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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衫军都灵指挥部一间狭小的接待室内,齐亚诺正在和巴尔博进行着激烈争论,双方争论的话题焦点就在是否要给予“青年法西斯”师编制上。巴尔博有些不耐烦地说:“维尼乔,你告诉我们的青年团主席同志,黑衫军内一个师的编制是什么概念!我可不希望听到“意志战胜一切”的蠢话。”
维尼乔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有些尴尬的开口:“齐亚诺同志,我们黑衫军内部的编制和陆军不一样,嗯,是黑衫军内部的编制!黑衫军的编制承袭古罗马的罗马军团,从最基本的作战单位班开始,一个班内有十二名作战人员,三个班编成一个小队,三个小队编为百人队。百人队则相当于陆军的连队,百人队内还有有侦察兵小队、重机枪小队、炮兵小队、警卫小队再加上文职人员,虽然叫做百人队,却在人数上达到了一百七十余人。一次类推三个百人小队组成一个中队,中队除了有自己的侦察兵百人队、重机枪百人队等,还有医疗部队、运输骡马队,按照巴尔博同志的设想还会有支援火炮部队、工兵部队、通讯部队等。这样一个中队就有九百余人!三个中队组成一个军团,以此类推三个军团组成一个师!一个师有多少人?高达一万四千人!将我们青年团体系内所有的人员加起来都不够这个数!按照陆军的标准,一个满编师军饷加上日常开支加上武器维护和使用费用,就需要1800万里拉的巨资!所幸,我们大部分士兵都是志愿兵,加上人员未满编,武器多少没有到位,现在只有陆军所需的四分之一,也就是400多万里拉。这比我们青年团一年的所有预算开支还高!”
齐亚诺冷哼了一声,脸色极其难看地说:“哦,这样啊,维尼乔同志还有什么,你都讲出来吧!”维尼乔艰难的将茶杯里的水喝完,脸色的疤痕也随着抽动,显然是不愿意再多说些一句。“齐亚诺,你是参与过火车站广场的党代会,你也听过我的军事部署,你知道黑衫军目前有多少一线部队!在制定的计划中,是不可能再多出一个师的编制!从经济上、人员上、武器上都是如此。还有,齐亚诺!我们都是一个党里的同志!我和你的父亲是亲密战友,我是不会为难你的,你我的争吵完全没有意义。相反,我很欣赏你。你几乎是我党这个年龄段中最出色的一位!你还学校修习四个学科,我想别人都会为你保驾护航,你出生好、学历高!完全可以接任总书记之职,为何要参与到军事斗争之来!这只会耽误你的政治前程!在王国内,谁都能当首相,唯独将军们不行!我所说的你会明白!”巴尔博仿佛是一位长辈一样,并不是批评而是在敦敦教导齐亚诺。按照意大利的政治传统,从政之路就是如此,一辈子最多也最多是个首相,为王国真正的主人服务!一个奴仆而已,这可不是齐亚诺想要的!
巴尔博捋着自己的胡须,擦拭掉嘴唇上的水迹,眼神紧紧的盯着齐亚诺,好像在等着齐亚诺开口。就在巴尔博想要张口继续讲道时,便被齐亚诺一声打断:“全国总指挥阁下,您说的不错。在党内总书记算是到头了,在政坛上能被提名为首相就应心满意足!可是阁下,如果意大利王国和我党消亡了,这些空虚的未来前景又有什么用呢!说不定这些虚无的头衔,就是我们被绞死的依据!我该称呼您为叔叔,那么我请问巴尔博叔叔,您对未来有何种看法!今日您是全国总指挥,明日如何?您被尊称为全国总指挥,不就是因为您拥有黑衫军么!可如果法西斯党消失了,那您这个全国总指挥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荒谬”“齐亚诺同志”巴尔博和维尼乔几乎是同一时间喊出。“齐亚诺同志,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党是意大利人民选举出来的,怎么会轻易消亡!巴尔博同志是全国总指挥,你我严格来讲都是其部下,我看还是点到为止,改日再来拜访吧!”维尼乔望着二人越来越激烈的言辞,扮演起来了老好人的角色,想要缓解下现场气氛,作为老部下怎能让巴尔博出丑啊,怎么为现任同事,又怎么能让齐亚诺难堪。
巴尔博显然愤怒极了,多久没有人敢质疑过他的权威了,在黑衫军内说一不二,今日却被一个小娃娃弄的如此难堪,可是细至一想却又是实情。巴尔博决定静下心来听一听齐亚诺的想法,优秀的将军不会依据情绪做出决定,而是根据实打实的数据来进行判断。齐亚诺站起身,向巴尔博鞠了一躬,说声道歉:“抱歉,巴尔博叔叔。既然您要听我的粗鄙之见,那么我也不浪费时间就长话短说吧。我们都是意大利人,这是改变不了的身份,从一出生就注定我们要为意大利而奋斗一辈子。在国内,与其自欺欺人的说是人民选择了法西斯党,不如依照现实来讲,是国家的统治阶级选择了我们,意大利的统治者是谁?无非就是传统贵族,地主阶级和工业资本!他们选择了法西斯党,我们要回报他们!巴尔博叔叔等拔出他们的眼中钉子肉中刺后,您的黑衫军还会被放任不管吗?在别的国家,出现皮亚琴察市那种恶**件,我想这支武装力量也要被国家政权所剥夺吧。这是第一点,您的军队需要一个敌人。等待工人政党瓦解后,我想意大利南部的农民苏维埃政权自会不战而降,望风而逃!我想此时黑衫军就选择好下一个敌人对吗?比如“阿里·巴里”那个阿拉伯人所代表的这些事情不是我这个小卒子可以乱说的。无论如何,国内的敌人都有被全部消灭的一天,到那一天谁会是你的敌人!”
巴尔博点了点头,耐心地继续听着。齐亚诺喝了口水继续讲道:“国内的敌人,能强大到哪里去,再强大也是和我们一个样子,都是普普通通的意大利人而已。可国外的敌人就不是这个样了!谁是您的敌人?从远看,英国、法国、苏俄、美国!英国从国际政治角度上来看,它是最强大的殖民地国家,按照英国建立的政治逻辑,它是我们天然的敌人!没有其他,为了生存的权力,王国会不惜和英国开战的。全球殖民的国家除了英国,就是法国,尤其是法国还和我们接壤!目前的国际形势是法国在欧洲大陆一家独大,领袖就任首相第二天就公然对法国表示不满(逼迫德国支付赔款),还和我们罗马帝国的伟大目标有着冲突,怎么能不和法国打仗,以领袖的性格,肯定会同时与英法开战!”巴尔博听到齐亚诺这番话并未能笑出来,平时并未想到国外的敌人,如果真按齐亚诺所言,就黑衫军的军备情况,那真是一**炮,就能解决!巴尔博从聆听着,接过齐亚诺的话:“我从小就想研究各国间的政治关系,在佛罗伦萨大学时也是如此,可不幸战争爆发了我被征召入伍却当了兵。很遗憾,但听你所讲未来之事能够靠分析就能猜中,真是一件愉快的事。齐亚诺,你接着分析!”
“苏俄,我想不用多说,您也见识过他们的力量,工人政党的组织号召能力和坚韧不拔的毅力,是谁都不能否定的。他们所要建立的理想,不也是我党所要追求的!也许这就是人类最崇高的理想了,他们发出的战斗号召比我们的大千百倍会像巨潮一样席卷全球!还有就是,根据我的研究,苏俄很快就要与白俄罗斯、乌克兰、外高加索合并了,他们要赶在新年来临之前完成,明年全球就要迎来赤潮了!巴尔博叔叔,美国与苏俄相比更是没安好心,如果苏俄还能说是为了人类的理想,那美国就是彻彻底底的利益了!美国人会高举自由贸易的大旗,逼迫我们开放市场,殖民地国家开放了市场,那就意味着国家的崩溃和瓦解!这四个敌人,您的黑衫军能战胜哪个?我想就连四国中最弱的法国也打不赢吧。就是处于此目的,我才向你索要军队!这不是我出于私心,而是确实为党和国家所想!您也希望军队能够变强,可没人去对军队的未来进行研究是不行的,不去实验怎么能的出结果呢!所以我恳请您,全国总指挥阁下,答应我的要求!”
就在巴尔博沉思不定之际,一名士兵敲开了接待室屋门,拿出一份电文,大声禀报:“全国总指挥阁下,罗马大本营来电!”将电文递交给巴尔博后,那名士兵扫视屋内一周,随即小声询问:“总指挥,人都到齐了,您该去开会了!”
巴尔博并没有着急,在看完电文后,反倒递给了齐亚诺,电文是墨索里尼亲自发出的,上面的内容是:“致黑衫军全国总指挥:我亲密的战友及坚定的追随者伊塔洛·巴尔博亲启。我已得知法西斯青年团所提出组建“青年法西斯”师的计划和方案。经过慎重考虑,我希望您能否决这一方案,但切记不能打击党下属组织参与武装力量建设的积极性,所以我恳求您,能够给予青年团一个满意的答复!b·墨索里尼。”
巴尔博看过电文后,想了想便告诉齐亚诺二人:“如领袖所言,青年法西斯师我已经否决了。“艾米利亚”营我对其有所亏欠!我同意将原“艾米利亚”营成员与青年团下属的武装力量合并,组建一支新部队“青年法西斯”军团。不知这样是否满意。”齐亚诺听闻后连忙道谢:“谢谢您,巴尔博叔叔。”
“可别高兴太早,我虽然同意,但我没有多余的武器给你!这要等待明年,或者武器自筹!同时,我要求你,“青年法西斯”军团必须在半年内组建完毕,并形成战斗力!接受黑衫军总部的直辖领导。正式文件和费用审批,还要等几天。齐亚诺、维尼乔要留在都灵看场好戏么?”
齐亚诺二人则回复道:“我二人前来都灵,便是要考察工作。当然要向全国总指挥学习先进经验!”巴尔博还需要开会,便起身示意齐亚诺离开。走出黑衫军都灵指挥部的大门,维尼乔向齐亚诺询问:“主席同志,任务完成了,还需要去视察都灵青年团么?”齐亚诺背着手回应:“当然要去,我们答应过黑衫军,要给他们送去300名高素质士兵的!这一计划还没完成呢,我想都灵的同志能帮上我们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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