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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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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

    这是一个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里,有人求功名利禄无门,有人想自在逍遥是梦。

    然而枭雄铁血,侠客孤胆,谋士满腹韬略,诸侯各有野心……他们为了所谓的大仁,为了所谓的大义,不得不强者自强。

    迟霜作为这芸芸众生的一份子,她一路挣扎而来,不为善,也不为恶,不为权势,也不为名利,她只是为了活着。

    尽管活得一无所有,也一无所求。

    她,只有想杀却杀不了的仇,与不想杀却不得不杀的恨。

    第1章

    十月中旬的漓州已是深秋之季,长木山中早是落叶凋零,满目枯黄,立于这片山林之间,听着耳畔秋风肆意,林外漓江涛涛,再看这苍凉之景,总能让人生出一些寂寥清冷的心绪来。

    只是今日这片本该如往常一样安静宁和的长木山林,却多了丝丝的杀意溢散其间。

    山林深处有着一阵阵的脚步声在或轻或重地踩着,围绕着一个不大的圈子在徘徊着,游离着,隐约间还能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

    有兵器携着疾风从耳边刮过,迟霜只是随意的偏了偏头,也有刀光剑影在眼前闪烁,她只是淡笑着采风而起,转眼便已跃至树梢,由着那一头长及膝盖处的青丝和鲜红的衣袂裙衫随着风起而舞。

    有人快步朝她所立的树梢飞身而去,她却又轻飘飘的落回了原地,只在身形落地的瞬间,便从原地跑开,身形快如闪电,但并无半分声响发出。

    不过是转眼瞬间,她便从数十人的包围当中一跃而出,轻飘飘地落在了数丈远之外的一名白衣女子身前,轻笑着打起了招呼:“师姐,别来无恙啊。”

    殷素素一手别在腰间,握着剑鞘,另一手已经抚上了剑柄,随时都能拔剑而出,见迟霜丝毫不惧地落在自己面前,她反倒没有急着将剑拔出,而是冷笑道:“托师妹的福,我好得很!”

    说着,她向前逼近一步,继续道:“迟霜,今日这么多人在此,你怕是逃脱不了,不妨先交出踏雪无痕,兴许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迟霜见她满目杀气,神色狰狞,便有些不忍直视,偏偏头后似笑非笑道:“你以为你是谁?踏雪无痕你想要,我便会给?”

    殷素素依旧冷笑,“给不给可由不得你!”言罢,再不做啰嗦,径直拔了剑朝着迟霜而去。

    迟霜见状只是淡淡一笑,随即脚下步法一改,身子竟是直接左.倾下去,恰好避开了殷素素刺来的一剑!

    殷素素剑势落空,自是立刻撤招,转而寻了迟霜命门打算再度上前,却见那身形已然倒地的迟霜竟是蓦地倒退而去,原本倾倒的身形也渐渐地立了起来。

    待得停下之时,她已经立在了一丈之外,淡笑道:“师姐应知轻功不敌迟霜,何不直接叫了穆恒前来?”

    “哼,想找穆恒?你也未免太过痴人说梦!”殷素素冷笑着回道,随后便抬手朝着不远处的那些手下人打了一个手势。

    周围的人见了殷素素的指令,瞬时行动起来,尽数朝着迟霜围捕过去。

    迟霜转眼便被众人包围其中,刀剑拳脚无数,全朝着她的命门而来,而她神色不见变化,游离于数十人之间,虽无刀剑傍身,却也闪避自如。

    殷素素见情势并未如自己之前所想的那般一边倒,心中急切,竟是再度提剑而上。

    迟霜轻功无上,自是不惧殷素素与这些人的围追堵截,哪怕是看见了殷素素朝她袭来,她也依旧淡然处之,身形扭转间便顺势送出一掌,直击殷素素的面门而去。

    殷素素闪身不及,想着迟霜虽是轻功出色,自身所习的内功却是不值一提,便也不以为意,只偏头躲过了迟霜那一掌。

    迟霜见她偏头却不意外,掌风转瞬下压,直接拍在了她的肩上,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声音!

    几乎是同一时刻,殷素素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的右肩胛骨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酸胀痛疼之感,手中长剑不自觉的掉落在地。

    她眉头一皱,还未能明白其中缘由,身形便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一股勃然力道由她身前猛地扩散而出,竟是将她送出了三两丈之远!

    迟霜淡淡地收回掌,不再理会身后众人,径直朝着殷素素摔倒的地方疾飞而去,眨眼她便落在了殷素素的面前,蹲下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殷素素那因疼痛而更显狰狞扭曲的神色,啧啧两声道:“师姐,瞧瞧你现在的这副嘴脸,若是被穆恒看见了,应当是要被嫌弃一番。”

    “你闭嘴!”

    殷素素还躺在地上低低地抽着气,听见了迟霜的话,当即便怒喝着坐起了身,抬手要去扇迟霜,却不妨肩上再度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她登时两眼一白,险些昏了过去。

    手大力抬起却又无力垂落,只得恶狠狠地瞪着迟霜,嗤笑道:“怎么,即使到了如此地步,你都还不忘要给那疯婆子当牛做马么!”

    迟霜的内力太过深厚,超出了她的预想!之前大意受了那一掌,此刻肩胛骨只怕已有破裂之状。

    迟霜所习的轻功非比寻常,以她之力本就无法将之留下,眼下,她得拖住时间,最好是能等到穆恒前来。

    想到此,她便是狠狠地咬紧了牙关,心中恼怒万分涌动,却又不得不生生压下去。

    迟霜好似没有看到她眼中的心绪变化,只轻笑着微微靠近了半分,语气随意道:“我当牛做马是我的事,与你有何关系?”

    殷素素厌恶极了她这诸事都不上心的神情,却又不得不面对,闻言便只能假好意地劝解道:“我倒还是几年前的那句话,今日你若是跟我随了穆大哥,飞黄腾达也必是指日可待,又何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让自己陷入此番境地。”

    “哈哈哈哈——”迟霜忽地就笑了,她再度靠近了几分,与殷素素相隔不过巴掌距离,冷冷道:“殷素素,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你跟着穆恒这么多年,他给了你什么?飞黄腾达?我呸!”

    她要的可不是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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