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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着夕阳余晖,童瑶依偎在李岩的怀中渐渐睡着了。李岩也似困倦极了,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踹到了那两只箱子,任由其滚落在草地上而浑然不觉。
小船掩在芦苇中悄无声息地向两人靠近,蹲在船首的那人一眼不眨地盯着两人看了好久,对着身后悄悄挥了一下手。船上的几人立即手抓芦苇不发出一点声音把小船靠了岸。
为首的那人轻声吩咐道:“水生,你看到那两只箱子了吧?瞧这两人的装束应该是城里来的,箱子中肯定有好货。咱们虽是湖匪,可只劫财不要命,你悄悄上去,不要惊动那两人把箱子拿过来。”
水生应了一声,如狸猫一般悄无声息地逼近两人。就在他打算弯腰捡箱子时,假装睡着的李岩悄悄伸出一只脚,水生猝不及防一下子绊倒在地。水生的摔倒“惊醒”了李岩和童瑶,陡见眼前出现一个陌生人,童瑶“吓”得惊叫了一声。
这一下湖匪妄图悄悄拿走箱子的意图破灭了,水生动作利索地从地上爬起,一脚踩住箱子,恶狠狠地道:“知道爷是什么人吗?湖匪听说过没有?要命的就不要出声,这两只箱子算是你们孝敬爷的。”
李岩装作惊慌地看了看四周,随即让童瑶倚着大青石自己则站起身吼道:“我呸!我还以为湖匪都是青面獠牙的,没想到就你这猥琐的德行也敢来当湖匪?你再不滚,小心我把你抓到官府坐大牢。”
水生哈哈大笑了几声道:“你这小子是哪来的杂种?老子在这太湖边上横行多年了,就没见过象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你以为老子只有一个人?”他忽然扭头对着芦苇丛中高声喊道:“老大,大伙儿都出来吧!咱们今儿个运气好,碰到一个不要命的小子了。”
芦苇丛中一声口哨,小船上的几个人迅速跑到了李岩他们身边。水生正得意地把脚下的箱子指给老大看时,没想到老大阴着脸“啪”地甩了水生一个响亮的耳光,怒骂道:“水生,你还想不想跟老子干了?这么多兄弟中就算你不中用,这次叫你拿个箱子你都能惊动别人,真是废物一个。”
水生挨了一耳光,捂着脸陪着笑脸道:“老大别生气,水生这次失手不是手脚不利索,而是因为那个小娘们太漂亮了。”
他一指闪在青石边的童瑶,老大扭头仔细端详了一会,啧啧连声。他色眯眯地瞧着童瑶,水生赶紧在旁道:“老大,要不咱们这回做把狠的?把这小子做了,沉入太湖中,这小娘们就带回去给老大做压寨夫人如何?”
老大犹豫了一会,好久才点了点头。李岩一直暗中观察,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帮湖匪中另几个都看上去精明强干却一言不发,而且老大会派水生这么一个窝囊废来偷箱子?
老子伸手摸向童瑶的脸蛋时,不料童瑶甩了他一个大耳光。老大一楞,却也不动怒,反而是笑眯眯地道:“这小娘们不但漂亮,还很有个性嘛!嘿嘿,就连打上来的巴掌都那么香!兄弟们,把这小子做了,千万别伤了这细皮嫩肉的小娘们。”
几个湖匪一声不吭地抽出刀子向李岩扑来,李岩似是吓傻了站在当地动也不动。童瑶虽然知道李岩艺高人胆子,可这时不见李岩反抗不知怎么一回事,不由得也惊叫了起来。
湖匪们以为拿下一个文弱书生简直就是三粒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他们刚冲到李岩面前,突然不见了李岩的身影。湖匪们还没反应过来,李岩已经迅捷转到了他们身后,只几脚就把几个湖匪踹翻在地。
湖匪们惊叫连连,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握着刀子还想扑上前时,突然眼前一花,只见自己的老大挡在了他们面前,情急之下没能收住身子,怕手中的刀子戳进老大身子,赶紧就势往斜里一滚。
李岩见这帮湖匪只有老大腰中缠着一把王八盒子,心中早打定了主意。他在第一波踢倒几个湖匪后,从惊愕中来不及反应的老大腰中抽出手枪,顶在了老大脑门上把他架到了身前。
几个湖匪投鼠忌器一时不敢再上前,奇怪的是几个湖匪都不敢说话,只有那个水生吼叫着让李岩放了他们老大。李岩用枪着老大的脑门道:“你们是哪个寨子的?这般窝囊也敢在小爷面前撒沷?要是不说老实话,小爷先在这家伙脑门上蹦个窟窿出来。”
李岩用枪口戳了戳老大的脑门,老大痛得杀猪一般嚎叫。他生怕李岩真的开枪,赶紧对着水生吼道:“水生,老子恨不得剥了你的皮,都是你这没用的家伙搞坏了事。”骂完了水生,老大又低声下气地对李岩道:“这位好汉,误会,一切都是误会!”
李岩嘲弄他道:“怎么?这当儿说是误会了?刚才不还是要我妹子去当什么压寨夫人吗?嘿嘿,再不说你是哪个寨子的,小爷一不小心,这枪要是走火了就麻烦了。”
老大急道:“好汉饶命!在下徐彪,带领手下几个兄弟在太湖边上混口饭吃,没想到触犯了好汉,真是该死。好汉,想必你不是太湖边上人吧?我们湖匪和别的地方土匪不一样,是没有寨子的。”
李岩奇道:“哪伙土匪没有寨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敢欺瞒小爷?”
徐彪急得额头上掉下豆大的汗珠,颤声道:“好汉,小人不敢骗您!太湖本很太平,只是从大清国末年开始,由于朝廷横征暴敛,逼得太湖边上民不聊生。许多打渔的渔民便干起了湖匪的勾当,他们也怕官府清剿,所以并没有寨子,平时也不集结在一起。平时仍旧打渔,若是遇到看似有财物之人,便啸聚在一起做起了强盗,打劫完后分好钱财又各自回家。”
李岩怔了一会,皱眉说道:“入则为民,出则为匪!这一招倒真是厉害,官府也不知谁是民谁是匪,怎么清剿?咦!不对,我可是听说太湖边上还有个太湖帮,那怎么会没有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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