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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
苏驿淡淡的瞟了一眼武启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杰西卡对待任丹的热情态度,此时他连与任丹说几句的兴趣都没有了,更何况早就闻到武启明身上那常人根本察觉不到的血腥味,让苏驿觉得此人一定危险,不管他是好人坏人,手上的人命必定不少,才会积累如此浓厚的煞气。在解决了危机之后,自己最好远离此人为妙。
“武启明?启明星的那两个字?”
任丹仔细打量了苏驿和武启明,没在意苏驿的态度,从苏驿让他核实武启明的身份就可以看出,在苏驿心里对武启明仍有戒备。此时任丹忽然目光落在武启明脸上,神色疑惑但又有些激动。
武启明刚想上前拉住苏驿,被任丹的问题问的一愣,迟疑的点点头。
“您是不是在京区空特大队待过?武教官?”
武启明转过身看向任丹,“对,我三年前在那带学员训练,待了三个月。您认识我?”
“哎呦!我就说您这么眼熟呢!”任丹激动的再次抓住武启明的手握了起来。
“我认识您,您不认识我。我转业之前调到了后勤,您和您的队员准入手续就是我经手的。我看过您的简历,太佩服您了。”
“这么说,任机长您之前是空特大队的?幸会幸会。”
武启明也喜出望外的两手与任丹紧握。
这时,副驾驶也走出驾驶舱,眼睛扫了一圈头等舱里的众人,来到任丹身边。
“机长。”
副驾驶附在任丹耳边低声汇报。
“地面消息传回来了。武启明身份属实,上级说对他可以绝对信任,对嫌疑犯的看管可以听从武启明的意见。另外。。。”
副驾驶看了一眼苏驿,“另外,苏驿的身份,国内公安部门无法核实,只查到他11岁跟父母出国,然后就没有任何记录了。”
“我靠,连我一起查了?”
副驾驶的低语,其他人听不到,但以苏驿的听力,一字不漏的听的一清二楚。内心不悦的叹口气。
“哥们儿长的这么青春阳光,比武启明正派多了吧?他都能是好人,还怀疑我?姥姥的。”
任丹听到副驾驶的话,面色如常,微微点头,把副驾驶打发回去后,看向武启明。
“武教官,今天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出手,危机不会这么顺利解决。”
武启明摆摆手,“别感谢我,如果没有这小子,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咱也不可能这么安稳的在这说话了。”
武启明指了指苏驿,“苏驿,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必须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咱们借一步说话?”
任丹很清楚武启明心中的怀疑,他在驾驶舱的监视器中所见,也让他震惊,但他没有办法,在那种情况中,他作为机长,不能开门,不能自己出来动手,情急之下他必须信任苏驿,哪怕化解了眼前的危机之后,再考虑苏驿的问题也不迟。
此刻见武启明如此挑明有审问苏驿的意思,任丹自然没有反对的必要,笑着对苏驿点点头。
“苏驿,飞机落地之后,有关部门肯定要调查,一些记者也避免不了,不如我们提早商量下可以对外公布的说辞?”
苏驿眨眨眼,他明白两个人的意思,此刻就是对自己刨根问底的时候了。他知道,在自己动手的那个时候,已经决定了事态发展到如此的必然了。他也知道,根本躲不掉,与其飞机落地后,被有关部门审查,再折腾师父出面,麻烦至极。欲盖弥彰不如坦然以对。
苏驿站起身,指了指第一排的四个人。
“他们呢?没人看着了。”
“你捆绑打结的方法跟我一样,你知道的,他们根本挣脱不开。”
武启明一脸戏谑的看着苏驿。
苏驿撇撇嘴没再辩驳,跟着两人走到头等舱的操作间内,任丹把正在忙碌准备饮食的刘亚珍赶了出去,拉上帘子。
“问吧。”
苏驿双手插在口袋里,无所谓的靠在墙上,看着任丹和武启明。
任丹也把一只手插在裤兜里,笑着示意武启明开口。
苏驿不知道的是,在他攥住兜里的一截尖锐的手枪零件的同时,任丹的手中握着一把小手枪。那是每架民航客机的机长必备的武器,在劫机事件发生时,任丹有权利击毙任何怀疑对飞机有威胁的人,并且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在任丹准备出来的时候,已经打开保险箱,把手枪装进口袋。
“第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林美也是劫机嫌疑人之一的?”
武启明举起一根手指,开口问道。
苏驿耸肩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让她带我去底仓看看。然后就看到你没控制住局面,出现了挟持人质的场面。”
武启明老脸微红,干咳了一声。
其实如果苏驿当时在场,他会发现根本不是武启明失手,而是当时场面混乱,为了不惊动约翰和波恩,武启明没有向乘客们表明身份,而是直接动手,没想到乘客们以为武启明是想阻止他们暴动,一个个红了眼,与武启明反抗。武启明身在纪律部队,自然是不能对群众动手。混乱中,在阻挡乘客们的同时,武启明使劲手段才击倒约翰,控制波恩。
任丹向苏驿解释了自己在监视器中看到的过程,苏驿才恍然大悟,自己误解了武启明,不然他还以为武启明的身份是个笑话。
“嗯,就算是这样吧。第二个问题,你的身手,是从哪练的?”
武启明目不转睛的盯着苏驿,似要看穿苏驿,不给他撒谎的机会。
苏驿无辜的睁大眼睛,与武启明直视。
“学校啊!我参加了学校的各种社团,什么跆拳道啊,空手道啊,自由搏击,还有天朝武术,这你可以问杰西卡,那些小丫头就喜欢我这样能保护她们的。咳咳。”
苏驿一脸得意,捂嘴偷笑,脸色微红,好像自己不经意的说出自己是女生心目中的男神,有些骄傲又有些害臊的样子。
但苏驿内心平静,用程云天教给他的方法,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在苏驿动手之后,他想到了必定会有人问他这个问题,但是当时的他,没有办法,情况紧急,根本没有多余思考的余地,那一系列连贯动作的肌肉记忆,似比他强大大脑的记忆还要深刻,那是不经过思考就直接执行的条件反射。
但这个回答显然有些敷衍,苏驿知道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故事,别说他只是在各个社团挂个名,就算明天训练的学生,也未必出手如此果断。
“那飞刀呢?别告诉我你还是小李飞刀的传人?”
武启明眼神犀利的看着苏驿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
从约翰的伤口来看,苏驿那一刀刚好扎到了肩膀控制右臂的大筋上,虽然那条手臂多半是废了,但出血量与皮肤被划破差不多,这种力道的控制,出击的准确,武启明自信在那种危机情况下自己未必能做得到。
“呃。。。这个嘛。。。”苏驿摆出一副抱歉且不好意思的神情,苦笑着开口,“飞刀我是没学过,不过我飞镖玩的好。我本来想试试飞刀过去能扎到约翰手上的,但是。。。歪了,我也没想到。现在想想挺后怕啊,万一再歪一点,岂不是戳到人质身上了?我的天。。。”
苏驿狠狠的咽下口水,控制自己的身体,强制溢出冷汗,用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
武启明咬咬牙,眉头皱起,对于苏驿的答案不能尽信,但无可奈何,压抑心里的愤怒,继续问道:“好,那么,第三个问题,你对我做的手势和那种绳结的方法,哪学的?我不信哪个中学会教这个。”
苏驿撇撇嘴,继续回答:“电影和书里啊大哥,我和同学们平时经常闹着玩,总会用一些手势的,尤其是上课和泡妞的时候。”
苏驿戏虐的挑了挑眉毛,一副大家都懂的神情。
“至于绳结啊。这真是我故意学的,我还有那本书呢,各种需求下打结的方法,我想着说不定哪天就能用到,有学必有用嘛。”
在解决了底仓的问题之后,苏驿就已经想好了一切可能被询问的问题,此时回答起来,毫不犹豫。
武启明与任丹相互对视,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无奈。
任丹从左边口袋拿出弹夹晃了晃。
“苏驿,那这枪怎么回事?你平时还玩枪嘛?”
苏驿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
“这个,你们回去以后别跟别人说啊,我知道国内管制的严。但米国的枪都是合法买卖的,95美元一把,还送两个弹夹,我自己背着爸妈买过一把,天天鼓捣,拆了装,装了拆,有空就拿出来玩。哎?对了,我射击还挺准的呢,总跟同学去郊区练枪。我也是没办法,射击场是挺多,但之前没到十六岁,不让我们进。”
苏驿说着摊摊手,很是无奈又失望的神情。
武启明皱着眉头咋不咋吧嘴,他知道苏驿没有完全说实话,但是又找不到破绽,似乎原本就是这样,根本就没有反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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