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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五凤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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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欧道声谢,径直走进图书馆。

    方泽予一直隐忍,直到他不见了身影,这才一瞪黄大雷:“黄兄,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放他进去?”

    “哼哼……”黄大雷看了他一眼,得意道:“你以为他进去了就能看书了?我告诉你,每一本我都加持了禁制,只有持令牌的人才能打开。至于他手上的那块四星令牌,我今早已在封印台上将之作废了,所以……”

    “所以,他任何一本书都打不开!”方泽予这才转怒为喜。

    “方兄,你我是兄弟,我怎会让你的仇人得逞呢。”

    黄大雷洋洋得意,既治好了自己的顽疾,又没让罗欧得逞,觉得自己计策实在高明。

    “内谁……秋田。”黄大雷对一个助手道:“你进去盯着他,别让他出什么幺蛾子,有事情及时向我汇报。”

    “是!”

    黄大雷与方泽予在玲珑塔外静候,心中得意,等着看罗欧出来时的沮丧表情。

    ……

    半个小时后,助理秋田出来了,脸色惨白。

    “秋田呀……里面什么情况呀……”黄大雷老神在在,打着官腔。

    “见,见鬼了!”秋田脸色发白。

    嗯?

    黄大雷这才发现他脸色不对,神色一变:“怎么?难道他打开书籍了?”

    秋田喘了半天,摇摇头:“他根本就没打开任何一本书。他先是走到书架边上,扫了一遍书架,然后就像是遇见老朋友一般,向每个书架说了声‘嗨,你们好!’”

    这!

    黄大雷愣住了,忙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开始用鼻子闻,东闻闻西闻闻,十多分钟就把六层楼都闻遍了。”

    黄大雷和方泽予面面相觑:“他这是要干什么?”

    秋田继续道:“紧接着,他就伸出两根指头,把书架上的每一本逐一划过,每一本都触碰到了,然后你猜怎么着?”

    黄大雷和方泽予同时道:“怎么了?”

    秋田神色恐怖:“凡是被他触过的书,都起了一层光泽!”

    “你说什么!!”

    黄大雷和方泽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秋田叹了一口气:“起初我还以为,他是施了什么法,故弄玄虚让我看到的,后来我才发现,所有的书被他摸了一遍之后,整个图书馆居然……居然……”

    “居然什么……”黄大雷和方泽予焦急问道。

    “整个图书馆居然起了一层五凤之芒!”秋田大汗淋漓。

    “这绝对不可能!!”黄大雷和方泽予失声惊叫起来。

    五凤之芒是丹道图书馆的一个千年传说。相传一千年前,有仙山道人,因受皇学院院长之恩,携座下七十七名天资卓越弟子,来丹道图书馆修缮书籍。众道士呕心沥血,历时三年苦修,终于修缮了近三百本秘籍。当最后一本秘籍归位时,整个图书馆骤然生出五凤之芒,无比祥和,似赞叹众道士功德。

    此异像令丹道图书馆声名大振,连皇帝也为之震动,特令懒疏坊第一书法大师宗源亲笔为丹道图书馆写下牌匾,由此也传为千年佳话。

    丹道图书馆的书都有灵纹,故书籍皆有灵性,只有修缮了书籍中的各种错谬,且要三百本以上,方能生出五凤之芒。那些术法高深的道士,历经三年呕心沥血才做到了这一点,罗欧怎么可能进去半个小时就做到?

    “这绝对不可能!”方泽予断言道。

    黄大雷眯着小眼,狐疑道:“秋田,你是不是看错了?”

    秋田十分肯定道:“关于五凤之芒,我在记录灵台上已经看了不下百遍,我绝对不会看错!”

    黄大雷与方泽予倒吸了一口冷气,后脊梁发冷。

    ……

    图书馆,玲珑塔六楼,罗欧基本已经把三千道藏读的差不多了。

    不但读了,还把书中的错谬之处,也一一做了修缮注疏。

    但凡有错漏的地方,藉由仙道诊所“望闻问切”,绝大多数错谬已经复原。三千道藏都有灵性,纷纷生出华彩对其感恩,赞其功德。

    五种色彩流淌,化作五头流光溢彩的光芒凤凰,伴着如诗如歌的低声唱吟,形成一个奇异的多维闭仄空间,不断折叠,奇象环生,萦绕罗欧数匝后,方才化为虚无。

    时间很短,一切很快复原。近于黄昏的阳光,透洒在光可鉴人的油檀木地板上,让一切显得更加静谧,似乎一切都没发生过。偌大的图书馆六楼,锁住了对历史的见证,却再也锁不住对知识的重塑。

    罗欧明显感应到,仙道诊所的那黑金丝楠木的金字招牌,隐隐镀上了一层圣洁光泽。

    这似乎是……升级了?

    罗欧感觉颇为奇妙。祈祷着以后抽奖几率能大点,或者不要再出牛肉面了,要实在不行,分量少点也行啊,半斤实在太多了好伐……

    至于黄馆长的病根,仙道诊所开出的治疗方案有好几个选择,于是,罗欧选了比较“贱”的那一种……至于后来画符之类的,其实都是障眼法,管用的只有当时把补气丹掰开后,将无形丹药装进补气丹的那一下。

    丹道三千道藏到手,回去慢慢研究,撤!

    ……

    图书馆外,众人正在惊愕不定,却见罗欧已背着手出来了。

    “这么快?”黄大雷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谢了。”罗欧笑着将令牌抛给了方泽予。

    黄大雷绿眉绿眼地瞅着方泽予比他更懵逼的神色,忍不住问:“罗老师,你以后不来了?”

    罗欧点点头,“不来了。”

    “这就看完了?”

    “看完了。”

    草!

    所有人都无法相信。

    罗欧瞥了黄大雷一眼:“对了黄馆长,我在第六层楼的第二个书架的第三排,给你留了一张纸条,有空去取一下。”

    黄大雷眨了眨眼:“什么纸条,重要吗?”

    罗欧想了想,回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太重要。”

    他说完草草一拱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图书馆,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方泽予盯着他的背影,脸色极为难看。

    此刻,他是又惊又疑又怕。

    惊的是罗欧竟然全身而退;疑的是,到现在他也不信,罗欧居然让图书馆生出了五凤之芒;但怕的是,这万一是真的呢?

    “罗欧,我不会就这么罢休的。明的不行,老子就来阴的!”方泽予神色阴戾。

    黄大雷擦了擦脑门的汗,长长出吁了一口气……这一天整的,实在让人心惊肉跳啊,总算是过去了。

    不过老子很开心,阳痿早泄终于医好了!哇哈哈哈……

    拍了拍方泽予的肩膀,黄大雷一脸贱笑:“兄弟,今晚三丰屯秋雏楼,我请客,咱哥俩好好喝一盅!”

    一旁的秋田淫笑:“馆长,秋雏楼那个卖艺不卖身的勾栏美人小菊,您不是看上她好久了吗,今晚……”

    秋田以手为刀,做了一个切的手势。

    “哇哈哈哈哈……”黄大雷的淫笑让枝头上的那只雌雀都为之一抖。

    ……

    ……

    深夜,三丰屯,秋雏楼。

    黄大雷酒过三巡,辞了众兄弟,一把揪住梨花带雨的小菊,急不可耐地冲进了单房。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来小菊苦苦求饶和哭泣声,又过了一会儿,房间恢复了安静,传来了黄大雷的沮丧:天呐,怎么又不行了?

    砰砰砰,听到有人急促的敲门声,又传来秋田的哭腔声:“黄,黄哥,你看看这纸条吧……”

    “又怎么了?老子没空,你隔着房间念给我听!”房间里传来黄大雷烦躁之声。

    “好吧我念……黄馆长见信好,有件事忘记提醒你了,虽然你的病已经治好了,但有一条你切记,就是不能喝酒,一旦喝了酒,一切就白搭了……”

    那一晚,整个三丰屯都能听到黄大雷那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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