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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之后，便是天明。
一道彩虹从天际划过。
美轮美奂。
整个京都很喜庆，除夕夜每家每户都要在家，小年成为了最热闹一天。
大街人头涌动，清水河旁杨柳依依。
据李青讲，此时还不是最热闹时分，到晚上，清水河旁有人挂起书幡，猜谜打字，甚至还有朝堂一些学士，写出对子，让一些才子趁机展露峥嵘，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对的好的，不仅会迎来喝彩，还有朝堂一些书法大家的提字。
几年前，穆泽就是站在那里，只说了一句话，让他成为了京都一时风头无俩的人物。
到如今，还有人记得。
因为出题人，刚好是太子太傅。
为了答谢昨日曲晗替他相邀徐月，午饭是李青安排，竟然让他在一品居抢到了位置。
狂点几只烧鹅，李青恭恭敬敬递到了曲晗面前，诚恳道：“谢曲大小姐愿意帮忙”。
“别这么说，曲大小姐在那里呢”，伸手指了指夜馨，曲晗满脸笑容，不用说，她要的报酬，恐怕又是烧鹅。
无奈摇头，穆泽觉得，除了在外的盛名，曲晗就是个十足的吃货。
雅阁外有人走动，熙熙攘攘络绎不绝，里面倒是安静的很。
就当李青凑到曲晗面前，想要打探下徐月喜好什么时，雅阁的门猛然被打开。
众人回头。
李青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门不是被打开的，而是用脚踢的。
踢门的人长的很粗壮，硕大身体抵在门口，充当了一扇巨型人肉门。
“我看一下，凌云阁是我定下的，是谁胆敢抢”，话一落，齐思齐乌黑眼球在雅阁中环视。
脸上嚣张表情渐渐冻结，转而却是讪讪一笑，双手合十，话语充满歉意，“是我打扰了，你们慢用”。
李青阴沉的脸犹如墨水，踢了门，一句道歉就想离开。
这要是传到徐月耳里，还不觉得自己更无用？
对自己更熟视无睹。
“慢着”，安静的雅阁，李青第一个开口。
他走了上前，除了比对方瘦，却并不矮小多少，眼睛直视了过去，说道：“踢了门，就想直接离开”？
“那你想………”，对于李青，齐思齐没多怕，对方是户部尚书之子又如何，前几日，他可是连王孙云都打了。
扭头，眼角憋见穆泽脸色不太好。
到嘴的话赶忙收了回去。
今日是小年，他可不想白白让人收拾了一顿，还被身后帮兄弟看着。
李青沉思着，他只是单纯想要留住面子才开口，至于要对方怎样，还真没想好。
歉，人家第一时间就认错了。
要赔偿，那太庸俗。
他自认，跟自己身份不符。
尴尬扭头，无奈中只能祈求穆泽帮他找台阶下了。
“去把王孙云再打一顿”，冷不丁，穆泽端起酒杯，慢悠悠说道。
齐思齐粗糙的脸顿时憋成猪肝色。
上次打了王孙云，他爹可是把他狠狠训了一顿，后背到现在还有被训过的痕迹，要是再去，他爹还不气的挥刀砍他。
一时间，他犹豫不决了。
身体被猛然推开，齐思齐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李青面前。
涌进来一个面色蜡黄的青年，一看，就知道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在其后，文林与另外一人相继而入。
蜡黄青年面色阴沉，冷声说道：“原来是曲府跟李府的人，我道是谁胆敢在一品居没有点素质修养”。
齐思齐一惊，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另外一人点头，显然也是同意自家兄弟的话。
文林倒是没说什么，冲夜馨眨眼，一副十足下流色胚样。
凌云阁外头涌动了人。
他们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看热闹。
有人目光忧虑。
门口站着的，可是京都四害，也不知道哪一家子弟又要接受欺压了。
雅阁很安静。
穆泽不急不慢，也不理会他，反而冲齐思齐问道，“你……去不去”。
“我……”，齐思齐纠结，一咬牙，“不去”。
他想过，与其被穆泽打一顿，也好过回去将老爷子气的半死。
穆泽惊疑，略微有点诧异。
想不到，此人还有点骨气。
“那他们呢？你让谁去……踏进了这个雅阁，就没那么容易出去了”，穆泽摇头，对齐思齐问道。
言下之意，被打与打人，选一个。
“你当自己是谁？”蜡黄青年心中腾起无名火，雅阁被占了，对方还一副颐指气使。
这些年来，有谁敢这么对他们四个。
当下怒气冲冲，一拍桌子大喝，“齐兄，怕他们作甚，我们两个老子有钱，他们两个老子有权，今天出了一品居，看谁狠”。
齐思齐面色一抖。
这狠话放的，心中忍不住大骂，人却往李青身旁侧了侧，当下决定，还是少跟他们在一起为好。
额
雅阁中不少人楞住。
像白痴一样看他。
一直没开口的人楞楞说道：“吴添，还是算了吧，今日不适合做这种事”。
“赛安，你怕了？都让人欺压到头上了，京都四少的名誉，都快丢光了”，吴添显得很气愤。
齐思齐示落就算了，毕竟刚被家里老爷子修理过，怎么赛安，也成了懦夫。
这人是白痴。
曲晗，曲哲脑中不约而同这么认为。
文林父亲只是个虚名振威将军，有名无实，而赛安父亲，更只是兵马大元帅手下一个副将。
再怎么比，怎么比的过曲坤。
雅阁外看热闹的人突然散开，原来是一品居东家来了。
跟随其后的，还有一大帮手持二杖木棍的打手。
他们进了凌云阁，二话不说，便直接将文林等人围了起来。
穆泽看着，脸上尽是不耐，原本值得喜庆的一天，被人胡搅蛮缠到了这种地步。
彻底失去耐心，冷声说道：“齐思齐，门是你开的，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被忽略的齐思齐慢吞吞走出，而后哭丧着脸。
在心中骂了一句，知道今日是逃不了，随即道：“我打人总要个理由吧”。
“不，让他去打”，穆泽手一指。
雅阁中人看了过去，是蜡黄青年吴添。
在心中狠狠骂了一遍，齐思齐豁然转身，硕大手掌直接扇在吴添脸上。
紧随其后，一脚蹿上了对方隆起肚皮，将人踢翻在雅阁墙上，似不尽兴，又抄起一把木椅，狠狠砸了下去。
冲上去，连踢带骂，“让你多嘴，让你嘴欠抽……”
文林跟赛安刚开始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面色骤变，急忙冲上去拉住齐思齐，“行了，都是兄弟，何必下死手”。
“就是，再怎么说，也是拜过把子”，文林点头，也是认可赛安的劝阻。
好不容易拦住，齐思齐沉默，盯着躺在地上抽搐口吐血沫吴添。
所有人愣住。
没想到会发生这么戏剧性一幕。
京都四害可是铁杆子一把，一起逛姬月楼，一起调戏良家女子，……今日却在一品居内，被人逼成这样。
一时间，无数人看向穆泽眼神变得钦佩。
勉强站起，吴添呸了一声，将口中血沫吐出，眼神怨毒，“齐思齐，你等着”。
撂下一句狠话，也没人阻拦，直接散开让他离去。
深吸口气，齐思齐转身，压抑心中怒气看着穆泽说道：“行了吧”。
“还有他们两人”。
“姓穆的，别逼人太甚”，齐思齐双拳紧握，心中瞬间火气腾起，出手打吴添，他是知道穆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被对方下狠手，还不如自己救他一命。
可文林跟赛安两人，可是根本没得罪过穆泽。
穆泽摇头，说道：“你自己看着办”。
无所谓的态度，让齐思齐三人口中憋了口闷气。
在他们周围，一品居老板静静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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