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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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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辰跪倒在邵华池面前,视线正对着那昂扬之物。他抬起身子伸手摸到邵华池的亵裤边缘,像是放了慢动作。

    他散发着死寂的气息,即使是邵华池也能清晰感觉到傅辰在瞬间即将要爆发的气势。

    傅辰狠狠闭上了充血的眼,停止了自己所有动作,往后退了些,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请殿下赐……”奴才死罪。

    有些事能妥协,有些事却是不能。

    “算了”邵华池猛然打断他,他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想听到傅辰接下去的话,就好像听到了就有什么再也无法挽回,“不过是让你伺候我,何必半死不活的样子,我这似人非人的模样谁又看得上,连你一个个小小的太监都能嫌恶如此。”

    像是自嘲,又像习惯了。

    邵华池显得有些脆弱,但傅辰毫无动摇。

    屋内没有声音,安静得诡异。

    邵华池的声音在夜晚就像幽灵,好像完全忘了刚才那出戏,“让你去办的事进展得如何?”

    傅辰报告着在福熙宫的情况,邵华池的三点要求,也只有接近德妃有进展。

    “国师闭门谢客,奴才不得见。”

    “想办法,混进去”邵华池来回踱步,眼神有些狰狞,深吸一口气,温和了许多,“傅辰,我很看重你。”

    “奴才尽力而为。”

    “那么,我等你好消息。”邵华池微微一笑。

    “是,奴才万死而不辞。”

    “我记得你熟识中有一对差点要成了名分的太监宫女,既然你不会,什么时候让他们来重华宫,表演一下何为男欢女爱。”调查傅辰的时候,自然能把他周遭的关系网都梳理清楚,只要仔细调查,王富贵和小央的事不难知道。

    傅辰神情微滞,邵华池当然不会无的放矢,这是在变相提醒和警告。

    “他们无名无实,无法达到殿下的要求。”

    邵华池轻笑,凑近傅辰的脸,“罢了,我是个体贴的主子,怎会强迫于人,我就当他们不会。那么就找会的人吧,等内务府选好人选,又会送新的宫女过来伺候,到时候你来为我挑选,我相信你的眼光。”

    邵华池虽然傻了,但晋成帝并未取消他的性启蒙,如果没有一次经人事,对帝王来说这个儿子太过丢皇家的颜面,不能人道甚至比毁容更无法容忍。那些宫妇有的被邵华池吓到,有的是被他赶出去的,导致到如今邵华池也没经历过男女情事,这次皇帝下了死命令,加大选择范围,必须要让邵华池完成这人伦之事。

    “奴才遵命。”

    很快,七皇子受了风寒,高烧不退的消息传遍了宫里上下,如今还卧病在床。

    国师前来为七皇子问诊,说是熬不过去三日,人也就彻底去了。

    晋成帝大怒,降了八皇子和十二皇子的罪,玩物丧志,目无兄长,命他们一路陪同十五皇子到羌芜。

    宫里盛传七皇子要不行了,但没几日,奇迹般的七皇子恢复了神智,帝大喜之,重重封赏为此殚精竭虑的国师。

    国师却推拒赏赐,他要为晋朝祈福,即日起到三个月内都要观天象,为大晋祈福。

    晋成帝甚为感念其赤诚之心,勒令无要事不得打扰国师。

    观星塔。

    这是从晋朝开国后就为历代国师打造的地方,位于皇都西郊,全塔高八层,是晋朝最高的建筑物。

    “怎可能算不出此人的命数……”扉卿盘腿坐在蒲团上喃喃自语,他身下是一个巨形阴沉木罗盘,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个凹槽,每一个凹槽放置着三枚铜钱,用蓍草串联,所有铜钱都好像被历经岁月洗礼过,上面的纹路因长期被人使用而有些褪去,表面散发着柔润的光晕。

    铜钱内方外圆,代表天与地。

    自从上次在千步廊外见到傅辰后,他就觉得此人面相太过古怪。对大业的执念让他不愿看到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回来后就演算起此人的前世今生,这是由钱筮法和草筮法演变而来的相术,名为噬魂术,使用一次寿命减少一日,

    又失败了。

    算不出来,此人究竟是何身份。

    他从罗盘上起身,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将帕巾扔到篓里。

    扉卿迈步走向栏杆外,穿着一身宽松青袍,在夜风中观察布满星辰的高空。

    一头银发在风中飞舞着,他面上平静无波,淡雅出尘。

    门外传来轻叩声。

    扉卿的观星塔中无任何仆从,但一般人无法入内。

    他布下了五行八卦阵,塔外曾贴出告示,若有人能破解此阵,便可入内。

    晋朝仰慕国师扉卿的青年才俊并不少,有人年复一年来挑战,也始终无法入内。

    而能不通过破阵进来的,又是这个时间,也只有他告知捷径的那几位。

    “请进。”

    “外边盛传你闭门谢客,都道你在为这国家鞠躬尽瘁,却没想到这样悠闲。”来人推门入内,走向扉卿。

    扉卿没有回身,对身后人道:“沈大人,今日到访可有要事?”

    此人叫沈骁,晋朝长史,右相属官,在现代就相当于秘书长一职。他为人清廉,从地方上一步步升职到京城,在当地被百姓叫做父母官,青天大老爷,备受右相赏识,一身浩然正气。

    “你之前与我说,紫微斗数再次变动,从你算出有天煞孤星降世到如今已经过了八年了,主人让我问你,你是否能确认我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沈骁早已习惯了扉卿的态度,顺着这话说下去。

    他们潜伏在晋朝整整三十年,绝不能在这最要紧的几年里功亏一篑,任何一个可能性都要全部扼杀。

    “沈大人可回复主人,按原计划行事。”

    “皇帝的仙丹,你可准备好了?”这仙丹,才是让皇帝慢性死亡的最佳法宝。

    “晋成帝相当谨慎,每一次仙丹出世,都会经过十八位太医检测,我暂时不能做手脚。前些日子有个小太监献上了一份配方,名为龟龄集,却有滋补健身的效果,只是我还需研制才能将其转变为毒药。”那个小太监,自然就是傅辰。

    一次龟龄集,二次命该断绝的七皇子再现生机,三次那古怪面相,种种奇象,似乎隐隐都与此人有些联系,让扉卿不惜损耗阳寿来推算此人命数。

    却次次以失败告终。

    除非此人非本轮回中之人。

    但这世间,又怎么可能出现天外人。

    “听闻你有意将三皇子推向皇位。”沈骁蹙眉,这可不是他们一开始决定的人选,三皇子虽才华横溢,性情淡薄,但为人太难琢磨,实在不是下一任皇储的最佳人选,他们属意的是大皇子或者二皇子,这两位才能让这个外强中干的国家完全垮塌。

    扉卿目光悠远,望着北面,那正是三皇子邵安麟前去调查灾银的东北方向。

    “邵安麟是我弟子,他极为听话,较好掌控,而另外几位皇子有太多不定因素。”

    扉卿回答的合情合理,但沈骁却总觉得有些蹊跷。

    “扉卿,你是否对三皇子有意?”扉卿属于西域扉家,扉家因常年实行近亲结婚以保证血脉,遇到天赋强悍的人,也推崇强强联合,通婚不忌男女。在沈骁看来,三皇子能置身事外不被皇位争夺卷入,也全是扉卿在其中周旋,对于这个弟子扉卿用了太多的心思。

    扉卿淡淡地望着沈骁,平静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波动。

    “我明白了,没有最好,那么我先离开了。”看到扉卿还是那一副淡雅做派,沈骁松一口气。

    室内无人后,扉卿走回罗盘上,坐在中央的太极符上,再次算起了傅辰的命数,这次才进行了一半,忽然罗盘疯狂旋转起来。

    他猛地被摔了出去,撞到墙上滚落地面,气若游丝,“依旧是一片模糊……此人定会影响主人大业,分明八年前,晋朝是大衰之象,为何如今却紫薇星动,杀破狼……难道他与杀破狼有关?”

    他撑着身体写了一封飞鸽传书,将之传给皇帝。

    信上内容是,让这位提出龟龄集配方的小太监,充作药人前来试仙丹。

    药人,皇帝的仙丹每一次调配的过程中都能出很多半成品和失败品,一般太医会先让药人吃了,一次次确定药效,才能研制出最终的仙丹,仙丹的事一般由国师来负责,而他甚少去仙丹院。

    既然药方是他提出的,那么由傅辰来试顺理成章,想来皇帝也不会在乎这样一个小太监的去留。

    为保万无一失,无论此人是何来历,也要将之除掉。

    晋江独家

    十五皇子离开了,送人的队伍要从皇都沿途经过十八个郡,再穿过笏石沙漠才能到羌芜的边界。

    当日最让傅辰记忆犹新的就是皇后与二皇子看着邵华池的眼神,像要吞人似的。他们无力阻止将十五皇子送出去的命运,只能将所有的痛苦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二皇子邵华阳更是满脸阴郁,他猜不透这是不是晋成帝打压他的意思,也许他最近太急功近利,父皇把十五送走的事来警告他,莫要肖想不该属于的自己的东西?

    直到在大道上再也看不到十五皇子的人马,所有人才回了皇宫。

    在经过邵华池身边时,他轻声道:“七弟,真没想到你还有清醒的一天。”

    “多亏了国师妙手回春。”

    别以为这一局你赢了,这场赌局,现在才开始”

    邵华池莞尔一笑,“二哥,风太大,我听不清。”

    “是吗,那么七弟小心了,风太大容易闪着耳朵,二哥先走一步。”

    “弟弟恭送二哥。”

    七月末,正值盛夏,宫里发生了一件事,每每皇帝刚到德妃这儿,就被祺贵嫔找各种理由截胡。

    祺贵嫔叶穗莉从入宫到现在,备受宠爱,性格也张扬些,但也没道理和后宫位高权重的妃子抢人的道理,原因就出在前不久的晚上,德妃的同族兄弟,穆家的三公子与人在青楼抢一头牌的初夜,双方互不相让,言语不和后大打出手,穆三公子刺了对方的命根子,当场就之切掉了一半,这人也就废了,后来才知道那是祺贵嫔的弟弟。

    这梁子就成了死结。

    皇上虽然已经惩罚了穆三公子,但叶家子嗣不丰,忽然宠爱无比的儿子就这么废了,哪肯善罢甘休。

    祺贵嫔气不过,自然想尽办法要让德妃不好过,知道这事的后妃们坐山观虎斗,就是可惜现在皇后娘娘怀孕取消了请安,不然那才叫一场大戏。

    到了后来祺贵嫔也没时间专门来对付德妃了,新来的秀女有承宠后升到高位的,晋升最快的就是从八品采女一跃到正六品贵人的襄贵人,此女,身骨柔软,性情娇憨天真,一进宫就风头一时无二的祺贵嫔第一次被帝王冷落,她急红了眼,想着法子夺回帝王的注意力。她还没意识到,这宫里的沉沉浮浮,没有一个女子能得到皇帝永久的眷恋,期待皇帝虚无缥缈的爱太不实际。

    此刻德妃正悠闲得躺在某人的大腿上,视线正对着某人撕开葡萄皮的手,紫色的薄皮被轻巧撕开,露出里面满是汁水的皮肉,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将视线挪了开去,“你让我派人盯着茗申苑,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还没说完,嘴里就被某人塞入了一颗果肉。

    她的后背被某人拖了起来,整个人都有点被宠得懒散了,居然就这样靠了下去,吃完果肉,盆子就递到了面前,她很快将核吐了进去,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堕落了。

    她以前虽然也让侍女服侍,但这样完全不动手只动嘴的行为却很少做,到底她也出生名门,坐姿吃相那都是有严格规定的。

    “我自己吃吧。”

    “不许动,再动我可吻你了。”傅辰轻笑,压下腿上女人的挣扎,又拿了颗葡萄剥起了果肉。

    穆君凝迅速板起了脸,抿着嘴生怕傅辰真的这样不管不顾地吻下来。

    “放心,我可不想吻得满嘴都是口脂,来,张嘴。”

    穆君凝不自觉张了嘴,又一颗葡萄放了进来。

    “继续派人盯着,会有惊喜的。”傅辰淡声道。

    她知道傅辰这人别看表面老实,可内里坏得流油,既然让她派人盯着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她想知道纯粹只是女人天生的好奇心。

    “知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傅辰好像能猜到她的心思。

    “猫?说起来,汤圆又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儿玩耍了,你待会出去帮我找找。”

    “知道了,不小睡一会吗。”傅辰为她打着扇子,送来丝丝凉风,那舒爽的滋味让她展颜一笑。

    就在德妃快要在傅辰的大腿上睡着时,忽然听到那人在自己耳边轻声说了一句,“你想成为太后吗?”

    她几乎在刹那清醒,怔忡地盯着傅辰,那张稚嫩的脸上透着一抹不容直视的贵气。

    傅辰这日从福熙宫出来,经过千步廊时,就被安忠海给叫住了。

    “海爷,怎么了?”

    “小傅,你为人细心,也算是圣上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剃须工了,咱家要托你陪我办件事。”

    “海爷请说,只要小的能办的,义不容辞。”

    “没那么严重,就是件小事儿,只是圣上一直惦记着。”安忠海似乎也觉得皇帝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在外也不好透露太多,“你以前不是负责过明粹宫的打扫吗,应该很了解那儿的地形。”

    两人来到明粹宫,这是自从那天梅姑姑“偶遇”晋成帝后,傅辰第二次过来。

    进了庭内,安忠海才小声道:“圣上要咱家来找一支簪子,是银饰,长得什么样咱家也不清楚,说是掉在了中庭,圣上要咱家不惊动任何人来找,但找了好几日咱家都没见到那簪子,你帮着我一起看看。”

    他就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来这么荒凉的地方,总不能和哪位妃子幽会吧?

    安忠海抖了下,不敢再往下想,皇上的家务事他们只能心里知道,嘴碎是要不得的。他眯着眼一寸寸扫视着地面花坛台阶上。

    簪子?傅辰想起那日梅珏刺向喉咙的那支,他眼底渐渐浮现出一抹笑意,看来梅珏在这位花心滥情的帝王心里的地位比他想象的更高。

    他在周围状似无目的地找了找,才走向皇帝扔簪子的方向,在地板的缝隙里找了那根沾了血的簪子,上面盖着花草,也难怪视力不怎么好的安忠海看不到了。

    “海爷,是这支吗?”

    安忠海喜出望外,看着傅辰手上的簪子,扑了过来。

    将那簪子抱在手里,狠狠拍着傅辰的肩,“好你个小傅子,咱家定会在圣上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安忠海是真的高兴,因为皇帝要不能惊动他人,就他一个人老眼花的太监来找,这么大个明粹宫,他到哪里去找。找的时候晋成帝还要求不能动这宫内的一草一木,那难度系数太高。

    他找了好些日子,眼睛都快抓瞎了。

    刚路上看到傅辰,自然就喊人一起来了。他经过几次观察,发觉傅辰这人很细心,万万没想到那么快就找到了

    年轻就是好啊

    要早知道,他之前早就喊他了。

    这么想着,安忠海就为之前的日子一阵心酸。

    “那小的就先谢谢海爷了。”傅辰笑着回应。

    “你这小家伙咱家喜欢,要不是德妃娘娘慧眼识人,那么快把你带去了福熙宫,我都想把你认作干儿子了。”

    “海爷,您现在也可以认我。”傅辰挤眉弄眼,那模样格外滑稽。

    “哼,想得美”安忠海被逗得开怀大笑,这小太监真是格外讨人喜欢。

    两人离开明粹宫,经过掖亭湖的时候,见远处两女子在拉扯着。

    傅辰还注意到那个叫姚小光的小太监躲在一棵大树后瑟瑟发抖,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两个女子。

    其中一个就是近来非常得宠的襄贵人,是所有秀女中晋升最快的,另一位则是秀女中最漂亮的芳答应。

    这位答应是知府千金,本身在当地也是以美貌颇具盛名的。

    没想到这次反而是襄贵人先得了眼,而后也没机会见到皇帝,她就在秀女中渐渐沉寂了,这次襄贵人抢了她的次领舞的位置,新仇旧恨,芳答应就将人喊了出来。

    两人说着说着,你来我往,就拉扯了起来。

    “看着你平时羞羞答答的,都是假的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芳答应扯着对方的头发,狠狠道。

    “妹妹说的什么话,你快放开我。”襄贵人眼含泪水,但傅辰却发现在衣袖下,她的手正捏着芳答应的腰部,并不如何柔弱。

    “傅辰,我们赶紧去阻止她们”安忠海一蹙眉,离得太远他听不到她们在争执什么,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但两人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襄贵人落水前把芳答应也拖下了水。

    “我不会凫水啊”

    “救命,救命”

    两人在湖中扑腾。

    事情就发生在面前,他们不能视而不见,要是事后被怪罪下来,就糟糕了。

    傅辰一咬牙,当机立断,“海爷,你救襄贵人,我救芳答应。”

    “好”安忠海也知道这其中利害关系。

    这两个女人犯了什么宫规那不是他们能管的,但出了人命而他们袖手旁观可是掉脑袋的,她们位份再低那也是皇帝的女人。

    把人拖上了岸,那芳答应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姚小光,过来。”傅辰指了下躲在树后的姚小光。

    姚小光颤颤巍巍出来,看着傅辰,“傅……傅爷……”

    傅辰也不管他在想什么,直接走过去。

    姚小光一听什么按压胸口,以口渡气,就差点吓晕过去。

    “她们死了你也会被降罪,现在你只有两种选择。”死,救人。

    而傅辰自己是不会去冒险的,皇帝的女人哪是能在大庭广众下说碰就碰的。

    姚小光天人交战后,视死如归地走了过去。

    傅辰浑身湿透站在原地,傅公公还在拖着襄贵人上岸,到底上了年纪,拖着一个女人严重影响了速度。

    这时,他的身上忽然被披上一件透着熟悉味道的披风。

    他转身一看,看到了一个眼生的小太监。

    “小傅公公,是七殿下让奴才送来给你的。”小太监这么说着,指了指远处。

    傅辰看到在掖亭湖边,一个身长玉立的人站在那儿,沉默望着湖面,完全没看他这里,微风轻拂,美如幻境。

    傅辰微微弯身,朝着那个方向行礼。

    “替我谢过殿下照顾。”

    翌日,傅辰做着内务府的日常差事,将最新的节目单子到姑姑所。

    暨桑国的使臣还没离开,而皇帝为了欢迎他们,将举行大型庆典,这些日子除了送走十五皇子,就是准备庆典的各项事宜。

    作为领舞的梅珏自然非常忙碌,但看到傅辰后,她还是找了个借口将人送到姑姑所外。

    自从知道傅辰会唇语后,梅珏要说事的时候,就用口型对着傅辰。

    “伤好了吗?”

    已经好了,皇上派人送来了膏药。而且是大晚上,无人的时候。

    “那之后还有见过皇上吗?”傅辰轻声问道。

    没有,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失败了?

    “别担心,如果他真的想要你,直接通知几个总管公公,有的是人把你献上去,但却没那么做,显然他并不着急要你的身体,那正是我们要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加紧练舞,男人是重视视觉享受的,攻下了第一印象,又有心灵冲击后,你已经有半成概率进入他的心,但不能满足于目前的情况,第三步,让他惊艳。在那之前,你只需要慢慢等。”傅辰耐心地说道。

    他嘴型几乎不动,只是微张嘴却能将声音传递过去。

    “梅姑姑不用送了,咱家这就要回去了。”傅辰将节目单递过去的时候,在纸张下面叠着一张绘图传给了梅姑姑,里面正是霓裳舞的服装造型,与这个朝代的舞衣不太不一样,有没效果傅辰并不能保证,他走的每一步都是好坏各半,是何结果就是他自己也不能确定。

    “傅公公客气,那我就进去了。”梅姑姑也毫无异状地收入怀中。

    两人作别。

    傅辰回福熙宫的时候,墨画等人脸色不好的站在中庭。

    “你们这是怎么了?”

    自从上次的抓阄后,傅辰渐渐融入福熙宫,虽然依旧被挤兑,但是情况已经逐渐减轻了。

    看到他后,墨画想到娘娘说过傅辰若是回来马上去见她。

    她虽然对傅辰颇有意见,但她对德妃却是忠心耿耿的,这时候也暂时放下了芥蒂,将傅辰拉到角落里,小声说:“今日午时过后,海公公说皇上翻了咱们娘娘的牌子,今晚侍寝,从那以后娘娘就不太高兴,刚才更是把我们全部赶了出来。你说皇上翻牌,那不是应该高兴的事吗,娘娘怎么……呸呸呸”

    墨画意识到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那可是藐视皇恩,要是被人听了去可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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