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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龙放下碗做了下来掰下一个鸡腿道:怎么样兄弟们,明个跟我去侦查排,成为团里真正的尖刀部队,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李杨剥着花生道:就是还得给你当手下呗,三人附和着,可不咋的,天天俯卧撑准备,俯卧撑准备的,哈哈哈哈。周大龙高傲道:呵,我告诉你,全团一千多号人不是说去侦察排就能去的,这个年过完听团长说侦察排要该建制了升侦察连了,到时候老哥提你们当班长。
许强端起酒碗道:排长,你要是看得起弟兄们,我许强愿意做你马前卒。李杨三人也借着酒劲端起碗干了起来,周大龙满意的哈哈笑道:放心吧,只要是又哥哥一口的,就少不了你们弟兄的,干!干!五人干了碗中的酒,开始唠了起来。周大龙问李杨和许强道:兄弟,你们东北人,怎么好好的跑关里来了。李杨喝了口酒沮丧道:本来我是奉天兵工厂的工人,后来碰着这小子,干死了几个日本鬼子,我怕中国人吃亏我就把那要偷袭的鬼子用板砖给拍死了,全城通缉我们俩,在奉天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就想出关去找东北军参军,后来逃到赵团长家的时候被赵团长给抓来了,这才和你周老哥一块吃饭。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干死几个鬼子,还要跑,真他娘的窝囊,李杨喝干了碗里的酒。周大龙问道:那那个警察局长也是你们打死的,还干掉了一个鬼子小队长,和五六个小鬼子?许强含着泪接道:那小鬼子欺人太甚,那狗汉奸更不是什么好东西,许强边说着边吧裤腿撸了上去,露出小鬼子刺的伤口。周大龙抻着脖子一看,果然是刺刀的口子。许强又接道:我当时还在奉天警备团,在街上巡逻的时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干掉了一个鬼子,我也被刺伤了,后来李杨救了我。
后来我被一个好心的日本医生给治好了,这家日本人帮助我俩逃出了奉天。周大龙邹着眉头道:小鬼子为啥对中国人这么好?李杨赶忙解释道:这家日本人是鬼子强征过来的,母女都是医生,父亲是兵工厂工程师,他们都是好人!周大龙马上吼道:那他们也是鬼子,救鬼子的命,给鬼子做枪做炮在欺负我们中国人。李杨马上拍案而起吼道: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们!李杨此时的眼神如同冒火一般的瞪着周大龙,就连周大龙这身经百战的老兵看着李杨此刻的眼神,也不经意的哆嗦了一下,在李杨的眼神里看出了那份坚定,但周大龙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马上反应道:你看你小子,还火了,我知道了,日本人也有好有坏。知道了知道了,老哥喝了这碗,给兄弟你赔罪。今天过年咱高兴,别叫弟兄们都看着咱们了。周大龙马上赔笑道:今个过年,弟兄们接着吃好喝好。
周大龙马上起身拍了拍李杨的肩膀道:你就当老哥这话放屁,今个过年,给哥哥个面子。李杨看着周大龙也端起了酒碗使劲碰了一下,一口喝干。周大龙见状哈哈大笑道:你看你小子,还生哥哥气,擂了李杨一拳笑呵呵的做了下来。
周大龙把话转移到了右边的李宝山身上问道:宝山,你这枪法怎么这么准呢,就算打了五年以上的老兵也没有你这刚来这两三个月的枪法好,你没参军之前在家干啥的?提到过去李宝山哽咽道:我家住在九龙镇,因为大汗闹饥荒,长时间地里没长出庄稼,没有给村里的周大财主交上租子,他就把俺姐和俺妈拉近了她家做佣人,俺爹也在她家养马,我就在地主家放羊。之后财主家的大少爷看上了俺姐,要纳俺姐为妾,大少奶奶不同意就叫人强奸了俺姐,俺姐上吊自杀了。俺娘和俺爹就去找大少爷理论,大少爷本来就没娶着俺姐心情很不好,就叫人打断了俺爹的腿,俺娘看不下去,苦苦挣扎没想到被财主家的佣人给货货了,俺娘当场就一头撞死,俺爹也拼着命咬掉了大少爷的一只耳朵,也被大少爷给杀了,当时我才十五岁,刚跑出大门就看对面黑压压的一群人,一下就被打晕了,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面前有好几个人在擦着枪,一个女人摸着我的头说:孩子,别怕,这时青龙寨。后来我就在山上给大当家的放羊,大当家的叫小刺红,专门杀富济贫,就在那天我下山和一个同伴放羊,我就拉了泡屎的工夫,刚起身,就被拿枪的兵顶在了腰眼上。
周大龙叹道:苦命的兄弟啊,以后咱们就是你的家人,你的兄弟,你看看,咱们这一家人在这有吃有喝的多好啊。没事,大当家不都帮你把仇报了吗,没事了,兄弟咱过了这个坎还有啥的。话说回来,宝山,你枪法怎么这么准呢?在山上打过枪?李宝山收住眼泪道:没打过,就是看别的叔叔伯伯打,我就在一边捡捡弹壳什么的。周大龙心想,这小子是天赋啊,生下来就是打黑枪的料。
周大龙又看向黄文道:三班长,你是咋回事啊,说说吧。黄文不怎么爱说话,回答的也很简单,黄文喝光了碗里的酒道:我家在河东镇,去九龙给看二叔回来的时候被你们给抓了。周大龙问道:家里没什么亲人了?黄文还是简洁道:父母健在还有爷爷奶奶。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黄文说完这话又倒了碗酒一下干了。
周大龙看着李杨道:嘿嘿嘿,怎么着还有脾气呢啊,老哥都认错了。李杨也抛下刚才的误会道:老子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周大龙诶呦一声道:嘿,小子,还老子老子的。对了报纸上登的,黄文海被逃犯一枪毙命这事是你俩谁干的?李杨坚定道:我开的枪!好样的,我在山西都看着报纸了,听说蒋委员长还全国通告了呢。周大龙对着李杨赞道。李杨嘟囔了句道:通告有什么用,也不能回东北了。周大龙听到了李杨嘟囔的话坚定道:一定会回去的。
众人这一顿酒喝到了凌晨一点才结束,五人都没少喝,在各班战士的扶助下颤颤悠悠的回到了宿舍,这一路上许强还摔了俩大跟头,但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地方了。李杨回到宿舍后一脚踹开了门,喊道:那个谁,去给炉子里加点煤,李杨嘟囔道:山西是好,过冬不愁,全是煤。李杨脱掉棉袄酿酿呛呛的趴在了炕上,很快传出了呼噜声,至于周大龙说的什么明天九点起床什么的全都仍在了脑后。
第二天早上九点,周大龙抽着烟,身上打着哆嗦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着宿舍的台阶,脑子还沉沉的,一脚踹开了正中间二班的门,进屋更是寒气逼人,炉子也灭了,战士们一个个的抱着团在炕上睡着,完全没有听到这踹门的巨响。周大龙看到这幅模样的众人,在地上抄起一个盆,和旁边的柴火叮叮叮的敲了起来。李杨听得脑子嗡嗡的,骂了句,滚滚滚,消停点,滚犊子。周大龙听闻这话更是来劲了,突吐出嘴里的烟头更是使劲的敲了起来。扯着脖子喊道:鸡都叫哑了,赶紧给老子起来,叮叮叮叮。众人很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看着门开着,炉子也灭了,穿着单衣的士兵们马上把被子棉袄裹在身上抱坐一团。外面传出了周大龙的喊声道:限你们十分钟内收拾好被子,水杯饭缸子,穿戴整齐,背着被子出来集合!
李杨听到周大龙这话,才想起来昨晚上排长说今个分兵。李杨听完周大龙的喊声,抽冷子下串了起来道:快快快收拾收拾,今天就离开这鬼地方了,赶紧的赶紧的,众人马上七手八脚的收拾了起来,屋里一片响声,甚是热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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