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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动荡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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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特尔·皮里诺,罗马大学政治系的一位应届毕业生,在学校内并未如同齐亚诺那样出众。可要在学校提及“红发的阿拉伯人”这个绰号,那可是非常响亮!和字面意思一样,他有一头红褐色的头发,这在意大利国内是非常罕见的。再加上瘦弱的体型,精致的五官,喜欢穿着非洲殖民军样式的黄色制服,拿着书本倒是有着一身睿智学者的风范,像极了阿拉伯神学学者。光是如此,还不至于获得“红发的阿拉伯人”这个响亮称号!

    贝特尔·皮里诺出生在意大利南部坎帕尼亚大区的一个普通村庄中,山多地少是一语就能概括坎帕尼亚大区地形面貌的词语,饥肠辘辘是贝特尔年幼时唯一的记忆。天灾不断,不是大旱就是洪水,连续几年夏天都是滴雨未下,连续几年冬天又是异常寒冷,来年夏天往往就是洪水侵袭。一次次的劫贫济富,意大利王国农民承担高额的赋税,国家转手将剥夺来的资金送到北方的工厂主手里。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贝特尔的父亲只得卖掉了不多家产,选择参军,时运难测,就在那时法国人在北非展开咄咄逼人般的扩张行动,这一举动彻底刺激到了意大利王国。阿尔及利亚已经被法国人占领,突尼斯要被法国人拿走,摩洛哥也要被法国的拿走!自诩罗马帝国的意大利怎么能够接受这一结果!

    英国人已经实际控制了埃及,若是再与法国人一起瓜分了利比亚的话,那么意大利就像一只金雀鸟被困住地中海这个大牢笼里,向西是法国,向东是奥匈帝国,向北是的德意志帝国,意大利王国的未来只剩下南方,只剩下利比亚这一个方向。先下手为强!意大利人做出决断,当法国人的战舰炮击摩洛哥的海港时,意大利海军集结了更大规模的舰队,海军的战列舰、装甲巡洋舰全军出击!无畏舰冲进了利比亚的的里波黎港,用战列舰上的巨炮轰击奥斯曼帝国在此的驻军,随后意大利陆军抢滩登陆,攻占了利比亚大部地区。

    为了征召足够的士兵前去利比亚作战,国王许诺凡是为国而战的士兵都能分到一块土地!贝特尔的父亲抓住了机遇,来到了利比亚。战争以奥斯曼土耳其的退让而结束,意大利人实际占有了利比亚,罗德岛及爱琴海附近岛屿!国王的承诺兑现了,虽然利比亚的土地异常贫瘠,几乎找不到一条地表河流,但是这些土地足够能填饱肚子比在意大利强多了。

    贝特尔在利比亚生活了十几年,就像是一个真正的阿拉伯人一样,充满异域风情。当秘密警察出现在齐亚诺的面前拿出彼得·卡鲁索签署的人事借调令后,不禁为自己的这位学长担心,参遇到秘密警察的事务中,对于学者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齐亚诺推开了阿拉伯语研究室的房门,贝特尔学长果不其然在这,正在翻译着一本厚厚的阿拉伯古籍。“贝特尔学长,我是加莱阿佐!你在里面吗。”听到齐亚诺的叫声,贝特尔将手中的古籍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才转过身走到门口亲切的问道:“哦,原来是加莱阿佐啊,你可是一个大忙人!怎么回来我这,是来问我借钱么!”

    齐亚诺和那位秘密警察走进屋内,齐亚诺开玩笑的说:“这次来不是向学长借钱的。而是借人!”在贝特尔疑惑中,齐亚诺互相介绍二位:“保罗·加尔诺,秘密行动局的刑讯科主任,前黑衫军“托斯卡纳之狼”营的成员,自己人!这位是贝特尔·皮里诺,青年团驻罗马大学理事,优秀党员,自己人!”

    二人互相握手,保罗风趣的说:“贝特尔·皮里诺同志。我们算的上是老乡!我在非洲突尼斯生活过一段时间,我想你是知道那里的小妞可是非常热情,她们的香精总是会夺人神魄。哈哈哈”

    “哦,的里波黎西郊可是有很多突尼斯姑娘,下次你要来到皮里诺农场我会好好招到你的!不是制造大炮的那个皮里诺!不过,还是先忙完正事吧!秘密警察同志,你找我何事?是要逮捕我么?我可不是阿拉伯人!”

    “你说笑了,贝特尔学长。今天来是有事求助于你。他们抓住了一名突尼斯人,比贝都因还贝都因的那种,提起拉丁大区有对阿拉伯人了解的人,我想你是为数不多对此问题研究的透彻专家。加尔诺同志也是奉了上级的指令,邀请你前去指导工作”齐亚诺一边暗暗奉承这位学长,一边拿出彼得·卡鲁索的人事借调令递给了贝特尔观看。

    “加莱阿佐!他们让我前往秘密警察去工作!你怎么能签上你的名字!他们可是秘密警察啊”贝特尔望着手里的借调令,瞪着眼睛向齐亚诺质问。

    “只是暂时的。秘密警察不会影响学长那前景广阔的政治生涯,这件事牵涉到王国的安全,我是支持秘密警察同志们的工作,事不宜迟,还是先听听这位突尼斯人要说些什么。”齐亚诺安抚了贝特尔,毕竟希望从政的人都不愿和秘密警察有着一丝牵扯!

    齐亚诺一行三人来到罗马秘密警察的一所监狱内,这所监狱通道狭小而又阴森!环境也非常恶劣,意大利的冬天可是暖洋洋的,而这监狱里却像建在阿尔卑斯山山顶一样,寒冷刺骨。

    齐亚诺和贝尔特穿上了狱警特制的厚厚的外套,坐在接待室里,喝着热咖啡,等着加尔诺将那位突尼斯人提审到审问室。没一会,加尔诺来到了接待室,示意二人跟上,并说道:“齐亚诺主席同志、皮里诺同志。接下来所见所闻都是秘密警察内部事项,请二位不要声张,”

    那名突尼斯人蹲在审问室一角,浑身瑟瑟发抖,看着那单薄的囚衣发青的嘴唇,想必是从未经历如此寒冷。保罗·加尔诺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递给了那名突尼斯人,并示意他不用蹲着可以坐下。

    贝特尔坐在那名突尼斯人左侧充当翻译,“你叫什么?来到意大利做什么?你的同伙是谁?”。

    “阿里,阿里·阿卜杜拉·默罕默德·巴里!我是一名商人,我没有同伙!”

    “你说谎!你在说谎!”保罗·加尔诺大声训斥道。听到“巴里”这一词,坐在一旁的贝特尔思考了一会,阻止了训斥:“加尔诺同志,我想我知道了一些。”

    “你知道什么,快说出来!”

    “我想他不是突尼斯人!听着他的口音应是利比亚人,他的姓是巴里。加尔诺同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巴里部族在利比亚自诩为“圣裔”。阿拉伯人自古以来都以姓氏为部族称号,巴里这个姓氏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教先知默罕默德身上!在默罕默德死后,四大哈里发继承了***教先知的遗愿。发动了对亚非欧的征服运动,巴里这个姓氏就来自默罕默德的子孙。利比亚的巴里部族和伊拉克的巴里部族一样,一个祖先,两个分支而已,一支前去征服伊拉克,一支去攻打柏柏尔人,留在了利比亚!。加尔诺同志,我想你应该知道了什么!”

    保罗·加尔诺听到后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贝特尔所说是真,这就不是他这位小小的秘密警察能够处理解决的问题了!在突尼斯他也听说过“圣裔”的名声,阿拉伯地区除了苏丹、帕夏(总督)和埃米尔(国王)外,就数“圣裔”的地位最高,他们身上留着先知的血,得到伊玛目和人民的敬仰,拥有着一个地区最多的部族和奴隶,势力不容小觑!尤其是“圣裔”往往是虔诚的***教捍卫者,根本不会该信天主教之类的。

    “你确定吗!皮里诺同志!会不会他的名字也是假的!”保罗·加尔诺纠结的询问道。“贝特尔学长,巴里部族生活在利比亚么?在我们的控制区内吗?”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齐亚诺漏出了凶狠的神色:“贝特尔,告诉他。如果他一天不开口,我们就在利比亚一天处决一个姓巴里的人!告诉他,他有半小时的时间思考。为了表示我们信守诺言,你告诉他如果半小时内没有答复,就先从他开始,先砍掉他的手指!”

    “加莱阿佐。我们不能是是主席同志。”贝特尔用阿拉伯语将齐亚诺的话说了一遍!

    “走吧,贝特尔学长、加尔诺同志。留给阿里先生一些时间去思考!说完齐亚诺就走出审问室,加尔诺急忙跟上:“齐亚诺同志,利比亚人与那名白俄妇女见面是有原因的!叛变,绝对是要叛变。这件事我要汇报给安全总指挥阁下!我的报告需要您的签字证明!还请你等一等!”

    “不要着急,加尔诺同志,你是秘密警察你应该知道怎么办!若是报道出现了偏差,那可就是虚惊一场,你是要负责任的。贝特尔同志就留在这里,为你们提供帮助。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齐亚诺心想:“利比亚大起义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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