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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忧上心头
洛明夕也颇为自得，“咯咯”地笑开了。
母女两人儿又闲话了几句，洛明夕便起身离开了舒心院，往洛星辰的栖星院处去了。
此处不提。
再说方才被叶姨娘谴了下去的水莲和清荷两人儿，也未曾多加逗留，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待清荷的脚也跨进了屋子里，水莲忙走至门前，朝着外头儿张望了一会儿，确定了并没有人儿挨着她们屋子的墙脚偷听后，这才关上了门。
看着水莲这一连串颇为奇怪的动作，清荷很是不解地发问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你来。”
水莲并未直接回答清荷的问题，而是压低了声音，拉着清荷的手走到了床边儿坐下。
瞧着水莲严肃着一张脸，清荷心头涌上了极其不妙的感觉。她颇为害怕地询问道，“到底怎么了啊，姐姐？”
水莲看着清荷脸上露出了孩童一般的担忧神色，心里头儿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是不是很有问题。
如果不是自己过度地保护着清荷，那么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单纯天真，不通世事吧。如今自己还能够处处看着她，护着她，可若是日后自己不在了，清荷又要如何自处？
叶姨娘并非良善之辈，若是自己没办法儿再替她办事儿了的话儿，她不仅会对自己赶尽杀绝，更是不会善待清荷。
想到这里，水莲原本随意的搭在膝上的双手在不自觉中握成了拳头，即便是修剪的极为平整圆润的指甲也在掌心留下了很深的印痕。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手都弄红了！”
清荷忙将水莲的手扒开，就看到了她那白皙的掌心上很是整齐地排列着四颗红红的月牙弯儿。
水莲毫无感觉地扫了一眼自己的掌心，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淡淡地道，“没事儿。”
清荷从未听过水莲这么淡漠的言语，心头儿颤了颤，一双颇为明亮的眼睛里氤氲了些许的水光。
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姐姐……”
水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态度太过冷淡了，她深呼吸了几下，将自己的心情微微平复了些，这才对着清荷，道，“清荷，你别怕，姐姐没有要凶你的意思。”
说罢，她还伸手摸了摸清荷的脑袋，好言安抚了几句。
然而，清荷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她虽然心性单纯天真，可却是不傻的。
见状，她抿了抿唇，好一会儿终究是将自己心里的话儿说了出来。
“姐姐，我知道你有事儿瞒着我，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才会甘愿留在叶姨娘的身边儿的。”
“清荷……”
水莲满目震惊。她万万没有想到，清荷原来心中都有数。
“姐姐，我虽是你妹妹，可到底只是比你晚出生了那么一小会儿，所以别拿我当孩子看待了好吗？我，我也可以帮你分担一些的！”
清荷的声音软软糯糯地，听起来极其好听。说完最后一句话儿，她猛地抬起头儿，眼神坚定地看着水莲。
清荷，她的妹妹，她一直以为还未曾长大的妹妹早已经用自己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成长起来了。
“清荷，你能这么想，姐姐真的很开心。不过……”
不等水莲把话儿说完，清荷便急切地打断了她，抢着说道，“姐姐，我真的可以替你分担一些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因为水莲的不信任，亦或是心疼水莲年纪小小便要承担这么多。总之，清荷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姐姐，我真的不想你一个人儿那么累……”
听罢这句话儿，水莲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
她摸了摸清荷的头发儿，颇为欣慰地道，“清荷，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姐姐……”清荷说着，扑进了水莲的怀里。
姐妹两个皆都落下了泪水——那是愉悦的象征。
“清荷，我原本还想着是不是不该将你保护的太好，以至于最终害了你的一辈子。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我的清荷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儿已经成长起来了。”
水莲伸手擦拭掉了清荷脸上的泪珠，笑着道，“真好，以后不管遇上什么事儿，都有我们姐妹两个人儿一起去面对。”
“恩！”
许是太过于激动，所以想不出任何的语言来表达自己的这种情绪波动。清荷只是轻声应了一下，便不再多言。
又过了一会儿，水莲的略显严肃的声音自清荷的头顶上传来。
“清荷，叶姨娘不是良善之辈，可是我们两个人儿的卖身契都在她的手中握着，除了听命于她，我们别无选择。
她如今还用得上我，所以对你还颇为容忍。若是有朝一日我再无用处，她绝对会卸磨杀驴。因为，我知道她太多的秘密了。”
说到这里，水莲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清荷，我不怕死。可是，我却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儿在这吃人的世上活着。不过还好，你素来聪慧，如今又明白了人心险恶的道理，想必即便是我不在了，你也能够好好地保护自己，照顾自己……”
清荷哪里听得水莲这像极了遗言似的嘱咐，忙打断了她，道，“姐姐不要胡说，你不会有事儿的，我们姐妹两个会一辈子都在一起的。”
也不知是因为不想打击清荷的积极心，亦或是真的被清荷那坚定的情绪所感染了的缘故，水莲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儿，算是认同了清荷的话儿。
“姐姐，叶姨娘既然不能依靠，那么我们为何不换一个人儿效忠呢？”
清荷这话儿一出，水莲好似整个人儿触了电一般。虽然对叶姨娘的狠辣她心知肚明，可她却是从未想过在叶姨娘面前儿阳奉阴违。
清荷自然察觉到了水莲的异常，不过她不曾开口多说什么，只是任由着水莲自顾自地去思考。
因为，有些事儿啊，只有自己想通了才会真正地理解和认同。
“姐姐，在这个宰相府中，我瞧着也就二姑娘是个好的。”
清荷大概也知道自己这么口说无凭地很难以让人相信，便又继续道，“那日我从花园回来，瞧见大厨房里的一个小丫头不小心冲撞了二姑娘，二姑娘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耐心询问了她究竟为了何事儿而心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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