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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挤了，挤坏了我的肥肉，我要你命！”
人群里，余震疯狂地往前挤，一边挤一边大嚷。
凭借着不要脸的劲头和明显更大的力气，余震硬生生从人堆里杀出一条血路，四人跟在后面，倒是比较轻松。
“该我们了！该我们了！”
冲到最前面的时候，余震一屁股把站在面前的瘦高个撞开，换成自己站在工作人员面前。
“小胖子，你找死是不是？”
“普通人不招！你这个竹竿，我已经测试你好几回了，还来？赶紧滚蛋！”
余震还没说话，工作人员发飙了，大吼。
“该我了！嘿嘿！”余震看到这气势，立马认怂，一边说着，一边把后面四个人往前面拽。
“我们五个，不普通！来！测吧！”五个忐忑的人站在工作人员面前，忽然都有些拘谨和惶恐。
工作人员看这五个态度挺好，也没说什么，测试球开启，先从上到下扫了一边余震。
“咦？有意思，果然不普通。”
“哇！还有！”
测试完五人之后，工作人员的表情要多喜庆有多喜庆。
“厉害了！你们五个是上天的宠儿啊！都只开了一道基因锁，这概率……真是夺天地造……”
“过来填表。”后面坐着的工作人员冷冷地说。
五人也没理测试的人，屁颠屁颠地跑到后面，余震先领了表，趴在桌上看。
“赶紧填！别浪费时间！”
别人一催促，余震更紧张，纸上的字都来不及认，抓起桌上的笔，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纸上文字偏多，供他们写的只有两个空栏，第一栏写名字，第二栏写基因锁开启数量。
五人都是第一次写狱界文字，写得很难看，也就自己能认。工作人员等他们写完，每张纸上盖了章，又把纸还给他们，指了指后面的大门。
“愣着做什么？滚进去！”
“下一个！”
五人抓着报名表，悻悻地往校门口走。
学校大门旁边有道侧门，有人在那里等着，看到五人过来，检查了他们手上的表之后，把他们带进学校。
文武师协会第七附属高校，听名字很有派头，进了学校才发现，这学校不是一般的穷。
笔直的主道上落满了枯叶，年初能看到这么多落叶，也是罕见，就像这个学校一样，能一下子遇到五个只开启了一道基因锁的人，稀奇程度其实差不多。
“这边是考场，明早过来参加考试，这边是你们今晚的休息区。”
带他们过来的工作人员指了指一栋破败小楼，又笑着点了点另一边更破败的小楼。
“都过来吧！”
走进破败小楼，环境居然还不错，正对门的走廊很干净，走廊两边有很多个小门，一个挨一个，可以想象，这些房间都很小。
每个房间里都有很多人，说话声，吵闹声此起彼伏，走在走廊上，感觉地板都在震动。
走到最里面的一扇小门前，工作人员一把推开门，大叫：“都安静，来新人了。你、你，你们两个给我腾一张床出来！”
房间很小，里面有上下两层共四张床，以及十多个年轻的人，男女都有，基本都戴着光眼。上面一张床上并排坐着六个人，下面床上也有四个人，另外两张床各被一个人占据，一男一女，看起来都不好惹。
工作人员说的就是这一男一女。
“好嘞！”
坐在上面床上的女人跳下来，坐在男人旁边，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们五个上去吧！”工作人员安排完，退出去关上了门。
床不大，应该是单人床，想睡觉是不可能了，只能将就一晚上，等待明天的入学考试。
五个人顺着小床边的梯子爬上去，一个挨一个蹲坐着，像五个鹌鹑。
“你们五个，会说话吗？”床下的女人大大咧咧地问。
“会。”
回答的是韩兵。
“那就说点什么啊！躁起来！”女人很热情。
“明天要考啥？你们知道不？”余震问。
“考文师知识！”女人笃定地说。
“考武师的！”她旁边的男人不服气地说。
“文师！”
“武师！”
“文师！”
两人突然就吵了起来。
对面床上，一个肤色偏黑的女人向五人打个招呼，轻轻地说：“每年考的都不一样。有时候侧重文，有时候侧重武，反正都不难，差不多得一半分都可以通过。”
“不难个屁，我去年才拿到三分，唉！今年再过不了，我就得回去卖菜了。”
“三分？”韩兵有点懵，总分应该不是一百分吧？
注意到这边五人的表情，对面又有人说话：“总分十分，得五分应该就能通过。这是我五年来的经验！”
听到这话，五人更加担心这场考试，得五分都那么难，还有考五年都没考上的，太吓人了。
不一会儿，又有新人加入，五人下面那张床也被塞得满满当当，一男一女被挤在最两边，想吵架都不好发挥。
天色暗了，几十个年轻人都蹲在床上，焦虑地等待第二天的考试。
五人互相依偎着，艰难地进入睡眠，过了很久，天亮了。
恒日洒下光辉，从小屋侧面的铁窗外透射进来，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小门被推开，几个工作人员用力敲打小门，“醒醒，考试啦！”
迷迷糊糊中，五个人跟着人潮，走向道路另一边的考场。
“所有人打起精神，跟我们进考场，每个考场只有一百个座位，坐满了就不要进了。”
人群涌进小楼，分散进各个考场中。五人互相拉着，以免走散，最后，他们幸运地成为一楼最里面考场的最后五个考生。
考场门口有一名文师，一手拿着书，一手攥着一叠报名表。
走到他身边，五人把表交了上去，然后走进全是人的考场。
考场内有十排座位，每排十个。座位的前方，一道弧形的半透明的隔断扣在墙上，上面的小门刚好对着考场门，从考生的角度看，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人，但是很模糊。
五个人在狭小的过道里穿行，艰难地走到最后，坐在属于他们的五个位子上。
“哎呀！好兴奋！”余震低声说。
门外的文师见人已经凑齐，走进来，冷酷的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余震身上，“我喊到名字的人过来考试！其余人保持安静，不然失去考试资格。”
这话一说，考场内瞬间安静下来，耳边只剩屋外沙沙的风声。
“很好。席羽！”
“在。”
坐在最前面的人走过去，打开隔断门，钻进去。
几分钟后，隔断门打开，席羽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径直走出考场。
“唉！”
考场内一片叹气，今年的题目看来又不简单。
……
一个个考生被叫进去，然后失落地出来，走了过半的人之后，终于出现一个笑眯眯出来的人。他走到考场门口的时候，晃了晃手上的黄色圆形小徽章，得意地甩了一下时髦的小辫子。
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剩下他们五个，只等前面的人从隔断里出来，就该他们了。
“三哥，别慌啊！我们相信你。”
“加油！”
“加油！”
韩兵坐在最外面，听着大家的鼓励，两手握在一起，不停地来回搓，看得出来十分紧张。
“下一个。”
考场没什么人之后，文师也乐得清闲，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隔断里的人一出来，她立刻向背后招手。
韩兵从座位上站起来，忐忑地走到隔断前面，拉开门，走进去。
“坐！”
隔断里有一张空椅子，和一个坐在椅子上的花白胡子老者。
韩兵乖乖坐下。
“基因是什么？”
还没坐稳，老者就开始问题。
韩兵迅速冷静下来，思考了几秒，回答：“基因是生命的基础，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都有基因。而对我们来说，基因更是力量的源头。”
“文武师依靠开启基因锁后得到的力量去改变自身，改变世界。文师研究天地法则，武师追逐自身极限，都是由于基因的馈赠。”
“……”
几分钟后，隔断开启，韩兵板着脸从隔断里走出来，看着考场角落的四人，忽然绽开笑容，手摊开，露出一枚黄色的徽章。
“哇呜！三哥真棒！”
余震站起来大叫。
“小胖子该你了！”
文师一句话，余震立马蔫了，慢吞吞地走过去，走进隔断。
门口，韩兵示意大家放心，然后在屋外等着，文师也懒得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过了快半个小时，隔断再次打开，还没见到人，余震的吼声先跑出来。
“呦吼！五分，不多不少的五分！哈哈哈！我果然是最棒……姐姐好。”余震瞥到怒视他的文师，脸色一变，谄媚地喊了一声。
“滚出去等着。”
“遵命！”
林柔也进入隔断，五分多钟后，从里面出来，笑眯眯地走到外面，和余震、韩兵一起等着。
轮到江思萌了，她定了定神，自信地走上去。作为一名优秀的高考生，她考了太多试了，四哥都能过，她也一定可以。
几分钟后，江思萌开心地从隔断里出来，扑到屋外林柔的怀里。
“该我了。”
秦羿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走向隔断。
走进隔断前，秦羿回头，看到四人期待的目光，微微颔首，示意大家放心。
进去后，老者直接问道：“你们五个是一起的？”
“嗯。”
“哦，我饿了，那就直接考武师的知识了。打我一拳！”
“啊？”
“打我一拳！”
“哦！”
砰！
“好了，去报到吧！”
怎么五个都打脸？老者扔给秦羿一枚黄色徽章，轻轻揉着脸，摆手让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