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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杨忠急忙赶回宅院,一进大门时,就看到宋景休一脸焦急的表情,在院中来回踱步。
杨忠连忙走上前去,“宋大哥,听说你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宋景休一看到杨忠,立马也走了过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出事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刚到建康不久,就托我跟鱼天愍一起帮你打听,苦桃的父亲吕双周的下落?”
杨忠点头应道,“是啊,我记得苦桃的爷爷说过,苦桃的父亲是被梁国的军队给抓去充军了,怎么样?现在有消息了么?”
宋景休点了点头,沉重的说道:“我当时听说她父亲是被抓来充军了,就托人一直在兵员名单中查找,但是怎么也找不到他。直到今早,查阅名单的人告诉我,他在翻阅死亡名单的时候,记载了吕双周三个月前,已经在扬州军营之内被人杀害了,而且死的极为离奇。”
“什么?”杨忠震惊不已,“被人杀害了?为什么在军营之中会被人杀害?究竟又如何离奇?”
宋景休接着说道:“军营之内,是明确禁止斗殴和互相残杀的,所以当时领管扬州军营的将军极为震怒,要彻查凶手。结果查来查去,得出结论:吕双周绝对不是被军营之内的人所杀害,而应该是被一个武功极强的江湖人物所杀!不知道苦桃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她们有没有什么仇家?”
“仇家?”杨忠一脸迷茫,“没有听苦桃提起过她们有仇家啊,而且听她讲,她父亲老实忠厚,心地善良,她们一家子又都不会武功,怎么可能与江湖人物结仇呢?”
宋景休也感到不解,说道:“所以说十分离奇,因为吕双周被抓来充军后,表现的是相当的老实本分,从未与别人发生过争吵。而且在他被杀死的当晚,睡在同帐之内的士兵丝毫没有察觉,营地夜里巡逻的守卫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说明这个凶手绝对是一个一流高手。”
杨忠大惑不解,说道:“会不会是杀手弄错了啊,误杀了人?”
宋景休担心的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万一是有江湖高手跑来寻仇,我怕苦桃也会有危险。”
一想到吕苦桃,杨忠心里一痛,“唉,前几天我还跟苦桃说,等寻到他父亲之后,我就去请将军做主,让他们一家人团聚。现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是有点不忍心告诉苦桃。”
宋景休说道:“现在还是把事情告诉她比较好,好让她有个预防。让她平时不要自己出门,多在宅院之中以保安全。”
杨忠点头说道:“嗯,多谢宋大哥,我会告诉苦桃,以后我会好好保护她的。”
宋景休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有你在,我也放心了。我回军营了,你好好照顾苦桃吧。”
“好,宋大哥慢走。”
在送走宋景休之后,杨忠的心里越发的沉重,如果真的是一流的江湖高手前来寻仇,恐怕事情就变得过于复杂了。难道苦桃心中还有什么秘密没有跟我说么?
于是杨忠打算去跟吕苦桃好好的谈一谈。
杨忠回到屋内,找到吕苦桃,说出了她父亲已经遭人杀害的事。
只见吕苦桃如花一样的容颜,瞬间凝固,泪水如泉涌一般,止不住的流出。
“相公~你说的是真的么?我爹爹真的已经被人害死了么?”吕苦桃强忍着心中剧痛,不甘心的问道。
“嗯,听宋大哥说,似乎是一个江湖高手所为,苦桃,莫非是有什么仇家前来寻仇么?”杨忠心疼的替吕苦桃擦拭眼泪,轻声问道。
吕苦桃泪如雨下,哽咽道:“我们全家祖祖辈辈,都是老实本分的升斗小民,怎么可能与他人结仇呢。”
杨忠看着吕苦桃悲伤的样子,心中也甚是难过,搂过吕苦桃,安慰道:“娘子,不要过分伤心,虽然听宋大哥是这么说的,不过真相到底如何,现在还不知道。我打算亲自去扬州一趟,一探究竟。”
吕苦桃伏在杨忠肩膀之上,泣不成声,“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父亲是一个纯朴忠厚,心地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会去害他呢,不会的相公~,不会的。呜呜。。”
杨忠轻轻抚拍着吕苦桃的后背,安慰着说道:“嗯,桃儿不要伤心,也有可能是记载错了,我一会就去跟陈庆之告假,马上启程去扬州军营。”
吕苦桃抬起头来,脸颊还带着泪痕,望着杨忠说道:“我也要去。我要知道真相。”
杨忠本来想说,如果万一是仇家寻仇,你去就太危险了。但是当他看到吕苦桃强忍着悲痛的神情和满含泪水的双眼,任何拒绝的话,都无法说出口了。
“好,我们夫妻同去,查明真相。”杨忠一脸坚定的说道。
于是杨忠带着吕苦桃一起来到陈庆之的书房,请求前往扬州军营一段时日。
陈庆之听完杨忠的描述之后,眉头微皱,过了良久,缓缓说道:“如果是官方记录有如此详细的记载,那记错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况且还有细节的调查笔录,就算你们亲身前去,能查到的结果也不会相差太远。”
接着陈庆之看向杨忠,轻轻说道:“此行可能会极为危险,你还带着吕苦桃,她又不会武功。到时候若发生什么意外,恐怕你们想逃离险境都会极为困难。”
陈庆之说到这里,话峰一转,“但是我若不让你去,你定会在心中埋怨于我。你不如让陈二陪你一同前去,万一有事发生,多少也能有个照应。”
陈庆之虽然是句句好心,但杨忠隐隐觉得,陈二可能是名为照应,实则监视,暗中给自己释压,好让自己不要在私事上面耽误过多时间。
想到这里,杨忠的心中一时有点不太舒服,便婉言拒绝道:“如今在劝说太子从政的关键时刻,杨忠未能完成将军的任务就前去办理私事,心中已然有愧。如果再把陈二调走,那杨忠更是心中不安,所以请将军收回成命,杨忠自然会把事情尽快处理好,早日返回。”
陈庆之盯着杨忠的脸,缓缓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只能尊重你的选择。不过吕苦桃的爷爷年纪大了,此事就不要告诉他了,免得老人家悲痛伤身,再忍不住与你们一起跋山涉水,深入险境,就不好了。”
杨忠本来就没有提及带爷爷前去,陈庆之却硬要提起,给他暗示。
虽然明面上陈庆之的话句句都是好心,但杨忠听得出来,陈庆之在暗示他,吕苦桃的爷爷必须得一直留在建康为质。
此时悲伤的心情让杨忠没有兴趣跟精力再跟陈庆之暗中斗智,他只想快点带吕苦桃去扬州查明真相,于是抱拳行礼道:“那就拜托将军,帮忙好好照顾爷爷,杨忠一定速去速回。”
说完杨忠便带着吕苦桃回去收拾行囊,启程前往扬州。
扬州其实在南梁时期称为南兖州,领广陵、海陵、山阳、盱眙、南沛五郡。治所于京口,位于长江下游南岸、古运河以东。“十字黄金水道”长江和京杭大运河在境内交汇,是连接苏南、苏北物资流通和经济协作的枢纽地带。
杨忠带着吕苦桃来到扬州军营后,一位营内主薄笑容可掬的接待了他们,“呵呵,宋将军已经提早派人知会过了,如果两位来到,我们一定要好好招待,积极配合。”
此人口中的宋将军,应该就是宋景休了,杨忠没有想到宋景休目前只不过是一个八品头衔的小将军,但是人脉似乎还挺广的。
于是便心中感激的说道:“那就麻烦阁下了,我们想看一看当时调查的资料。”
这位主薄带着杨忠和吕苦桃,来到一座营帐之中,拿出了吕双周之死相关的调查资料,轻轻说道:“这份资料在兵部也是有备份的,可惜一直都没有查到杀人真凶。唉。”
杨忠跟吕苦桃仔细的看了一遍调查资料,上面所记载的过程,几乎跟宋景休所说的一模一样。
杨忠又拜托主薄找来当时与吕双周同帐的士兵,以及当夜巡逻的人前来询问,结果也是基本符合调查的结论,并且他们描述当时的情况时,神色之间并无异常,显然都没有说谎。
真的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杨忠跟吕苦桃不由得一阵气馁,神色黯淡。
“两位想必都是吕双周的亲人吧,他的墓就立在军营西边十里的孤魂坡处,两位可以前去拜祭。”
杨忠伸手轻轻握住吕苦桃的纤纤细手,眼神充满关爱的看向吕苦桃。吕苦桃对着杨忠轻轻颔首,杨忠冲着主薄感激的说道:“多谢兄台。此番真是麻烦你了。”
于是杨忠带着吕苦桃,离开了营地,前去准备一些拜祭的物品,打算去拜祭吕双周。
而此时在孤魂坡吕双周的墓地前,几个道士打扮的人正围聚在这里。
只听其中一个小道士说道:“师叔,这个墓就是那个叫吕双周的墓地。”
这位被称作师叔的道士,轻哼了一声,“哼,把墓给我挖开,看看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假死。”
“是,师叔。”
几个小道士听到后,马上开始挖刨吕双周的墓地。
不一会,就把吕双周的尸体挖了出来。
“唉,看来这人是真的死了。”其中一个小道士抱怨道。
那个师叔下令道:“到处给我找找,看看有没有太清玄母的线索。”
小道士们立马四处搜索起来。
“哎~真是怪了。听说这人不是已经死了三、四个月了么,怎么尸身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其中一个小道士纳闷的说道。
那个师叔神情一动,“把他的嘴给我翘开~”
正在此时,杨忠跟吕苦桃拿着祭品,来拜祭吕双周,远远便看到一群道士在这里破坏墓地,于是便飞快的跑了过去。
离近后,吕苦桃发现一个道士正要用剑刺向她爸爸的尸体,大哭着喊道:“不要~”
杨忠也怒不可遏,大声道:“你们干什么?给我住手!”
但那个被称作师叔的道士根本不理会杨忠跟吕苦桃,用剑快速的挑开了吕双周的嘴巴,发现里面居然有一颗类似夜明珠模样的珠子。于是赶忙拿了出来,捧在手中。
“哈哈哈哈,太清玄母,我终于找到了,太清玄母,哈哈哈哈~”
只见这个珠子从吕双周的口中被拿出去之后,吕双周的尸体就开始迅速腐烂,很快就已经变得不成人形。
吕苦桃看着眼前的一幕,一下子昏了过去。
杨忠怒火中烧,利马使出魔爪神功,杀了过去。
几个小道士拔剑前来拦阻,但是杨忠丝毫不留余地,招招用尽全力,一副完全不要命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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