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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计算机,灰蒙蒙的屏幕上,一个光标在一闪一闪,随着磁盘的读取,屏幕上开始出现汉字,那字的轮廓毛毛躁躁,不结合上下文,还真的容易认错。皮兰仔细地看了一遍屏幕,拿出一个小本开始记录,待到记录完毕,才翻到下一页,精神萎靡的石火再看这一页,才有了劲头。
屏幕上面居然还提到了他,说姚师哥的唯一徒弟,那必然也是人中龙凤,本领自不用说,只要觉得人品好,便可嫁与他。皮兰笑了笑,再往后看,已到了末尾,她调皮地一敲石火的脑门,“父亲说你是人中龙凤,我咋看不出来?难不成你把本事都藏起来啦?”
石火一边躲避,一边回答,“还是岳父大人英明,未曾谋面也知道我乃”他说到一半,猛地停住,然后又开始结结巴巴,“这,这都是你父亲写的?他,他,怎么敲,敲的键盘?”皮兰冲上来又是一弹,“傻子,这是他在那仪器里留下的记号,那仪器翻译成文字,再拷贝下来,你在想什么呢?”石火连忙道歉,一面赔礼一面想,“对呀,我好像真的有些蠢,啥事都有些弄不明白。”
两人不玩闹了,石火小心翼翼地问,“兰兰,我可能真的脑子有问题,你不许笑我啊,那封信显然是叔叔花了很长时间,我姑且认为是一年,才写好的信,可是里面有不少字那仪器没能翻译成功,这多可惜啊,能不能找找那个冷面大叔,找人给修修。这两页字,多翻译成功一个字,也就多得到一份叔叔的爱。”皮兰很感动,上来搂住石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号是密码,是一种罕见的文字,在我认识的人中间,还没有人能破译这个密码,所以我和父亲用它来传递信息,这第一页的内容,是关于一项悬赏,悬赏的对象是一个恶人,他是d县人,仗着他父母都是市里干部,便横行d县,他镶过一颗金牙,所以外号金牙太岁。”
皮兰见石火沉默不言,便对他说,“这些恶人资料都是你师父搜集来的,有人为此在江湖悬赏,当然和警方的通缉不同,这种悬赏仅在很小范围内流传。你不要去想什么下毒,刺杀之类的事,父亲教导我,无论多恶的人,除非正在威胁你的生命,否则都不能杀他,因为人都有生存的权利,剥夺这个权利的唯一可能就是法院判他死刑。”
石火刚才确实在想,下什么毒能不被人怀疑,听皮兰这一席话,又迷茫了,他拉着皮兰的手,“兰兰,以后你一定要做我的老婆,照顾我一辈子。”皮兰羞涩地抽开手,“你不要耍无赖啊,凭什么我要照顾你一辈子。”“因为,因为我才17岁。脑子就不好使了,刚才你说的江湖悬赏,又不可杀伤他,那怎么弄?”
皮兰笑了笑,“这个圈子由一群正派商人组成,他们只负责收集民怨大的害群之马的信息,再去一个非暴力刺客联盟的地方发布悬赏,悬赏金额并不很大,都是根据这个害虫的影响力来估价,比如这个金牙太岁,只是一县之害,按要求除去他大概赏金在六十万到八十万之间。你师父和我父亲,都属于这个联盟,你这次明白了吧。”
石火这回才明白,师父和师叔都是非暴力刺客联盟成员,难怪师父杀人像喝茶一样轻松,却从不出手,他问过师父,包括上次杀的三个毒贩,师父一生一共才杀掉四人。后来他缠着师父,打听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师父不愿说,问了几次,才告诉他实情。
姚满仓先暗中用麻醉针麻倒磨刀的毒贩,再贴近头目偷听,听说他们的计划是把石火做成人棍向公安示威,才起的杀意,而且头目有枪,不杀也不行,这才用印尼南部产的鸡头槐汁注入老七身体,引发毒虫聚会,用吹管发射浸有南美箭毒蛙毒液的粗针撂倒头目。
之后的几天,石火都按照皮兰的安排,一幕一幕拆解排演,每当想到这计划的各个步骤都是植物人师叔想出来的,他就莫名地打个寒颤。97年的春节是2月7日,大年初九,他俩坐上了去d县的长途客车。到了d县,一个姓赵的庄户人来接他们,这是那伙商人圈子中的真实远亲,除夕的时候,王姓商人回乡提及此事,说有两个朋友的孩子想利用寒假来d县玩几天,请赵家帮着接待,并留下三千块作为费用。
别小看这三千块,这也是核算一番才定下来的,给少了,人家不见得答应,还得落个一毛不拔的恶名,给多了,人家会认真负责,说不定派专人陪同,那还怎么施展行动?三千块刚刚好,赵家问清楚是来两个孩子,住十天,每天早晚两餐,这就剩不下多少了,王姓商人拜托的事,伙食开得差了可不行,最好的结果就是少赚点钱把事办漂亮。
石火按照皮兰的指示,每天都把心思花在正常学生该有的行动上,正月十一,他带皮兰去柳石镇看腊梅,这是当地一个景观,玩到下午才坐车回来,正月十二,去县城的电影院看了场贺岁电影,并在电影院旁边的游戏机室打了一会儿游戏,这些行动中,他都看似无意地制造了一些小插曲,让更多的人记住他。
比如在柳石镇吃饭的时候,饭馆老板找的钱他称有一张二十元的假币,非得人家换,老板哪能让游客欺负了?便咬定这二十元不是自己找的,双方拍桌子砸板凳,险些打起来,要不是这个孩子的女朋友拉架,说不定就会见血。
在电影院,这孩子又有不文明行为,他买了一包硬蚕豆,在那使劲嚼,电影院的工作人员拿电筒照他,他便住嘴,一走开又嘎巴嘎巴,直到被驱赶到最后一排,免得干扰他人。
正月十三十四,两人也不怕苦,去了另一处景点爬山,山上只有一座旅社类型的道观,上去玩的游客,免不了在那消费,这两孩子手里还有点钱,在道观住的标准间,就是两张床的正规卧室,比那些用木板搭建的临时单间要强出很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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