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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惊鸿一瞥,此后有一段时间,仲晴久久不能忘。
可是,情爱这一事对她这种人来说,是毒是遥不可及,她此前从未向往过,也从未刻意去研究。
她一度迷茫,绝空对她说一切自有因果,该遇见的躲不过,无需刻意去逃避。
后她收到钟离寒的来信,信上说:许久未见,多有挂念,特来此信以表思念。
她在烛光下一遍又一遍念这几行简简单单的字,心情却是复杂万千,但复杂当中她是开心的,欣喜难以言表,踌躇徘徊稍许,她才着墨回信。
回信之时担心自己言语太过暴露,又害怕自己言语冲撞,令他误会不回信,所以她斟酌一整晚,最后她才写道:“一切都好。”
焦急等待一日后,她才等到他的回信,信上没有过多问候语,倒是向她诉说他曾遇见的趣事。
听到这里,梁朵深以为,他们的关系进了一步,如若不然,怎会交流个人私事。
有一段时间,他俩都没有见面,只是书信往来,夜班回信也成了仲晴的习惯。有时她也会研究钟离寒的字迹,他的字迹娟秀,笔锋刚韧有力,都说字如其人,他一定也是一位君子。
七夕那夜,是他俩久别后的第一次见面。
她也特地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衣裳,按信上约定的地点,她早早就到了,没想到的是,钟离寒比她更早一步到。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比任何时刻都紧张,但平常喜怒不易展露,所以她面上倒也镇定。
同时,她心中也在挣扎犹豫,不知这场缘是好还是坏,她生来就是为了仲家,所以孤寂早就与她的命运缠绕。可如今,她是在与命运斗争,前路茫茫,她不知该作如何的选择。
有着复杂的心绪,所以一整晚她都是以高姿态面对他,想让他知难而退,于是她让他摘下最纯白的莲花,说自己喜欢腊月里的梅花,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最终,她的心还是被他一点点攻下,进而崩塌。
于是她开始为自己的容貌烦恼,她不想被钟离寒知晓自己这张不堪的脸。
她暗中遍访名医,就连朝廷的御医也摇头说无能为力。她不甘,继续苦苦寻找,一日她听闻苗疆有人以蛊为医,可治天下奇病。毫无疑问,她对此法深感兴趣,跃跃欲试。
然而作为仲家之主,她不能随意离开,更不能违背仲家百年来的家规。
苦恼之时,她在街上遇见昏迷倒地的蔚锦,近距离看她时,仲晴惊呆了,不敢相信世上竟还有人与她长得一模一样。
救她时,仲晴并未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可蔚锦醒来,同样震惊,仲晴越看越觉得面前就是自己。
相处一段时间后,她觉得蔚锦为人和善,如果让她在仲家顶替自己一段时间,自己就能前往苗疆治脸。
所以她单独带蔚锦来到房间,向她说出所有的事,表明自己的心意,想不到蔚锦答应得很快,于是与她交待所有需要注意的细节,又担心二叔生出事端,她又把祖传玉坠交给蔚锦。
安顿好所有的事后,她便乔装去了苗疆。
说到这里,扶若缓了一口气,讥笑道:“我自恃聪慧一生,却不想做了最愚蠢的事。”
去苗疆寻找蛊医两个月,也曾试过各种医治方法,都未能清掉体内幽冷香的毒。还弄得一身疲累,中途差点中毒身亡。
最后她只好失落回到青雪城,那时她并未察觉其中的异变。蔚锦乖乖交出玉坠,把一切还给她。为了致谢,仲晴送了一家酒楼给蔚锦,好让她余生安好。
大抵是蔚锦与钟离寒交往甚好,她回来后,觉得钟离寒比以前不一样,他不再顾虑男女礼节,见到她的第一刻便是牵她的手,说了一番情话。
那时她羞红了脸,手足无措,领悟到原来男女交好,还可以这般亲密。
不出几日,钟离寒便亲自来到仲家提亲了,震惊所有仲家人,更是令仲晴惊慌以及开心。
迷茫时,蔚锦忽至,说了一通劝说的话,大致是她应该为自己的幸福着想,为自己做主。
蔚锦的话委实吸引人,仲晴接受了钟离寒的提亲,并一同去找长老看良辰吉日。
从提亲到选日子,再到布置喜事,这一切都太顺利,家中未有一人出来反对,风平浪静,仲家也一直沉浸在喜事的气氛中。这倒令仲晴隐隐担忧起来,可实在看不出哪里有不对的,她也没太注意。
也许说累了,扶若喝了一会得茶,起身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气,背影凄凉,道:“那时我并不知道蔚锦早已跟仲家反对我的人联合好,他们就是在等我出嫁,蔚锦也正在筹谋上演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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