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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丧子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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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姨母和大哥那儿请安回来,我正同采薇打着趣儿,一个丫鬟竟撞上了我。

    “还不跪下,给夫人请罪。”

    “夫人饶命,夫人……”

    “嘭。”不知何物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余光一扫,竟是那夜明珠!就是那父亲珍爱多年的宝物,怎会到了郭府?我满肚子疑问……

    我故作镇定,又细细察看一番,果真是那夜明珠,我气上心头,我凝望她那张面孔,那轻佻的娥眉更是激起着我心中怒火,我尽力压下,盘问她道:“没事,采薇,姑娘你是哪儿的?这么着急赶路呢?”

    “谢夫人,回夫人,我是大姑奶奶身边的人,还赶着去送东西,先告辞。”那人行过礼,急急忙忙地走了。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的腹部忽然传来一阵阵剧痛,我往下一望,竟然出血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采薇道。

    “怎么办,采薇?我好痛……”不消片刻,我昏死了过去……

    “夫人,夫人醒了,夫人……节哀您还会有孩子的……”

    “孩子!我的孩子!”我大喊着,我的孩子,居然就这么没了,可我不能让人知道,郭雯媺这般心狠手辣,定是要置我于死地,不可,我要忍住……

    我泪水湿了眼眶,止不住地像断了丝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我的手紧紧攥着被褥,咬紧牙关,我真想不顾后果,大声叫唤,但我的喉咙被我的仇恨堵住,发不出声来。

    “夫人,夫人……”采薇随我哭着,伤心之情不差分毫,她狠狠地捶着自己道:“怪采薇不……不好,没……没看着那丫鬟,竟撞上了夫人。”

    我缓过神来,缓缓道:“烦恼数中除一事,自兹无复子孙忧。采薇……并非你的错,是有人蓄意谋害,我本在郭雯媺身边安插人手,可她轻易便除掉了……”

    “这件事,只有你我,丹葛,陆大夫和陆妈妈知道,怎会……”

    “叫她们过来。”

    “是。”采薇道。

    “夫人。”

    “我问你们,这几日我的安胎药,可有人经过手?”我无奈地蹙着眉,本在她们面前那神色泰然的我,不复存在了,造人妒忌,陷害,我本来愿相安无事,平安度日,可这郭雯媺杀害我父母,今日不知是何人设计害我,我忍无可忍……

    “我也算是与世无争,到底,是和人要苦苦相逼,如今,是避趋不得了!”我道。

    “夫人节哀,这几日倒药时,我曾让苏穗去倒药,但她一向不耍心机,办事也稳妥……”丹葛道。

    我正要开口,采薇却早我一步启了朱唇:“把她带来这儿,好好审问!”

    “那夫人……”

    “去!”我从未用过如此凌厉的语气,我的眸子里想必透出阵阵冰凉,几人都默不作声,不敢与我对视。

    不出一刻钟,苏穗便来了,“跪下——”采薇踹了她的腿,她双脚一扑,摔了个狗吃屎,她跪着用双膝爬至我面前,连哭带嚎的,我若是个男人,瞧见她那姣好的容貌,尤其是那闪着泪花,透着幽光的魅眸,甚是惹人动容。

    可,害我孩子的人,我不会留。

    “你若从实招来,便饶你一条贱命,若不招,你的家人,也会随你,陪葬……”我那“陪葬”二字,在她耳畔吐的气息格外不同,若有若无,像极了那孤魂野鬼,从此,若有人与我作对,我便容不得她。

    “是……是大夫人……”她神色慌张地说出这话,想来定是不知我与姨母的关系,我心想不如将计就计,随她去……

    “说下去!”我故作气愤,她奸计得逞,露了马脚,唇畔细挑着,红口白牙的接着污蔑姨母,我对采薇使了个眼色,她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想必是去找姨母来了。

    我接着与她拖延时间……

    “大夫人到。”

    “大嫂。”

    “大夫人。”

    “我听闻这儿有人谋害三弟妹,这是怎么回事!”姨母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拍着案子,吓得丫鬟们都跪下了,沁星苑顿时火药味十足,我打心眼里佩服起姨母来。

    “大嫂,这丫鬟可道您谋害我,不知,这其中——,可有误会?”我手握拳握得极紧,眸子的饱含着恨意,对姨母注视着。

    “喔——,大嫂如何会害你,这?”姨母道。

    “回大夫人的话,这丫鬟道大夫人您指使她于夫人的安胎药下毒。”采薇道。

    “这贱蹄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知道污蔑大夫人的后果吗!”姨母身边人道。

    “苏穗知道,苏穗知道……”

    姨母的人接着与苏穗拖延着,我不动声色的吩咐采薇去打探苏穗的来由,又转而对着姨母疾言厉色道:“今日之事,若是大嫂你做的,我也绝不会轻饶!”

    我瞧着苏穗被人拖着渐渐远去,而这不过是我与那人的战争,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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