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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人一龙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直到当天下午才抵达莱茵城。
沿着街道旁的旅馆周围晃了一圈,我打听到了一个十分无奈的消息——所有旅店都已经客满了。
“师父,这可怎么办啊?”我挠着头问,挑战赛第二天才开始,难道我们今晚又要露宿街头?
“直接去主城吧,我们找安德鲁借宿一晚。”修泽说。
“安德鲁是谁?”
“莱茵城城主。”
“……”
于是我们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了主城。
城门口的守卫是两个中年汉子,没精打采地杵在那儿,见到我们,他们先是一愣,接着就一起围了上来。
“修泽·佩尔?”其中一人开口。
“是我。”修泽点头。
“这么多年了,你倒是一点儿也没变。”另一人啧啧称奇。
“安德鲁让你们在这儿等我?”修泽单刀直入地问。
“嗯,从你进城开始城主就已经注意到了,他早就说过你肯定会来。”
“他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啊。”想到昔日的老友,修泽不禁摇头感叹。
“你不也一样?”他话音刚落,就有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转头看过去,发现不远处走来一个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他身边还跟着一年轻可人的少女。
“城主!”两个士兵立刻行礼。
“安德鲁,好久不见。”修泽打了个招呼。
“修泽叔叔是你吗?”少女拎着长裙一路小跑到我们眼前,她个子不高,刚到修泽的胸口。
“是我,安娜你长这么大了啊,我当初见到你时你才这么一点点。”修泽低下头和蔼地打量了小丫头两眼,想了想,随手比了个夸张的长度。
“哈哈,修泽叔叔,这些年你哪里去了,也不回来看看安娜。”
“一直在四处乱逛,直到最近才回到这边。”修泽拍了拍小丫头的肩膀,有些歉意地回答。
“这就是城主女儿?”我凑到修泽耳边小声问。
“嗯,安娜·佐伊。”
“她……多大了?”
“十三四岁吧。”
“……”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
“这位是?”安娜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徒弟,卡洛。”
“师父我叫洛卡!!”我抓狂。
“你好。”小姑娘没有一点儿高高在上的架子,笑眯眯地伸出手来。
“啊,你好。”我强装镇定地伸手和她相握。
“呼……”小艾斯从修泽的身后摇摇晃晃地飞了出来,它显然对安娜很有好感,第一次离开主人的保护范围,凑到了小姑娘身边。
“好可爱啊!”安娜戳戳艾斯的小脑袋,把它揉进了怀里。
“这是你的龙?”安德鲁问,龙族并不常见,就连作为城主的他都没有见过几只。
“别打它的主意,我不可能把它送给你。”修泽淡淡回答。
“啧,你还是这么小气。”
“彼此彼此。”
“来见我没带些见面礼?”
“也没见你为我接风。”
“好歹我家安娜还叫你一声叔叔,我都替你寒酸。”
“安娜的礼物我带了,没你的份儿。”
“老妖怪你少说两句吧,我才发现这么多年你就没变老过。”
“你倒是越来越沧桑了老头。”
“我再老也有妻女,你羡慕不来。”
“我一向乐得逍遥,你可别不信。”
“……”我呆呆地看着斗起嘴来的两人,忍不住转头问安娜,“他们以前就这样吗?”
“差不多吧,修泽叔叔是爸爸的好友,他们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安娜笑着回答,完全见怪不怪。
我听安娜说修泽和她的父亲十几年前就是老相识了,两人的关系还不错,可就是互相不待见,经常以互损为乐。
并且我也从中确定了这十几年来修泽的外貌真的就没发生过变化,因而关于他的年龄问题我也不由地更加好奇起来。
我试着问了下安娜,结果发现她知道的并不比我多,她说父亲不愿跟她多谈关于修泽的事,目的是为了保护修泽。
“爸爸曾说过,若是修泽叔叔的身份被外人知道了,会有大麻烦的。”安娜小声说。
我听后挠了挠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既然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那修泽从未跟我提起过,是不是意味着他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
想到这儿,我更郁闷了,心想自己混得可真失败,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混成“内人”。
修泽很快发现了我的异常,他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俯下身问:“怎么了?”
“没什么啊。”我咧开嘴,呲着牙摆了个笑脸,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这表情有多僵硬。
修泽皱着眉头盯了我好一会儿,直到安德鲁城主在前面叫他,他才放开我,拍拍我说:“没事开心点,哪里不舒服告诉我,我让安德鲁帮你安排医生。”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走心地回应。
安德鲁城主停在原地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俩,见修泽走来,他指指我问:“私生子?”
“咳咳咳……”我差点被口水噎死,这误会也太夸张了吧?
“滚。”修泽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拳,“都说了是我徒弟,再乱猜切了你舌头。”
“哦,我记得前几年不是这一个啊,是个白头发的。”
“别再提他了。”修泽很罕见地沉下脸色,不愿多说。
安德鲁城主也很识趣地闭上了嘴,显然知道跟修泽作对讨不到什么好处,他带我们绕过主城大厅,沿一条长廊朝着会客室走去,一路上安娜都很乖巧地跟在父亲身旁,偶尔还和修泽聊上几句,可后来不知怎么居然身子一晃差点摔在地上。
“安娜!”安德鲁城主连忙将她抱进怀里。
“怎么了?”修泽问。
“我没事,爸爸修泽叔叔你们别担心。”小姑娘温和地笑笑,结果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直接闭上了眼。
“安娜?”这是什么状况?
“别担心,她只是睡着了。”安德鲁城主叹了口气说,“安娜得了一种很罕见的嗜睡症,好在目前并没有生命危险,我最近正在想办法帮她治病,听说只有梦魇森林里的‘月光泪’才救得了她。”
“梦魇森林?难道是魔女卡洛伊统治的那片领域?”我能想到的只有那里了。
果然,安德鲁城主肯定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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