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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州大旱,太子不体恤民情也罢,竟然还丧尽天良,暗中指使元钟鹤监守自盗赈灾银两,致使数以百计的百姓活活饿死。
太子这些年所犯罪行,简直是罄竹难书。
此种种,天下有目共睹。这样的人,不配当太子。还请皇上废除太子,重新改立。要不然,先皇用鲜血打下来的江上,必将毁于他手。”
王鼎越越说越激动,而朝堂上稍微还有点良知的大臣,对太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也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大胆王鼎越,竟敢在朝廷上污蔑太子。”然而,还未等皇上示意,皇后先勃然大波的斥责王鼎越,“王鼎越,你不要以为自己是两朝元老,就没人敢拿你怎么样,本宫偏不信这一套。来人,立即将王鼎越拖出去,斩了。”
“何婉儿,你身为太子的母后,不尊尊教诲太子也罢,竟然还包庇甚至是纵容太子为非作歹,你二人狼狈为奸,祸害朝廷祸害天下。如此恶劣德行,你根本就不配当皇后。”王鼎越不畏皇后,更是直呼皇后本名,他今日已经是豁出去了,越说越激动。然而,王鼎越毕竟年迈,身体又重病着,一激动之下,便咳嗽起来。王鼎越左手捂住嘴,越咳越厉害,但他的话还没说完,“老臣今日不单是要弹劾太子,也要向皇上进言,废除皇后。”
“大胆王鼎越,皇后乃一国之母,母仪天下,岂容你出言不逊,如此亵渎。你要弹劾本太子,可有证据,拿不出证据,你就是污蔑当朝太子。王鼎越,本太子一直敬你是两朝元老,没想到,你竟然在朝堂之上信口雌黄,大放厥词。本太子看你是居心不良,其心险恶。”听到王鼎越怒骂皇后,太子更为愤怒起来。竟敢在众人面前触犯他母后的威严,那就是不将他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与他过不去。王鼎越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太子走到王鼎越面前,根本就不给王鼎越再说话的机会,他抬起右脚,就要向着王鼎越的胸前踹去,“本太子今日就除了你这乱臣贼子!”
王鼎越咳嗽不止,咳得整个人站都有些站不稳,根本避不开太子迎面踹过来的这一脚。太子也是发了狠,这一脚要是真踹在王鼎越的胸口上,本就重病的王鼎越,怕是真要一命呜呼了。
王鼎越却是早已将自己的生死置于度外,他不躲不闪,死有何惧!王鼎越虽然还在咳嗽,却是睁着双眼,目光无畏的怒视着太子,神情悲壮,大声说道,“江山将要完也,可悲啊,可悲啊……”
殿内的其他朝臣,没想到太子在皇上面前,也如此的猖狂。奈何如今的朝廷,已成了太子和皇后二人的朝廷。再看龙座上的皇上,仍是一副昏昏欲睡,浑浑噩噩的样子。殿内稍还有人性的大臣,即愤恨又是无奈,他们心里哀叹着,却是不由得将头低下,不忍看到接下去的惨剧。
还有些个泯灭良知的大臣,这些大臣里的其中一部分人,冷眼旁观着,只要不是自己死,谁死谁活都与自己无关。另一部分人,眼里透着兴奋,乐见这种血腥的场面。
大殿内的所有人,各怀心思,各怀鬼胎,却无人阻拦太子。就连仍坐在龙座上的皇上也如瞧不见一般,任太子为所欲为。太子的脚已经触及王鼎越衣裳,眼见着惨剧就要酿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终于有人挺身而出,傅青廷来到了王鼎越面前,他伸手抓住了太子踹过来的脚,没让太子的脚落到王鼎越身上。
傅青廷的眼神愤怒,他一手抓着太子的脚,与太子成对峙之势,另一只手则扶着已咳嗽得有些站不稳的王鼎越。傅青廷先确定王鼎越的身体状况,“王大人,还好吧?”
“七王爷,老臣没事。”王鼎越说道。
傅青廷确定王鼎越没什么大碍之后,松开了太子的脚,却是怒视着太子,“就算是大奸大恶之徒,也要大理寺会审,秋后问斩。何况是一代忠良,岂容你等说杀便杀,你心中,可还有王法?”
另一边的太子,脚已落回地上,但太子一张脸,却紧咬着牙,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刚才傅青廷用手挡他的脚,用了内力,以至于将太子的右脚脚踝震伤了。太子右脚剧痛难忍,一个站不稳,竟然跌倒在地,那样子简直是不堪至极。太子同时愤恨的瞪着傅青廷,整张脸瞬间怒成了猪肝色。
而此时大殿中央站着的傅青廷,与平时的傅青廷有些不同,气质不同,确切的说是气势不同,平日的傅青廷,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但此刻的傅青廷,身上由内而外的透发着一股气势,那种帝王才有的慑人的威严和霸气。
殿内所有人,都被傅青廷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无人去扶倒在地上的太子。
“大胆傅青廷,你竟敢伤太子,你可知罪!”皇后见太子倒在地上,脸色也是变得极为难看,她愤怒难当,但面对傅青廷时,不知为何,心中竟生出一丝怯意。但皇后毕竟是皇后,什么场面没经历过,她稳住心神,先治傅青廷的罪。
傅青廷转身面向皇后,他对皇后亦是没有丝毫畏惧,“大胆皇后,你可知罪!历朝历代为防止女子专权,而制定法令,后宫一律不得干涉朝政。而今,你干预朝政,这是其罪一;袒护太子,任其为非作歹,这是其罪二;身为一国之母,而知法犯法,这是其罪三。刑部张启珍大人何在?”
“下、下、下官在。”刑部张启珍大人听到傅青廷突然喊自己的名字,吓得立即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回道。
“张大人,皇后所犯这三罪,按律该如何处置?”傅青廷问道。
“当……当……”张启珍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皇后,也不敢抬头看傅青廷,张启珍结结巴巴,半天说出一句话。这也怪不得他,他若说皇后有罪,这无异于要得罪皇后和太子,但要偏袒皇后,势必又要得罪傅青廷。这两边,张启珍哪边都得罪不起。他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张启珍心中惶恐,一口气没接上,竟是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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