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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担心那位纪太太知道了天佑存在的事实,找上门来,更忧心的是,他明明已有女友,又回过头来找我,于我,于他的白富美女友,又算什么。
更何况我爸那边,我又该如何解释。这些事情堆积起来,简直成了压垮我的小山峰,压得我透不过气。
我想跟他好好谈谈,可是他刚才的态度摆在那里,看样子,并不想跟我好好谈。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我抱着天佑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听到身后脚步声走动,随后那声音转去了厨房,没一会里面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声音,一阵诱人的饭菜香传至我鼻间,闻得我肚子都饿了。
中午那顿饭,我估摸着谁都没吃好,我更是吃的提心吊胆,喂了天佑吃了两次奶后,胃里早就干瘪瘪的,咕咕叫了。
纪南封端出来饭菜时,我抱了天佑坐过去,对他客气的说了句,“谢谢了。”
他张了张嘴,立在原地,一句话没说,又回了厨房,脸色却不大好看。
吃饭间,天佑闻着饭香,呜呜哇哇的挥着小手抓来抓去,看上去也想吃。
纪南封笑了笑,盛了半碗米糊,吹的不烫口了,一勺勺的喂给他吃。
我没了天佑的纠缠,一个人吃着饭倒是肃静多了,没一会将饭菜吃的下去了一半,意识到纪南封还没动筷,赶紧收住了嘴,不再吃了。
“我不饿,你吃就是了。”
他正喂着天佑,突然开口,让我意识到他一直都在关注我这边。
我放下筷子,表示吃饱了,“我来哄他吧,你赶紧吃饭,不然都凉了。”
纪南封没松手,“凉了我再热热就是了。”
我不再跟他争执,抽了几张纸巾,给天佑擦拭着吃成了小花猫的嘴巴,有那么一刻,我感觉到这样三口之家的生活,也挺好。
如邵文说的,我忍心看着天佑的亲生父亲近在眼前却不让他们相认吗?
我真的能忘掉纪南封,重新为天佑找一个不是亲生的父亲吗?而那个男人真的会如他表现的那样,对天佑视如己出吗?
我都不能保证,没有谁能比得过亲生父母对孩子的疼爱。我不能忍心,我怕天佑长大后,会怨我怪我,给了他一个不完整的家庭。
“纪南封,我有话跟你说。”
我长长的喘了气,郑重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我要将我心底重新盘算好的打算说给他,即便我事后可能还会反反复复的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
但是此刻我是坚定的,为了天佑,为了能让他像其他孩子一样健康成长,而不是受到别的孩子的歧视,我宁愿背负所有的风险和担忧。
“林默然,”他打断了我,也拾起一双深眸,看向我,“我也有话跟你说。”
“你先说吧。”我失笑了一下,做出这个决定后,心里突然轻松了,不再憋闷了,原来我比想象中还要在乎他。
纪南封也笑,只是他的笑里却透着落寞和无奈,“你确定不要先说?”
我点了点头,这种事情谁先说不一样吗?我没那么纠结了,我早已爱上他了。
“你说就好。”
他嗯了一声,尾音带着沉重,“我想好了,你不能接受我就不能接受吧,我不勉强了,但是有一点,孩子我们要一起养,他不属于你一个人的,也有我的基因,也有我的一半血缘。”
我不解了,直接问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说,我于他来说,可以不要,但是孩子他不能不要?这不明摆着他还是为着天佑?
“没别的意思,就是话里的意思。”
纪南封这样回答我,说完他低头吃饭,不再做任何辩解。
我笑了两声,笑自己可笑,刚刚还想着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任凭风里雨里就这样了,可是现在呢,人家明白的告诉我,他根本不稀得要我,他想要的只有他的孩子,仅此而已。
我抱起天佑就走,纪南封问我干什么去,我说哄他去尿尿,进了卫生间,我捂着嘴巴,没有让自己哭出来。
就差那么一点,我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来,否则我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彻彻底底的被这个男人踩在脚底下了。而我的天佑,我能斗的过纪南封吗?答案显而易见。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给不了你一个完整的家庭了,但是妈妈能给你的,是全部的爱,是不能允许你从我的生命里被人夺走,妈妈只能这么做了!”
纪南封突然敲门,在外面问我怎么进来了这么长时间,不出来。
我抹干净眼泪,用水冲洗了脸,看着单手抱住的天佑,眨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眼底充满着好奇。
“咿咿呀呀……”
他扬着小手,摸向我的脸,像是要给我擦泪似的,眼底的热泪再次滚落出来,被我忍了回去,抱了天佑打开门,挤开了纪南封,示意我们要休息了,希望他早点回他自己的家。
“林默然,你忘记你答应我什么了?”
纪南封跟在我屁股后面,亦步亦趋,不肯挪走半步。
我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纪总,您刚不是也说了吗?我不能接受你,你不会勉强我?难道这么快您就要食言了吗?”
纪南封被我怼的说不出话,还要跟上来,我重重的带上了门,随便从里面锁了。
“你晚上一个人带着孩子可以吗?”
他依旧没走,站在门外朝里面喊着。
“我以前都是一个人带,不用纪总操心了。”
“喂,林默然,你突然间又是怎么了?你们女人的脾气怎么说来就来了?跟雷阵雨似的!让人头疼?”
我冷笑,“我们女人?纪总,您如今身边有几个女人围着你转啊?今天我是陪不了你了,你要是想解浴火不如随便叫一个过来陪你吧!关了灯,黑灯瞎火的,你玩谁不都是玩吗?”
门外安静了好一会,纪南封才重新开口,“林默然,你开不开门?”
“纪南封,拜托您安静点,天佑就要睡了。”
“我陪着他一起。”
“不用了。他虽然白天跟你,但是晚上不喜欢跟陌生人,我害怕他做噩梦。”
“我是他亲生的父亲,我陪在他身边,怎么就能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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