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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及时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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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天色变暗,两方军队不约而同下令停止交火。夜晚作战,联络方式不便,军队容易失去组织性,从而导致全军混乱。停火期间双方也都没闲着,克罗地亚军队在积极向贝尔格莱德联络,请求友军支援,克罗地亚境内还有塞尔维亚王国直辖的四个步兵师和克罗地亚人组成的数支自卫武装,斯洛文尼亚境内还有一支精锐的山地军团,占据山地险要,哪怕是以守待攻,输的也会是意大利人,可偏偏塞尔维亚外交部就是一个投降派。

    在意大利外交部将文书递交给塞尔维亚领事后,贝尔格莱德方面曾向克罗地亚驻扎里耶卡的军队下达的指示“不能丢掉里耶卡北部一寸土地,若无必要,切不可扩大冲突。”克罗地亚军队就是被这条莫名其妙的指令束缚住了手脚,放弃房屋据点,做出来依山脚挖堑壕的愚蠢部署。

    好在收拢完部队后,又花费一段时间清点完人数,克罗地亚军队发现人员损失并不算大,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意大利人眼里的目标只有居民聚居区,在冲破防线后,并未对两侧进行扩大打击,被击溃的士兵随后安全的返回克罗地亚境内和意大利海军官兵隔着边境对峙起来,但又都没打算越过边境一步。

    沙耶克社区可以说是里耶卡市最重要的一部分,在那里任何人都可以俯瞰这座海港城市,那是城市的高点,意大利要想完全占领里耶卡,就必须夺取沙耶克社区!过了沙耶克社区再往北走就是克罗地亚境内的山脉,山多路陡这是克罗地亚最好的写照,就在陡峭的道路上,正有一支大型骡马运输队向沙耶克社区所在的位置缓缓前进。

    仔细一看,是克罗地亚军队的炮兵部队,虽说速度缓慢,携带的火炮却不少,四门150mm重型榴弹炮,6门法国产的施耐德105mm远程榴弹炮和十几门75mm速射炮。克罗地亚缺乏工业,连武器都无法自主生产,更谈不上生产汽车这种高技术的产品。在奥匈帝国时期,还有从捷克输送来的汽车,勉强能够克罗地亚军队使用,到了塞尔维亚时期,别说汽车了,就连粮食也没有多少。为了弥补运力的缺乏,克罗地亚炮兵部队采用了骡马为主,汽车为辅的运输模式,即用少量的运输卡车牵引重型火炮,用骡马牵引轻型火炮。奥匈帝国生产的150mm火炮实在是太重了,加上炮架重量达到了整整75吨。这样一门火炮就要两辆汽车串联牵引,再加上炮架轮子采用全钢设计,使得运输队走起来甚是缓慢,就像乌龟挪步一样。

    法国生产的火炮更是如此,虽然射程远,精确高,但是太重了,就连最轻的75mm速射炮都有1吨重。对于多山而又缺少运力的国家,真是一种说不出的苦难。

    “真怀念帝国时期的70mm炮,才几百斤。相比较,法国人的火炮太重又太旧,瞧咱们的马儿身上都勒出了伤痕”其中一名士兵手拽着缰绳,提着煤油灯,枯燥又无味的行军,很容易令人发牢骚。另一名士兵也在发着牢骚说道:“你是说70mm炮?早就被德意志蛮子赔偿给了意大利人,说不定现在意大利人就会使用那种小口径炮来打我们。不用害怕,那种炮除了重量轻外,射速太慢,威力也小。遇到我们的火炮很容易被压制住。将军这么着急的催促我们出发,难道是想让我们快点赶到,狠狠教训下意大利人,拿下里耶卡市,给那群只会退让的塞尔维亚人看看!也许就是这样,哈哈。”

    “停止前进,全员停止前进!就地休息,给马匹进食!”随着传令兵的喊声,刚才还在有些无聊地士兵顿时忙碌了起来,一人负责拴马,另一人快速跑到火炮旁,将放置在炮架上的水桶提了下来,拧开盖子,桶里装的是牲畜的饲料,骡马吃的食物要比人吃的要好,人只能喝着凉水,啃着坚硬的面包,而牲口吃的却是豆粉和野菜的混合外加一些碎肉沫。趁着休息的时间,整支运输队再次确认了一下位置,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在天亮之前应该能赶到边境线。

    火炮虽然还在运输途中,可为火炮充当眼睛的炮兵观察小组在沙耶克社区的一间房屋阁楼内等待多时,通过炮兵高倍潜望镜可以看到山脚下的里耶卡市,城市显得一片漆黑,就海港有些亮点,意大利人看起来实行了灯火管制,可为什么偏偏海港的深水岗位却亮着灯光,近海还有一些闪烁的亮点,那应该是意大利海军的巡逻船吧。

    疑惑归疑惑,黑夜里这就只有海港的灯光能给炮兵观察小组提供一个数据参考点,在确定了沙耶克社区的海拔后,克罗地亚炮兵小组拿出圆尺在地图上作出了标记。两个观察点位分别观测,通过线位相交计算出大概距离。为了压制意大利海军的岸防炮,克罗地亚炮兵算是废了不少心思。

    至于会不会炮击里耶卡市,那就要看塞尔维亚人的外交水平了。和意大利人和解,战争就能避免了,要是谈判无果,就用军事手段解决吧!以塞尔维亚人骨子里的投降性格,战争应该不会打起来。想到这里,每一名炮兵观察小组的成员心里都在咒骂,真希望那该死的亚历山大国王为了和平能去舔墨索里尼的皮鞋!

    夜晚同样忙碌的还有意大利海军岸防团的官兵,一位海军上尉前来视察克罗地亚人挖掘的战壕时说道:“战壕深度有08米,宽度约为半米,整齐划一,德尔科夫社区前和森林入口都拉起来铁丝网,在一些地段还挖掘了第二段战壕,真是奇怪,他们用什么东西能够在这么短时间挖掘了这么长的战壕?你们四处找找看,克罗地亚军队有没有战地挖机之类的东西。”

    战地挖机是在一战中诞生的设备,专门为了挖掘战壕而被设计出来。通过给牵引车辆尾部加装铁犁耙,来快速挖掘战壕。这种为平原作战的设备,意大利国内可是没有几辆,战地挖机一词也是这名海军上尉从法国海军的同行口里道听途说而来。一种没见过的东西,为何要值得海军士兵连夜寻找呢?原因就在于意大利同样缺乏重型机械设备,挖机的牵引车辆哪怕是最便宜的卡车,转手卖出去也是能够狠狠赚上一笔。于是看出些门道的海军上尉决定滥用了一把职权,下令抽调人员沿着战壕寻找克罗地亚人遗落的特殊设备,美曰其名:“视察防线,清除残敌”

    山脚下海军四处搜索的行为,对于不明真相的意大利陆军和克罗地亚军队起了严重的误导效果。陆军认为海军在向两翼部署,便决定取消成功率低的夜间试探攻击,等到天亮海军就位后,和海军一起展开全面进攻。而克罗地亚军队以为意大利海军将要向克罗地亚境内攻去,急忙取消了袭扰计划重新制定了一份反击计划,打算将剩余的兵力集中起来,等到重型火炮就位后,立刻投入反击。双方都在误会下,平静的度过了夜晚。

    远方的天边露出一道霞光,照在碧蓝的大海上,若是平时,这样的美景还会引人驻足欣赏,可现在双方军队等着摩拳擦掌哪有时间来观赏。天还没亮,克罗地亚军队的前线指挥官便已经来到了炮兵观察小组所在的房屋内,拿起望远镜,透过窗户向斯普林恩社区望去。意大利军队还没有集结,零零散散的。公路上的难民已经被连夜安置到了后方,火炮也已经就位了,可以准备开始全面反攻了!放下望远镜,拿起屋内的电话就说道“准备开炮,按照原定的坐标开炮。预备,三,二”

    “请等下,不要开炮!”一名炮兵观察员夺下了电话,对着电话大喊。“为什么要阻止开炮,你是意大利人的奸细吗?”克罗地亚军队的指挥官愤怒的说着,一手扣开了手枪皮套,准备拿出手枪。

    那名炮兵观察员急忙解释道:“长官,意大利人意大利人的战列舰停在港口内。应该是夜晚到来的,我们没有注意到,千万不能开炮那艘战列舰的炮管正对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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