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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老汉的话中露出了破绽,他觉察到了自己失口,眼中闪出一丝凶光,反过来逼视着李岩。李岩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固然不怕丁老汉,只是他心中担心童瑶受到任务伤害,不由得暗暗攥紧了拳头,随时准备给丁老汉致命一击。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童瑶也觉察到了危险,害怕地挨向了李岩。忽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门口响了起来:“李岩,你小子倒是挺聪明的。你不是要找我吗?我自己来了,你不用去掘我的坟了!”
童瑶吓得惊叫了一声,紧紧地抓住了李岩的胳膊。杜老太阴沉着脸,出现在了众人面前。看到烛光照在她脸上显得特别诡异,童瑶颤声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李岩抚了一下童瑶的秀发,沉住气安慰她道:“童瑶,你别怕,她并没有死!”
童瑶惊骇极了,将信将疑地看看李岩,又看看杜老太。杜老太阴森森地道:“小姑娘,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不死,那个贱人怎么会死呢?”
她这句话说得童瑶莫名其妙,迷茫地看着李岩。李岩沉声道:“童瑶,我刚不是说过了吗?杜老太是假死,这是她和余则诚串通好了的。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史红梅对邪画杀人之说深信不疑,最终把史红梅吓死。”
杜老太对着李岩翘起了大拇指,她转头对着丁老汉冷冰冰地道:“余大师,你还装得下去吗?既然这两个人识穿了你的身份,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丁老汉却格外沉得住气,一声不吭。李岩讥讽地道:“真是够了!杜老太,我前面所说的一丝不错吧?嘿嘿,你真是想象力丰富,居然叫这个干瘪的老头来杀了我。”
童瑶忽然打了个呵欠,杜老太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李岩立知不妙,他再看童瑶时,却见到童瑶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岩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丁老汉给他们准备的稀粥中,虽然没放毒药,却加入了能令他们昏迷沉睡的药物。
杜老太露出一排金牙,得意地道:“李岩,你小子身体太好了,这小姑娘都睡着了,你还能坚持得住。”
李岩一听,心中立即有了个主意。他虽然留了个心眼,没有喝那稀粥,但此刻听杜老太的口气,似乎她和丁老汉并没发觉,何不假装也喝过那盆粥,说不定就能借此套得真相呢?
他故意一拍桌子,装出一幅要站起来拼命的样子。杜老太吃了一惊,后退了几步,李岩却突然打了个呵欠,一屁股重新坐回了椅子中。他竭力装出一幅睡意来袭的样子,费力地举起一只手,指着丁老汉道:“余大师,你,你在粥里下毒……”
一直没出声的丁老汉,这时慢悠悠地道:“李岩,我很佩服你,竟然能猜到了我的身份。没错,我就是临安城的余则诚,可你现在知道了有什么用吗?唉,我本不想杀你,只是想让你俩多睡一会,别多管闲事。可你那么聪明,竟然猜到了我的身份,那就是你自己找死。”
杜老太眼中闪出凶光,气急败坏地道:“余大师,我不是让你下毒药,直接把他们弄死悄悄埋了吗?你怎么敢不听我使唤,擅自换上迷药呢?也是老天有眼,要是这小子没喝粥,只怕你我两人的死期就到了。”
李岩吃力地道:“杜老太,你想杀死史红梅,这是你们婆媳间的恩怨,可我们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想害死我们?”
杜老太轻蔑地哼了一声道:“这可怨不得我,是你们自己找死,来到了我杜家大宅。本来我可以和余大师巧妙地把那该死的贱人吓死,可谁知道你竟然趟了这浑水。如果不杀死你们,那我已经装死过一次,怎么还会有机会光明正大地回到杜家大宅呢?”
李岩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了!你和余大师的杀人计划中,是你先假死后复活。我的到来,让你没有理由再公开露面了,所以你才要杀死我们。只是我不明白,余大师这么一个有身份有名气的大画家,怎么会为了区区几个大洋,就甘心听命于你,帮你杀人呢?”
杜老太不屑地道:“我老杜家有的就是钱,他一个穷酸画家,有名气又怎么样?”
李岩摇摇头道:“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少奶奶也给过余大师钱,而且还勾引他上过床,按常理来说,他应该反过来帮少奶奶,杀死你这个老婆子呀!”
杜老太脸色一下子煞白,暴怒地道:“李岩,别废话了!余大师,这小子虽然身强力壮的,可他喝了粥中了药,已经没有抵抗力了,你还不动手?”
余则诚慢慢接过杜老太递给他的刀子,阴森森地道:“李岩,你告诉我实话,三姑到底有没有死?你说出实话,说不定我还能留你一条命!”
李岩知道余则诚已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了,而且他更明白,余则诚是不会放过他的。他试探余则诚的目的已经达到,但好奇心,还是想让他明白,余则诚到底是为了什么甘愿做杜老太的帮凶。
李岩故意咬着牙道:“余则诚,就算你杀了我和童瑶,可只要三姑一苏醒过来,向童大帅说出了真相。童大帅找不到他的千金小姐了,定会把你和三姑抓去枪毙了。”
余则诚慢悠悠地道:“小子,你可想得真周详。不过我得提醒你,如果我派人进了医院,杀了三姑,那还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吗?”
李岩一时语塞,想想余则诚说的在理,索性心一横道:“余大师,我也好佩服你。不瞒你了,实话告诉你吧,三姑早就死了,刚才的话,是我在逛你呢!哈哈,没想到你城府这么深,也会上我的当。”
余则诚逼视着李岩道:“小子,多谢你最终说出了实话。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猜得到我的身份的?难道我在杀三姑时,你看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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