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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以往没少拿钥匙从库房里搬些所谓好东西在房里。早就惹了人眼。
这次大概谁都不会认为她会将好东西吐出去给自己换一些不相干的。
果然到了晚间临睡前,两个姨娘的贴身丫鬟打着借口过来转溜了一圈。目光只在珠帘处多看了几眼,回去倒没有再生出什么事。
长夜漫漫,柳清在床上辗转反侧。身子膈着东西,她拿出来一看,正是那块来历不明用途也不明的黑块。
不,也不能说这东西完全没有用,至少清清楚楚的提醒着她,她现在的处境。
距离她的身份被柳石宜坦白已经没几个月了。
她记得很清楚,先是父亲找借口生意失败打发了家里伺候的下人。连两个姨娘身边伺候的丫鬟都卖了。鞘儿就忙碌起来,她为了跟赵姨娘方姨娘抢鞘儿用还又起了争执。
只恨她上辈子眼瞎什么都看不出深意。
这辈子,她要想办法先攒些钱。
其实上辈子,她一开始是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走的。可是,她不敢。柳父将她交接的时候她身上除了一身泛着珠光宝气的穿戴之外什么都没有。她从小过惯了要人伺候的日子也从未生计发愁过,根本不知道银钱的重要性。她看起来尊贵其实身无分文就是一个穷光蛋。
这辈子,她想过了,她其实也并不想留在柳家。她经历过了那些事之后她打心里不能认同柳家人的做派。
最好是她能想办法弄到钱,然后远远避开那帮想寻她扯旗造反的人。
她要先有钱。
思思量量了很久,柳清才睡下了。
这天一早,柳清带着鞘儿拎着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从后门出去了。
从当铺出来,柳清摸着一百两银子心里默默的计较着这一百两银子能用多久。
这几日,柳清将她自己从小带大的她印象里花了大代价的首饰簪子都翻了出来找机会偷溜出门。
那当铺掌柜虽然不明白一个小丫头为何要当这些,但是也并不妨碍他拿话压价,“小姑娘,你说我给的价格低,那恐怕是你买这些东西的时候出了高价吧?”那掌柜的这话一出,柳清脑中就闪过这样一幅景象。
前面是被许多争相推荐首饰的店家簇拥的柳清,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当做焦点的小姑娘得意非凡,葱葱玉指指点江山般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我都要!背后是更多的人在窃窃私语,这姑娘人傻钱多快抬价。
柳清再次扶额。没办法这都是自己作下的,想发火也怪不了别人。
这些东西买的时候花了近千两,现在只当了一百两,又要到哪里再去找些钱来?难不成要去赌坊?
柳清想到这里,没提防被一个行色匆匆的路人撞了一下。
柳清跟鞘儿这回出来自知要低调,身上穿了鞘儿的两身常服。两个姑娘都不大,看着就像是两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出来买东西。
那路人只是回头看了看,什么话也没说急匆匆进了前面不远处聚众扎堆的告示牌前。
鞘儿也是没见过这种阵势,两人好奇之下一并过去看了。
江镇是个内陆小镇,地处偏远往来也不方便。但这里却有一家远近闻名的酒楼,松鹤楼。
门庭若市就不用多说了,据说在这里上工,工钱优厚,还能吃着有些客人点了吃不完的残羹佳肴。
这个告示牌正是松鹤楼在招人,不知做什么,上面也没有说的十分清楚,只一点,没有经验者优先。也不用每日都去,月钱二十两银子。
月钱二十两银子,都抵得上大户人家正室夫人的月例银子了。
围观的人,心动的人也多。进去试一试的人也有。只是不知道松鹤楼是怎么看的,那些有跑堂经验的都被刷下来了。没经验的又心存疑虑不敢去。
这边人多,衬着街对面的摊子冷冷清清。其中有一个书画摊正在摆摊,摊主是个书生看到对面这些人犹犹豫豫着连连摇头却是不说一句话,及至忽然看到人群中还挤了两个瘦瘦小小的姑娘才皱了皱眉。
宁长秀真是鄙夷极了,瞎凑热闹,这种热闹是姑娘家该凑的吗?
他正要将目光收回来,其中一个更为高挑点的姑娘忽然一个回头,目光遥遥与他对上。
柳清没想到,宁长秀居然在沿街摆摊卖字画。她跟鞘儿暂时舍弃了松鹤楼那边,两人走过来看。
一个半人高的桌子,上面铺着一层细棉布,半开放着几幅山水画,左边是几种常见字体的临摹字帖。宁长秀正坐在这张桌子后面带不悦的盯着两人靠近。
“你……一天能赚多少银子?”柳清喃喃着问出了声。
宁长秀一听瞪了她一眼,谁不知道当街卖字画利润微薄,这是来专门讽刺他的吧。遂展开宣纸研磨开始写字,将两人晾在一边。
可巧有个农夫打扮的人急匆匆拿着一封信走过来,扔下十枚铜钱。
“宁秀才,帮我看看这说的是啥,再帮我回一封信。”
农夫看起来很是激动。
方才还老僧入定的宁长秀,长袖扫过,十枚铜钱不见了踪影。
立刻换上一幅矜持有礼的笑容:“别急,这会没旁的人,你慢慢说,我慢慢写。”
柳清和鞘儿又待了一会,见那边两人彻底将自己忽略了个干净。这才退到一边。
“才十枚铜钱。鞘儿。”柳清看着宁长秀耗费了近半个时辰将农夫打发走,却只得了十枚铜钱。
鞘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见柳清扭头就往家里走。
回去之后,也不知怎的,柳清生了风寒。柳石宜难免奇怪近日里不刮风不下雨,怎么就有寒气。
可柳清发热确确实实,她人又连连喊着冷,柳石宜只好给请了大夫。
没想到大夫建议将人挪去江镇以东的姑子庙里养几天病。
“柳老爷,令嫒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可这风寒最是要忌口,养病亦要清净。只是去几天,若是不放心尽可以排个信得过婆子跟去照应。”那大夫言之凿凿。
柳石宜还在犹豫,床上幔帐后的女儿开口了:“爹,女儿不要去啊,那地方都是老姑子,每天只能喝粥不能食荤,怎么比得上家里舒服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女儿……女儿……咳咳咳不要去啊……咳咳咳。”
柳石宜听到那好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下定了决心:“一定尽快将小女送去姑子庙里。还麻烦胡大夫先开好半月的药。”
那大夫自是应下不提。
柳石宜毕竟还是担心,派了两个婆子跟去。又掏了一大笔钱给庙祝添香油钱。
于是主仆二人便在姑子庙中住了下来。柳清整日躺在房中养病,熬药打饭之类的活计都是鞘儿一手包办,旁人插手不得。那两个婆子偷懒惯了,耐不住庙中清幽。都活泛着心思跟柳清告假,这个说回家一趟,那个说有个亲戚要走。
柳清敲打一番都放去了。
因着之前约定好,鞘儿每隔两日拿了柳清亲手写的平安信送回家中一趟,柳石宜自是没有起疑。
实际上,柳清并没有病,而且来的第二日就悄悄换了一身小子的衣服来到松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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