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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嫔旨意传到栊月庵的时候,皇后、冯如和李绵思正在听庵里的主持讲解经文。
“尽然宫里有事,贫尼明日再来讲解。”主持听到旨意后,便要告退。
“师太不必在意,讲完再走吧,俗事污了尊耳,倒是本宫的不是。”皇后对主持说道。
“皇后娘娘,俗事是世事,听了便是听了,把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抛之脑后,总还有回来的时候。今天的讲解就到这里吧。”
“那就劳烦师太了。师太慢走。”听闻主持如此说,皇后也就没有强留。
“你们怎么看?”等主持走后,皇后对冯如和李绵思说道。
“情理之中”李绵思回到道,“宫中无人,也该是她了。”
“比起赵选侍,那当然是朱昭仪,哦,现在是玲嫔…更招人喜欢。”冯如也如此说道。
“玲嫔与你们一同进宫,她的家世是最好的。这是她最大的优势,也是最大的劣势。”皇后说道。
冯如和李绵思自然懂得这里面的意思。
在栊月庵中清修的最后一日,得了这个消息,她们自然不会诧异,如果妃嫔们在后宫一切无事,反而不合常规。是玲嫔也好,论结局,大家都清楚,她不会是最差的,但也绝对不会是最好的。
“明日便要回宫了,这几天可有收获?”皇后娘娘问道。
“听了师太讲解经文,感觉像是明白了很多,又好像是更糊涂了。”李绵思轻笑道。
“那便是了,悟道本就是这样的过程。”
“自然是比不得皇后娘娘的修为,能抵得住这样的清苦。”李绵思是自愧不如。
“你已经很好了。”皇后娘娘转头看冯如还是一副闷闷的样子,“如嫔呢?心境可有好些?”
“谢娘娘关心,这栊月庵的风景确实是很好,看了让人心旷神怡,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打不起精神。倒是辜负了娘娘的一片心意。”冯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李绵思自小与冯如一同长大,从未见过她这样没精神的样子,真是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妹妹可是身上不舒服,回宫后找太医瞧瞧吧。”
“不必瞧了,太医看了也是拿些补药来,好好的胃口都要喝坏了。”冯如想起苦涩的汤药,不禁有些反胃。
在下午斋饭后,便各自回房收拾房间,明早随宫里准备的车回宫。李绵思心里虽然记挂皇上,可是有玲嫔一事,心下到底是不舒服的,便有些出神的望着窗外的月亮。
“你说,这宫外的月亮是不是要亮一些?”李绵思对冯如说道。
“月亮是一个月亮,咱们看月亮的心情不一样罢了。在宫里看,要想到在宫外的家人,可还有胆子抬头看一眼?在宫外,虽说与家人不能在一块,可总觉得,离他们近了些。”冯如说道。
“嗯,你这么说,便真的是想家人了。我不比你,父亲母亲都把你当成掌上明珠,我家里人也就哥哥记挂我,他如今在翰林院,离我已经很近了。在宫里,有你陪着,也就足够了。”
“有姐姐当然是好的,我以前也不这样,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来。”冯如有些苦恼的说道。
“不打紧的,说不准啊是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所以没精神,回宫就好了。”
说起饭菜,冯如露出了一点不好意思,“我不敢叫皇后娘娘知道,刚才吃的饭菜,我全给吐了,一点荤腥都没有,实在是味同嚼蜡。”
李绵思听着实在是有点心疼,“真的是吃不惯么,我倒觉得很久没有吃的如此清淡,觉得还可口。可你这样,不吃可怎么行?”
“我也是没有办法,实在不行,就叫秀文随便弄点吃食吧。明天就回去了。”
在栊月庵的五日,按照庵的规矩,早起跟随师太们诵经文,听主持讲解经文,到庵后的林子里散步。虽然条件艰苦了点,但是确比宫里要自在很多。这样的日子是难得的,与皇后的相处越发的舒服,与帝后一心,才是在后宫立足的长久之计。
在第二日,宫里的马车一早就到了,宫人们把行礼都搬上马车,皇后她们便与主持一同用完早斋便回宫。
就在前厅用早斋的时候,冯如实在是控制不住,哇的一口,全部吐了出来。
“皇后娘娘恕罪,臣妾失仪。”冯如红着脸说,她本想悄悄的吐掉,可是一股酸水直直的往上冒。
皇后娘娘到底是过来人,一看便看出了端倪,“如嫔身体不适,还烦请师太帮忙瞧瞧。”
“是”在主持把着如嫔的脉,沉吟之后,对皇后娘娘说,“恭喜皇后娘娘,恭喜如嫔娘娘。”
听得此言,李绵思和冯如在一瞬间的迷惑后,惊喜的看着对方。
“师太,是说如嫔有孕?”皇后娘娘进一步的确认问道。
“正是。”
“菩萨保佑,那便真的是天大的喜事了。”皇后娘娘说道。
“姐姐,真的吗?我有孩子了?”冯如还犹自不相信的问到,可是眼泪早已打湿了眼眶。
“当然是真的,我的好妹妹。”一边用手绢帮她擦去眼泪,可自己的眼泪,确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在后宫的女人都明白,皇上的恩宠不会永远都在,孩子就是唯一的依靠。要是没有子嗣的妃嫔,在皇上百年之后,不过就是在太妃殿潦草一生。有孩子,若是个皇子,等到皇子成年,就可随子出宫封府,就是公主,日后也可进宫常来看望。
此时,李绵思是由衷的高兴,终于有了孩子,冯如的孩子,便就是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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