心底是有些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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