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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甩掉了手中的火柴,慢悠悠地道:“李岩,我看得出来,你真的太有天赋了。你爹留下的手册,就算是富有盗墓经验的人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全部看懂的。”
李岩惊讶地反问道:“瞎子,你怎么知道我看懂了爹留给我的东西?”瞎子淡淡地道:“你要是看不懂就会问我,可是你刚才根本就没开一句口,所以我想你肯定是看懂了。”
童瑶皱了下眉头道:“瞎子,你故意接近我们,而且编造了这么多鬼话,到底想干什么?”
瞎子脸露不悦之色道:“这你小女娃子,怎么说话的?我是受恩公李崇明之托,把他毕生所学传授给他儿子,你怎么反说我是骗你们的?”
童瑶冷哼一声道:“得了吧,瞎子!如果你真的是瞎子,刚才李岩看得投入,浑然不知道蜡烛即将熄灭,你怎么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快速点上一枝新蜡烛?难道你眼瞎子,能用鼻子闻出来?”
李岩和瞎子同时怔住了,童瑶的质问让李岩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他暗自寻思着,莫非这个瞎子真的是别有用心,只是怕李岩看出破绽,为了赢得他的信任这才把李崇明的手册交给了自己?
瞎子突然愤怒地道:“好啊,如果到现在你们也不信任我,那你们走吧,把这书还给我。我对不起崇明兄,只能把这书在他灵前烧了,以后死了在地府遇见他,在他面前当面赔罪。”
他忽然又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崇明兄经常是白天睡觉,晚上在这儿翻看文献资料。我伺候在他左右,早已摸清了他的习惯,总是会在蜡烛即将熄灭之际给他点上一枝新的。李岩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他看书时默不出声的习惯太像他爹了,我算到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像当年一样重新点上一枝蜡烛。”
童瑶‘哦’了一声,揶揄他道:“瞎子,貌似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李岩的爹已经不在人世,你这个理由无法得到证实。我实在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需要点蜡烛的瞎子。”
瞎子沉着脸道:“小丫头你懂什么?我对这文史馆摸索得太熟悉了,虽然眼睛瞎了,可比不熟悉这里的人更像是明眼人。崇明兄当年虽然是这里的主人,可他经常会出去十天半月的,回来后有时经常摸错门。我给他点蜡烛,不但是为了能让崇明兄好好看书,还能防止他暗夜中走动不小心撞着了人或物。”
童瑶咯咯笑道:“嘻嘻,常听人说起瞎子打灯笼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给别人照亮自己,免得撞上自己,没想到你还真是这样。”
瞎子气得脸色发黑,却也只得强忍住满腔怒火,气咻咻地坐在椅上再也不说话。李岩见瞎子说得颇有几分道理,又见他传给了自己父亲留下的手册,担心瞎子真的是他爹的好友,自己要是把瞎子得罪了,那可真不够厚道。
因此,李岩赶紧岔开话头道:“瞎子,你说我父亲经常夜里看书,不知道他最喜欢看什么书。”
瞎子沉吟了一下道:“李岩,这里也没外人,我说什么有不对之处,你也不要见外。我也纳闷的,你父亲经常在案头上放着一本《嘉定县志》,而且经常是边看边摇头叹气。我眼瞎了,本来不知道书名的,是他无意中自言自语说出来的。”
李岩扫了一眼案头道:“瞎子,你不是说我爹的这个办公室没人动过吗?可办公桌上并没有你说的《嘉定县志》啊!”
瞎子楞住了,连连摇头,直说这不可能,因为这个房间里的东西从没有丢失过。见瞎子说得言之凿凿,李岩忽然心中一动:难道说这本神秘失踪的县志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会不会是他爹李崇明得知自己可能再也不会活着回来时,就销毁了这本书呢?
这样可就糟糕了,意味着李岩所做的一切努力可能会打了水漂。他一时之间心烦意乱,随手抓起桌上的镇纸重重地拍了下去。
可李岩没想到,他手中这块样子古怪丑陋的镇纸竟然出奇的重。这下引起了李岩的好奇心,他细细地打量了一下镇纸,问瞎子道:“瞎子,我爹对文房四宝可是讲究得很,他案头上怎么会有这块丑陋的镇纸?”
瞎子慢吞吞地道:“李岩,这件事我也一直纳闷,也曾经问过你爹,可他死活不肯说出原因,只是推托说这个镇纸像是给你小时候捏的泥巴玩具,所以他十分喜爱,就一直放在这儿了。”
李岩心中咯登了一下,心跳开始加速。他记得自己从小就没见过这么形状古怪的东西,何况他爹李崇明也从不给他捏过泥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如果瞎子的话属实,那必是李崇明另有深意。
李崇明欺瞒瞎子,可能是担心瞎子把这块镇纸收拾房间时扔掉,这就说明这块镇纸对于李崇明有多重要了。更让李岩惊喜的是,李崇明欺骗瞎子的话中,似乎有种明显的暗示,那就是有朝一日自己儿子李岩找到这里时,让李岩起了疑心,从而引起李岩对这块镇纸的注意。
正在他凝神研究那块镇纸却又摸不着头脑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卫兵的叫声。李岩生怕卫兵闯进来引起麻烦,赶紧一下子吹灭了蜡烛。看到窗户纸上泛起了金黄色,李岩才明白原来天已经亮了。
忽然,院子中传来了两声惨叫,李岩大吃一惊,一手抓着镇纸,一手拉着童瑶赶紧冲出李崇明的办公室,来到了庭院中。刚来到庭院中,李岩就看到两个守门的士兵倒在血泊中,身子还在不断地抽搐。
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挥舞着两把怪异的长刀,动作迅捷却丝毫没发出声音猛地扑向李岩和童瑶。
李岩身形一闪,避开了一把刀。可童瑶的情况就危急了,眼见那把怪刀即将劈到童瑶头上,李岩情急之下,操起手中的镇纸用力格开了那把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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