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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你小狐狸好像刚刚睡醒一般,优雅的将身子抻直,好像人在伸懒腰一般,随后又抖抖身上好像火焰一样的红色毛发,这才看向四周。
两只猫瞳一样的眼睛从胡牧然,王天一,胖子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在小九的身上,原本慵懒的脸上蓦然露出既惧怕又喜悦的神色,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摆,竟然缓缓朝小九凌空飞去。
王天一和胡牧然紧张的盯着空中的小狐狸,因为紧张呼吸都快要屏住,小九的秘密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揭晓,婆婆不说,伴仙也不说,究竟是什么秘密,令人期待啊。
小狐狸在飞向小九的途中,脸上神色仍在不停变化,就像人在患得患失时的样子。
小九更是一动不敢动盯着小狐狸,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仙家,虽然小狐狸看起来漂亮无害的样子,但谁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个举动而突然发飚。
小狐狸飞到小九的胸前处,在距离还有一掌的距离时停下来,全身忽然伏低,头更是深深低下,下巴处几乎与四足平齐,两眼眯起弯成好像月牙形状,嘴中发出‘呜呜’的叫声。
王天一看向胡牧然,胡牧然皱着眉头听了片刻,小声解释道:“这是狐语,讨好的意思,通常是公狐狸在向母狐狸求交配时,公狐狸发出的声音,只是……”
王天一神色一动。“只是什么?”
胡牧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只是它明明是女孩。”
仙家在出马仙家族的子弟中有着平等的地位,胡牧然身为胡家子弟,自然将仙家当成同类,所以不说公母或雌雄,而是以男女称呼。
狐狸是高傲的生物,尤其是母狐狸,是绝不会像公狐狸低头的,即便到了交配季节,也只有公狐狸求母狐狸的份儿。现在竟然能让一只得道的母狐狸这样低头献好,对方究竟会是什么?
小狐狸叫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的直起身子,一步一步慢慢朝小九的胸口走去。小狐狸每一步迈出后都要停顿一下,似乎在观察对方的举动。
眼瞅着小狐狸已经距离小九的胸口不足十公分,小狐狸脸上也隐隐露出兴奋之色。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从小九的胸口处闪出,屋内除了胖子,其余三人眼睛不由得眼睛一闭,待在睁开时,已不见小狐狸的身影。
三人慌忙寻找,这才在床上靠墙的角落里找到瑟瑟发抖的小狐狸。
此时的小狐狸狼狈至极,身上本是光滑如同火焰的毛发仿佛被火燎过一般,东一块西一块黑乎乎好像烧焦一样,两只金色的眼睛里光芒暗淡,整个身子挤在墙角里蜷成一团,毛茸茸的大尾也夹在腿下,脸上露出拟人的委屈模样,样子看起来令人生怜。
“你看清是什么了吗?”王天一惊讶的问一句,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得到胡牧然的回答,忍不住朝胡牧然看去,愕然发现此时的胡牧然两眼已经闭上,又一只迷你小狐狸的虚影正悬浮在他的头顶上方,相比之下,这只狐狸无论是毛发的颜色,还是个头的大小,都比墙角那只要深和大得多。
胡牧然的眼睛蓦然睁开,猫眼一样的瞳孔缩成一道细缝,正一转不转的盯着墙角依然在发抖的小狐狸。
“起来!”一个严厉的女人声音从胡牧然的嘴里发出,虽然语气严厉,但并不难听。
‘呜呜……’小狐狸蜷缩着将脸埋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看向胡牧然,口中发出低低的狐语,似在诉说着委屈。
王天一听师父说过,仙家百年道行便通懂人言,但若想要讲人言,至少要有两三百的道行才行,至于是两百年还是三百年,则要看仙家本身的资质。
“起来!”胡牧然又重复一遍,声音更加严厉。
缩在墙角的小狐狸可怜兮兮的望着胡牧然,见母亲不为所动,暗淡的眼中隐有泪水在打转,不过还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胖子看看说话变成女声的胡牧然,又顺着王天一三人的目光看看墙角处,一脸困惑。
“再去!”胡牧然转身一指小九,厉声说道。
小狐狸浑身一颤,脸上表情似乎快要哭出来,想扑到胡牧然身上大哭一场,却又不敢,只能极不情愿的再次朝小九飞去,在飞过胡牧然身边后,更是不时回头看向胡牧然,眼中露出恳求之色。
胡牧然脸上表情毫无变化,依旧是严肃的表情,冷冷的看着小狐狸。
尽管小狐狸心中万般不愿,但还是最终重新来到小九的胸前,再次伏下身子,发出‘呜呜’的祈求声,然后爬起来,畏畏缩缩的朝小九胸口处一步步迈去。
又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这一次早有心理准备的王天一强迫自己瞪大眼睛,虽然最后还是眼睛一疼只得闭上,不过总算看清白光来自何处,正是小九挂在胸前的荷包位置。
难道秘密就在那个黑色荷包里?王天一心思转动,想起绣在荷包上黑色符纹。虽说符纹从简到繁分为白金紫黑无,但黑色符纹其实已经是符纹中最繁琐的一个,而排在最后一个的‘无’,并非因为它的繁琐,只是因为它的无上境界和无上地位。
当时胡牧然就曾对制作荷包上黑符的人有想法,想要借助此人的能力救醒师父,只可惜小九根本不知道此人的来历,现在看来,这人说不定比他料想的还要神秘,而荷包上黑符封印的并不只是小九的主魂,一定还有别的秘密。
“快起来……”女人严厉的声音再次响起,王天一顺着胡牧然的目光,在屋子的另一个角落里找到那只比刚才还要惨的小狐狸,此时小狐狸身上和嘴边的毛发上已经沾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小狐狸在母亲严厉的训斥和目光下不得不再次站起来,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虚弱的飞向小九,重复着先前的举动。
白光又一次亮起,这一次小狐狸摔在更惨,直接横飞出去贴在墙上,才从墙上弹起摔在地上,一时半会竟然没有动弹。
“起来……”声音响起,王天一朝胡牧然看去,只见胡牧然发出的声音虽然依旧严厉,但金黄色的眼睛里也湿润起来。
小狐狸哆哆嗦嗦的爬了起来,身上的毛发混着污血而变成一绺一绺,然而地面上却没有沾上任何血迹。
屋内一片安静,小九看着脏兮兮的小狐狸动了恻隐之心,埋怨的看一眼胡牧然,直接走到小狐狸身前。
眼见小九走来,小狐狸脸上和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身子不由往后缩了缩。
小九却是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手心朝上停在小狐狸面前,温柔的看着小狐狸。“来,我帮你!”
小狐狸犹豫着看着面前的右手,一时间没有动。
王天一有所感应的朝胡牧然看去,发现对方眼睛明显一亮,金色瞳孔里散发出希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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