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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秋风萧瑟,送走了盛夏的凉爽,带来的却是秋季少有的悲凉。仅存的夜莺凄清唱吟一章章越人歌。花园内的“青梅”,冷风口的“孤莺”,长廊间的“猛火”,所有的陈年旧事,新段旧篇链接在一起。
独自回到寝室的林木子被怒气冲冲地质问把王懿丢在哪儿去了?
“花园……”那个画面重现于林木子脑海,神情难免慌乱,而这个细微的动作却又激起了刘木佳的小题大做。“她和谁一起?你把她丢在花园干什么?!你在慌什么?!”刘木佳步步紧逼,林木子步步后退。
“刚才我们看见了薛忠宇和牛舒颖在花园。然后……”话语未尽,余音未落。刘木佳已经开门冲了出去。后一秒林木子也赶紧冲了出去,却没有看到刘木佳的身影。突如其来的慌乱不由蔓延于心——怒气冲冲的刘木佳,孤独一人的王懿以及花园中的……林木子也匆匆下了楼。
花园外的冷风口,两个人的对峙。“说真的,再回去看看吧。”情绪混乱的王懿压根也没听进一句。除了意识上知道了自己没那么寒冷,其余全然不知。“王懿?王懿?!”不停的摇晃下,王懿回过神。“阿木?”阿木一看便知呆滞的王懿一定什么也没听进去,自己也没多说,直接拉着王懿便往花园内赶。
那是另一个角落,角落清晰可见到两个的一举一动,跃然与眼前,另一个视角还可以看到刚才王懿和林木子躲藏的丛林。如果没料错,刚才阿木应该一直在这里看着众人。
原本想一问究竟的王懿却被花园中两个的争执打乱了话语。
“牛舒颖,你从小到大就是我的妹妹,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言尽后薛忠宇转身离开,牛舒颖冲了上去抱住了他。
“薛忠宇,为什么?!你说当朋友,你根本不知道,真正爱过你的人怎么可能做朋友?!我多看你一眼都会想拥有。”
“别在我身上浪费心思,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薛忠宇强行挣脱了牛舒颖的拥抱离开了花园。
角落里的王懿破涕为笑,而又在下一刻喜极而泣。回忆今天中午自己无意捡起了牛舒颖落下的手机,未熄的屏幕灯,暧昧的昵称,令人发涩的聊天记录。得意洋洋走来的牛舒颖深情并茂地讲述了她与薛忠宇青梅竹马的过往。
阿木嘲笑着眼前喜怒无常的王懿安抚着她的情绪,“好了好了,别哭了。都说老薛不是那种人了,老薛对你的感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回去洗把脸睡一觉明天什么事都没有了。”阿木嘴上劝着王懿,却一直没有阻止王懿哭泣,任由王懿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长廊中迎面而来的薛忠宇被众人打量着,薛忠宇只是一个眼神拉着众人去向了超市。“牛舒颖呢?”刘治渝询问道。“花园。”刘治渝脱离组织匆匆走向了花园。
阿木带着情绪稍渐平静的王懿回到了寝室楼下,“回去吧,好好睡一觉,明天什么事都没有了。”阿木目送着王懿消瘦的背影渐行渐远。楼梯的转角处,王懿转了身轻道了句“谢谢”。
一个人在花园内哭泣,刘治渝坐在了牛舒颖的身旁安慰着她。“你真的不应该喜欢上薛忠宇的……”牛舒颖一把抱住了身旁的刘治渝埋头大哭。
“哥哥……还是你好……”
“对了,刚才刘木佳打了你,别放在心上啊,我来替她给你道歉了。她重感情一时激动就……”牛舒颖并没有等刘治渝将话说完便一句封住了他的嘴“好了!哥,我不想听这些,让我在你怀里好好哭一下吧!”
“刘治渝!”追随下来的刘木佳得知牛舒颖在花园的消息后马不停蹄奔向了花园,刚到阶梯口便看见牛舒颖抱着一位男生,起初以为是薛忠宇,没曾想走进后竟是刘治渝!火气更是不往一处发!走上前便是朝牛舒颖脸上又一个巴掌!
“刘木佳,你干什么?!”刘治渝拉住了刘木佳蠢蠢欲动的另一只手。
刘木佳瞬间爆发的力量直接将刘治渝推开,凝视着刘治渝的双目可以爆发出蹭蹭烈火。
“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这是第二次!你在我和她之间选择了你那个所谓的好妹妹!我也很生气,我也很憋屈,你为什么不转头过来安慰我!”在长廊时的转身之后,怒火攻心几乎不能呼吸。无数次的无意侧眸都没有出现他的身影,回寝室后一次次紧盯着手机也等出来那个熟悉的昵称。
“你不要太过分了刘木佳!”牛舒颖直接从板凳上跳了起来,“分手!哥哥!和她分手!她配不上你!”
“有你说话的份吗?!你还没被打够吗?!滚!”刘木佳看也没多看一眼牛舒颖,只冲着刘治渝大吼。刘治渝侧身叫牛舒颖先回去,他们两人的事自然要两个人解决。
花园的出口石阶上,离开的牛舒颖对望着追出寝室在石阶远望的林木子,即视过后毫无*的扭头离去。
今晚的接二连三的事件接踵而至,那个女人的脸庞……那个不忍直视的画面……林木子站在石阶上独自神游发呆。
“恩勇!”一声尖叫打乱了林木子,顺势望去,恩勇正站在长廊口,余音消尽,陈新月急匆匆跑到了他身边。见势,林木子迅速躲到了一旁的花丛中蹲下。
“你在看什么?”陈新月跑了过来,望向了刚才恩勇注视久望的方向,花园的入口空荡无物,他怎么在那里驻足凝视了那么久?
咦?明明刚才都还在……“哦,没什么。你怎么来了?”陈新月口没遮拦大摇大摆谈起了今晚刘木佳和林木子在寝室内的争执,“我看她们都跑下来了,我也跟着下来了。反正都下来了,陪我去买点东西吧!”
去超市的必经之路便是长廊,而现在已是深秋长廊内任是时不时飘来夹杂着丹桂的清香。“现在都还有桂花啊?”恩勇揉了揉鼻子。陈新月脸色一变,显然她并不喜欢这个香味,“真的好讨厌这个气味,妖艳得闻着恶心。”
笑而不语,恩勇并没有理会这个话语。陈新月开口道:“对了,你魅力还真大。我们寝室有个女的为你了都要死要活的了,她好像告诉你了吧?”
“什么?没有啊?”恩勇停下了脚步,“千万不要喜欢我,我不打算在这里谈恋爱的。我这种人不值得喜欢的,我也不会喜欢任何人。我心里有人了。”
原来……如此……一直尾随着两人的林木子停下了脚步,放弃了追随。其实早就有人说过你心里有人,我只是自欺欺人不愿相信,现在,已经没有了自欺欺人的理由了。我应该是时候放弃了……
两人谈笑着的长廊尽头处,他那个不经意的转身回眸,入目的熟悉的忧思的背影——我知道这样伤害了你,请你忘了我……
花园里两人四目相对,胆怯细微的抬手却又在下一秒无力坠下。相对无言,眼角珠泪,有些话说与不说都是伤害,有些人留与不留都会离开。曾经炽热的深爱演变成了如今的相对无言……
“我……”
刚开口的刘治渝被刘木佳一个耳光打的懵然不知所挫,刘木佳看着颤抖的手绝望地闭上了眼,足刻,猛然转身离去。“我们先分开吧……”刘治渝终于开口,刘木佳被突然传来的话语冰封住一般,站在原地好久,好久后才低头离开,一直默默无语头也没回……
林木子回到寝室便看到了坐在桌边的王懿,她强挤出个笑容回应着林木子,红肿的眼睛却将她出卖。
“王懿……”林木子上前抱住了王懿,埋头痛哭,王懿安抚着林木子,自己的眼角也不禁流起了泪水。“哭什么啊?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王懿……我喜欢上了一个人……”王懿推开了相拥在怀着的林木子。“喜欢就去追啊。”林木子苦笑着摇头再次相拥着痛哭。
你不明白,喜欢他便已经耗光了我为爱而生的所有的勇气。
“你们都回来了?”刘木佳站在门前看着两人。
“木佳……”林木子回忆起花园里三人的对峙,心里难免慌乱,“你没事吧?”
“原本有事的现在应该什么事都没有了……算了,不说了。有些人走着走着总是要散的。”
其实一路以来我们都走散了太多,也还好,那些或深或浅的记忆也曾被你温柔待过。
“木佳……”王懿上去抱住了木佳,两人相拥泣不成声。
楼下的113寝室今晚也没有过太平,早早回到寝室的阿木独自玩着手机,紧接着刘治渝……恩勇、薛忠宇众人也一起回来了。而阿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路过门口时传来的与女生的疯闹声。
“阿木?一直没看到你,怎么这么早就会寝室了?”薛忠宇打开寝室门边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阿木不禁问道。
阿木轻笑后不屑地回答:“你以为我是你嘛?我没有美女喜欢自然没有你事那么多。”
“阿木你吃*了嘛?怎么这么多嘴?!你以为老薛心里舒服吗?”刘治渝插了句嘴,面对阿木的挑衅和薛忠宇从小玩到大的刘治渝当然立马回对了过去,“阿木,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好,你别添堵了。你……”刘治渝刚开口却又被自己活生生咽下去,自己知道牛舒颖在花园后马不停蹄赶了过去路过寝室楼下时真巧看到了阿木和王懿在一起那一幕……他其实好想问问阿木为什么他会和王懿在一起,他为什么会把她送到寝室楼下,他到底是不是在趁人之危……
众人沉寂了,原本欢乐的气氛瞬间消失不见,你看我我看你。阿木走到了薛忠宇身旁,轻声道:“永远记住你在花园里说的话,你许诺了谁又辜负了谁,爱她就麻烦你走点心,你答应给她的一切别到最后成了她把一切给你。”
长青拉开了阿木,暗示着众人不早了今天大家都早点上床睡觉,去熄了灯强制命令着众人上床睡觉。
窸窸窣窣的声响传人耳中,薛忠宇脑中更是乱麻,阿木和话语还在脑中回荡,回忆起与王懿的点滴,还有今晚在花园里那个发疯的牛舒颖……
……
“我大概知道你为什么和刘木佳产生了争执……舒颖,其实你对我的感情我都明白,但是抱歉我真的是把你当妹妹,如果之前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你不要放在心上,都是我的错。”
“忠宇哥哥,我知道的。你在气我吧!你根本不喜欢那个什么王懿,新鲜感,对!新鲜感!不不不,你就是在拿她来气我吧!好了,不玩了,你赢了。”
“牛舒颖,你醒醒吧。你一直在自欺欺人你不知道吗?你难道觉得自己强行扭捏出来的故事很凄美动人吗?你傻够了吗?!”
“是!我是傻!我傻我为什么偏偏只喜欢你!你就对我狠心到连自欺欺人的权利都不给我吗?!薛忠宇!你不过是觉得那个王懿单纯好骗新鲜吧!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想给她以后嘛?藏族是不能和汉族交好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那样的后果是什么吗?!就算你们有爱,你不怕,你能忍心让王懿承受那种的磨难吗?!你会让她承受那些无谓不堪的流言蜚语吗?!承认吧,你的以后只能是我……”
……
其实阿木并没有说错什么,自己承诺了她一切,却什么都没给她。她什么也没承诺却给了他一切。
一直拿着手机不放的刘治渝一直等待着那个熟悉的特别关心铃声的响起,以前每个夜晚两人总是会聊到大半夜才肯放下手机,然而今天电话却依然没有响起。
601,躺在床上的众人也是彻夜未眠,刘木佳一直拿着手机等待,只有你发信息给我说几句好听的我们就和好,你倒是发啊……
王懿和林木子睡在一起,王懿抱着林木子时而轻笑时而哭泣,应该是在回忆今晚的过往。
那些被允许任性的年代叫青春,青春中所该经历的众人都正在经历,有些人走着走着总是会散的,有些梦做着做着总是会醒的。
有多少无人能懂的不快乐就要多少无能为力的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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