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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景曜在翻看他手里头的资料，秘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头，正拿着茶几上头乱七八糟摆放着的资料观看的顾兮。
就是这个女艺人……
传说中迟景曜亲自签下，后又和乔默、迟绍杰产生绯闻纠纷的女星。
两人目光正好相撞，但都心怀鬼胎的避了开来。迟景曜从资料上抬头，“丁秘书，你去和企划部的总监说下，今年的年会和酒会合并就可以，不需要单独举行。”
“好的。”
半分钟后，迟景曜抬头，“还有别的事情？”
丁秘书把紧张的目光从迟景曜衣领上不小心被划到的唇彩收了过来，“没事、没有别的事情了。”
丁秘书几乎是逃一样的飞速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顾兮长舒了口气，把刚才仔细看过的《问天涯》简要故事介绍给放了回去。
被打扰过后，冷却下来的办公室里再度回复了平静，顾兮想了很久，才试探着问：“这些都是我明年的通告么？”
“都让于晓去联系了，百分之八十会拿下来。”毕竟顾兮的名气还没有到家喻户晓的地步，大品牌商也会多加参考的。
“那就等于事情交代完了呗。”然后还被按在办公室里头干了会禁忌的事情，总算是顺了迟大老板的意思，也该放她回家了吧。
“这么早就想回去？”
顾兮愣了下，她也怕和迟景曜同进同出多了，被人指摘，“那我等你。”
这一等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顾兮一个人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头，抱着手机玩游戏，维持着内裤外穿小超人的模式。
过了一会，乔默的电话打了过来，顾兮脸色黑了黑，小心的看了眼正在工作的迟景曜，又不好意思不接，便小声的捂在话筒旁边，“喂？”
“小兮，我拍完戏了，这边刚找人去看，就说那帖子已经被删掉了。”
迟景曜让人删的嘛，她当然知道。顾兮说：“嗯没事了，谢谢你，被删掉了也是好事。”
乔默的笑声十分平和，他说：“还有件事，十二月十五号那天，有一个a城的高级酒会，出席的人都是一些政界要人，也包括迟绍杰的父母，正好我缺个女伴，你想来么？”
顾兮的心突地一跳。十二月十五号？
画面切换到早晨，她坐在饭桌旁边问：“迟总……你十五号有空么？”
“要看。”这是迟景曜的回答。
她抬头看了眼迟景曜，就见他也是严肃的看回自己，不觉瑟缩了下，轻声说：“看情况，唔……等再联系好嘛？”
她没说十五号那天是自己的生日，眼神闪闪躲躲的关掉手机，顾兮轻轻的呼了口气，所以说十二月十五号那天，乔默去的话，迟景曜应该也会去，他没有说过这件事，看来是不打算让自己做女伴。
顾兮心里头又想去看看迟景曜的父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怕触到迟景曜的禁忌，明明说好的不去打扰他的家庭，可又想知道他会带谁去现场……
迟景曜皱眉，“谁的电话？”
顾兮撅嘴，“你说呢……”
迟景曜冷哼了声，当然是心头不快，“他约你？”
“我又没答应……”
刚才乔默的电话被无端掐掉，幸好他没问自己到底是为什么。顾兮小脑袋里转悠了好半天，吞吞吐吐的说：“迟总，十五号那天，真的没空么？”
虽然以她的智商，和迟景曜玩心机似乎不太够格，但顾兮还是想旁敲侧击一下，见对方的眸子泛出奇怪的神色盯着自己，“怎么了？”
“我、我生日……”顾兮面色一红，“你有空就一起，没空的话我自己过。”
往常是和顾影一起出去溜大街，然后吃好吃的，不过今年顾影姐姐一时半会是不会原谅自己了，加上她确实非常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所以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过去，能把人心都看软了。
迟景曜翻了下日程，几乎是在瞬间，微微一愣，“丫头……”
顾兮听他这么说，立刻明白他果然是要去参加那个酒会的，立刻摆手，“没事，你有安排的话不用管我。”
“我让丁秘书给你准备一份礼物。”
顾兮的脸微微一热，扭头说：“真的不用。不是你亲自挑的，对我没有任何意义。”
她在乎的根本不是礼物的贵重，而是迟景曜的心意，不过明显不解风情的对方，似乎根本不明白，其实她想要的，只是能和他牵牵手而已的迫切。就好比她给迟景曜买的手套一个道理，也许那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在迟景曜的眼里也甚至可以说是不值一提，但是顾兮的心意，满满当当的心意。
他不懂，她也不能强求。轻叹了口气，顾兮跳下沙发，把茶几收拾了下，又将材料整理好放到包包里，略有些失落的看着自己的包。说不清楚现在自己心里头的滋味，好多好多的通告资料，却空空落落的心——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她得到了大好的发展机会，却始终得不到自己想要的那条鱼。
其实她一点也不想要熊掌，只想要那条鱼。
但并非是你想要鱼，鱼就会属于你。迟景曜是这么说的。
她懂。所以她只是试图伸手去够这条鱼，只是拴着鱼的钓竿始终会晃晃悠悠的抽走，明明好似唾手可得了，却看着那条鱼蹦回到水里，越游越远。
迟景曜看了眼时间，今天是十二月九号，再过六天就是顾兮的生日。他缓缓站起身，扶在她的肩膀上，“怎么？很难过？”
顾兮摇头，“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不能要求，也没权利难过。”
心里头真的很沮丧，他甚至也不说十五号那天他会参加酒会，要带女伴，顾兮已经知道他不会带自己，而是会带别的女人。乔默的一个邀约，打开了她心里头的一个缺口，这个缺口就是她和迟景曜之间，根本无法预约的鸿沟：她永远都站不到台面上，永远都站不到……
中午就在办公室北侧的小桌旁随便用了点饭，迟景曜就又忙去了，顾兮缩在沙发角落里头，一会玩玩手机，一会又靠在沙发上睡了会，醒过来后呆呆的看着迟景曜专注工作的神情，又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感觉。
不得不说，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候，是格外有魅力的，他没有时间照看自己，顾兮也不吵不闹，安静的在那里坐了一下午。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里头的痛苦，现在的沉默也许是最好的消化，把她体内的负能量统统在时间的消磨中，慢慢消化。她十分擅长自己安慰自己，只是安慰到最后也未免觉着有点悲凉，顾兮暗暗的握了个拳，缓缓吸了口气。
目光中的男人时远时近，远时似有雾罩，近时能闻呼吸，只是那颗心，始终是她看不清摸不着够不到的地方。
顾兮默默的站起身来，轻声问：“我能出去走走么……”
已经等到下午五点，手机也开始没电。顾兮其实最喜欢陪着迟景曜，无论他做什么，自己在旁边就觉着很开心。可今天心情特别低落，沉闷的环境下，那负能量时不时的就会泛起，让她格外的难过。
迟景曜停下手，抬头，“可以，去前换下内裤。”
“……”顾兮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裙子，突然间面色一红，赶紧蹲到墙角去，把维持很久的小超人模式去除后，才又转头讷讷的说：“好、好了。”
迟景曜翻着桌面上的合同，头也不抬的说：“正好出去看看公司的环境，和同事们打打招呼。”
顾兮把门打开，出了办公室，深深的呼了口气，却看见丁秘书坐在旁侧，很尴尬的盯着自己。顾兮稍微弯了下腰，“迟总还在忙，我出来转转。”
丁秘书僵硬的笑笑，目光却始终在顾兮的身上转来转去。如果刚才她没有揣测失误，这个顾兮……简直有点超出天际的想象。但是不是都说顾兮是迟绍杰的女朋友，难不成是两个人共用……
丁秘书的脑子开始胡思乱想，立时面如西瓜红，两腿都开始打颤，两个兄弟共用的女人么……貌似还挺带感。
顾兮奇怪的扫了她一眼，还好心的问：“丁秘书，你生病了么？”
“没有。顾小姐还有事么？”丁秘书赶紧藏起这个心思，目光闪烁着说。
顾兮问了下于晓的座位。
驰誉的总部把这座大楼包圆了从十层到二十五层，像迟景曜就在二十五层上面一个人独居高位霸气办公，至于于晓这种小虾米，自然只能屈居在第十二层经纪人办公室。
顾兮刚站在经纪人办公室就有点被吓到，原因无他，大凡是经纪人，能在公司办公的不多，所以这间办公室基本上形同虚设，又因为“山高皇帝远”的关系，整个办公室里头人烟稀少，但格外的吵闹。
大凡是有人在的地方，就是电话、电话、电话。
于晓就埋在一堆材料通告还有电话前头，奋笔疾书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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