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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抓狂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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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累了,牧把我身子板过来,面对面,痴痴的看着我,深邃如夜的瞳,如同碎钻石般,明亮得让我无法移目。牧看着我,神色紧张而又专注。牧用手指轻轻的梳理着我的头发。

    “尘儿,这十年你好大的变化,变得干练职业,稳重安静,我都快要不认识你了,可你又还是尘儿,只有我才能察觉的羞涩,慌张,如十年前,看你如此。我无法自持”牧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继而放在嘴唇上,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亲着。

    “这次在巴基斯坦遇到这种事情,我心里想到的唯一就是你,和你这样,我太不甘心了,我还没看够你,还没爱够你。

    我静静的听着牧,心里翻江倒海。

    牧深情的眼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身体慢慢靠近我,我知道我的意志力在被牧的深情削弱,向来我对牧就没有免疫力,我还没有想清楚。

    当牧炙热的唇要贴上时,我推开了他,牧,我要喝水。

    牧勾唇轻笑,捏捏我的鼻子,去拿水了。

    我看了下我穿的睡衣,头更蒙了,我昨天明明穿了套装的。难道牧帮我换了衣服,我腾的脸就红了。

    想起以前和牧在一起的日子,有时他把我的睡衣脱了我也不清楚,啥时候穿上了我也不知道,基本都是他比我早起床,每次坏坏的掀起被子,大叫:白花花的,曝光啦!继而把我从被窝里抱起,我还摇摇晃晃不想起床,牧就帮我穿衣服,忙活了半天,一脸邪气的说,不好意思,忘了给你穿Bra,今天你得空档上阵了,我一阵狂捶,但也很幸福的被他捉弄着。

    我看着牧熟练的在这个房子里穿梭,思路有些乱但却清醒过来,牧没来过我住的地方,他昨天怎么进来的,他怎么对房间的摆设那么熟悉。

    当牧把水递到我面前时,牧看我一脸的疑惑,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我结结巴巴的问,我的睡衣?

    牧,嘴一斜,抿着笑,这房间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我脸烧得更红了。牧摸摸我的脸,轻轻的捏了一下。

    十年了,你白吃白喝了,一点肉都没长。

    我僵在那,不知道该还嘴,还是继续红着脸坐着。

    我绕开话题,问,牧你昨天是怎么进来的,我好像印象中没给你钥匙。

    牧歪着脑袋,从从容容的说,这有什么奇怪的,这本来就是我的房子。

    我彻底傻了,杯子掉在地上。难怪丹那天的表情这么吃惊,会不顾一切的逃掉。

    家里的摆设我说怎么那么熟悉,似曾相识,小碎花的窗帘,格仔的桌布,包括沙发上熟悉的hellokitty抱枕,我真是短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会是牧的房子。

    牧说,想吃什么?我去买点吃的,冰箱都空了,你再休息一下。牧捏捏我的脸,这一切来得太暧昧,我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牧已拿着车钥匙出门了,和牧在一起我总是反应慢一拍。

    抬头看时钟已经十一点多了。

    脑袋还是蒙的,一片混乱,重新回到床上,睁大眼睛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昨晚到今早的事情。

    红树西岸是牧的房子?十几年前那个承诺吗?还是凑巧?

    牧十几年前的那句话却依然飘在耳边:“以后我会在能看到红树林的地方做一栋别墅给你,金屋藏猫”。

    那是1999年1月29日,和牧的另外一个里程碑。

    大四的寒假,全宿舍都走空了,只有我一个人留下来复习考研,牧说留下来陪我,也没走。

    晚上的时候,牧提了几个梅州沙田柚子到我宿舍,我说我来试试能不能打开,牧呵呵笑,让我自己弄,不过还是我没用,柚子没打开,把手刮伤了。牧急匆匆的跑下楼去买纱布和药水。帮我包扎好,折腾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牧把柚子开了,一边喂我吃一边聊天。

    很晚了,我让牧回去,牧抱着我亲了又亲,最后还是恋恋不舍的走了。

    两分钟不到,牧又上来了,说,楼下宿舍大门关了,出不去。我问他,下面一楼二楼有没有认识的男生,因宿舍一二楼住的是男生,二楼以上住的是女生。牧说,不认识。我急得只搓手。牧看我的神情,倒气定神闲了,两手插在腰上说,没办法,今晚只能在这委屈一下我了。一个转身,就四仰八叉躺在我的床上,抱着我的枕头闻,说,果然有头道女的香味。

    我怒目圆睁,坚决不同意,说,要是被学校知道了,今年还想不想毕业呀?牧走过来抱着我,低低的说,你也知道,今年我们要毕业呀,让我陪你一个晚上不好吗?没有你的指示,今晚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冒犯之举。

    这么晚这么冷,也不知道怎么安置牧,也只能让他留在宿舍了。牧兴奋的在宿舍东摸摸西看看。

    我用电热棒烧水洗澡,牧把水提到洗手间,倒在大浴盆里,这个浴盆是越越从广西带过来的,木的,说是他爸爸整的,宿舍姐妹都很爱用。

    牧调好水,站在卫生间还没有走的意思,我说,我要脱衣服了。牧微微的一笑,看我吃力,他走进洗手间,说,还是我来帮你吧,你手受伤了,不方便。我笑他,是不是帮我脱了衣服,还准备帮我洗呀。牧居然说,可以呀。我用水泼他,牧一把抓住我,温柔的说,宝贝,让我伺候你一次吧。轻轻的吻了下我的嘴唇。我全身麻麻的,没再吭声。

    牧就这么静静的给我洗着,微明黄的灯光照在牧的脸上很柔和,牧满脸通红,我的脸也火烧火燎的,我们的眼神都相互躲闪着,生怕一个眼光就点燃彼此。

    牧帮我抹干净水,用毯子裹住,把我放在床上,上面又盖了层被子。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仿佛燃烧着轰烈的火焰,只要一眼就会把我灼伤。牧低柔的说了句:宝贝。我低低的应了声。牧伏下头,用力的吸吮我的嘴唇,久久的,我感觉透不过气,憋闷得慌。忍不住张嘴呼吸,牧的唇舌像蛇一样滑进来,肆意游走。

    我还来不及反应,牧立马抽离开身,说,我去洗澡了。

    广东男孩一年四季都是洗冷水,冬天也不例外。所以,经常可以听到楼下的男生,大声高歌,有时可能水太冷,那高歌听起来倒像是鬼哭狼嚎。每当这种时候,越越就会说,哪家孩子,冻得都会变形了,可怜可怜。

    我听着浴室的声音,只有哗哗的水声。头脑里却千百种念头闪过。如果牧强行要我的话,那我该从了他还是反了他?不过按照牧的常规表现,他肯定不会强迫我的,除非有我的默许。

    最近这段时间,牧总觉得亲不够抱不够,某种想法腾腾上升,大学也要毕业了,想着毕业就是分离,即便第一次给牧,也不枉他爱我一场。

    牧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头发湿漉漉的,摸了下我的脸,说,尘儿,你先睡吧,我头发干了就睡。

    我转过身背着牧,开始是假装睡,后来还真睡着了。

    半夜牧才爬上床,翻来翻去的,隔着毯子抱着我。我转过身,牧眼睛炯炯有神,半点睡意都没有。

    我傻傻的看着牧,牧也痴痴的看着我。在他清澈的瞳眸里好像看见了我自己的影子,那一刻变得那么美好。牧轻轻的吻了我的额头,我也回应他,亲他的额头。我的回应似乎让牧得到了鼓励,牧的吻雨点般的落在我身上,手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牧眼神涣散,问我,宝贝,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牧一阵慌乱,我也全身紧张,胆颤心惊的。眼睛丝毫也不敢睁开,牧在我耳边说,宝贝,睁开眼睛。我轻轻的睁开眼扫了牧一眼,又急急的闭上。紧咬住嘴唇,深怕发出一点声音,把整栋人吵醒了,把宿舍管理员招上来了。

    牧很温柔在耳边不断的唤我宝贝,我的身体也慢慢舒展开来。

    但接下来牧的话,却让我无语,瞠目结舌了。

    或许是牧行至兴奋处,忘情了,居然听到他说,你这妖精。。。。

    我如五雷轰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立马推开牧,自己拉过毯子缩在角落,泪如雨下。

    牧看我如此,说,宝贝,怎么啦?双臂来抱我。

    我看着床上刺目灿烂的红色,想起牧说的话,这会真杀了他的心都有,一把推开牧,滚,你这流氓,土匪,不要碰我,恶心。

    牧一脸的茫然和不解,牧也看见了床上的红色,想拉我的手。

    我甩开他的手,恶狠狠的说,滚,明天一早就滚,以后不许再叫我,我从此以后和你一刀两断。

    牧急了,怎么啦,尘儿?

    我冷笑,说,怎么啦,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天天说是你最纯洁的宝贝,今天怎么就变成了这么肮脏,你就是个骗子,感情骗子,把我骗到手了,就原形毕露了。

    牧抓着我的肩膀,急得一头汗,继续追问:到底怎么啦?

    我哽哽咽咽,自己说什么还不知道吗?居然骂我是妖精,贱货,还说那些淫词艳语,我在你心里原是这么的肮脏,你就是流氓。

    牧顷刻意识到了什么,再次温柔有力的把我拥进怀里,低低的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在我心里这么美好,我怎么会这么想你,那只是男人的床第之语,并没有其他意思,你要是不喜欢,我永远都不会再说了。

    我的心前所未有的疼痛,不再理会他,捂着耳朵,自顾自的哭泣着。。。

    牧拿我没辙,束手无策,自己也哭了,哭得很伤心。

    一个晚上,我泪水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牧就在那陪着我哭,时不时把被子往我身上扯,我不让他接近我。天快亮时,哭累了,慢慢就睡着了。

    睁开眼时,牧用被子圈着我,双臂环抱着我,我用尽全力推开他,滚,永远消失在我面前,我永远不会理你了,流氓,骗子,土匪。

    牧眼睛也哭肿了,单眼皮都变成双双的,我知道他一夜未合眼,但那刻心里对他充满了满满的恶意,一切都变了味道,自己的感情世界已经塌了。

    牧沙哑的说,尘儿,你别这样,我有多爱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真是误会我了。

    我低吼,滚,你别用爱这个词侮辱我,你不走,我就从楼上跳下去,你信不信?

    牧看我如此坚决,只好含着眼泪离开宿舍。

    我一直呆在宿舍,没吃没喝,call机不断有留言,是牧留的,但我根本听不进他任何解释,看也没看。我也知道,牧不放心我,肯定也一直呆在楼下。

    第二天,乐斌来了,他在黄埔哥哥那,还没回老家,给我带了些饺子,肯定是牧给他打了电话。

    不知道牧跟他说了什么,我也很难为情,但想到自己原来深爱的牧,居然这样,爱情童话不再美好,我真是心如死灰。

    乐斌也没多说什么,只问我,什么时候回深,他去帮我买票。

    而那个寒假我把牧打入了冰窖也把自己放在了烤板上,煎熬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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