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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辆警车和两辆黑色运尸车没有离开,等待飞机清空之后,还要处理休息仓和底仓的四具尸体,这自然是不能让众人看到的。
苏驿可没有心思管那许多,大包小包的提着杰西卡的随机行李,与众人一起登上开往航站楼的摆渡车。
“哎?这不是那个小伙子嘛?”
“是啊,电视台采访呢,小伙子,你怎么不过去啊?”
“就是的!哎呦,多好的机会啊!”
“要没有这小伙子,我看咱都悬了。”
众人上车后,一眼就认出了先上车坐在后排的苏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其中也有几个当时出言不逊,让苏驿不要添乱的乘客。
苏驿撇了撇嘴,从包里翻出一顶大沿棒球帽戴在头上,低着头沉默不语。心里念叨着赶快到达航站楼。
“不好意思各位,抱歉,让我过去。”
这时,车头方向一个声音带着焦急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挤到了苏驿面前。
“小伙子,你是叫苏驿吧?我是被你救下的孩子父亲,我叫霍明军。”
中年男人开口问向苏驿。
苏驿抬起被帽子遮住半张脸的头,上下打量了自称霍明军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霍明军带妻儿出国旅行,顺便去哈佛参观,没想到在回国途中遇到这种事。惊吓之后,使得霍明军原本富态的身体似乎消瘦了一圈,白衬衫穿在身上,也满是被汗水浸透过的痕迹,他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儿,此时在苏驿面前半躬着身体,显得十分恭敬。
“我们全家不知道怎么感谢您,要不是您,我儿子恐怕。。。唉。。。”
霍明军唉声叹气,一种劫后余生的复杂情绪不言而喻。
“这是我的名片,请您方便的时候,一定打给我,请给我个机会感谢您对小儿的救命之恩!您对我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
苏驿接过霍明军的名片,看了看,又看看霍明军,淡淡一笑。“霍明军,工银东城分行行长”
“您客气了。我没想过要报酬。名片我收下了,谢谢。”
苏驿收好名片后,眼看车厢里还在不知疲倦的讨论,无奈之下站起身看向众人。
“各位,当时咱们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那么做也是为了自保,根本没多大点事。大家都是有福的人,就算没有我,也能逢凶化吉。所以请大家下车以后就不要再讨论我了。谢谢各位了!”
苏驿说着,朝众人拱手示意。
“呦呵!听口音是咱们京城人啊!好!小伙子不错!”
“是啊!救了这么多人,能这么谦逊,不错不错,这个年代,低调做人的年轻人不多啊。”
“来来来,年轻人,这是我名片,请你收好。”
“这是我名片,你有任何需要,我老刘二话不说!”
在苏驿话语过后,众人再次哗然,有名片的全部朝苏驿递了过来。转眼间,苏驿的手中就被塞了十几张名片,还有手写的纸条也参杂其中。苏驿眨了眨眼,没有一一查看,全部装进包里。他明白众人此刻的心情,但出了机场,众人各奔东西,这段经历只不过是往后的谈资而已,自己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他们心中淡忘,所以此刻,没有矫情的必要,表面应承即可。
通过海关之后,在等待托运行李期间,苏驿看了看时间,韦斯顿时间,此时应该是早上6点了,估计父母已经起床,苏驿拿出手机给父母报平安。但怕父母担心,苏驿在电话中没有提到任何中途的事件。
苏驿刚刚挂掉电话,手机立刻响了起来,看到一个熟悉的手机号码,苏驿身体一震,狠狠的咽下口水。
“嗯?是谁呀?你这个不是新卡吗?”
杰西卡看着苏驿紧张的表情,满是好奇。
“呵呵,可说呢。新号码我爸妈都不知道。唉。。。”
这是苏驿上个月特意让大姑苏泽茹给他寄过去的手机卡,他没有将号码告诉任何人,只想着回到京城后,在自己想与别人联系的时候再拨出去。然而,程云天怎么会知道?
“难道大姑和师父。。。”苏驿眯起眼睛胡思乱想,随后摇摇头,赶紧摆脱这个想法,“不行不行,我怎么能有这想法,即便是真的,也不是我这个小辈能猜测的。”
“你不接?”
在苏驿的犹豫中,铃声停止,杰西卡皱起眉头咬着嘴唇看向苏驿。
“难道京城真的有女孩在等你?”
“啊?别胡扯。”
苏驿被杰西卡从胡思乱想中拽了回来。
迟疑片刻,苏驿干脆把手机关机,丢到背包里。但总感觉内心忐忑,有一种即将挨骂的预感。
苏驿没有提前告诉程云天他回国的日期,那是他希望没有束缚的浪几天,还能陪杰西卡在京城好好游玩。
“难道爸妈把我回国的消息告诉了大姑?大姑告诉了师父?那师父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开机的?也不能看着时间一直拨电话吧?或者任丹真的给师父拨了电话?我去!”
苏驿越想越觉得慎得慌,隐隐的觉得不妙,似乎自己创造的假期会破灭。
“臭小子!你敢不接我电话?!居然还关机!翅膀硬了?”
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苏驿眼皮一跳,猛的从凳子上蹦了起来。
正是程云天火冒三丈的缓缓走来。
苏驿反应极快的露出灿烂的笑脸,飞快的朝程云天迎了过去。“哈哈哈,师父,好久不见,我都想您了。”
苏驿毫不在意程云天满是怒意的神情,一把抱住后,脸上满是苦涩。
“一边儿去!嬉皮笑脸的,什么好久,我才回来两个月!”
程云天虽气愤苏驿不告诉他行踪,但见到之后,怒气却消了一半。
“呵呵,师父,您怎么进来的?”
苏驿本想岔开话题,但张嘴却问出了句废话,这天朝国境之内,除了女厕所和女澡堂子之外,哪有程云天进不去的地方。程云天冷哼一声,瞪着苏驿,“你不说一个月以后才回来吗?你给我解释解释。”
在苏驿正琢磨着如何编个理由时,忽然看到程云天望向自己身后,面色不对。
“杰西卡,你为什么会在这?!”
苏驿回头见杰西卡磨磨蹭蹭的从后面走了过来。
“惊喜不惊喜?哈哈哈,外公我好想你。”
杰西卡眼看躲不掉,傻笑着直接朝程云天扑了过去。
“外。。。外公?!你妈妈不是姓李吗?”
“外公,你和苏驿什么关系?”
“苏驿,你们俩一起回来的?你们什么关系?”
“师父,您来找我的时候,总会失踪几天就是去杰西卡家?”
“杰西卡,你跟我说你喜欢的那个臭小子就是苏驿?”
“苏驿,我外公这几年经常去韦斯顿就是找你?”
“杰西卡,你怎么没告诉过我你还有个外公?”
“外公,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你还有个徒弟?”
“苏驿,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那个总缠着你的丫头就是杰西卡?”
在三人一堆疑问脱口而出之后,答案不言而喻。顿时安静下来。吵闹的行李大厅内,人来人往,三个人仿若隔世,一时之间三人脑中都是天雷滚滚,
“啊。。。苏驿,我说你护照的注册地址怎么会是那个,原来是这样。”
三人在脑中徘徊着问题的答案,杰西卡首先开口。
苏驿眯着眼睛,“嗯,我说你怎么会表情怪异的问我是不是真的住那,原来你知道那个地址。”
“哼!苏驿,难怪你要背着我偷跑回来呢,原来你是有目的的。”
程云天同样眯着眼睛看着苏驿。
“师父,您不让我和任何同学走的太近,是不是因为杰西卡?”
苏驿不甘示弱的看了回去。
“啊。。。外公,之前我就奇怪你为什么跟我说不要喜欢天朝男孩,原来你早就知道苏驿和我是同学。”
杰西卡咬着嘴唇,表情不善。
“你这丫头不要胡闹!你什么时候听话过?你居然大老远的跟到这里来了!”
听到程云天的质问,杰西卡撇撇嘴,不再理会,看向苏驿。
“苏驿,原来你总莫名其妙失踪,背着我打电话,和在家等着让你回来的,都是因为我外公?这个你没必要瞒着我啊,就算我不知道是我外公,那你有个师父这事,干嘛那么隐秘?”
“这。。。师父不让我说,我们的关系只有我爸妈知道。”
苏驿抬眼撇了一眼程云天,喃喃说道。
“师父,从小我就问您家人在哪,您在韦斯顿有个外孙女的事,没必要不告诉我吧?可杰西卡的妈妈明明姓李啊。”
八岁时,苏驿无意间问了程云天家人的问题,虽程云天没有回答,但从探查内心来看,程云天妻子早亡,两人并无子女。让苏驿更加疑惑的是,杰西卡眉宇之间竟与程云天有些相像。“这个。。。我自然有我的**,不告诉你的,就是不想让你知道的。怎么着?你个臭小子还质问起我来了?”
程云天犹豫片刻,朝苏驿瞪起眼睛。
苏驿咬牙,好奇之心更加强烈,任何人都无法看到的黄色光芒从眼睛透射而出,在遁入程云天身体的刹那,苏驿看到了程云天心中的答案。
“啊?原来是这样。”
苏驿虽然表情如常,但心中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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