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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里看皇宫,少了夜里的那份神秘,多了一些肃穆和庄严。其实对于皇后娘娘我一直挺好奇的,原本是武林第一人夜君珩的妻子,却在生下夜昊天不久,就背叛了他,嫁给了当今的皇上东方世贤,还居然做了皇后,这得是多强悍的女人才能做得到啊,别说是这个年代了,就是几千年后,这也会遭到千夫所指,不告你个遗弃罪就算便宜了,哪里还容得你做国母啊?这样想想,还真能理解夜君珩的气不顺,意难平了。不过说到底,这东方世贤得有多爱这个女人啊。
坤宁宫,有几个侍卫守在门口,见桂子公公带了我来,寒暄了几句就将我们放进去了。几个宫女迎了上来,将我带到一间配室里等着,桂子公公去禀告了。不一会,就笑眯眯地走进来,对我说:“姑娘,娘娘宣你觐见呢。就连贵妃娘娘、德妃娘娘还有一些贵人也在。”我含笑点了点头,顺手塞了一个荷包,谢过了他的好意提醒。桂子公公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示意我跟在他后面进了坤宁宫的大殿。虽然并没有人教过我进宫的礼仪,但前世时电视啊小说的可没少看,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天能够用上。我半低着头,缓缓地走着,面带淡淡的笑容,目不斜视,虽然对坐在最上面的那个女人充满了好奇,但死死地压住想要抬起头来看一眼的心思,跪下,口中说到:“民女星月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大殿上一片寂静,自从我一走进来,所有人的目光就集中在我的身上。
“将头抬起来吧。”轻柔的声音就像拂过湖面的微风,还夹着水的清新。我抬起头,看向最上面,那个声音的来处。说实话,第一次听爷爷讲到这个女人的故事时,我就想过让这个国家最出色的两个男人都如此着迷的女人该是何等的千娇百媚啊?是啊,我想过她娇艳的胜过带着露珠的玫瑰,柔媚的能融化雪山顶上的冰雪。唯独没有想过,她会如此的清新,嘴角含着笑,淡淡地望着你,就像初春嫩柳上的那抹鹅黄,眼波过处,就连水面上的轻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清朗朗。她有多大?十八还是二十呢?这样的少女模样怎么会是夜昊天和东方阳的母亲?
大概是我脸上的神色取悦了她,她竟轻轻地笑了,那么好听的笑声,根本无法用语音来形容。她一下子生动起来,就像刚刚还静谧在月光里的莲花,忽然经了风吹,在月光底下舞动起来。我呆呆地看着她,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自己很是鄙陋,一定是人们弄错了,我暗暗地想,她才是天帝的女儿吧,仙女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呵呵,姐姐,妹妹要嫉妒死了,你看,你的美貌连素女都看的呆了。”坐在皇后左下首的宫装女人做出一副酸酸的样子说。
“哟,瞧贵妃姐姐说的,这些年哪一个见到皇后姐姐的不都是这般模样吗?咱们也算司空见惯了不是?”皇后右下首的那个女人接口道。
“好了,贵妃、德妃,你们就不要说了,”皇后说,“看,把人家一个小姑娘说的都不好意思了。行了,星月,你也起来吧,走近点儿,让我好好看看。”我依言站起身来,走过去,皇后拉着我的手,细细地打量着。
“啧啧,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却说是什么素女,还和这天下连在一起,明明是那些男人有野心罢了,非得往我们女人身上按个罪名。孩子,顶着这样的名声,是不是很辛苦?”
“啊?”我正觉得被这样的美女拉着上下打量而自惭形秽时,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一愣神,赶紧回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民女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哪里有那个本事能够让人得天下了?那些不过是一些谣言罢了。人家都说谣言止于智者,还是娘娘英明。”
“呵呵,看这小嘴甜的,难怪姐姐要认这女孩儿做义女,留在身边天天听她说话也开心不是。”德妃说。
“瞧妹妹说的,我只是喜欢女孩子,自己却没有,所以认个女儿解解馋罢了,不过这女孩儿哪能老是留在身边啊,长大了,终归是要嫁人的,放心,星月,我一定给你挑一个如意郎君。”说着皇后娘娘竟促狭地冲我做了个鬼脸,使了个眼色。天哪,我突然觉的被电到了,连害羞都不会了。
“其实,要想留在身边也容易啊,不做女儿做媳妇不就行了?”贵妃说道。
“妹妹说的哪里话?”皇后说,“太子马上就要大婚了,这么好的女孩儿,我怎么舍得让她做侧妃?”
听了这话,我暗暗地舒了一口气,不禁感激地看了皇后一眼。
“呵呵,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贵妃接着说,“这不是看姐姐喜欢极了这孩子吗?再说了,现在是侧妃,等到将来还不一样封宫定个主位?”
皇后没有搭理她,我暗暗嗤了一下:封宫定主位,你都是贵妃了,不还一样被皇后压得死死的?
“孩子,”皇后拉着我的手说:“皇上的身体一直不好,我也不好拿这事去打扰他,所以虽然我愿意认你做义女,但暂时就不给你封号了,让你受委屈了。”
“娘娘,能够做您的女儿,是星月修来的福气,哪里有委屈一说呢?”我说的是真心话,有没有封号其实我真的不在意,在这个社会,封号是会带来利益,但同时也会带来麻烦,所以对于我来讲,没有也许比有要强。
中午,皇后留下我和她一起用膳。出乎我意料的是,皇后的膳食很简单,因为多了一个我,所以多添了两个菜,这样也只不过六菜一汤而已。她说皇上向来提倡节俭,她身为皇后应该做表率,况且皇上还在病中,所以她平日里都是吃素为皇上祈福的。
“皇上病的很厉害吗?”我问。
“唉!自从两年前,闹了一场很厉害的风寒之后,身子就弱了下来,吃了很多的补药也不见起色,最近这段时间越来越厉害了。用完膳,我带你去见见皇上吧。”皇后说。我点点头。
“别老干吃米饭,你多吃些菜,这样才会长得漂亮。”皇后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的碗里,“对了,我还有些好东西,你一定喜欢。”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似得,叫过一个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那个宫女端来了一个酒壶和两只酒杯。将酒杯放在我们面前,倒上酒,一股桂花的香甜萦绕在鼻端。
“桂花酿?”我惊讶道。不错,这就是琼姨娘酿的桂花酒啊!
“你说这桂花酒是代表忠贞和爱情的酒。将这酒涂在爱人的胸膛上,那么就可以在转世轮回中,相守上三生三世。这是真的吗?”皇后问我,也许是过于认真吧,她美丽的眼睛里居然有一丝稚气。
“那不过是个传说而已,”我喃喃地回答道,看到她的眼睛里有些失望的神色,我又连忙说:“也许传说是真的呢?总是让人有些盼头,不是吗?”看到她笑了,我不禁想:“是谁呢?她想和谁相守三生三世呢?”
“对了,娘娘,您怎么知道我曾经说过这话呢?”我疑惑地问道,还有这酒,琼姨娘可是很小气的。
“阿琼、阿珂还有阿玉是我送给国师的。”皇后淡淡地说。
“噢,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道。难怪那三个人在岛上的地位有些奇怪呢。
“星月,你在安乐岛上呆了那么长的时间,有没有好玩儿的事情,说给我听听吧。”皇后一脸好奇的模样盯着我。
我想了想,只好将在岛上与端木泽、宁尘和阿思之间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拿来与她说了,没想到她听的津津有味的,后来,说的多了,将宁大神将我定在海边受冻,被端木泽抱回来的糗事也讲出来了。
“那你一定很感激他吧!说实话你有没有喜欢上他?”皇后娘娘一脸八卦的问我,一时之间,我都觉得这皇后才是穿来的吧?我惊愕地看着她说:“娘娘,真的没有。我没觉得自己喜欢上什么人。”皇后先是很失望的样子,后来又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说:“不可能,一定是你自己已经喜欢了,却没意识到。端木泽?就是端木家的老四是不是,他小时候我曾经见过的,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长大了吧,赶明儿我宣他进宫瞧瞧,看看他长成什么样子了,要是真那么好,我就把你许给他怎么样?”
“娘娘!”我大惊道:“您可别!我只当他是朋友的。”
皇后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弄的我的心七上八下的。这顿饭,吃的时间这叫一个长。
……
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树下发愣,秋天了,树上的叶子时不时地飘下来。我还在想着刚才见到皇上的情景。皇上住在甘露殿里,一走近了就能闻得到药的苦香,皇上年纪并不大,应该还不到四十岁吧,但却一副憔悴衰老的样子。我们进去时,他正倚靠在榻上,听服侍他的公公讲,午膳时并没有吃下多少东西去。皇后跪坐在踏脚上,静静地凝视着皇上焦黄的脸色,满脸的忧伤,我跪在一边,觉得眼前就像是一幅充满了悲哀色彩的画。慢慢的,皇上睁开了眼睛,缓缓的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皇后的脸,说:“衡儿,你来了。”皇后双手按着皇帝的那只手,收起脸上的忧伤,绽放了一个如同百合花儿一样的笑容,说:“是啊,皇上,衡儿会一直陪着你呢。你看,臣妾还带来了星月姑娘。”
“民女星月见过皇上,愿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给皇帝行着宫礼,心里却不免有些叹息:哪里还能万岁啊?看这光景,若能再熬个一两年就算不错了。
“好了,起来吧,过来让我看看。”我起身走近了些。
“不错,”皇上细细地打量着我说,“长得漂亮,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就这么定了吧,这事,衡儿你就看着办吧。”我听的有些莫名其妙,但皇后却是一副明了的样子,我觉得自己似乎好像是被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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