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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非凡不知道老人为什么那么生气，也不知道叫他上楼干嘛，但现在书被老人拿走了，不上去也不行啊，没办法，我们的非凡哥只能挠了挠后脑勺，不情不愿地跟上了老孙头。
踩着青石板地面走到尽头，左转，就看到一个木质楼梯，楼梯上了年纪，台阶的边缘已经被磨成了光滑的曲面，露出原来的木色。
老小二人“噔噔噔”地上了二楼，老孙头指着旁边的沙发，“坐吧！”
王非凡却并没坐下，因为这会儿他的眼睛正滴溜溜地转着四处看个不停。
二楼空间足足有一楼旧书店的五倍大有余，除了一眼能看到的左手边的厨房跟卫生间，以及右手边的卧室和另一间紧闭房门的房间，就剩下眼前的客厅了。
客厅大概十来平方见方，沙发就在上楼后的右手边，普普通通没什么不同。
沙发的前面摆着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把折扇，一把茶壶还有一个电视机遥控，再无他物。
沙发的对面也只有一个电视柜和一台彩电，整个客厅干净利落，除了最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其他一概未置。
沙发后面的墙上还挂着一个画框，上面写着四个字“難得糊涂”！
“咦？”我们的非凡哥看了这四个字心里不免犯起了嘀咕，肯定明显不是老人所写，但若是“他”所写怎么会在这里？
王非凡又走近了点，仔细观察，纸是宣纸已经微微有点发黄，
明显有些年头了，再看了看落款跟朱印，我们的非凡哥惊的跟雨后蛤蟆似的——长大了嘴！
“这这”王非凡半晌没说话。
老孙头从厨房倒了杯水回来，看到我们非凡哥身体直嘣嘣地立着，两眼大睁，嘴巴大开，活脱脱一个大青蛙，忍不住取笑，
“怎么一转眼功夫一个大活人变成大青蛙了？”
“爷爷爷这这真是郑郑板桥的字？”王非凡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好了。
老孙头眼中扇过一丝满意赞许，把手里的水杯放到茶几上，擦了擦手，然后右手握起自己的紫砂壶泯了一口，左手甩开折扇扇了两下，
“是他的又怎么了？”
语气中透露出有几分自豪和得意！
“呀！”王非凡又是一声惊叹，上前就去夺老人手中的折扇。
只见这折扇做工考究，扇骨暗紫透红，洒金宣纸的扇面上一面题字“自得其樂”，一面绘有墨竹、怪石、兰草，并题有小字数行。
怪石寥寥数笔，横折横折撇即勾勒完成，一左一右，一高一低，一浓一淡，一圆一尖，占据了扇面的中间和右下右半边。
中间那块大怪石的中下方又横出两棵蘭草，一上一下，一浅一浓，蘭叶之间另有数朵蘭花点缀其中。蘭石之傍又作数支小竹，亦是高低起伏左右不同，自然真趣，添一笔嫌多，去一笔嫌少。
扇面左边空间又绘出三竹，中间两竹施重墨，一高一低，竹叶昂扬而上，最左边一竹的竹茎立于二竹之间，又以淡色作出枝叶，前重后浅，前大后小，远近主次一线分明。
扇面的上部空间题：“终日作字作画不得休歇便要骂人，三日不画又想一幅纸书以舒其沉闷之氣，此亦吾糟之贱相也。先写石次写竹次写蘭又以小竹点缀于蘭石之傍，今日得笔之樂，不枉也。乾隆甲申冬日板桥老人郑燮xie”并盖有“郑燮之印”，“俗吏”等数个私印朱章。
我们的非凡哥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爷爷，你不会是他孙子吧？怎么连扇子都是他题的字画。不过看你这年纪也不对啊，是他重孙还差不多！”
“你个小混蛋！说谁孙子呢，没大没小的，你才是他孙子，不，他重孙，不，他重重孙还差不多！”老孙头气得一把夺回折扇，使劲扇了几下，又啜了一口香茗，安抚下他那颗快爆炸的心脏。
“我倒也想啊，不是没那么好的命，投胎没投过去吗！”我们的非凡哥嘟嘟囔囔地说道。
“噗！”刚喝进嘴里的茶在老孙头听到这句话后喷了出来！
“你这孙孙儿，你爹妈真是白生你了，白眼狼儿！”老孙头被这孩子逗得苦笑不得。
“这本书这么多字你能看懂？”老孙头转回正题。
“那是当然了，看不懂我买它干嘛！又不能当饭吃！”王非凡义正言辞地说道。
老孙头这次差点喷了一口老血，还不能当饭吃，够你吃十辈子一百倍辈子都不止！要知道古玩行里的人只要是听到有这本书的半点下落都恨不得倾家荡产把它弄到手，这孩子倒好，弄了句又不能当饭吃！
“咳咳！”老孙头清了清嗓子，提醒自己，要淡定，要淡定，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还只是个孩子！
“那你怎么知道这书封皮上的字是我写的？你又没见我写过字。”老孙头准备考验下我们的非凡哥，看他怎么回答。
“这个我昨天看到的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写的，只是觉得有点面熟。但是刚才帮你挂招牌的时候又近距离地看了那上面的字，我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么熟悉了，虽然招牌上的字是楷书，书上封皮的是篆书，但是运笔的感觉基本是一样的，所以我才认定是你写的。”
“我还看出封皮上的字写的时间要比你外面的招牌早，当时的你应该生活幸福美满。而后来”
“够了！别说了！！”老人厉声制止，脸色惨白，全身剧烈地颤抖着，散发出无尽的愤怒！
王非凡被老人的怒吼一惊，赶紧闭上了嘴，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刺激到老人了。
“爷爷，你没事吧？”王非凡担心地问道。
老孙头勉强地坐到沙发上，过了半天才回复平静，最后，叹了口气，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王非凡看老人终于平静下来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老孙头先犹豫了下然后好像下定了决心问道。
“啥？当你徒弟？有啥好处没有？”
老孙头又是被王非凡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答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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