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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苏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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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禄身边的人都知道苏禄有个习惯,烦闷无聊时,他经常去他的私人训练场,来一场竞技战斗训练。

    那次质询会已经结束三天,苏禄还没收到长老会的任何答复。

    在提出那个倡议之前,苏禄就想过未央社会将会发生怎样的震动,会引来多少争议分歧,他知道,他的倡议,离不开长老会和各大家族的支持,对那些固守传统惯例的人,除了给他们时间,让他们慢慢转变,没有别的办法,要想有个好结果,他必须耐心等待,可是等待会让他感觉生命毫无价值的流逝,每当这时候,他就变得格外焦躁。

    竞技战斗是摩约人发起的一项竞技赛事。摩约人号称星际征服者,他们天生就是战士,战败后寄居在海曼的摩约人,好战的血液不曾冷却,把他们从前的战斗训练转化为竞技战斗,并以竟赛的形式出现,这赛事模拟真实战斗场面,紧张、激烈而残酷,它唤醒了人们内心的某种渴望,使人无法抗拒它的诱惑,在海曼,有无数人关注这赛事,每一项竞赛类别的冠军,就像英雄一样被人崇拜。

    苏禄对这赛事的喜好,称得上痴迷狂热,他虽然不是职业赛手,却夺得十级不限时障碍赛冠军,而且击败过很多挑战者,一直坐在王者宝座上。在他的私人豪邸西梵王座,设有专门训练场,他请来的陪练,都是参加竞技战斗的佼佼者。

    训练场上,苏禄正和一个陪练对战,他们都穿着星装战甲,飞奔驰骋。竞技战斗需要个人战斗力,但星装战甲同样重要,星装战甲配备各种攻击武器,同时还是一件防护甲,抵御各种伤害。对一个竞技战斗的参赛者来说,没有什么比一件好战甲更重要的了,它直接关系着每个赛手的战绩,每个赛手都有自己钟爱的星装战甲,苏禄把他的战甲称为“王之矛盾”,寓意王者之矛、王者之盾,正是依靠这件战甲,使他在竞技场上所向披靡。

    阿莉尔和另外几个陪练站在训练场外,他们发现,今天的这场训练,苏禄的攻击格外犀利,他好像有发泄不完的怒气,一刻不停地攻击对手,那个陪练被他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苏禄这样的攻击虽然凶猛,却隐伏着极大的危险。果然,那陪练抓到一个机会,射弹枪射出一串冲击弹,将苏禄从半空打翻在地,那陪练随即向下俯冲,想要制服苏禄,他刚接近苏禄,苏禄突然从地面弹射而起,张开双臂将他扭住,身体飞速旋转,猛的一松手,那陪练像石头一样被投掷出去,重重撞在防护层上,然后摔落在地。

    苏禄似乎被激起更强烈的愤怒,他飞速冲上前,向那陪练发起更猛烈的攻击,那陪练已经失去反抗力,很快,他的战甲发出红色警报,标志着星装战甲已经到了防御极限,那也是战斗终止、一方认输的信号,看到那信号,攻击方必须停止攻击,如果再持续下去,被攻击者有可能发生生命危险,可是这时,苏禄似乎丧失了理智,仍然用光束枪向那陪练疯狂射击,直到智能体裁判阻止他,他才罢手。

    训练结束,苏禄褪掉星装战甲,他的表情还处于亢奋状态。阿莉尔对他说:“西芒回来了。”他听了,随便应了一声,向训练场外走去,阿莉尔紧紧跟着他。

    西梵大厅是苏禄处理日常公务的地方,他和阿莉尔走进大厅时,犹略和西芒正在大厅里等他。

    苏禄在座位上坐下来,请犹略在旁边的位子坐下。犹略是爱比拉四兄弟中的老大,受爱比拉之托,在苏禄身边辅佐苏禄。智能体侍者送来饮料,苏禄拿了一杯,喝了一口,然后对站在一边的西芒说:“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西芒恭敬地回答。

    一天前,“契努”人员在摩约大道铁笼大竞技场外,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查证,确认死者是一个叫米洛的人。米洛生前曾在苏禄的卫队担任侍卫,西芒是苏禄的侍卫长,“契努”以调查案情为由,把西芒带走。“契努”是圣裔长老会的专设机构,直接受圣裔长老会辖制,担负着未央社会的情报、安全事务,即便是未央总督,也无权干涉他们的活动。

    “情况怎么样?”苏禄问西芒。

    西芒说:“我真是没想到,玛尔冬会亲自出面!”

    玛尔冬是“契努”副首领,苏禄听了,也感到意外:“玛尔冬亲自审问你?”

    “他好像非常关心这案子。”

    “米洛跟他有关系吗?”

    “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苏禄的眼神呈现思索状,嘴角浮现出不可捉摸的笑意。他淡淡地问西芒:“他看上去怎么样?”

    “很糟!”西芒快活地说:“简直糟透了!他很失落,非常不高兴!”

    “他没为难你吧?”

    “他盘问我米洛死前的情况,知道问不出什么,就把我放了。”

    苏禄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冷漠,说:“米洛死了,我很遗憾,也许他根本就不该来我这儿,一个连自己都不能保护的人,怎么适合做我的侍卫!”

    随后,他眼光一变,好想要彻底忘掉这件事,他大声问阿莉尔:“阿莉尔,有什么需要我知道的吗?”

    “有很多!”智能体助理阿莉尔回答。

    苏禄又喝下一口饮料,不耐烦地说:“那就说给我听吧!”

    阿莉尔就把最近发生的跟苏禄有关或苏禄感兴趣的事说给苏禄。

    首先是来自英仙卫城的消息,苏禄的英仙老师、星光体首席智能大师、星光学院院长以律发来境像,感谢苏禄向英仙塑生者赠送了一处园林。以律还说,他知道苏禄的援助普罗计划,非常赞赏苏禄的做法,听说这计划遇到阻力,他已经跟长老会通过消息,对苏禄的计划表示支持,他还答应苏禄,援助行动一旦开始,他将鼓励一些启迪者、智能工匠、塑生者前往普罗,协助苏禄计划的实施。

    阿莉尔接着向苏禄禀报其他消息,一伙来自“西梵圣战者”的恐怖分子企图袭击和破坏月星创世基地,被守卫月星基地的星游战士挫败;须摩太以开辟甘达尔和月丹两大基地之间的新航线为由,宴请各大家族族主

    “够了够了!”这些几乎没什么价值的消息,苏禄实在没耐心听下去,出言阻止阿莉尔。

    苏禄把手中的杯子交还给智能体侍者,站起身,在大厅里无聊地踱步,过了会儿,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说:“我记得铁头老人好像有事要见我!”

    “是的。”阿莉尔回答。“昨天他发来境像,当时你不在。”

    就像犹略一样,铁头老人是另一个苏禄信任的人。

    “现在我有时间,替我联络他!”苏禄说。

    阿莉尔答应一声,立刻建立和铁头老人的境像联络。一个头戴铁头面具披着黑色罩袍的人出现在境像里,那人身体各部位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到他的任何形貌特征。

    “我的主人!”铁头老人向苏禄低头行礼,面具发出智能体一样的问候声。

    “你还好吗铁头老人?很久没见你了!”苏禄说。

    “是很久了!”铁头老人说。

    “寻找以休法圣物很麻烦,我差不多没有空闲时间。”

    “听说最近你在招募一批摩约工匠?”犹略在一边问。

    “那是爱比拉夫人要我做的!”铁头老人回答。

    “是为了完成长老会摊派给爱比拉家族的任务?”犹略问。

    “是的,是为了那个神圣计划!”铁头老人说。

    “铁头老人,听说你有事要见我,什么事?”苏禄问。

    “还是那批塑生工具的事!”铁头老人说。

    “你知道那批塑生工具,我给爱比拉夫人解释那批塑生工具的去向,爱比拉夫人好像不完全相信。”

    “你希望我能向母亲解释?”苏禄问。

    “我希望爱比拉夫人对我没有疑虑。”铁头老人说。

    “放心吧,我会找机会解释的!”苏禄说。

    和铁头老人联络完毕,苏禄又想起别的事。

    “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他问犹略。

    “还差一点。”犹略回答。

    苏禄听了,不满地说:“还差什么?他已经接受了‘飞翼’城,还不满足吗?”

    犹略说:“提藤指挥官说,‘飞翼’城是很不错,可是一个人住在里面很寂寞,如果再有几个摩约美女陪伴,就尽善尽美了。”

    “贪婪!无耻!”苏禄恨恨地说。

    “不过,我喜欢他的贪婪,只要他顺从我!”

    “他应该算是一个识趣的人!”犹略说。

    “他答应竞选支持你,还保证不追究图卢私自结党的罪名,不再为难图卢和那三十六位军官。”

    “那就送几个摩约美女过去,满足他那点可怜的癖好!”苏禄说。

    “放心吧,我会让他满意的。”犹略说。

    哈别卜突然兴冲冲的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好消息,好消息!”

    哈别卜早就从普罗回来了,这两天,一直在外面为苏禄打探长老会消息,他这时候跑进来,还带着一身喜气,一看到他,苏禄就猜出发生了什么事!

    哈别卜满头是汗,喘着粗气,他跑到苏禄面前,急着对苏禄说:“长老会做出最后决定,支持你的倡议,不久就会发表公开声明!”

    苏禄压抑几天,只为了长老会的决定,哈别卜带回的消息无异于一阵好风,吹散了他心里的全部阴霾,终于,他的情绪完全松弛下来!

    他微笑看着哈别卜,问:“这是真的?真的这么顺利?”

    哈别卜说:“也不是很顺利,我听说,长老会发生了激烈争吵,最后底亚德大长老支持了你,才以微弱优势作出决定。”

    “各大家族有什么反应?”

    “当然还是有人反对,不过,爱比拉夫人在努力,在她的斡旋下,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少。”

    苏禄又坐回他的座位,拿过饮料一饮而尽。他得意地说:“我就知道我的倡议会得到多数人支持,除非他们是一群傻瓜!”

    犹略说:“这对接下来竞选第一管理者非常有利!”

    哈别卜说:“我听说,为了玛尔冬竞选,须摩太一直在四处活动。”

    苏禄骄傲地说:“不管是玛尔冬,还是撒耳,都会被我打败的!”

    阿莉尔突然对苏禄说:“总督,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苏禄问。

    阿莉尔说:“撒耳已经来到海曼,正式宣布参加竞选!”

    苏禄听了,身体微微一颤:“撒耳,他已经来了吗?”

    阿莉尔说:“是的,他来了。刚才我想说,可是你打断了我。”

    苏禄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听到这个消息,似乎让他想起很多事。他自言自语地说:“早就知道我们会再次相逢,这时刻终于到来了!”

    提起撒耳,苏禄马上想起一个人,现在,他迫切想要见到那个人!

    夜幕降临,苏禄只带着西芒一个人,离开西梵王座。

    苏禄的私人豪邸西梵王座位于西梵城城东,他们乘飞体穿越西梵城,来到城西滨海的摩约大道。摩约大道是摩约人在西梵城聚居的地方,它沿着海岸,环绕在西梵城城西。许多年前,这里只有礁石和沙滩,后来一批摩约人开始在这里定居,许多年过去了,摩约人创造了奇迹,把这片当年被人遗弃的滨海滩涂,变成了今天的黄金海岸。

    摩约大道是海曼公认的娱乐中心,街道两旁恢弘的建筑鳞次栉比,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游乐园、酒店、市场,名闻海曼的铁笼大竞技场、海上仙山、醉与梦之巢和幸运儿超级赌场都在这条大道上,这里的环境极尽豪华奢靡,说起摩约大道,人们更习惯称它为销金窟、忘忧岛、安乐窝,当然,还有人称它为堕落天堂。

    醉与梦之巢被认为是海曼世界第一表演场,或许从前它还不是很有名,自从一位表演者在这里横空出世,如一颗新星冉冉升起,她的光芒让海曼人感到炫目,然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爱比拉家族抓住机遇,投入大把金钱扶持这位表演者,还把醉与梦之巢打造成超一流的表演场,从那以后,醉与梦之巢和那位表演者的声名传遍了海曼世界。

    苏禄要见的人就是那位表演者,她叫海伽,是一位摩约女子。

    如果说摩约男人是天生的战士,那么摩约女人各个都天生丽质,而海伽无疑是摩约女人中罕有的美女,是所有宝石中最璀璨的一颗。最难得的是海伽无与伦比的演技,她在戏剧中的表演堪称完美,她的声音,她的舞姿,仿佛有种天生的魔力,人们情愿置身于她所营造的情境,如梦如幻,如醉如痴,永远都不想逃离。

    来到醉与梦之巢,就像回到自己的家,在这里,苏禄从来都不会有陌生感。醉与梦之巢是密封的穹顶式建筑,中央是大表演台,周围有几万个观众席位,在那些席位中,有苏禄的专属包厢,那包厢兼有最恰当的高度、角度和距离,是观看表演的最佳位置。

    苏禄坐在他的包厢里,周围的观众照例座无虚席。表演台上,正在上演海伽的成名作《希雯和柏南》,讲述的是一对男女爱、误解、恨与生离死别的悲剧。从海伽首演《希雯和柏南》开始,这部戏剧持续七年在醉与梦之巢上演,演出场次超过几千场,仍然有观众百看不厌,这当然是因为海伽独特的演绎魅力。

    此时正演到那对恋人久别重逢的一幕,久别的思念忧伤,慢慢浸染重逢的喜悦,海伽的歌声柔情婉转,舞姿曼妙动人,在背景、灯光、音响的烘托下,一种温馨浪漫的氛围在全场蔓延开来,观众席上响起一片喝彩声,包厢里的苏禄也忍不住眉飞色舞,他吹着口哨,和着音乐的节拍舞动双手。

    等到演出快要结束时,苏禄对西芒说:“告诉她我在等她。”然后,他一个人离开醉与梦之巢。

    “轮回塔”是一家露天旋转酒店,这酒店位于摩约大道广场中央,是一个多层次塔式建筑,每一层都有一个大轮辋,从底层最大的到顶层最小的,有十几层之多,看上去就像一座尖塔,每一层的轮辋上都托着一个个相对独立的露台,客人们坐在露台的座位上,随着轮辋的旋转,可以欣赏到广场周围全方位风景。

    苏禄来到这家酒店,选择了第三层的一个露台,坐下来等海伽。

    没过多久,西芒就带着海伽找到这里。

    苏禄请海伽在他对面坐下,一个摩约侍者悄无声息地出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几位想要点儿什么?”

    苏禄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海伽:“七角星酒?”

    海伽淡淡地说:“随便。”

    “两杯七角星酒!”苏禄对那侍者说。

    摩约侍者答应一声,静静地消失。很快,有两杯淡蓝色的七角星酒送了过来。

    苏禄举起酒杯,对海伽说:“谢谢你能来。”

    海伽客气地一笑,说:“我怎么敢违抗总督大人的命令。”

    苏禄笑了,故作姿态地说:“我有过命令吗对你,我只有温柔的恳求。”

    海伽说:“像刀一样温柔!”

    苏禄的笑有点僵涩,可声调还是很轻柔:“你总是这样让我难堪,但愿这样能让你开心。”

    海伽轻轻一笑,喝了口酒。“说吧,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苏禄说:“没事就不能见你?我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密密麻麻的街灯好像天空中的繁星,照亮了摩约大道的夜晚,广场周围的景物隐约在那或明或暗的光影里,轮辋仿佛不动,只是那些景物在旋转。海伽看着那些向后退去的街景,嘴角噙着一缕难以捉摸的笑意。她这样看了一会儿,有意无意的说道:“这个夜晚还不错。”

    苏禄热情洋溢:“那就在这儿陪我喝酒,咱们不醉无归!”

    海伽蹙了蹙眉,说道:“有一场戏还在等我,我马上就要出场。”

    苏禄的热情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看着海伽,既失望又无奈,最后说:“就算你骗我,我也愿意相信,只希望下次你不要对我这样说。”

    两个酒杯轻轻的一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个人默默的喝了口酒。苏禄的语调突然变得轻松,对海伽说:“知道吗?撒耳来了。”

    海伽警觉地看了看苏禄,问道:“哪个撒耳?”

    苏禄突然失声笑了起来,直笑得弯下了腰。笑够了,他对海伽说:“真是个出色的表演者!你不会告诉我说,你连撒耳都忘了吧!”

    海伽窘迫地说:“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撒耳!”

    苏禄说:“当然是你我都熟悉的那个撒耳!”

    “噢,是他呀。”海伽淡淡地说。

    “你已经很久没见他了吧?”苏禄问。

    “是的,足够忘记他那么久了。”海伽说。

    “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来吗?”苏禄问。

    “不想。”海伽简短地回答。

    “撒耳来了,你没想过要见他?”苏禄持续问。

    “我为什么要见他?”海伽反问。

    苏禄怔了怔,说道:“你不想跟我说心里话,那就算了,我可以告诉你,撒耳来了,是为和我争夺海曼世界第一管理者来的。”

    “你们的事,跟我无关。”海伽态度冰冷。

    露台下突然一阵骚乱,吸引了苏禄和海伽的注意,他们同时向那喧哗的地方看去,很快,便发现了骚乱的缘由。

    广场上,两个未央人正在追逐一个摩约男子。那摩约男子拖着一条伤腿,像一个惊惶失措、逃避捕食者追捕的猎物,未央人追上他、抓捕他,他拼命反抗,挣扎、扭打,挣脱后,一头扑到人群里,惊叫着,拥挤着,跌跌撞撞,不知道逃到哪里才好。他毕竟受了伤,一个未央人把他扑倒在地,他再也没能站起来,那未央人疯狂地踢他打他,那摩约男子好像连保护自己的力量都耗尽了,任由那未央人蹂躏!只是在地上翻滚着、哀嚎着

    周围的人站成一圈,肃穆地看着这一幕。

    另一个未央人大声向人群解释:“你们不要同情他!他是个摩约逃犯,他从蝎瓦星球逃出来,这些天藏在我家,偷了我家好多东西,他就应该受这样的惩罚!我们抓到他,会把他交给星游特工,他还会被关进蝎瓦!走开吧,他不值得你们同情!”

    人群中有人喊:“他就要死了,这就是对小偷的惩罚?”

    露台上的海伽早已变了脸色,眼中满溢着悲痛和愤怒,那摩约男子正在遭受的一切,她仿佛感同身受,听到人群中的喊声,她突然对苏禄说:“看在同族的份上,我不想要他死。”

    苏禄看了她一眼,向西芒丢了个眼色,西芒会意,立刻跑下去。海伽亲眼看到西芒和那两个未央人交涉,那两个未央人最后走开,西芒要人把那摩约男子抬上露台。

    那摩约男子伤势很重,海伽不忍再看他,她叫来酒店老板,对那老板说:“这个人交给你们,你们要医好他,然后让他去找我。”

    在摩约大道,没人不认识海伽,她说的话,很多人都愿意照办,酒店老板满口答应,带上那摩约男子离开。

    周围又安静下来。

    海伽换上笑容,对苏禄说:“你又帮了我一次,我该怎么感谢你?”

    苏禄举起酒杯,说:“那就陪我多喝几杯!”

    海伽举杯说:“我会陪你喝到尽兴!”

    摩约侍者的服务总是那么细致入微,一杯接一杯的为两人斟酒,苏禄也识趣的跟海伽聊起了表演,就这样,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苏禄仍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突然,朱依带着侍女冲进露台,苏禄措不及防,吃了一惊,他呆呆地看着朱依,好久才醒过神,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朱依反问。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想知道,就知道了!”

    苏禄沉默了一下,又问道:“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呀!”朱依说。

    “看看未央总督、日理万机的大人物苏禄,都在忙些什么!”

    朱依突然把目光转向海伽,故作惊讶道:“噢!这是谁呀,这么漂亮,不会是海伽吧!海曼的女神,来这样的小酒店做什么?你是想让苏禄替你吹捧,还是想再让他为你建造一座醉与梦之巢?可是你能给苏禄什么?仅仅是喝酒呀?”

    海伽低下了头。

    苏禄对朱依说:“海伽是我朋友!”

    “朋友?”朱依鄙夷地说:“别玷污了这两个字!看看这夜色,这露台,这七角星酒,还有哪对情人幽会场面比这更温馨、更浪漫!”

    “不要胡说!”苏禄有些恼怒。

    “我胡说?!”朱依激动起来,向苏禄喊:“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她突然拿起苏禄的酒杯,将酒杯中的酒猛的泼到苏禄脸上,然后带上侍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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