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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覆盆之冤一再起,剥肤之痛险坠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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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张筱曦的霸道和蛮横无理中悄悄的流淌着……

    林亦云从不去计较得与失,他能理解张筱曦的心境,在张筱曦心里谁都不能替代哥哥张隐胤的位置。更何况是林亦云,只是长着一副张隐胤的皮囊而已。

    林亦云对这个家似乎有着不一样的情怀,这家所有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在梦中经历过一般,如此熟悉,但又如此疏远。

    张筱曦已经好三个多月没来经期了,近段时间总是呕吐,心闷,头晕,症状愈来愈明显,张筱曦不得去医院检查。

    说好樊悠兰陪张筱曦去医院检查的,但接了一个电话,临时在半途匆匆赶往学校。张筱曦无趣的独自一人开着自己心爱的粉色法拉利跑车来到医院。

    又是抽血化验,又是彩超,张筱曦在医院奔来跑去,检查结果出来,医生的话让张筱曦彻底懵住:恭喜你怀孕,已经三个多月了。

    “怀孕?”张筱曦如同五雷轰顶,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表露于脸。

    张筱曦的脑海浮现出那一幕幕让她惊魂的场景,因碍于世面,她并未选择报警,而是选择了忍气吞声,她害怕世人的轻视,害怕爸妈异样的目光,她害怕啊。

    该死的吴飞航,该死的家伙,她在心里默默的赌咒着吴飞航,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还有那个该死的林亦云。一种邪念在她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回到家,张筱曦不动声色,向家里谎称这段时段饭吃得少,肠胃的问题。

    其实张筱曦心里正盘算着,这肚里的孩子怎么处理,张筱曦一定要处理掉这个肚中的孩子,孩子的父亲是谁?张筱曦却没法知道。

    樊悠兰是过来人,况且张筱曦是看着长大的,从张筱曦的慌张躲闪的眼光中,樊悠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找了个空闲时间托付医院的熟人多方面打听,才得知了原由。

    但她也不好声张,只怕张籍书知道了事情真相,肯定要暴跳如雷,天就要掀翻,估计不得有安宁之日。

    樊悠兰很清楚张籍书的性格,别看他平时温顺柔和,但在大事大非面前还是很理智的。

    樊悠兰一直寻找着机会,想和女儿张筱曦好好的谈谈心。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樊悠兰借机要女儿张筱曦陪自己买衣服的机会,想好好的和张筱曦谈谈。逛完商场出来,樊悠兰提议去附近的森林公园走走。

    这是一个茂密的森林公园,雪松、香樟、水杉、桂花、银杏枝叶繁盛,绿郁葱葱,绿油油的嫩草儿使劲向上钻,毛绒绒的一片,树下有说不出名的花朵儿张着笑脸,微风吹拂,一阵阵幽香、淡雅、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樊悠兰打了话匣,说道:“曦曦,你瞧,这些树木长得如此茂盛,不仅仅有阳光的照耀,还有风雨的洗涮。”

    张筱曦哼唱着小歌,点着头,说了两个字:“赞成。”刚说完,一股酸水直往外涌,她忍不住蹲在地上呕吐了一番,然后,喘了一口气骂道:“真不是滋味。”

    樊悠兰轻轻拍打起张筱曦的后背来,她安慰道:“好些没?”

    张筱曦缓缓站起来,轻微的点了点头。

    “孩子,妈妈经常忙,很少去关心你的私生活。”樊悠兰说着眼睛里泛出白光,自责道:“妈妈有些失职。”

    “妈——”张筱曦瞅着愁眉苦脸的樊悠兰,调皮的一笑,说道:“妈,我从来没有责怪你哦。”

    樊悠兰听到这话,更加自责,她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做女人啊,就要讲究一个自尊自爱,你想啊,如果我们女人自己不把自己当回事,谁还能把我们当回事呢?”

    张筱曦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脸的不解的细瞅着樊悠兰,她不明白母亲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跟自己谈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嗯,嗯嗯”张筱曦狡猾的一笑:“妈,我知道了。”她若无其事的又哼起小曲来。

    “孩子,妈妈问你,近段时间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了?有时间也要介绍妈妈认识一下。”樊悠兰问关切的问道。

    “没,还没呢?”张筱曦慌张的躲闪樊悠兰咄咄逼人的眼神。

    “上次,妈妈没陪你去医院做检查,你不会责怪妈妈吧”樊悠兰直入正题,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医生都说了些什么?”

    “医生说胃不好,调养一下就行了,没事的,妈,你放心好了。”张筱曦耸了耸肩,故作一副娇态之状。

    “胃不好,就要好好调养,如果是其它方面的呢?就要好好的斟酌一下,要考虑好。”樊悠兰两眉紧锁,不知该如何劝说。

    樊悠兰这话触动了张筱曦的伤心之处,她听出了母亲樊悠兰的言外之意,为了躲避母亲的追问,她拿出手机故意给闺蜜武柳诗打起电话:“柳诗呀,昨天说好的,这时在商贸广场见的,你到了没?”然后挂断了电话。

    张筱曦不等樊悠开口,故作着急之状,说道:“妈,我有事,先走了。”

    张筱曦转身离开,不时回头向樊悠兰挥挥手,说道:“车,您开回去。”

    望着张筱曦修长的背影,樊悠长长叹了一声。

    夜,悄无声息的拉开了黑幕,灯火阑珊,流光溢彩

    时针指向夜里23:19分,张筱曦感觉肚子一阵阵的疼痛,双手捂着肚子却又不知所措。

    上午陪母亲樊悠兰逛了半天的商场,下午又约好友去酒吧喝酒,劳累加上酒精的作用,导致张筱曦肚子这般疼痛难忍。

    突然,张筱曦脑子灵机一动,对,找林亦云这个大傻瓜去,父母亲不是一直都很信任他吗?

    于是,张筱曦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蹑手蹑脚的悄悄走到林亦云房间,低声喊着:“林亦云,林-亦-云”

    林亦云正在睡梦中,听到张筱曦的呼喊,他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再仔细一听,确实是张筱曦在喊自己的名字,这么晚张筱曦找自己有什么事呢?

    他穿上全角短裤,一直以来他有裸睡的习惯,他径直走到门边,细细的又听了一会儿,打开门惊呆了:只见张筱曦穿着吊带睡衣,捂着肚子直喊疼。

    “林亦云,快帮帮我,我房间里的药放在柜顶上,够不着,你帮我拿一下。”张筱曦脸色煞白,揉着肚子直喊疼,说道:“我胃病犯了。”

    这段时间张筱曦总是呕吐,头晕,泛力,嗜睡的毛病,林亦云是知道的,上次吃饭时张筱曦有就向家人说起自己的胃病来。

    林亦云搀扶着张筱曦来到房间,还没等林亦云反应过来,张筱曦搂住林云的脖子,将睡衣褪去一半,把睡衣撕开一条口子,呼救起来:“救命啊,救命啊。”

    这一喊,让林亦云慌乱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张籍书、樊悠兰、李妈都匆匆的赶了过来,看着林亦云裸露着上身,张筱曦睡衣褪去一半且撕扯出一条细长的口子。

    “妈,你要替我作主,他,他想非礼我。”张筱曦撒着娇,双手捂着肚子真喊痛。

    林亦云傻眼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慌乱的解释道:“刚才,刚才张筱曦喊肚子疼,说是药在柜顶上够不着,要我过来帮着拿药的。”

    张筱曦捂着肚子哭诉道:“他分明在撒谎,深更半夜跑到我房间来,分明是图谋不轨,再说了谁把药放那么高,不是有病吗?你已经不是一两次的问题了。”张筱曦说着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大汗直流,脸色苍白。

    “林亦云呀,不是我说你,在张家有吃有喝好生伺候你,你不懂知恩图报就算了,还这样……”李妈李翠梅不停的指责着林亦云。

    望着一双双鄙视的眼睛,林亦云不想再解释,他这是有理也说不清。

    张籍书一言不发,淡定的说道:“快,快穿好衣服,赶快去医院。”说着张籍书退出房间。

    林亦云傻愣的也退出了房间,樊悠兰和李翠梅为张筱曦穿好衣服,张籍书开车直往医院赶,林亦云也紧跟其后。

    急症室的医院明确告知张籍书等人:这姑娘要急动手术,可能孩子会保不住,再晚一步,可能大人连命也保不住。

    听到这话,张籍书横眉怒视,青筋暴露了出来,牙齿咬得“咯咯”的响,两只紧紧的攥成拳头,气急败坏,暴跳如雷,吼怒道:“有失家风呀,有失家风啊。”但很快,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喃喃自语道:“大人命能保住就好,就好……”

    随即,张筱曦躺在手术推车上,顺着电梯推向十二楼妇产科手术室。

    张籍书在手术协议上签了字。

    站在手术室外,樊悠兰直抹眼泪,她应该早些告诉张筱曦的处理办法,或许她应该早些发现张筱曦的这些端兒来,现在弄出人命关天,她开始不停地自责起来。

    李翠梅踌躇着直跺脚,在一旁不停地数落着林亦云。

    林亦云傻傻的痴站着,张筱曦怀孕这件事,他确实不知,况且今晚发生的事好像发生在梦里一般。即使他有一千万个理由,也很难洗脱莫名的罪名。

    张籍书狠狠的瞪了一眼林亦云,尔后白了一眼李翠梅,严厉的呵斥道:“少说两句,还让不让人安静一会儿。”

    李翠梅这才闭上了嘴,怯怯的坐到了走廊上的条椅上。

    望着这扇手术室的门,林亦云仿佛看到了黄骞诩梨花带水的面容,愈来愈清晰,过往的一幕幕重现在他眼前。是的,那个黄骞诩,也在这扇门后经历了生与死。

    二个小时后,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浅蓝色口罩的女医生走了出来,温言细语的说着:孩子没保住,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大人虽已度过危险期,也要留院再观察,现在大人情绪很不稳定。

    张籍书等人在后跟随着护士,将张筱曦推进病房,尔后把张筱曦轻抬到病床上平躺着。

    病床上,张筱曦默默的流着眼泪,不言不语,她又想起了那夜五个男人狰狞恐怖的一幕,让她记忆犹新,怎么也抹不去,散不掉。

    樊悠兰握紧张筱曦的手,来回轻揉着,柔声低语的说着:“孩子,别怕,妈妈在这呢。”

    “我……我……。”林亦云吱吱唔唔,本想说些安慰张筱曦的话语,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张筱曦将头扭到一边,仍是默默的流着眼泪,不说话,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李翠梅见状,直接推着林亦云往外走,然后把门关上了。

    林亦云站在门外,痴痴的望着门,傻愣着,想做点什么,却也无能为力,如今被人误认为罪人,让他有些难堪和尴尬。

    “曦曦啊?”李翠梅低声细语,安慰道:“有什么委屈,你跟我们说,我们替你作主。”

    张籍书退出房间,长长叹了一声,问道:“有烟吗?”张籍书应该有十年没碰过烟了,戒烟的决心还是儿子张隐胤的说服。

    张籍书和林亦云来到吸烟处。林亦云拿出一支烟来,替张籍书点燃,袅绕的烟雾从张籍书的鼻腔里飘散出来。

    林亦云也为自己点燃一支,猛吸一口,吞云吐雾般,他有太多的误解想澄清,但却不知该怎么替自己辩解,张籍书会相信自己吗?

    半晌,张籍书盯着林亦云的眼睛说道:“我想听你说说今晚发生的事?”

    林亦云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事情的全经过,然后反问道:“张总,你相信我的为人吗?”

    林亦云在家一直管张籍书叫张伯父,只有在公司才管叫张总。可此时,林亦云却改口叫张总,不勉让张籍书有些不自在。

    张籍书轻瞟了瞟林亦云,一脸严肃的说道:“还是叫我张伯父比较合适,这不是在工作范畴内。”

    张籍书接着很严肃认真的说道:“我相信你的为人。”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但你要用行动证明给我看。”

    林亦云一脸惊讶的望着张籍书,不知道张籍书想表达什么意思,林亦云是二丈摸不到头脑。

    “你娶了张筱曦吧?”张籍书好半天才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来。他说着猛吸了几口烟,继续说道:“这要传出去,曦曦的名声受损,你的名声也会有影响,而我们张家更是颜面无存。”

    听到张籍书的话,林亦云摇摇头,摆了摆手,狂吸了一口烟,说道:“张伯父,这……这……”林亦云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表达。

    林云沉思了半响,解释道:“我真没有做对不起张筱曦的事,我一直视她为妹妹看待。”

    “此时我不想谈这些,现如今是你和张筱曦名节的问题,是我们张家名誉的问题。”张籍书一本正经的说着,再次猛吸一口,将烟熄灭丢进垃圾筒。

    张籍书在大事大非面前从来都是这么冷静,思维周全。

    张籍书走过去,拍了拍林亦云结实的肩膀,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曦曦就是性子有些倔,但本性还是善良的,偶尔呢,也会蛮不讲理,无理取闹。”

    张籍书说着抖动了一下肩膀,接着说道:“生活不正需要一点调味剂吗,你说呢?”

    林亦云正欲说话,却被张籍书止住,继续说道:“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一下,什么时候考虑好了,给我回个话。”

    张籍书说完,拉着林亦云走进病房。

    瞅着病床上的张筱曦,林亦云一阵揪心的疼,他仿佛看到黄骞诩那张哭泣的脸。

    李翠梅瞅了一眼张籍书,而后,李翠梅便是愤怒的瞪着林亦云,却不敢再嘀咕,在一旁一个劲的安慰着张筱曦。

    随即,张籍书把老婆樊悠兰叫了出来,把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告诉了樊悠兰。

    樊悠兰觉得张籍书说得有理,况且林亦云这孩子也还是不错,与张筱曦同一个生辰出生,都已到了谈嫁论嫁的年龄,现如今也只能这样,天下没有透风的墙,估计明天一些凑热闹的新闻记者都会报道出今晚张筱曦坠胎之事。张氏家族在当地可是有头有面的人。

    张籍书要樊悠兰好生劝说张筱曦,也叫李妈李翠梅不要声张今晚的事情。至于林亦云这边,张籍书会好生劝说。

    果然,不出张籍书所料,才过两天,张筱曦坠胎之事便登上了新闻头条,诸如张籍书女儿与林亦云有婚约之类的话题在全国也传得沸沸扬扬,生意如战场,生活也实属不易啊。

    人怕出名,也怕撞啊!

    张筱曦在医院足足呆了半个月才出院,那晚冤枉林亦云之事,她心知肚明,她原本想让林亦云滚出张家,可现在反倒好,却让林亦云跟自己有理不清的关系了。

    尽管樊悠兰竭力的劝说张筱曦,但张筱曦依然我行我素,不肯答应与林亦云结婚之事,其实她从心里瞧不起林亦云这个痴头呆脑的大傻瓜,如果和这种人整天呆在一起,她会疯掉。

    林亦云这边也更是忐忑不安。一直都还没给张籍书回话,他甚是为难。思来想去,他的头有些疼痛,一直以来他有头疼的毛病,自从十九岁那年烙下这个毛病,时时有犯。

    林亦云与张筱曦的订婚已由不得林亦云,张籍书已将林亦云与张自筱曦的婚事宣扬出去,一是为了挽救女儿张筱曦的名节,最主要是为了张家人的颜面,毕竟张家在这座城市还是有一定威望的。

    夜色如银,新月如勾,月影婆娑。

    林亦云怎么也睡不着,思来想去,瞻前顾后,心绪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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