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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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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休息之后,大嘴身体略有恢复,可以上马慢慢骑行,一行人也并不是很着急,慢些就慢些,也没人催促。去丰都路上,掌柜的三言两语讲了些昨晚发生的事,林进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江湖行走的人,谁手上没留过几条人命,要是世上真有什么鬼神,怕是江湖人个个都要开始烧香拜佛了。

    朱大嘴听完掌柜的说话,皱起了眉头。朱大嘴在老黄死后曾指点过林进一套捏兰花印、气走经脉周天的调息办法,虽然没有口诀和特殊的运气法门,但也是正宗的道家调息法,那些动作看在掌柜的眼里,没有一点想法,恐怕太假,所以刚才那番话,掌柜的只捡了神鬼之说来谈,看看大嘴是不是也有办法?此刻,掌柜的正半睁半眯着眼,转头问朱大嘴道:“大嘴,你可知道这算怎么回事?”

    朱大嘴也不掩饰自己的能耐,毕竟早就坐在一条船上了,开口道:“掌柜的,江湖上多有装神弄鬼之法,我曾出身道门,学习过许多神鬼之术,昨晚我也是感到有阴气才早早惊醒,顺便叫醒了某个偷懒的小滑头。只是掌柜的所说,我却是少有耳闻。疑点有三:一,老黄刚死不到七天,是如何还魂的?二,如是托梦,为何不能被人看清,如是勾魂,为何又不战而退?三,玉佩何来?掌柜的各中道理我也想不明白,恐怕这趟丰都之行,多有蹊跷,还要多加小心啊!”林进听到丰都之行多有蹊跷之后,赶忙插嘴:“是啊是啊,大嘴说得对,多半是个陷阱,我看,要不然我们就别去丰都了吧?”

    掌柜的摆摆手道:“多说无益,只凭这块玉佩,我就铁定了会去一趟丰都,不要再劝了,不想去的人,可以就此别过。要是你们够胆的话。”掌柜的阴测测的眼睛扫过林进和大嘴,把两人都吓得不敢说话。

    林进藏不住话,多问了掌柜的一句:“掌柜的,那块玉佩质地虽是上佳之选,但是中间有些碎裂之处,不是多值钱的玩意,你这么宝贝,它的主人跟您关系一定很好吧?”掌柜的干脆闭眼不理林进,自顾自的骑马向前走着。

    虽然掌柜的不曾理会林进,但是脑子里还是转的飞快。掌柜的博闻强识,自然知晓冰雪国确实有可以让人死后变为鬼魂而不消散的办法,老黄也确实算个冰雪国民,但是毕竟血统还是大丰的人,怕是没那么容易学习这种冰雪国里都算是秘术的高深功夫,那会不会是冰雪国又有一批碟子到了大丰,可是这么招摇的来找他,冰雪国有这般放肆?不怕国战吗?传言江湖上也有不少把戏可以做到这种托梦的事,可是送那个玉佩到他的腰间可就没这么容易了,要是真有这样的高手,为何只对他一个人下手,而放过了显然更容易控制的大嘴和林进?难道是身份泄露了?

    “壮士,壮士请留步!”掌柜的思路终于被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几位壮士面带灰青色,这位器宇不凡的公子更是印堂发黑,怕是最近惹上什么事了吧?”林进这个暴脾气跳下马就要打这个拦路人。掌柜的定睛一看这个拦路人,是个老头,衣服是一套干净的道服,只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样式,怕是个没门没派出来的半吊子算命先生,运气好可以说中两句,运气不好就打个迷糊眼糊弄糊弄,要说特点,那就是他的两条眉毛实在是长,快到下巴了,而这个特点偏偏让掌柜的特别在意。“等一下,林进,把老先生请到前面的小铺子上喝点茶水。”掌柜的远远看到前面有个路边支起的小铺子,挂起一个大大的酒字,生怕过路人看不到自家的铺子。“掌柜的,这人一看就是骗子,这两条眉毛是挺好玩的,也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你这就‘请’他喝茶又是何必呢?“从杀了老黄后,林进还以为大嘴和掌柜的是那种会滥杀无辜的”大魔头“呢!”让你去,你就去,废话那么多!“这次是大嘴从马背上爬起来促林进了,还不忘扭头对老道微笑示意,说道,”道长有心了,还要麻烦道长指点迷津。“老道人也是不客气:”好说,除了这个不明白事理的小毛头,你们两人有什么难处大可以跟我说上一说,只是你们现在麻烦缠身······“”道长不必多劝,我意已决。“掌柜的好不客气的就拒绝了老道人的好意,老道人也不恼,只是笑笑道:”那不如先去那小铺里坐着慢慢谈?“”好。林进,与大嘴共骑,把马让给道长。“林进见两人都这么客气,也不敢放肆,只能哦了一声便去跟朱大嘴共骑。

    小铺子不大,就三四桌而已,想来是近日往人也不多,今天生意不错,还坐了一桌人,掌柜的不愿自己的事被旁人听见,便挑了最边上的一桌,远离了另一桌的人。

    老道人坐下后也不废话,直接问道:”公子这两日遇到了什么不洁之物吧?“掌柜的眼睛一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答道:”是,昨晚遇到一位故人,说是有要事要来丰都相见。“老道捋了捋眉毛,又掐了掐手指,说道:”既然公子是一定要走这一遭的,那这祸是逃不过了,那就尽力留住自己的小命吧?公子,要不然这样,我卖你一瓶牛眼泪,再卖你一条打狗棒,牛眼泪可以看见鬼怪真容,打狗棒可以打退一般的妖邪之物,不敢说保命,多少能有点用处吧,只要500两,恕不还价。我还送您一句话:‘真亦假时,假亦真。莫道前路无故人。’“老道的话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但是不是最后一句,而是那500两,林进跳起来骂道:”就知道你这个老道是个不安好心的神棍,这还没说几句话就露出狐狸尾巴了?500两,买一瓶水,一根木头棒子,还有你一句话,你还要不要脸了!“”林进!“掌柜的大声呵斥道,”给钱。“”掌柜的,他就是个骗子,你别信啊!“林进不可思议,又不敢不从,只能希望掌柜的可以听自己一句回心转意。”给钱,500两,不多,先生已解我惑,消灾的事,我自然能做好。小赵写过先生。“掌柜的说完弯腰一拜,大嘴也是踉踉跄跄跟着一拜。”疯了,都疯了。“林进不情不愿的从包袱里拿出500给了那老道人,嘴里又碎碎念起来。

    老道人收下钱,笑眯眯的离开了酒铺。另一桌的几个人走来打了声招呼,来人是一个相貌堂堂的公子,手上无茧,声音不大,是个读书人的样子,见到掌柜的先做了一揖,道:”公子,小生丰都沈家,沈志。小生本无意打扰公子,只是方才无意间看到公子与拿老道做了一笔交易,不禁来跟您说一声,那500两,怕是给多了。“掌柜的也是做了一揖,反问道:”如何讲呢?“沈志放下手,顺势坐下道:”小生看到公子腰间有一块玉佩,敢问那是?“”故人所赠。“掌柜的不愿多说。沈志也不多问,说道:”这玉佩是否品质上佳,但是中间有些许破损,看似牙印?此物丰都中现在处处都是,连寻常小儿也可以做玩具了。此物来处不详,小生不才,在衙门里挂了一个名字,这次就是来打探这个玉佩来源的消息,才查到那个老道,不知为何,但凡外来人到丰都,都会下两天的雨,下了雨,就会有人带来这个玉佩,那老道就守在此处,没看到有人佩戴这玉佩就上前做一笔买卖。公子你是我见过的第三个了,我很好奇,这玉佩有何不俗之处,可以如此蛊惑人心?“掌柜的听罢,心里大惊,这玉佩城中处处皆有?林进也激动了,大骂:”掌柜的你看我没骗你吧,那就是个骗子!老骗子,你站住,还我钱!“林进没说完就要施展轻功去追那老道,大嘴忙拦住他,掌柜的也及时开口:”无妨,那老道没骗我,莫道前路无知己。呵呵。沈公子,这玉佩是故人所赠,那老道知道我故人所在,那钱,也不算是给他的,该说是给我故人的,算不得多。谢过沈公子提醒了。“”不敢不敢,公子大度。“沈志也是不懂这人在想什么,不过,看来也是一个妙人。

    丰都在新庆年间曾传过这么一首儿歌:丰都新庆乱,龙登虎跃来,阎王不出殿,小鬼遮青天,皇帝不敢管,道士怕进门,直等雪地出太平,只等雪地出太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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