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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实话,语薇她现在到底怎样了。”
殷靳南激动地拽着满手是血的昊青,恨不得自己代替他进手术室看看。
“送来的有点迟,再拖一会可能大人小孩都保不了了,现在……”
“实在不行你就保大人。”不等昊青说完,殷靳南就着急打断了他的话,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将他送到了急诊室门口,“语薇就拜托你了。”
他好像没说大人和小孩只能活一个吧!
昊青还想在说什么,就被殷靳南推进了急诊室,无奈地看了看紧闭的大门,轻叹了一口气,将手上的同意书收了起来,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手术室。
他敢肯定他出去还来不及说什么,那个男人就会抓狂到发疯。
唐语薇在手术室的短短几个小时,在殷靳南看来,就跟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脑海里不断浮现他跟她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心情不由的也越发沉重了起来。
天色渐渐开始暗了下来,手术中的指示灯仍然亮着,不断地有护士拿着血浆袋匆忙地进出着,只言片语中殷靳南只能听出好像是有人大出血了。
回想起之前在昊青手上看到的大片的鲜血,着更是让殷靳南的心悬了起来,不安的来回在走廊踱步,烟抽了一根又一根,几次都恨不得闯进手术室一探究竟,最后还是按捺了下来。
整个走廊上都是香烟的气味,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断正处于焦虑状态的殷靳南。
“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医院的宁静。
殷靳南整个人傻愣在了原地,大脑瞬间刷的变成了一片空白。
“殷先生,恭喜你是个男孩。”
看到护士抱着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从手术室出来,殷靳南非但没有一点喜为人父的愉悦,整个人充斥着颓败,瞪着孩子,仿佛恨不得在他身上瞪出个洞。
这是个不足重的早产儿。
他儿子活下来了,那他夫人……
要是可以,他宁可他儿子胎死腹中,儿子还能再要,可是夫人就一个。
看着护士将男孩放进了保温箱,殷靳南根本没能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傻傻地站在走廊中央,手上的烟头燃尽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消片刻,手术中的指示灯也暗了下来,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昊青一边脱着身上的手术服,一边擦拭额头的汗珠。
“我不是说保大人么?你怎么保了那个小的。”看到昊青出来,殷靳南的情绪也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撕心裂肺的吼声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谁告诉你你夫人死了?我难道没告诉过你医院不能抽烟么?你这样会影响到别的病人休息。”
莫名其妙被一顿吼,昊青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殷靳南一眼,毫不客气地拍掉了他紧攥着他衣领的手,伸手拿过他手中还没熄灭的烟,将烟熄灭在了垃圾桶里。
“你夫人没什么问题,血止住了,接下来注意下就好,你儿子早产了足足一个月,体重不是很足,好在精神还不错。”
听到唐语薇没事,殷靳南浑身上下的力气也瞬间被抽空,悬了半天的心也再次回到了肚子,整个人一下子坐在了休息区的椅子上。
看着殷靳南的脸上趟过一滴泪,昊青也是愣了半晌,他没想到这样的男人也会流泪。
确认了唐语薇没事后,殷靳南很快就担心起了另一件事。
生完宝宝,她就会离开,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要是这样他宁可这个宝宝永远不要出生,要不是那对情侣,这个宝宝就会再晚上一个月出生,他们也就有跟多的机会培养感情。
思及此,殷靳南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那对情侣的,连他的女人都敢动,还有什么事是她们做不出来的?
“宝宝……宝宝……”应该是梦到了之前的事,唐语薇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神色痛苦,嘴里含糊不清地不断在念着什么。
唐语薇不断发出的低囔声很好的拉回了殷靳南的注意,心疼的紧紧握住了唐语薇的手,轻声的安抚着她的情绪,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柔情。
很快他就发现她浑身上下都烫的惊人,精神也被烧的迷迷糊糊,可能是觉得热,总是抬手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到了一边。
“她到底是怎么了?”再次不厌其烦地帮着唐语薇盖好了被子,殷靳南抬头看向昊青,虽然他还是不喜欢他。
但是他作为这家医院里最好的医生,他也只能相信他,别的医生他更加放心不下。
“就是有点发烧,术后的后遗症,不是什么大问题,注意伤口不要发炎就好,我去给她开点药。”
在殷靳南的催促下,昊青不得不再次给唐语薇做了一次检查,替她在她腹部压好了沙袋,以减少腹部渗血。
事实证明,她只是有些发烧导致的说胡话而已。
吃下了药,唐语薇很快就昏睡了过去,只不过看起来还是不怎么安稳,秀眉紧蹙,像是还在因为什么事而困扰。
“你好!你是殷先生么?我……我是警察,听说下午在西泽餐厅发生了点事情,你能配合我回局里进行一下调查么?”
不适时宜在病房出现紧张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的小警察,意外地却让房间里的气氛不再变得那么紧张。
显然他还是个新人,案件公安局不能不管,就只能推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替罪羊出来顶着。
在小警察结结巴巴的话语中,殷靳南这才了解到下午在餐厅的时候,有人看他们吵得凶,很早就提前报警,只是警局离得稍稍远了点,等警察赶到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地的鲜血。
“所以?”殷靳南挑眉,没有一点要配合那个小警察的意思,危险的气息弥漫了开来。
他怎样也没听出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他除了推了他们一把什么都没做,虽然他恨不得当场杀了那两个人。
“那个……其实你不跟我回局里也行!在这里录点记录就好……我……我回去也好交差,下午发生……”
被殷靳南盯着越发的没底气,小警察不得不做出妥协,小心翼翼地跟殷靳南商量,无论什么他能带回去就好,要是空手回去,他就等着被炒鱿鱼吧!
“呵,那两人撞倒了我夫人,我没让他们偿命就不错了,现在你不去审讯他们还来这里调查我?”
殷靳南不悦地打断了小警察还没说完的话,嘴角带着一抹冷笑,“你们这些警察是越来越没用了,看来下次我需要好好拜访下你们局长了。”
“实话告诉你吧!不是我们不去找那对情侣,只是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连身份都调查不出来。”一听殷靳南都要去拜访他的顶头上司了,小警察急的险些哭出来,只能一五一十的将自己调查到的事情全盘托出。
经由小警察这么一提醒,殷靳南也不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想来他们跟那对情侣之间的距离实在相差的很远,就算两人打起来也不见得能波及到他们,更别说这么巧的一打架就装上唐语薇,准确无误地将人掀翻在地上。
更奇怪的是如果是被撞到,怎么也是面朝地,向着他扑来,要是那样他多少还能伸手去接住她,可是唐语薇却是向后倒,看起来……就像是被人故意往后拽所绊倒的。
越是细想,殷靳南的眉宇就越是深蹙,这件事不对劲。
“你查过餐厅的监控了么?”
“查了,门口那个位置正好是死角,又被那个视频里出现的男人挡去了大半。”
殷靳南问什么,小警察就乖巧地回答,本来他就是想来走个形式,当成一个简单的案件给结了,只不过看现在殷靳南脸上的表情估计这事情也没有这么简单了。
“那就先这样吧!殷先生谢谢你的配合,如果有需要我们还会找你的。”
被殷靳南盯得浑身发毛,小警察打了个寒颤,伸出手感谢殷靳南的配合,可是手悬了半天,他也没有要跟他握手的意思,小警察只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
“左岩,你去帮我调查下今天下午在西泽餐厅发生的事情,特别是那对推到了语薇的情侣,我要在十分钟,不!五分钟之内看到他们的具体信息。”
“殷总,你忘了,你才炒了我的鱿鱼。”电话那头左岩的声音是满满的迟疑,他现在被革去了很多职务,也就是说他少了很多权利,五分钟他调查不出来。
“这么说你不想回来上班?那我叫别……”
“殷总你等等我马上就能给你查出来。”不等殷靳南说完,左岩便雀跃地挂掉了电话,虽然在殷靳南手下工作,他累死累活甚至一整天都没什么休息的时间,可是工资却是其他公司总经理助理的好几倍,跟了他这么多年,多少也有了些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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