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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一)
嗯~这期的番外还是和以后的剧情有点关系的。
“陛下, 你想不想去仙山?”乌小羊撑着头看着坐在案牍前的陈文。陈文放下手里的奏章,摇了摇头:“不想。”
乌小羊往他那边挪了挪,她觉得来回在京城皇宫, 也没什么意思:“出去玩玩嘛。”
“朕不想去仙山, 朕想去冥界。”
“什么?”乌小羊差点被陈文这句话吓的一口血憋死自己,“冥界?”
陈文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扬起了嘴角,是乌小羊久违的温柔, 他道:“你在冥界待了多久?”
“好久。”久到自己都不曾数着日子了。
“所以,我想去每一个你待过的地方, 感受你的一切。”陈文站起身, 他握住乌小羊的手, “带我去好吗?带我去看看,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到底会发生了什么样的地方。”
乌小羊愣了神,她从来没有想过, 陈文会试着了解自己, 冥界凡人不得进,她相信陈文也知道,她愣神过后, 笑了笑,道:“陛下可知道, 这有多危险。”
“知道。”
“那.......”
“只要有你在身边, 就算是修罗地狱, 我也会去。”
“好。”乌小羊算是答应了下来, 她行了法诀,二人消失在大殿。黄泉路上,本是寸草不生,百里黄沙,但是世上有情人越来越多,不知是谁,在黄泉路上留下了一朵彼岸花,百年后,黄泉路上遍生彼岸花。,
一千年花开,一千年花落,花叶生生相错,世世永不相见。
陈文以一个魂体的形态来到冥界,他看着遍地的彼岸花,深吸了一口气:“这花,我见过。”
彼岸花很少开在人间,陈文又在深宫之中,乌小羊实在是想不出来陈文会在哪里见过这种花,她好奇地开口问:“什么时候?”
“梦里。”他走在黄泉路上,竟有些熟悉的感觉,他往前走,走到奈何桥边,看着三生石。
“怎么了?”乌小羊看着他此时的神情,突然感觉到,陈文深藏在心底的孤寂。陈文看着三生石,他没有法力,看不见三生石上的名字,他侧头问乌小羊:“这就是写着世间人姻缘的三生石?”
“嗯。”乌小羊点头。
“三生石,司命,都是聚集着天下人命格的地方?”
“是啊。”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不会平凡,但是一路走来,在匆匆忙忙的路上走过,变成这尘世上的一个普通人的时候,会如何看待命运?”陈文坐在这至尊之位上,看尽了这世间的尔虞我诈,他想要的偏偏是一些人厌恶的,“到这三生石前,为了一些东西,放弃了情爱,会不会后悔?”
乌小羊没有回答陈文,她低下了眉眼,陈文转头看她:“如果让我选,我宁愿要你。”
乌小羊拉着陈文的手,走上奈何桥,她笑着问他:“陛下真的愿意放弃天下,去喜欢一个人?”
乌小羊不相信一个手段非常的帝王,会真的做到这种程度,她也不相信一个妖界的少主,一个曾经不惜杀了自己心爱之人的陈文,会放弃他眼中的天下,就算今生可以,来生,三生历劫之后,那个真正的陈文回来的时候,她不想看到陈文后悔的样子。
“一年有四季,有寒冬,有盛夏,你在,便是四季如春。”陈文走过了奈何桥,站在乌小羊在冥界等自己时,站的位置,“我爱你,你可以不给我回应,但是我不想在暴雨过后,走过的路,只剩下雨后的尘埃,我想要的,是执子之手。”
黄泉路上的故事太多,三生石上的名字多到没有人能数清,人都是贪婪的,有了权势,又会故弄玄虚地说“我想要平凡的生活。”
“陛下,冥界的故事太多,仅此一次,还是好好看看这些,爱别离,求不得,阴阳别离的故事吧。”
乌小羊知道陈文这一生承受的东西,但是陈文对自己越温柔,她就会想到,妖族那日,陈文手刃自己的样子,她突然有些承受不起这样的爱,她甚至开始害怕,三生后,她会面对以前的陈文,那个......眼眸猩红,心思冷漠至极的陈文。
冥界是所有人转世轮回的地方,乌小羊在冥界许久,看了很多人的故事,陈文第一次来,有些新鲜感,第一个走上奈何桥的人,是一个书生,来冥界的人样貌会回到自己最美好的样子,他走过奈何桥,登上望乡台,端着孟婆汤的时候,回想起过往。
“孟婆,她明明比我先来,说会在这里等我,为什么......”书生看着自己手里的孟婆汤,苦笑一声,“为什么我没有看见她?”
佝偻身躯的孟婆,烹制着孟婆汤,她笑着回答书生的话:“老身这里每天都来很多人,老身记不住你说的是谁,但是老身觉得,那个姑娘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冥界没有白天,时间漫长,一个人转世轮回,是有期限的,在期限过后,冥王是不会批准轮回转世的,你在人间待了十几年,她在这等你这么久,若再不走,就成了孤魂野鬼。”孟婆没有看书生,她认真地烹制着锅里的孟婆汤,“且说说你,让她等你这么久,究竟是谁对谁错啊?”
陈文在下面看着,他问乌小羊:“孟婆是什么意思?”
“这人在人间独活十几年,如果我死了,你会如何?”
“必定是不愿独活。”
“所以啊。”乌小羊看着书生喝下孟婆汤,走下望乡台,“他或许已经不爱那个女子了,但是他还是在怪女子违背了誓言,若真的像他所说,他爱她爱到不行,十几年也太长了。”
古人六十都古来稀了,看他来冥界的样子都有二三十岁了,想来那女子不会太早去世,这人还真是......
陈文点头,他长舒了一口气,道:“如若有缘,就会相守到老,如若错过,就会护你到老,如此看来,这书生还真是喜欢别人为他付出。”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陛下还是在深宫里待久了。”乌小羊浅浅一笑,她本还觉得陈文此时应该在深思,却在下一秒,感觉到自己的掌心一暖,她愕然抬头,对上陈文清澈的眼眸。
陈文勾起她的下颚,倾城一笑:“我拱手天下,许你余生繁华,你可愿意,为我烹雪煮茶?”
“在冥界,你还不收敛一些?就不怕,冥王派人抓你过去,在生死铺上记你一笔账?”自从刘翼回来,乌小羊觉得陈文是越发的闷骚了,“陛下今天来这,倒是放飞自我了?”
陈文收回手,琢磨了一瞬,道:“冥界的故事都太悲,我们还是去仙山吧。”
“你不是不去吗?”乌小羊瞪了他一眼,“陛下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是又如何呢?”陈文人畜无害地笑着。
乌小羊嘴角一抽,不过的确陈文在冥界是很不安全,她指尖行出法诀,冥界里一道灵力闪过,奈何桥头少了两个人。
仙山之上,未央坐着喝茶,身后突然传出一阵惊叫,吓地她手里的茶杯都颤了颤,未央皱眉回头:“你们.....在干嘛?”
陈文躺在仙山山巅,未央庭院的草堆里,捂着自己的屁股,面色涨红,乌小羊轻咳了两声,挠了挠头:“刚刚的法诀因为受冥界死气的影响,所以......没有掌握好。”
“所以你待他来仙山是什么想法?”未央看着陈文,扶额轻叹,“我有点想骂人。”
“堂堂仙君......人前要端方。”乌小羊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的,但是在她看到陈文站起身以后,屁股大小压烂的东西,她就觉得,自己估计这一整年的俸禄是没有了。
“你把本君养了一百二十五年的灵花,一屁股坐烂了,还要本君人前端方?”放下茶杯的未央面色铁青,她走到乌小羊面前,“你还想活着吗?污污。”
陈文第一次见仙君,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天下人口中的冷艳仙君,这再怎么看,都没有发现哪里冷了呀,再要个转眼,未央已经拎着乌小羊的耳朵去了仙道殿,陈文觉得自己从一个异常压抑的地方瞬间到了一个......
他怀疑自己又穿越了。
“跪好了,你怎么敢把陈文带来仙山的?”
乌小羊跪在仙道殿里,拎着自己的耳朵:“那有什么要紧的?反正过些时候他也得来。”
“来仙山我暂且不说,你带他去冥界?是觉得上一生你受的天道反噬不够吗?”
陈文不熟悉仙山的路,晚了一些到仙道殿,他看到乌小羊跪在未央面前,被未央训斥,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对未央说:“这花是我压坏的,你罚我就是。”
未央抬眼看了他一眼,眯起眼睛,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行。”
“未央......你下手轻点,他现在是凡人。”乌小羊看着未央的架势有点吓人,她还真怕未央一巴掌拍死陈文。未央笑了笑,摆了摆手,对着陈文说:“既然你喜欢乌小羊,那就以她的方式来解决这件事。”
“好。”陈文答的爽快。
“掷筛子,打牌,喝花酒,你选哪个?”
“......”
“???”
乌小羊有点神游出仙山了......这确定是她原来认识的未央?现在这么皮的吗?喝花酒都来了?
她挪到未央旁边,附耳问道:“你去喝花酒?”
“在仙山待久了,还是有点想去烟花之地的。”未央回答的也是异常认真。陈文看着她们俩个,点点头,心道:不亏是师徒。
陈文不好赌,只好选了请未央去喝花酒,未央平常穿的是仙山的道服,一袭白衫穿去烟花之地有些碍眼,于是她就换了一身衣服。乌小羊看到未央穿的,揉了揉眉心,好一副花花公子的样子。
到了青楼,一些必要的交谈之后,未央和陈文以及一脸无奈的乌小羊被一群女子围住,乌小羊上次被陈文敬了皮酒,她倒是有点兴趣去调戏一些未央。
“仙君,我敬你酒好不好?”她先是端了一杯酒,笑着问未央。未央点头:“好啊。”
“那......仙君知道什么是敬皮酒吗?”为了避免之后自己被未央打死,乌小羊还是要问一问。未央眼眸中的光华一变,她摇头:“不知道。”
乌小羊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含糊地说着:“那我教你......”
未央也喝了一口酒,在乌小羊凑过来的时候捏住乌小羊的嘴,迫使她张嘴,自己则是迎上去,用嘴堵住乌小羊的嘴,止住她要流出来的酒,陈文在一旁看的想打人,但是他觉得自己动都动不了,是未央下了法诀。
未央把自己嘴里的酒也渡到乌小羊嘴里,在乌小羊惊愕的眼神下,未央看着她的喉头上下一动,知道乌小羊把酒咽下去了,乌小羊口腔里充斥着酒香,被强行咽下酒后,感觉喉头辣辣地,她推开未央,好一阵咳嗽。
“是这样吗?”未央擦了擦嘴角的酒液,解开了陈文身上的法诀。陈文奴道:“你干什么?”
“我又不会占她便宜,女人和女人,吃不了她的亏。”未央看了看时辰,“这口皮酒就算是你来我仙山坐烂我灵花的代价,我还有要是要处理,不配陛下了。”言罢,一阵清风拂过,未央消失在青楼。
乌小羊清咳了两声,转头看向陈文:“那个......她......好像今天不太正常。”
“乌小羊!”陈文胸痛剧烈起伏,“你是我的。”说到后面这句,乌小羊都感觉陈文要哭了。
她让青楼的人都离开了房间,乌小羊抿了抿嘴:“她是女的。”
“女的也不行。”陈文委屈到了一种境界,“你给别人卡了油。”
“不是......”
陈文别过头,不理乌小羊,乌小羊想了想,踏前一步,端在陈文面前,微微扬起身子,吻在了陈文的唇上,她揽住陈文的脖子,唇舌交融的空隙,她道:“那......这样你还生气吗?”
“污污,每次我生气,你都这样哄我,好不好?”
“不好。”乌小羊大大方方的翻了一个白眼,“十两银子,别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