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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韩兵学习狱界语间隙，秦羿凑上了上去。
“韩兵，大人说你有当文师的天赋，你怎么想的？准备当文师还是当武师？”
“武师！”
韩兵毫不犹豫地回答。
武师代表着力量，他们想在这里站稳脚跟，必须依靠力量，成为武师是最好的选择。
考虑到大家的情况，秦羿想问问清楚，他看得出来，韩兵对学习知识方面很有兴趣，按照兴趣来，才是最合适的。
大家这么多人，没必要都做武师，韩兵如果更愿意当文师，他不会反对，还会很支持。
“不过，我也会成为文师。”
韩兵的下一句话让秦羿怔住了，仔细一想，好像也对，武师不可以是文师吗？文武同时学，似乎也可以。
“文武师同修，很难的。很少人选择这么做。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大人慵懒的声音传来。
“但还是可以，比如大人您。对吧？”韩兵看向桌边的大人，一脸坚定地说。
“哈哈！我？所以我才一直在原地踏步啊！文不成，武不就。这条路越往后走越难，你明白吗？”大人不愿意看到韩兵这样的年轻人走自己这条老路，耐心地给他解释。
韩兵看了一圈，五人里他在做文师上的条先天件最好，成为队伍里的文师责无旁贷。相比武师，文师的路应该是极其枯燥的，刚刚看的图纸也能说明问题，一般武师是不会接触那些东西的，只有文师才会。
“明白，但我不怕！”韩兵对自己充满信心。
“哈哈哈！很好，那就好好努力吧！”大人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不再劝阻，转而鼓励道。
“大人，成为文武师，难吗？”秦羿的内心对武师一道充满憧憬，他也想拥有强大的实力，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可以保护他的弟弟妹妹们。
文师、武师，是他们一直想接触的境界，但是苦于没有门路，而现在面前就有一个能文能武的人，他们怎么会错过？
余震也从沙发上爬起来，目不转睛地望着大人。大家都看着大人，等他的回答。
这样的问题，大人在不同的场合听过很多次，但每一次听到，他都不会立刻回答，而是先认真思考，再给出自己的答案。
同样的问题，问的人不同，需要的答案就不同，他要给的不是所谓的标准答案，而是对提问者来说，最合适的答案。或者说，提问者需要的不是答案，而是理由。
文师、武师，重点不在文武，而在于‘师’字，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或许很多背负“师”这一身份的人都在前进中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但仍旧有一部分人不会忘却。
从正确的方向指导后辈，是这些背负使命的师很看重的事情。
“文武之道不在乎难，而在乎心。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大人沉默了很久，给出自己的答案。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
听到这句话，五人的内心深处迸发出深切的渴望，他们想要成为师，这种强烈的渴望超越了以往对任何事物的追求。
大人没有再说什么，起身，收起图纸，踱步走向一间卧房。
“晚了，都去休息吧！明早出发进夜之森。”
……
一夜安静，众人很快进入梦乡。
凌晨时分，大人的卧房内。他忽然睁眼，凌厉的目光仿佛穿过墙壁，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是时候了。”
笃笃！
“起床了，小朋友们！”
大人敲门，门没开，他只好推开门，无奈地看着屋内。
套房内有四五间房，但是五人没有分开，只挤在一间房内，两个小姑娘睡在床上，三个男孩子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幸好套房内被子够多，大人暗自感叹。
孩子们对外界的警惕心很重，宁愿睡地上都不分开，这样不知道是好是坏，大人有点担心，这样的状态持续久了，会对精神产生不良影响的。
时间紧迫，大人又等了十分钟，然后强行把孩子们从睡梦中叫醒，带着迷迷糊糊的五个人简单吃了早餐，立刻踏上前往夜之森的道路。
一行人快速经过云桥，向夜之森进发。
余震走着走着，速度慢下来，落在了最后面，本来秦羿在最后，余震一来，就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哥，我好困，想睡觉！”
“忍着！”困？谁不困？大人刚才都打呵欠了呢！可这里已经是夜之森，再困都得提高警惕，小心四周。
走进夜之森后，大家都戴上光眼，谨慎地打量附近，随着前进距离的增加，光眼上的红色光点飞快减少，再多的人走进夜之森，都会像融入大海的水滴一样，微不可查。
来夜之森的人很多，比往常要多，他们进雁落城的时候，云桥上的人如果是五百个，今天过来的时候，看到的至少有一千个，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人从雁落城走向云桥，进入夜之森。
今天的夜之森似乎和之前完全不同。
秦羿还记得，他们刚来到夜之森的时候，这里挺安静的，听不到多少野兽、荒兽的吼声，可今天这才前进几千米，就听到不下十波充满愤怒的狂吼声。
左后方很远一段距离的地方，应该就是他们五个被奴役了十二天半的福联矿业，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深入夜之森，远离了外围。
最前面的大人招招手，示意大家靠近一点，然后带着大家沿着曲折的路线，向夜之森的更深处进发。
吼！
嗷呜！
一轮强大的音浪从身侧的林中传来，身侧的巨树来回摇曳，树叶纷飞，树下的杂草发了疯地晃动，草屑飞舞。
唰！
一个灰色影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巨树的树干上。它身形矮小，体毛很柔顺，锋利的小爪子刺进树干里，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狭长的面部，被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一分为二，伤口两侧，两股幽暗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六个人。
滴答！滴答！
灰影的伤口持续流血，渗满沟壑般的血槽，顺着柔滑体毛向下落。
嗷呜！
灰影转个身，向远处狂奔，小小的爪子在一颗颗树上弹跳，很快离开。
“五级野兽，灰鼬。在外圈足以称王称霸的生命却在内圈被逼成这样。快走！追它的野兽要来了。”
大人变换方向，带五人离开。
“野兽也有等级吗？和蛮人荒兽一样分级？”秦羿小跑着走到大人身边，压低声音问。
“夜之森的所有生命都按照九级划分，每三个级别对应人类一个大阶级。我们的红蓝紫阶，差不多涵盖所有夜之森土著生命的实力跨度。”
大人的声音很稳定，听不出多少情感波动，哪怕他已经意识到，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野兽也一样，不过野兽的实力不像蛮人、荒兽以及我们人类一样，主要依靠基因的主动或被动开发，所以上限会比较低。他们依靠本身的天赋，以及环境加成等等因素。尤其在蛮荒之乱期间，被欲望支配的野兽战斗力是会大大提高的。”
在夜之森内，应该尽量避免说话，秦羿其实犹豫了好几秒，才问了出来，没想到大人回答了这么多，倒是有点反常。
“它来了。”
大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身后的山林。
林间，一阵微风拂过，夹带着浓郁的血气。片片枯叶起舞，打着旋儿腾空而起。
蓬！
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树树干处出现诡异的凸起，紧接着爆开，一道灰影撞穿了树干，从空洞里射来。
灰影逼近众人，却在距离他们一米的位置诡异地停住，在空中轰然解体，血肉飞溅。
大人的视线穿过一片血雾，穿过树干上的空洞，看到空洞另一边，那里有道巨大影子正冲刺而来。
“别慌，别害怕，站在这等我。”
大人向前走了几米，留给五人一个孤单的背影。
五人看着地上只剩半个脑袋的灰鼬，乖乖地点头。
我的妈呀！五级野兽就这样被当做武器扔过来了？
“快看光眼上！”
五人的光眼上，一道灰色光点亮起。红光代表人类，白色是野兽，而灰色是蛮荒一族。
来的不是野兽，而是蛮人、或是荒兽。他们没来过夜之森深处，以为蛮荒一族都和豹哥、猴哥，中年男人一家那样友好，看来他们对这里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和人类世界有好人坏人一样，蛮荒一族里并不都是友善的。
大人的前方。
巨影横冲直撞，碾断不少树木，数秒之后，撞开最后一道阻碍，落在众人眼前。
它有着十多米长的优美身躯，体表覆盖一层土黄色鳞片，前端约三分之一躯体直立起来，小而尖的脑袋微微倾斜，绿色的眼珠里透出冰冷，俯瞰地上穿着白衫的小不点。
短短时间，它已经狩猎了很多波，其中包括三次对人类的攻击，一次成功，两次被吓跑。这是第四次，也是看起来最容易得手的一次，因为这个人没有任何厉害护卫，和之前遇到的完全不同。
一路而来，大人的路线很复杂，也算安全，虽然总是能听见吼声，偶尔还有人类的惨叫声，但他们却没有遇到一次大的麻烦。但是走到这里后，运气似乎用光了，五人看着明显不好惹的荒兽，都替大人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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