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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想吧,趁我还可以想的时候,也许一会喝了孟婆汤就什么都忘了。”
虽然自己死了这件事是多么不可思议,但种种迹象表明这是事实,韩玉磊也就慢慢接受了。
除了想到自己的父母,韩玉磊又想到了自己的姐姐韩月丽。
“老姐比我大四岁,总是很照顾我……记得五岁那年夏天,我头上长癞子,又很想出去玩,就总是缠着老姐,老姐被我磨得没有办法,就在我的头上套湿毛巾,说是‘挡太阳’,为了不让我出汗,就背着我不让我走路,带我到我想去的地方,结果……大夏天背着一个人,那感受……那时候真是傻呢。”
韩玉磊想到这些仿佛又听见了那些夏蝉的鸣叫,不禁露出一丝微笑。
“小学,小学的时候,玩的最好的就是比我小四个月的堂弟玉风了吧,还有张涛。火柴盒,弹珠······那时候也不知是谁带起的,一个季节就换一种玩具······虽然我们总是打架,但是总是不超过两天就会和好。”
“初中,初一记得的不多,初二,初二的时候她来了。”韩玉磊现在想起“她”,在心头也还会有一丝悸动。
韩玉磊脑海中不自觉又出现了一些画面。
“大家好,我是陈梦知,今年刚转学过来,希望以后大家多多关照!”说完之后,一身紫色衣服的陈梦知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
在以后的日子里,一想起陈梦知,韩玉磊脑海中就会出现薰衣草的画面,这也许就是和第一次见到陈梦知有关。
开始韩玉磊并没有特别注意这个女孩,只是感觉她挺漂亮。后来班里调座位她坐到了他前面,他才慢慢注意到这个女孩。
他慢慢发现这个女孩脸上的酒窝很好看,她的齐肩短发扎马尾时充满活力,散开的时候也很和谐,配上那修长的脖子,常让后面的他“不小心”瞥一眼。
她性格文静却充满活力,对这个世界敏感却不做作,一切都是韩玉磊想要的样子。
“韩玉磊,你会唱歌么”突然有一天这个女孩转过头来问道。
“啊?不,不会。”韩玉磊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不敢相信前面的女孩会叫他唱歌。
害羞的韩玉磊处在惊喜和不敢相信的关口,连两个字的话都说不顺溜了。说完他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就说了不会呢自己怎么,怎么那么怂啊!
“什么不会啊,明天我想听《星空》这首歌,你说话声音挺好听,你唱歌肯定也不会太差!”陈梦知眼睛很大很亮。
“你别为难我了,我五音不全啊!”韩玉磊面露难色,嫩白的脸上因为激动泛起红色。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韩玉磊就一直在练习《星空》这首歌。那时韩玉磊上的是寄宿学校,晚上会有保安会过来查房,熄灯后就必须睡觉。
窗外保安的手电光不时闪过,韩玉磊却一直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照明看着歌词。
也不知道那时候是什么季节,韩玉磊只是依稀记得那种脸在被窝里被晤的热烘烘的感受。
第二天,在老师还没来的时候,韩玉磊就趁着大家大声读书的当儿,唱歌给陈梦知听。
“摸不到的颜色是否叫彩虹,看不到的拥抱是否叫微风······”
韩玉磊红着脸唱着,陈梦知则是从前面转过头,扑闪着大眼睛认真地听着。
好在旁边人读书的声音很大,韩玉磊的声音并不是很突出。
但是班主任好像无处不在,总是会突然出现在班级后窗——
“韩玉磊你们在干什么!”一道声响起,整个班级都因此安静下来。
可能是韩玉磊和宋冉冉一直都是“好孩子”的缘故,班主任老师只是说了一句也就没有追究,但是韩玉磊给宋冉冉唱歌的事全班人也都知道了。
……
除了学习,陈梦知其他方面也很优秀。她是校广播站播音员,经常主持学校的一些典礼。
每当看到陈梦知和光鲜亮丽的男主持一起主持节目的时候,韩玉磊就会有一种深深的自卑,他总会不自觉地想,像她那样的女孩只有像男主持人那样的帅哥才配,而不是像他那样没有见识,又穷又矮的农村孩子。
但是陈梦知的一些所作所为却又给他另外一种感受。
那一天他生日,可能大家都忙着准备中考,班级里没有一个人记得是他的生日。
早自习的铃声响过后,天上依旧乌云密布,就像天还没亮一样。不由得使人想起“黑色初三”、“黑色高三”一类的词。
韩玉磊心情不好但是也不算坏,没人记得自己的生日,这很正常,抓紧时间迎接接下来的“二模”才是正事。
突然广播里每天都放的《海阔天空被切断了,然后是一阵滋滋的噪音。
接着一个便是天使般的嗓音。
“今天是九年级三班韩玉磊的生日,祝他生日快乐,接下来这首《星空》送给他,希望他能够喜欢。”
这是陈梦知的声音!
韩玉磊在座位上对身边几个好友的起哄不闻不问,他明白为什么陈梦知会点这首歌,他没说什么,但是这短短的几句话让他心里高兴坏了!
……
“当时也不知道到底在顾虑些什么!”韩玉磊现在回想起来甚至都能体会到当时的激动心情,也不禁为当时的懦弱感到后悔。
“后来,中考过后,填志愿的时候她没来,本来可能鼓起勇气表白的,最起码也会说声再见……但是就这样莫名的失去了联系……”
韩玉磊又不禁想起高中的时候。
在高中,他的确差不多是睡过来的,成绩不好,老师总是找茬,同学也看不起,都不愿意和他走的太近。他有着学霸的性格,却没有学霸的成绩,这就使得他在班里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位置,不过还好,一直有一个死党——张灿阳。
最起码张灿阳教会了他打篮球。
“鱼雷,打篮球走起!”天气很好,教室外的大榕树树叶在春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
“不会啊。”
“没事,我教你。”
“不行啊,我个子矮不适合打篮球。”
“没事,现代篮球讲的是速度和技术,身高么,打打球就高了!”
……
“宋冉冉。”韩玉磊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个女孩,“我好像没有和她说过几句话吧,甚至连她的脸都没有仔细瞧过……不过她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陈梦知……”
在这种心理影射下,韩玉磊不知不觉关注了宋冉冉三年,开始韩玉磊的确是将宋冉冉当做陈梦知,但是久而久之,心里也别有一般情愫。
“我到底喜欢谁?”韩玉磊不禁自问,不过随即就苦笑,“我喜欢谁有那么重要么?活着的时候都搞不清的事,死了就别想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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