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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万万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喜欢我对陆燃犯贱的姿态。
我躲开他的手，绕到另一边，轻慢地摇头，“对不起。”
我想，我的拒绝已经很明确了。
他笑得勉强，“卿卿，不用对不起，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下周我过生日，你和陆燃一起来吧。”
“是吗？那太好了，我可以让阿笙也来吗？”我想，阿笙一定给杨择一准备了很用心的礼物。
“当然，”他深深盯着我，聪明如他，怎么会不懂我的心思，“不过卿卿，我还是想告诉你，有些人第一眼见到了，就深知跟她不可能，这就是我对笙晨的感觉，你应该明白吧。”
“……”我哑然。
“别这样看我。”他笑，随即笑容没落在唇角，“对了我跟你说的沈亦枫的事，你考虑一下，好歹你也是沈太太。”
“我知道，谢谢。”
送走了杨择一，我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感觉精力被抽空殆尽了一般。
下午，我从医院食堂出来正要准备下一场手术，办公室门口突然多了道身影，走近一瞧，我愣住：“阿笙？你怎么来了？”
阿笙听到我的声音，一下飞扑倒我怀里，如小猫一样蹭着我胸口，“卿卿你可算来了，你知道吗？我罪过真的是大了！下周是择一的生日，可我竟然到现在才想起来！怎么办啊……”
从她口中听到杨择一的名字，我莫名心虚，咬着唇瓣，“所以你就特地翘了下午的班，来跟我说这些？”
“可不是嘛，我一定要在择一的生日会上好好表现，把择一身边那些妖艳贱货都比下去！”
我望着阿笙神采飞扬的脸，不安垂下眼，总觉得她口中的那些“妖艳贱货”里，我占一个名额。
心是虚的，纠结要不要把杨择一喜欢我的事告诉她，可又怕她知道了会生气。
阿笙回头瞧我，笑着一下搂住我的肩膀，“你怎么啦？没精打采的。”
“啊，有吗？”我拍拍僵硬的脸，扯出一个笑容，“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有些啥喝的？别说，我还真的渴了。”阿笙就着我的办公桌坐下来，突然敏锐地嗅了嗅，“卿卿，你这屋子里怎么有股择一身上的味道啊？”
我正在小冰箱里给她找饮料，听她这么一说，心跳“咯噔”了两下。
可转念又想，我又不是在跟杨择一偷情，没什么好怕的。
“哦，择一早晨来过我办公室，他今天巡查妇产科。”
“真的吗？”阿笙可怜巴巴抓着我的衣服，“给我看看吧，择一写的报告，他的字可漂亮了……”
我无奈瞅她一眼，把桌上的报告拿给她瞧，“你真是的，能不能对杨择一矜持一点啊。”
阿笙抱着那本小本子，捧在手心里当宝贝似的嗅了嗅，迷醉，“嗯，真的是择一拇指、无名指和中指的味道……”
“……”
我叹息，揉了下她的脑袋，嫌弃，“唐笙晨，你好歹也是唐家的千金小姐，能不能别总满脸痴汉相！可别对外人说你是我南卿的好朋友。”
看阿笙这副爱到卑微的模样，不禁想到了从前的自己。
女人啊，总爱给自己制造幻境，可往往结局是被抛弃被流放、被孤独无依，他却逍遥自在、
孑然一身地继续风流。
“嘿嘿，你要体谅我啊，老娘活了二十几年，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男人……”
阿笙笑眯眯地翻开病历本，才看到第一页，目光忽然有些滞钝。
我瞧她不大对劲的神色，莫名有点紧张，“怎么了？”
凑过去一瞧，正常的病例报告，只不过角落里用铅笔轻轻写了小行字：下周五晚上7点半，海豚湾，等你。
我大脑顿时“嗡”一声有点麻乱，连忙抽过那病例，“这是什么意思？”
“卿卿，这应该是下周择一举办生日宴的地方，可择一都没通知我。”阿笙突然抬头看向我。
我被她看得心里发麻，连忙摆摆手，“喂，这件事我可一点都不知道啊。”
“卿卿，你说——”阿笙突然神秘兮兮地拉住我的手，凑近，“是不是择一写给你们科里哪个漂亮女医生的，结果误写在你这了？”
“可我们科的都是些大妈。”我讪讪道，并不想骗阿笙。
“啊，那我明白了！”
阿笙思忖片刻，骤然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我，“择一这一招叫声东击西！他写给你看，是影射你带我去他的生日会。”
“……”
算了，这女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
下午我结束了手术，阿笙就一直等到晚上。
我擦干净了手，满身疲倦从手术室出来，检查完各病房的情况已经快8点了。
推门回到办公室，我脚步定在原地。
阿笙纤细的身子趴在我办公桌上，已经熟睡了过去。
她手边还叠了十几只小千纸鹤，很可爱地立在桌面上。旁边放着便签纸，是没来得及叠完的，上面都写满了杨择一的名字。
我的心蓦然一疼，用力咬了下唇瓣。
“阿笙，醒醒。”我皱眉推她的肩膀。
“啊，怎么了，你工作完了？”阿笙扬起干净的瓜子脸，迷迷糊糊盯着我。
“嗯，工作完了。”我拎起她的手，“今天晚上你跟我回家睡吧，我有话跟你说。”
我决定了，早说晚说，阿笙迟早会知道的。
可阿笙撅了撅嘴，别开我的手，“我不跟你回去，我还想你陪我去挑礼品瓶呢。”
“好看吧？”她拿起一朵千纸鹤在我眼前晃着，“你去手术的时候，我学的教程，叠得还不错吧。我准备给杨择一叠满一瓶子，送给他。”
阿笙初涉感情，就如一个青涩的少女，小心收藏着甜蜜的心事和期待。
我无奈一叹，摇摇头，心中明白感情这回事，岂能处处如想象般顺意。
礼品店里到晚上仍旧灯火璀璨，推门进去，一股令人舒心的玫瑰香味，到处布置得温馨浪漫。
阿笙像个孩子，穿梭在货架里没了影，我慢悠悠揣兜逛着，想着干脆直接挑一件给杨择一当生日礼物。
选来选去，最后相中了一对情侣杯，我付账后，取下女生那款交给阿笙。
“哎呀，还是卿卿对我好！”阿笙笑起来甜甜的，搂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啵。
我们买好了各自的东西，正要推开玻璃门离去。
门却自己开了，牵动着轻柔的风铃声。我抬眸看去，撞入眼帘的是陆燃，他一身干净的白衬衣，臂膀上挂着一只如玉小手。
女人手腕上挂着的镯子是周家传家宝，我之前在周井安手上也见到过。听说周家的玛瑙流传几十年到现在，仍有许多珠宝收藏名家在觊觎着。
我平淡与陆燃对视，然后垂落目光，“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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