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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两者对比,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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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莫方村的硝烟弥漫,长苗可以说是一派生机。长苗背靠的三座平丘虽然是由岩石组成的山体,但是山上的零星平地有着非常繁盛的植被,再加上今天阳光灿烂,碧蓝的,万里无垠的苍穹,登高望去,无不望景以吟诗。

    进入长苗可以看到,房屋星罗棋布地散布在略有倾斜坡度的宽大平地上,他们的排布也有着独特的规律,按照方正阡陌的原则整齐地分割着。

    这个稍有倾斜坡度的平地是在三平丘的山腰下的这个位置,在最高的中平丘有一个比较大的瀑布,这个瀑布通过山体内部结构所产生的压力将地下水提上位于中平丘的石头缝隙,喷涌而出,一个垂直加速度产生了非常大的重力,在山腰与平地交点这里形成的凹陷聚集,形成了一个较为洁净的池塘,由于地面的张裂由上至下,自然地造成一个长长的凹槽,由此顺流而下,贯穿整个长苗,所以就成为了这个乡村农业的主要耕作地。

    方方正正的各个田野上分布着各户人家,他们把房子都建在自己的田地上,为了生计,他们早早地生起了火,做了早饭,年轻气壮的男人出门背着各种农具,拉着牧牛和赶着家禽,到田地里照料着维持家庭生计的作物。

    视线中处于北平丘和南平丘的中间有一个进村的大路,在周围有着由黄土烧制的泥砖修筑的简易围墙,由大路伸展开来,大路最近的左右手边各有一栋防护的木岗楼,上面有着士兵把守,在上面能够站立的距离地面四米的地方,每五十米都有一个简易防护沙袋掩体。由于围墙的设计是正方体的构造,在每个交点处有着密集的沙袋掩体,也特意地将这里的站立面积扩大,形成一个转角有密集的交叉火力点。

    沿着大路直通长苗的村公所,而这里也是他们重点设防的地方,他们沿着村公所建了一个石砖围院,这里由石砖修筑,坚硬程度也就比村围墙更加坚硬,在上面也有着非常宽广的站立面积,每隔七十米都有一个枪眼位置,另外在村公所的屋顶也有着圆圈式的沙袋掩体。

    这些设施在进入戒备状态之后会派驻一部分的兵力,当然这里的严密设防少不了岗哨的安置,这里范围广大,在沟壑纵横的平地上面,除了围墙上的常规哨之外,不定地域还设有各种暗哨,可以说,在杨思衍的经营之下,长苗非常安全,俨然成为了这一地区难民收留的大区之一,这里也抵抗了“替天行道军”的多次进攻,这里除了原籍住民六十二户两百一十八人之外,还有难民三十四户一百四十七人,所以仅仅是长苗这里的住户就需要很多粮食和空间。

    但是这些都不足为虑,因为这里面积广阔,除了长苗,还有背靠的山顶平丘,所以在这里靠近村公所的空地上,杨思衍设置了市场,便于附近的住民进行贩卖交易来往。

    而杨思衍带领的尤氏勤王军余部在南平丘和中平丘之间的山谷上设置军营,将这里置于他们的控制之下。

    进入村公所,只见一个戴着黑色圆框眼镜,眯着双眼,五官紧致地端坐在旁边的桃木椅子上,似乎在想着某些要紧的事情。

    市场在杨思衍的管辖上是一如既往的喧闹,小商贩们都在叫卖着自家出产的作物,住民们也非常需要市场上的东西。

    忽然,一名绿林头领装扮,头发凌乱,皮肤黝黑,脸宽头大,肌肉发达的大汉破门而入,扯开嗓子大吼道:

    “不好了,不好了,侯公被人袭击了!”

    杨思衍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猛地睁开了那紧闭的双眼,然后迅速起身,诧异地看着外面的空地。

    “怎么会这样?田富,你会不会看错了,会不会是陈开钱进到咱们这儿来,被莫方村的土匪给灭了?”

    在许田富口中得知,陈开钱已经在前几天被“替天行道军”给灭了,因此排除了这个可能。许田富见杨思衍不信他的话,就把在战场上捡的勤王军战旗拿了出来,直接交到杨思衍的手里。

    杨思衍看着眼前破败不堪的战旗,手臂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然而头脑开始运转,想着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方向。

    “大哥,你知道陈开钱这贼牯是谁灭的吗?”

    “这个追着我们不放的鬣狗,我们攻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打败他们,他们在山里面有着非常大的优势,如今被灭了,我觉得应该是侯公干的。”

    “不对,是曾经来过咱们这儿想入伙的老何干的。”

    何淦援在秦朗死后曾经找过作为学生,在防州作山塘护卫使的杨思衍,但是由于仇恨秦朗,或者是恨我的那些实力集团一举冲入杨思衍的府邸,抓住了何淦援,关进了死牢,后来大闹刑场,逃出生夭。

    “老何也是我所敬重的大哥之一,之前我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还活着!”

    “什么好啊,那忘恩负义的家伙投了土匪,当了土匪头子。”许田富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告诉给杨思衍。

    “哈哈哈,孩子,你还是太天真啊,看来我们几个之间心里面真的是有着某种默契啊。”

    “什么啊,大哥,你今天不会犯了什么魔怔了吧。”

    “孩子,快召集二连三连弟兄们,我们去救侯公,快点!”

    许田富一听见要救侯公,不敢怠慢,拔腿就跑,马上扯开自己的大嗓子呼喊,号召弟兄们赶快起床,立即排队。

    军营里面马上亮起明灯,那些士兵都不敢怠慢,全部都好像条件反射似的,马上洗漱完毕,整整齐齐的站在了空地上。

    这是田富严明军纪的结果,首先一个头领能够意识到军纪的重要性,难能可贵,但是由于田富是一个商贩苦力出身,只有一身的蛮力,并没有什么文化,在部队的训练方法上,把那些士兵当作畜牲来看待,动不动就拿着老长老长的牛皮鞭抽打士兵,导致士兵非常惧怕田富,许多士兵都对田富敬而远之,有些士兵讨好田富,他们就在这支部队担任着统领的职务,他们都是田富所谓的酒肉兄弟。

    而这些战士就像田富一样,都有着和他们的头领一样的血脉,一脉相承,都是一根筋,田富整天就和朝夕相处的弟兄们讲我智斗陆元帝国大祭司朱番权的故事,几乎他们的脑子里,骨子里都非常佩服我的这一义举,所以他们和田富一样,不敢怠慢。

    虽然他们集合的速度很快,也非常整齐,但是他们军容不整,军纪散漫,站队时候打闹的不良习气还是在这里表露无遗,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可以说,这支部队空有斗志而无核心意志,虽然杨思衍对他们稍加管教,但是还是改变不了他们的习惯。

    排在部队前面的杨思衍前府邸卫庶兵士与这批绿林豪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的站队方方正正,排成六排,一排有十个人,足足有六十个人,军容齐整,庄严肃穆,一副正规军的样子一动不动地站在空旷的平地上。作为杨思衍培养的精兵,他们平常担任训练尤氏勤王军和融入这支部队的任务,这是杨思衍改变这支部队习气的奇异方法,在站队的情况来看,经过改造之后,他们的情况也有所改善。

    排好队之后,他们按照田富提供的情报,徒步行军至我们交火留下的战场遗址。

    在长苗西北边的陈开钱土匪部队是部队的巨大威胁,他们曾经洗劫过长苗,而前次杨思衍为什么不愿意出兵救我们,就是因为他考虑有这个威胁最大的敌人,他无奈不肯出兵相救,现在因为陈开钱被消灭,周边威胁减少,他可以放心出兵,再加上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已经发动不起更大规模的进攻,敌人的兵力可以说也被我们消耗了一大部分,他们此时出兵,恰到好处。

    话说我带着这些残兵败将驻扎在这个早已破败的难民据点里面,我们都没有多少体力足以前进。我命令部队原地休息一下,并且挑选能够动弹的士兵在旧河道还有制高点上进行布防,一有动静马上汇报。

    我马不停蹄地走到小林、小方、宜贵这边,跟他们具体商谈有关目前部队伤员的安置和保护的问题。

    一切都布置妥当之后,在我们休息的短暂间隙,我尝试着全盘分析事件,当我思考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我觉得不应该将我们的失败总是挂在心上,我们应该把目光聚焦到眼前。我们的这一出击同样给敌人以迎头痛击,因为我们的敢于出击,激活了住民的反抗力量,让他们知道大郑帝国其实还没有宣告灭亡,作为上天赋予我特殊使命的大郑嗣子还没有宣告失败,我们从来没有停止过前进的脚步,可以说从来没有!

    想到这里,我走到一处水潭面前,看着清澈见底的水面,我用手接了一抔净水,洗了洗布满火药灰的脸。

    这一抔净水不光是在洗涤着我充满污秽的脸,而且是在洗却我心中失败情绪,使得我们整支部队从失败中得已挣脱,重新回到正确的轨道之上。

    接下来,我的脑海里就是想到底会不会还有敌人过来攻打我们,要是有,我们又应该如何应对?

    想了这么多,自己还是要行动起来。利用身上的全部知识,尽可能的给予我们这些受伤士兵以绝对的关怀和照顾,让他们得到休息。

    但是该来的还是如期而至,我们的休息还不够两个小时,就遭到了敌人在背后的突然袭击。

    “给我干掉为首的,最好给我活捉咯,我重重有赏!”

    通常土匪的排兵布阵就是这样,头领都是排在队伍的最后,前面任由喽啰们肆意冲锋,自己就在那像市场上叫卖吆喝似的,一直在通报敌军头领被抓之后,他们所得到的赏金。

    幸好提前做好了准备,敌人在我们所处位置的东南边发起了进攻,正好被我们抓了个正着。

    但是我们所剩的子弹已经没多少颗了,所以打了没多久,我便带着士兵拔起大砍刀,与敌人短兵相接起来。

    说来惭愧,换作是谁,这样不间歇的作战强度都会顶不住的,我还没跑到一半,就累得晕倒了。

    关键时候掉链子,我真的是没用,你们说我有什么用?

    敌人都盯着我这颗人头,像一条狗没见过大屎一样,见着了就拼命地向前啃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们的生力军赶到了!

    “侯公!我们来了!”这个习惯在前面死冲猛打的许田富还是延续他一贯的作战风格,拿着板斧,不知疲倦的往前拼命冲去。

    考虑到许田富一根筋且无战斗秩序地胡乱冲锋的情况,老杨让许田富打头阵,他亲自带着府邸士兵从侧后方迂回包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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