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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姑娘,你冷静点……别这样……”雪儿只知道安云月的左腿受了伤,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知觉,雪儿面对失控的安云月,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劝安云月先冷静下来。
但雪儿的话,安云月根本听不进去。安云月更加用力的捶打自己的左腿,可还是一点知觉都没有。安云月仰起脸,歇斯底里的大喊,“老天,我安云月到底做错了什么?”然后,安云月一股气接不上,眼前突然一黑,便晕倒了过去。
十天后。
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铺在河边,细水长流,清澈见底的河水里还能看到一群小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
沾染上湿气的风从河面上轻轻吹拂而来,有些许的凉意。
雪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安云月停在了河边,远处,隐约能听到孩子玩耍打闹的声音。
轮椅上的安云月,俯首望天,笑意冷冷。
老天,你为何要让我苟延残喘的活下来?
站在轮椅后面的雪儿,看向水中安云月的倒影,冰肌玉骨,朱唇粉面,杨柳宫眉,以前肯定是个美人儿。只是如今的安云月,右边脸的眼角下方,一道一寸长的疤痕深深的印在她脸上。曾经秀丽的脸庞,因这道伤疤而不复存在。还有安云月的左腿,都十天了,却还是什么知觉都没有。雪儿每次看着安云月的脸,还有她的腿,心中便免不了难过。
她们已经在河边呆了一个时辰了。
“安姑娘,河边凉,我们还是回去吧。”雪儿对安云月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再在这里呆一会。”安云月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她哭也哭了,怨也怨了,恨也恨了,可有什么用呢?没了知觉的左腿也好,脸上留下的疤痕也罢,这些身上的伤,又怎比得上她心里的痛。
“……”雪儿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我没事的,到时候会自己回去。”安云月见雪儿还是不放心自己,再说道。
雪儿回去的时候,走几步,又回头看看安云月,雪儿只希望,安云月身上的伤能尽快好起来。
雪儿走后,安云月只是一动不动的望着河水出神,谁也不知道那一刻的她,在想着什么。
时间无声无息的过去,可能是半个时辰,也可能过去了一个时辰,村子的方向传来吵闹的声音。
即使其他地方再吵再闹,轮椅上的安云月依然是一动不动。
“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姓楚的来村里抢人了……”
一个村民从河岸经过,看到了河边的安云月,那个村民认识安云月,冲着安云月喊道,“安姑娘,不好了,楚家的少爷来抢雪儿了。”但那村民只对着安云月喊了一句,兴许是认为,安云月身有残疾,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那村民摇了摇头,然后便走了。
雪儿?听到雪儿的名字,安云月终于回过了神。
刚才那人说,有人来抢雪儿?
安云月往身后望去,但那个村民已经走远了。
安云月推着轮椅回到村子里的时候,雪儿家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被拥挤的人群挡住了视线,安云月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从里面传出雪儿的哭声。
“楚少爷,求求您了,放过小女吧。”是雪儿母亲苦苦哀求的声音。
“本少爷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多少女子还哭着求着要进我楚家的门。只要跟了本少爷,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们不要不识抬举!”然后是个甚为嚣张的男人的声音,八成就是雪儿母亲口中的楚少爷。
抢人吗?安云月担心雪儿,找了个人少的空档挤了进去。便看到两个家奴模样的男人一人一边抓着雪儿的两只手。另一个穿得衣冠楚楚,却是体胖貌丑的男人,正打算用自己的手去摸雪儿的下颚。
雪儿正在哭着。
雪儿的父亲见姓楚的要去轻薄自己的女儿,情急之下,也没多想,拿起旁边的一把铁锹,举起来便向着姓楚的挥过去,只是还没落到楚俊才的身上,便被家奴抓住了铁锹。
那家奴也不是个东西,想必平日为非作歹惯了,他重重的推了雪儿父亲一把,雪儿父亲不偏不倚,一头磕在了劈柴用的大石上,头上顿时流出了血,跟着便晕了过去。
“孩子她爹,你醒醒,不要吓我。”雪儿母亲见状,赶紧去扶雪儿的父亲。
“爹……爹……”雪儿看到父亲倒地不起,心中也同样惊慌,她拼命的挣扎,可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抗不过抓着她的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雪儿也只能像她母亲那般,无助的哭起来。
楚俊才以为闹出了人命,也显得有些害怕。
而这个时候,那个将雪儿父亲推倒的家奴赵四两,过到楚俊才身边,“少爷,是那个老不死的拿铁锹来袭击少爷,我们不过是自卫,就算他们告到县太爷那,也没用!”
赵四两的声音很大,其他人也都听得清清楚楚,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楚家是这一带的恶霸,欺行霸市,坏事干尽。但和府衙勾结,普通百姓拿他们根本没办法。
百姓再恨,也只能是唯盼着老天哪天开眼,收了楚家那一帮恶棍。
楚俊才听了赵四两的话,再看其他村民全都惧怕自己,不由得又嚣张起来。
“爹……”雪儿已经哭得有些力竭,她还是拼命的想往她父亲那边去,却被家奴死死的抓着,动惮不得。
楚俊才看着雪儿那哭泣的模样,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意,他喜欢!
“将人给本少爷带走。”楚俊才就要将雪儿带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记石子不知从哪里砸出来,正好打在了楚俊才的眉心。石子不大,力道却很重,楚俊才被打中的部位吃痛得很。紧接着,两颗石子分别打在了抓住雪儿的两个家奴的手背上,家奴因痛缩手,雪儿趁机跑回了母亲的身边。
“是谁……是谁、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拿石头打本少爷,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楚俊才用手捂着眉心,也顾不上雪儿,冲着四周围起来的村民愤怒的嚷道。
楚俊才一脸暴跳如雷的样子,顿时把离他最近的几个村民吼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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