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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一干人应该被安排在未央岛的西侧,素来招待贵客的金楼。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可也不知闻人到底想的什么,硬是扫出三间厢房来,将风裂,小风炽与我,塞进了他的后院。
……
眼看那些个小姐公子探头探脑地瞧着新入住的主,这边风裂和他的小尾巴还没知没觉得往厢房走,我再也忍不住了,晃身将他们拦下,怒目质问着水葱似的小姑娘。
风裂长相虽好,但看那身板,给闻人做男宠,定能叫人给笑死。也不知闻人哪里出了问题么……
他不要规矩,风裂也不会说一个字,可人,总不能不要了自己的脸。
“请公子莫怪,这都是我家岛主的意思。”
小管事苦笑着迎接我的怒气,满是无奈。
“不要叫我公子。”
下意识的反驳,倒将她吓了一跳。
和一个女孩子计较实在不该,可若不计较,接下来的日子就得任由闻人踩着,低人一等的身份也就落在实处。
“我等是你家岛主亲自下帖请的客人,如今此等安排,实在辱人。麻烦管事通报一声,问清你家岛主的意思。”
“这……”
我一见她犹豫,就有了趁胜追击的力气,正想继续说,却给风裂身边那个小的泼了好大一盆凉水。
“我等奉城主之命拜访,一切应听岛主安排。不就是个住处,这几间厢房已经很好了,你何必为难人家?”
听他这么一串道理,原本想好的说辞都堵进了胸口,再见风裂一脸的不在意,即刻明了这番话是怎么个倒戈相向,助了他人的志气。
两个笨蛋!
我整和了声音,让抑扬顿挫的语调里满满都是鄙视:“将远道而来的客人安排在岛主的后院,比领宠妾爱童,倒不知岛主对我家左使大人存了什么心思。我一个小小侍卫,自然以左使大人的安危为重,也请诸位不要为难我,否则在下当如何回去向城主交差?”
三言两语解释了这住处的不妥,意思露骨的叫小小风炽闹了个红脸,他虽学着风裂的冷面,可火候还大大的不够,一听未央岛是要拿他家师傅和男宠做比,一时又怒又羞。
就连风裂也微不可见得皱了皱眉,我如何不能得意,同仇敌忾道:“所以,请管事去问个清楚,我等就在这里等候。”
小管事欲言又止地望着我,一双眸子都含了眼泪。见她这么害怕,我有些头疼……明明是闻人傲的错,我又何必拿个下人出气,叫她大着胆子去问岛主,按那个人的脾气,一顿打是免不了的。
于是错了几步,挡住风裂他们的视线,低头瞧着女孩,心中哀叹。她惊喜地福了福身子,略带试探的大了点声音:“银面使……”
“你是?”
我细细打量了这个丫头,倒是有几分面熟。
“小婢是刑堂的丫鬟,曾见过银面使几次。经吟兰小姐提拔,做了副管事。先前没有认出您,实在不该。”
…………
红脸的人轮到了我,刑堂的丫鬟……这下不错,以前丢人的样子都给她瞧了去。
方才的嚣张折损个完全,我有些不自然地问:“岛主是个什么意思,这等安排……”
她眨眨眼睛,有了点点笑。
“岛主此般做法古怪,却不容我们下人的置疑。若银面使定要问个明白,不如……由小婢领着,亲自前去说清。”
你当我是被派出去蛰伏的探子么?
现在去见闻人傲,不知死的有无葬身之地。
平白打了个冷战,可也莫名其妙,鬼使神差地竟点了头。等到自己后悔时,人已站在了长夜阁的门前。
不出一盏茶的时间,那小管事就低头匆匆出来。我见她面若桃红,无限娇羞,就知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银面使,岛主让您进去……”
她磕磕巴巴说完一句话,就逃也似的跑了。
我无奈的转头追堵,也不管她如何惊惧,顾自说道:“去,先领那两位去金楼歇息,不能叫了贵客白等。”
“可是,岛主他还没……”
“既然都叫我进去说话了,怎么还不明白……”顿了一下,没有将话说完,留着让她自己领悟。既然她误会了我的身份,那便误会到底吧。至于我能不能和闻人说清道理,也只能尽人事了。
小丫头点了点头,虽然脸还透红,脚步可算稳当了,婀娜的远去,背影撩人。
我这才回身,对着守门的四个侍卫,无来由心生了歹念。
既然这未央岛的规矩都改成了客人能往后院送,那我还理你们做甚。
隔空点了四人的穴位,生平头一次,穿了鞋袜踩上了长夜阁的翡翠地。感觉,就与第一次克扣他人的用度,第一次擅闯禁地一样,异常的兴奋。
来自温泉的雾气围绕,鞋上的尘土很容易因水气而留在了翡翠上,一步一个泛灰的脚印。嘴角的笑意渐浓,我很得意于自己稚儿般的举动,就连那个巨大的白银雕花台,那两片撩拨着血气的青纱,以及台上两具交缠的人影,也变的平常。
原来,削弱着我的尊严,诱出了我心中羞愧的,并不是这座奢靡的宫殿,不是闻人当着我的面宠爱他人的表演。而是我□□的双足,是我曝于人前,无法遮掩的身份之差。
如今,我穿着鞋,踩着名贵的翡翠,污浊着水绿的清澈;我一身整装,看两具豪无遮盖的肉体,沉沦不绝。我并不怯弱,并不难堪,我高仰着头,身为看客。
静静站着等待,我惊叹于时间的力量。曾经最恐惧的折磨,比鞭笞身体更让我痛彻心扉的刑罚,只剩麻木。
还有什么比麻木的感觉更好?
我不知道,我只想笑,痛痛快快的笑。
第一次看着闻人在我面前抱一个人,我怎么做的?
跳上了床,揪着那个女人的头发,将她的脖子扭断。嫉妒的发狂,像个女人一样哭着问他为什么,求着他来上我。
然后呢,记不得了……
“在下不甚打扰岛主,可对住处一事存有疑问。于情于礼都觉得占据了岛主的后院厢房很是不妥,请岛主重新安排,待客自用待客的礼数,不需多虑。在下谨代左使谢过厚爱。”
清了清嗓子,我的声音划破了这魔窟中的迷离,严肃客套的语气格格不入的破坏着闻人的兴致。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只怪这漫长的等待叫人无趣。看闻人傲单一运动的时间,还不如用来收拾自己的客房,小憩片刻等待晚宴。
台上两个身影刹时僵住了,闻人傲低吼了一声推开身下的人,扯了件衣衫披好,回头冷冷望着我。
被推开的人一声娇呼,见了底下一张面具,不知何时就在冷眼旁观的人又是接着叫了一声,却被闻人一挥手按在了台上,也许是晕了过去。
“真的放出去太久,连规矩都忘记了。”闻人傲眯着眼,脸上还留着好事被人打断的不满,扫来的眼神在瞧见一地脚印时更是磨出了火光。
“你……想再找死一次么?”
愣了愣,知道他所指为何,我答的坚定:“不想。”
“既然不想,这三番五次的挑衅是做什么?这算是换个方法引起我的注意?恩?玄衣?”
闻人傲勾了勾唇角。
……
“若岛主目中无他,即便是死,谁能让您多看一眼?在下所做的事情,如果得罪岛主还请见凉,只因不熟悉贵岛规矩,无心之失罢了……”
“不熟悉规矩?你如何不知进这长夜阁要脱了鞋袜?”
闻人隐怒。
“那不是对贵岛的人才有的规矩?在下以为自己是客,待遇自是不同。若想错了,还望赎罪。等下唤人来擦干净就是。”
这些琐碎的斗嘴无聊的很,也不知闻人什么个意思,我却不愿再纠缠于此。
“在下打扰当真只为了住处一事,不知岛主安排的厢房竟在后院,于礼不合,还请换个地方。”
闻人傲莫名地笑了,笑声隔着水雾,多了份轻柔。
“那你仍然回自己的小院去住吧。其他人,我自有安排。”
…………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样的闻人陌生极了。于是提高了声音,十二分的正经:“岛主,在下是苍冥城主的贴身侍卫,对岛主的好意恕难从命。”
“叶玄衣。”
也许是我听错,闻人竟露出了一丝疲惫的喊道,声音微苦。
“你倒说说,他许了你什么,让你背叛了未央岛,让你如此忠心不二?”
听他这么问,我也有了倦意。麻木的望着,麻木的想着。
他许了我百雀心,他许了我荣华富贵,他许了我一方势力,他许了我很多很多……多到,闻人傲你终其一生,给不了的。
“若岛主不愿更换住处,那也无妨,我等住回船上也罢。在下告退。”
谈话失了意思,他的质问让人厌烦。恭敬地失礼,我转身而走。
“别走!”
闻人傲一声急呼,我连忙从旁躲去。
他出掌又狠又快,目标哪里自不用多说。我转身三步,疾空出些距离,甩袖接掌。须臾之间,基着刚才的不耐,恨意萌生,本能使上了十成的功力,五指皆张,用上了醉心掌。
不行!
我如今已不再是那个武艺不精,只勉强受掌的人了,十成功力的醉心掌,怕是击中必伤。
偏身侧转,叫闻人扑了个空。他很是惊讶的停了一下,纵身跃出再度出掌,比前次更加了力。我压下血性,两招魔歌袖化去,整个人凌空后翻,在闻人震惊空挡,扣出了他的手臂。
半臂的距离,除了找死的那一次,我们可还如此接近。闻人傲英俊的脸庞,熟悉的无法忘记的眉眼,依旧清晰。
他的手臂紧实,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散着热度。他的脉搏,在我指间清晰的跳动。我失神的松开了手,被烫到一般缩回袖中。整个人,却还在回味这场过招的轻松胜利。
他没有使用全力,可即使如此,他若想要抓住我,击伤我,我从来就未曾逃脱过一次。这就仿佛老虎和兔子的关系,只要老虎愿意,兔子哪里能有活路。
现在,在他出了两掌之后,我还能站在他的对面,还能扣住了他的手臂,毫发无伤,怎么不是一场美妙非凡的逆转。
闻人傲却不同于我的喜悦,整个人惊讶得有些呆傻了,还隐约藏着担忧。
“这……”
自我感觉太好,竟会出现幻觉,他也会有担忧我的一天?
闻人傲的眼睛突然发红,声音抖得也几乎失控。
“这也是他许你的?你两年能练就如此功夫……这等内力,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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