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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行话和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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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孙头到厨房迅速炒了俩菜,然后叫王非凡过来客厅吃饭。

    只见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个淡雅的小碟,一个青素的小碗:其中一个碟子里翠如碧玉的莴笋、晶莹似雪的黄瓜、粉若芙蓉的虾球、香脆诱人的腰果、油滴滴的闪着光,宛如艺术品一般;另一个碟子里如冰似玉的藕片、鲜红如火的辣椒、青翠若脂的芹菜配着糖醋的香味,令人食欲大开;再看小碗里金黄的小米、雪白的银耳、娇红诱人的金丝小枣,色香味俱全!惹得我们的非凡哥本来就在抗议的肚子更加活跃起来,“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就跟打鼓似得。

    王非凡赶紧坐下,拿起筷子就打算朝嘴里送。

    “啪!”老孙头用扇子打了下王非凡伸出的筷子,“瞧瞧你那馋样,跟一个月没吃东西的饿死鬼似得,先去洗洗手洗把脸!”

    我们的非凡哥“蹬蹬蹬”一阵风似得跑去洗了洗手,跟小猫洗脸似得抹了两下,又“蹬蹬蹬”地跑了回来,好像生怕老孙头跟他抢着吃似得。

    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始食指大动,吞下一口小米粥,夹起四五块糖醋莲藕,舀起一勺清炒虾球,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边呜呜噜噜地评论着,“这糖醋藕片真是嫩,酸酸甜甜再配上朝天椒的辣、芹菜的冰凉口感简直让人食欲大增!这腰果虾仁也是没话说,鲜嫩爽口的笋片、清脆焦香的腰果、弹滑十足的虾球,嗯?好像还有点红酒的味道,这上面的油应该是意大利的橄榄油,是最后淋上去的!”

    一转眼的功夫,桌上的饭菜就被我们的非凡哥风卷残云般地“洗劫一空”。

    “嗝~!吃饱了,吃饱了!”只听到王非凡地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躺在沙发上,按摩着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师父,你做的这两个菜真是太好吃了,比我爸带我去吃的什么五星级饭店强多了,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哟,行家啊!他们那什么大厨,哪能跟我老孙头的手艺比,就是皇帝老儿想吃都吃不到我做的菜,你小子就知足吧!“老孙头看到王非凡把自己的菜吃了个底朝天,还把做菜用的原材料说的丝毫不差,对这个徒弟甚是满意!再加上他对自己手艺的赞誉有加,更是让老孙头的”虚荣心“极大地得到了满足,乐的胡子都快上了天,

    ”乖孙孙,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没有你大圣爷爷做不出来的!“

    ”大圣爷爷威武!大圣爷爷厉害!“我们的非凡哥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既能一饱口福又能趁机”溜须拍马“的好机会。老小二人一唱一和,直把老孙头哄得高兴地”上了天“!

    要说这个世界上的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只要能把一项技能钻研到极致,由浅入深形成自己的认知体系和知识体系,然后再到开宗立派提出新的学说和研究方向,便能在这个行业内占有一席之地。这样的人以后不管再接触到什么新领域,都会继续套用和完善自己以往的认知体系由一知十甚至知百,很快地上手。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悟性“高低的原因。

    只是在现实生活中,每个人自身的天赋由于受到出身环境的影响,比如父母的忽视,或视而不见,或归咎于他们本身的眼界和认知不足认为这天赋没有什么用而不去挖掘培养,或受限于昂贵的培养费用而放弃;以及自身的韧性不足,如受到一点否定和挫折就自我否定,遇到一点困难就打算放弃,没有自我主见容易随波逐流一听到别人说什么什么就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和行动,不肯听从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以及缺乏毅力,最终才能都被埋没了下去!

    有搜集到的数据表明:”全世界有70%到80%的人对自己目前的工作不满意,甚至根本就没有兴趣,之所以每天还在公司上班的原因就是那份可以满足自己日常生活开支的那份”微薄“的工资。而除去这些人,另外的10%到20%要么是这些雇员的老板,要么是虽然并没有太多钱但是却在自己喜欢的工作和领域努力奋斗的传承者和开荒者!“

    仔细想想,我们每个人曾经在上学的时候也是能将古诗文倒背如流,各种高等数学微积分方程一一解出,地理历史也都能娓娓道来,能说出各种动植物的结构及特征,能算出各种星球之间的距离,能写出各种复杂的化学反应方程式,说出一口流利的英语。而当毕了业,找了份自认为还不错的工作,然后或结婚生子,或保持单身,每天都被各种繁琐无聊的工作、勾心斗角的人际关系、尔虞我诈的社会生活所包围,回过头来一看,却发现自己在毕业之后除了上班的工作,其他的技能竟然一无所有,甚至连一些简单的汉字都不知道该如何书写了!我们究竟是在”成长“,还是在”倒退“?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刚才让你认制作材料并纠正你的错误是为了提醒你,只看书本不结合实际是达不到好效果的,只有通过书本所写再联系实物,才能对事物有更加全面深刻地理解和认识。而之所以把材料放在最开始说,原因就在于古董的制作工艺、造型、纹饰、包浆都是依附在材料的基础之上的,不同的原材料有不同的制作工艺,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因为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而发生视觉上的变化。“老孙头看宝贝徒弟吃饱喝足了,又开始授课。

    ”这种变化就是你说的包浆吧?“

    ”不错,孺子可教也!不同的原材料因为其不同的分子结构造成了物理化学性质的差异,在随着时间和外界环境的变化过程中,各种物理化学变化都对材料产生着影响,而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有经验的掌眼隔空就能分辨出一件古玩是真还是假的原因。“

    ”嗯嗯,因为不同的材料有着其不同与他的物理化学性质,所以经过时间的长短产生的各种物理变化跟氧化还原反应程度也不尽相同,所以就能判断出这件古董的年代。“我们的非凡哥用自己的脑袋对老孙头的话进行分析整理,“是这样没错吧师父,不过你说的掌眼又是什么?“

    “不愧是我老孙头的徒弟,一点就通!掌眼这个问题就涉及到古玩行内的一些行话和规矩了,你仔细听好咯!”

    我们的非凡哥一听师父开始划重点了,赶紧坐直了身板,竖起耳朵,生怕有一丝遗漏。

    “掌眼,是对古玩收藏跟艺术品收藏这行具备专业知识和经验的鉴定人,他们能够对艺术品或古玩的真伪、年代等进行甄别并结合市场情况给出市场报价。

    而什么叫神眼呢,那是掌眼里公认的第一!所以凡是这行里的人都会对这本神眼笔记无比疯狂,甚至流传着“得神眼笔记者得天下!”

    以前拜了师入了行的徒弟先是要三到五年不让你碰古董,让你打扫卫生,干干粗活,一是磨练下你的性子,另外就是让你自己去听、去看、去观察不同的古董应该怎么去拿,怎么去放,卖家怎么去销售,买家怎么挑毛病去砍价,等到师父看徒弟心性跟耐性过了关才慢慢让他上手去看一些东西,就算看不懂问也不搭理你,就是让你自己去观察、思考、总结。

    再后来看徒弟眼力见长,开始让你去接触其他的行里人,到他们店里长长见识,这才叫让你进了圈子里。

    只有真正进到了圈子里,你才能看到各种真货,真货见多了上手多了,自然也就看出来什么是假货了!而现在的很多人连圈子都没进,看了一堆假东西,由先入为主的经验做主导,真的也看成假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一些暴发户和商人投入到古玩行里来,二话不说就只管买买买,只要价格贵什么都不管,也不去学习研究,只知道自己有钱敢花钱买,就算有人委婉告诉他们这件东西是妖怪、泛贼光也不听,甚至扬言你又没花过这么大钱买过这样的东西,你不懂!到头来眼力永远没有长进,永远在原地踏步,碰到出了事或资金链断裂需要变现却发现以前花大价钱买的东西根本没人要,最终都消失在行里人的视野里。这种事情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上演,从来都不会结束,最终成为行里人的“谈资”!

    古玩行里的资深店家从一个人刚进店开始,从他的行为举止、衣着打扮、拿东西的动作、说话时的语调和用词就能判断出这人是不是来买东西的,入行多久,眼力多深,财力有多厚,而且基本上判断的**不离十。

    关于什么古董该怎么拿,该怎么放,师父以后再慢慢教给你,现在先跟你说些古玩行里的一些行话、术语,这样你才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比如你到古玩店里,人家问你玩什么的啊?行内人称收藏为“玩”,初次见面问你“玩”什么,意思是你收藏什么。

    你回答说我是“吃”瓷器的,意思就是说我是买瓷器的。

    人家心里就明白了,给你拿了件东西让你看看,并告诉你这东西大开门的乾隆官窑瓷器,大开门的意思是看藏品时碰上年代老的真货叫“开门”或“一眼货”。

    你看看了觉得挺好没问题,就说不错,有一眼,意思是这件东西不错,艺术价值较高。

    如果你看出是新仿的,又要顾及店家的面子,就只能说看不懂,看不好。

    品相不错!意思是这件东西保存得好,如果有破损就是“品相”不行。

    然后问价,这东西能匀给我玩玩吗?在古玩行买藏品不叫买而叫匀,意思你是玩够了转手来给我玩玩,比较文雅。

    店家报个价格,如果报的太高,漫天要价,价格高出市场价很多,这就叫天价。

    碰到这种喊出天价的,你可以选择不还价,跟店家说收起来吧,意思是这东西我不买,你收回去。

    如果看上了确实想买,可以说,开个行价吧,意思是同行内的价格,成交的价格利润很低,有时甚至是蚀本,这就叫“行价”。

    店家如果确实急着卖,看你也懂行,就会重新报个相对合理的价格。

    你挑了挑几个小毛病,再砍砍价,店家再让你加点,两人最终达成了意向,你说这东西我拿了,包上吧!意思就是说这东西我买下了。

    这时突然闯进来一个人,看到你看的瓷器挺好,上来就报了个高价格,想拦一道,意思是想抬高竞买者的价钱抢买过来。

    古玩行里最反感的是这种看到别人手里正拿着东西谈价格的时候还不懂规矩的跑过来问价格的,这是大忌。

    店家说回了回了,就把瓷器收了起来,意思是这东西不卖了。

    等闹事的人离开,店家会把东西再拿出来,说别介,刚才的那个是棒槌,意思就是看不懂东西新与老、好与坏,老是被骗的人,行内人就说他是“棒槌”,卖家卖新货给他,背后还称呼他“棒槌”。

    因为这个棒槌,店家同意把价格再降低点,你一听心想,这下吃仙丹了,意思是买了便宜的喜欢的藏品。

    在回去的路上,碰到隔壁老王,问你得什么宝贝了啊?

    你说,抓了件乾隆官窑!行里人管到市场去购买古玩说“抓货”。

    哟,那可得给咱开开眼!意思是涨涨见识,学习学习。

    隔壁老王屁颠屁颠跟着你到了家,你把东西一摆,如果看东西没问题,他会说:

    哟,这品相,这包浆,真是件俏货!这东西绝对至尊!

    传世古玩都有一层自然温润的光泽,叫“包浆”。

    俏货——比较精美的的藏品,一般指瓷器的收藏术语。

    至尊——古玩鉴定用语,系指正宗的古玩,有可靠、靠谱的意思。

    问了你大概的价格,你伸出3个指头,

    哟,那你可以捡了个大漏!

    拣漏——就是很便宜的价钱买到很值钱的东西。也指卖者不识而买者有眼购到好货,或指买到从内行人眼底滑掉的好货。

    而店家如果后来经过其他方面了解自己这件东西的大致价格,会说,哎!走宝了,走宝了!

    走宝,就是卖亏了,把价值十万的几千卖了,买家便是“拣漏”了。

    如果老王不看好这件东西,

    我看着泛贼光,有妖气,这东西是妖怪。要不你再找老孙给你掌掌眼!

    贼光——新瓷器釉面刺眼的光叫“贼光”或“火光”。

    妖气——古玩鉴定用语。泛指后仿品和作伪品,为了做旧而残留下的色、泽、光。这种人为的假象,往往具有很大的迷惑性。

    妖怪——古玩鉴定用语。指具有一定迷惑力的赝品,也指某些改头换面的作伪品。人们在使用时,常说:“这件东西是妖怪”。有时干脆说:“妖怪”,还有时更干脆,只用一个“妖”字。

    你赶紧抱起瓷器就跑去老孙那,经老孙一点,你立马明白过来了,用手拍了拍双眼,

    打眼了,打眼了!意思是因为占小便宜而被别人骗买了假货。

    然后找老孙当中间人去找店家砸浆。

    从同行中买来打眼货“没年代”或价钱过高,掌柜可请行内公会帮忙调解,要求对方让价或退货,行内话称之为“砸浆”。

    关于古玩行内的行话跟规矩师父就先跟你说这么多,其他的以后再慢慢地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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