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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安地坐在爸爸对面,望着那双跟陆燃一样深邃的眼睛,手心有些发汗。
“爸爸?”我小声喊着他。
“嗯。”爸爸低着头沉思了下,再抬起头时,脸色有些严肃,“今天爷爷遗嘱的内容我们都没想到。百分之15的股份,卿卿,你明白那是多少吗?”
我摇摇头。
“再加上一套安城的别墅,安城房价你知道的。”
我双手紧紧交叠在一起,不安地应着,“嗯。”
“爸爸的意思呢,你还年轻,不需要那么多不动产。房子可以给你留着,关于陆氏的股份,爸爸想跟你打个商量。”
我继续点头。
“卿卿应该知道,如果爷爷下台了,陆燃会是接掌陆家的人。爷爷离开陆氏后,董事会难免会起波动,尤其是跟着爷爷久了的老兵,要想征服他们,得用股份说话。依爸爸的意思,这百分之15你交给陆燃。”
我对股份的价值基本没有太多的概念,因为我并不了解陆氏内部的情况,自然也不知道这百分之15到底多么夸张。
我想即便是握在我手里,以后也是会交给陆燃的,他现在是陆氏最高持股人。
我对爸爸笑了笑,“爸爸,让我想想吧。最近发生了那么多,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
陆滕峰望着我的目光微微略有深意,颔首,
“对了,爸爸刚才跟你说的话,不要告诉别人,知道吗?”他问。
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好,没事了。回家么?爸爸送你?”
爸爸对我的态度突然变得温柔。
“不用了,我想再看一会爷爷。”我小声谨慎地回答。
陆燃让我小心周围的人,也包括爸爸。
爸爸对我道别,开门离去后,屋子里压抑的氛围总算减轻了些。
我走出去,就见到陆燃立在墙边等我。
“说完了?”他见我走出来,挑眉问。
“嗯。”我点点头。
他望着我,“跟你说什么了?”
我舔了下干燥的唇瓣,“就跟我大概说了下,那百分之15的股份是什么意思。”
我对他撒了个自认为很有道理的谎。
“是么。”陆燃淡笑了笑,好像看穿了我在说谎,“那你跟我解释一下是什么意思?”
“……”
我支支吾吾,“大概是陆氏的资产,属于我的占百分之15……”
我的话把他逗笑了,他摸摸我的头发,看着我,像在看小孩一样:“这是你理解的意思?”
我心虚地垂头不语。
“爸爸让你隐瞒的我大概猜得出,是不是让你把股份交给我?”
“……”我又一次惊到,眼里写满诧异,就好像都被他看到了似的。
他问继续问,“那你怎么答的?”
我迟疑了下,反问他,“二哥想要我的股份么?”
他面露意外地看着我,许久没回答。
我看着他别有深意的表情,笑着道:“开玩笑的,我跟爸爸说我再考虑一下。”
陆燃好似松口气:“嗯,那不是一笔小数字,你好好想想。”
“可陆燃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爷爷会给我那么大一笔财产?”我好奇地垂下头思考,“难不成,真的跟我奶奶有关?”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再一抬头看陆燃,他明显知道答案。
我开始撒娇:“你就告诉我吧。”
“……”
他望着我半晌,终于是松了口气,“罢了。爷爷分给你大笔股份,理由想瞒你都难。”
“嗯嗯。”我期待地对他点头。
他拉着我的手,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开始跟我说爷爷的事情:“爷爷23岁的时候,还在大学院念书,在那一年遇到了你奶奶吴婳,是他的学生,他们最终相爱了。”
是师生恋啊。
我期待地仰着下巴,等他继续说下去,陆燃却开车带我回了老宅,领我回到爷爷的房间。
推开复古的房门,老旧书橱陈列着的书籍里,他拿下一本厚厚的日记,翻到我面前。
“他们瞒着所有人进行这段禁忌的感情。这是爷爷当时写的日记,你可以看一看。”
我顿时怔住,然后慢慢接过那本沉甸甸的日记,纸张页都泛上枯黄了。
虽然字迹青涩,钢笔的印痕也淡淡模糊,可仍能认出那是爷爷的字。
翻开第一页。
那是一个刚刚步入青涩年华的男人所书写的字句,像小说一样纪录下他一生的爱情——
2月12日。
今天我去食堂打饭,发现猪肉涨价了,手里的粮票越来越少。
咸菜淡粥,能勉强度日,但买书的钱就不够了。
我思忖着,放课后,去了学院文化部里,瞧瞧有没有合适的兼职。
家教课是学院里比较热门的兼职,乖巧伶俐的学生都被先来的人挑走了,我算是捡了个剩。
一个不良少女一样的丫头,在教院里上高中,却就比我小1岁,竟然连中学都没毕业。
瞄一眼这丫头的成绩单,都是红色(不及格),看着让人头疼。
我花了一下午去文印室印了很多资料,拎着一摞子,进了丫头的家。
吴家在城里是小有名气的,宅门的红漆又新又亮。
我进去时倒没看到丫头人,就见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在扫落叶。
我走过去问,“打扰,请问这家大小姐在家吗?”
他看了我一眼,“先生看着面生啊。”
“我是给小姐补习的先生。”
“哦,”他说,“小姐在城南的舞厅里玩吧,你得等着她。”
我当时就有点懵了,“可我跟小姐约好的太阳下山时补学……”
“咱们家小姐的性子你应该清楚,玩心重,谁都劝不动、劝不动。”那老人摆了摆手,转身就悠悠走了。
我等了一会,天都黑透了,也没能见着那位小姐。
我思量半天后,还是决定去一趟那舞厅。
今晚月亮升得特别早,我走进去,一身素袍清褂的,似乎是引了不少打探的目光。
我发现这里的女人,满脸带着厚厚的胭脂水粉,穿那么露的旗袍,往各个男人身上勾。
着实不喜欢这里的的氛围,我拨开人群到处寻着那丫头。
最后,是在一个沙发角落里找到她的。
她跟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热吻,缠绵得难舍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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